欲惹邪魅王爷-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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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轩辕闲闲松开我的耳朵，似乎很满意我可爱的本能反应，含笑用手指轻轻再在我耳垂发红的地方弹了一下，我已经受不了地轻哼一声，弯腰将头无力地抵在他胸口，看似推拒的双手扶着他的身子当作支撑，浑身都在抖，红艳的脸上双目闭紧，因为极大的欢愉和体内一波波涌上来的骚动感而看似痛苦地蹙着眉。武羿早已领略风月情浓，见状心中一片通透，他素来不喜欢遮掩情绪，脸色瞬间便很难看。
邵轩辕将我的头用手掌埋在他胸前，看着武羿，男人对男人地说道：“月儿是我的女人，我的爱妻世子殿下真的想要？”
我狠狠闭着眼睛，恨不得找根绳子吊死在这里。这方法的确挑战一个自尊心高的男人的底线，但我还真不想这么来一趟。邵轩辕在我耳边低语，语不传六耳，道：“撑着点，别把自己给闷死了。”我心中一声哀嚎，更加闷闷不乐。
武羿盯着我们这对狗男女看了许久，脸上姹紫嫣红煞是好看。许久，仰天长叹，我竖着耳朵分辨这喟叹中的感情成分，总觉得伤感的情绪少，释然的情绪多，这是个好的讯号，吾心甚慰。
果不其然，武羿捂着额头自嘲一笑，爽朗道：“罢了。活这么大，第一次抢女人不是别人对手，祝你们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我心中一惊。他祝福我与邵轩辕儿孙满堂，言下之意便是并非不知晓我身子柔弱无法生育之说纯属托词。但他厚道地没有点破与深究。与我的惊讶形成鲜明对比，邵轩辕好像早已了然于胸，只是淡淡笑着，也朝他道：“但是输给我，也并不丢脸，不是么。”
武羿闻言挑起眼睛打量他，邵轩辕形貌伟岸，姿容俊美，更是智勇双全，手握天下权柄。武羿想一想：“是不丢人。”
邵轩辕与武羿同时哈哈大笑，他们上前拥抱彼此。我整理一下情绪，吩咐赵培淞，扬声道：“开席！”
自邵轩辕成为摄政王大臣之后，他与王旭毕竟君臣有别。他们再也无法和儿时一样，一个被太子欺负的王子，和国家重臣的独子，纵情地赛马比武。王旭与邵轩辕的兄弟情分是一辈子的，可渐渐的也变成了平时形同陌路，危难时拔刀相助的隐忍模式。熊朝胜虽然贴心，却也不像伊万在世时那般。伊万自小被邵轩辕所救，他对邵轩辕要亲近得多。邵轩辕那位皇帝哥哥早已作古，活着时两人也没多少兄友弟恭的手足情分。现在唯一的亲人是十一岁的小皇帝，对邵轩辕满是暗暗的恨意，我与邵轩辕暂时没有子女。他很少有能与之做朋友的人，而男人间的友谊，无论我与邵轩辕多么深切地爱着彼此，也终究是无法取代的。所以此刻，我看着邵轩辕和凤国世子武羿相逢一笑泯恩仇，真是由衷的开心。同时有些想念丽琼姐姐、李玲丽、死去的桂林和没有音讯的莲儿了。
酒宴上我们三个个个喝醉，真是酣畅淋漓，畅快无比。觥筹交错间都是盛世太平的安逸富贵，三人把酒言欢，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
酒席到了末尾，菜肴美酒被我们一扫而空，王旭掏出一把紫玉笛子，放在唇边纵情地吹奏起来，那动感而苍劲的乐曲让我按捺不住，随他哼了几个拍子，便微醺着起身，金莲作舞步移动，柳腰款款，为惊鸿舞一曲。邵轩辕笑着看我们两，站起来，豁然拔出他的龙泉宝剑，跳入舞池，拔剑而舞，加入了我们。我的舞蹈曼妙柔美，他的舞剑潇洒飘逸，我们两人奇异得和谐，双目相触之时彼此都心有灵犀地微笑着。捧着酒壶的小厮丫鬟们个个看得赞叹不已。更有那来自凤国的美好乐章。凤国人擅长音律，开国之帝曾在某座名山之中，抚琴作乐，因为歌曲动听，还引来了百鸟朝凤五日不去。故而定国号为凤。现在真是缓歌慢舞凝丝竹，尽日君王看不足的美好时光，我们为这位新交的朋友的回国之行送别。
三人长醉不醒。邵轩辕搂着我交颈而眠，武羿将手中笛子一收，大呼三声：“今日真是痛快极了！”也倒地不起。
醒来之时我依旧在邵轩辕怀中，不过地点转移到了床上。我用了些时间才想起昨日发生了什么，心中愉悦，偷偷亲吻了他的薄唇，嗯，还有着残留的酒香。

四年
198、四年
邵轩辕却马上张开眼。好像我每次偷袭他，其实他都知道，要不是他心中对我也有意思，我并非能够屡屡得手。邵轩辕温柔笑道：“月儿的惊鸿舞真是美妙。”
我滚进他怀中，道：“夫君的剑法也很精妙。赤壁之战前夕，东吴的都督周公瑾开群英会，期间舞剑大抵英姿如斯。”
“好啊，我来当周郎。你的美貌可比小乔。”邵轩辕拥着我，道，“你不用刻意曲有误，只要是你，我总是对你回顾。”
“甜言蜜语。”我口中埋怨，却娇羞地依偎在他身前，满心都是为人妇的欢喜。武羿的事情终于如云破月出般完美的解决，我想一想，指着邵轩辕的心口，口中肯定道：“你这里在笑，很喜欢那小子，是不是？”
邵轩辕点头，道：“他值得当朋友。”
“男人啊。”我轻笑着捂头，口中道，“昨日还相看两厌，恨不得拼个你死我活，今日却已经称兄道弟了。”
而在这个少雨而多情的夏季，和我们厮混得如兄长般熟悉的武羿终于圆满完成了他身为使者的人物，乘上了回国的车马。作为破霸帝国的摄政王大臣夫妇，我与邵轩辕一同去送他。我们骑在那匹汗血宝马身上，正如十里长亭折柳相送般，送他到了长安出门很远的郊野。武羿终于对女子兴趣不大，没有领回去什么中原女郎，此时，一身华服的他在马背上朝我们拱手，口中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们就此别过吧。”
我看着邵轩辕，邵轩辕亦朝他拱手道：“殿下请回。殿下会找到自己所钟爱的妻室。”
“我钟爱什么样的女子你应该知道。”武羿看看邵轩辕，又看看和邵轩辕并辔而行的我，露出一抹揶揄的笑意，道，“根据摄政王大臣夫人的样子神情去找，越像越好。”
邵轩辕头大，作不屑甩手状，道：“要找你自己找去，就怕天下之大，你没这么好福气得到这个样子的女人。”
他们哈哈大笑。武羿笑声渐收，正色看着我，突然策马前来，与我在马背上紧紧来了一个拥抱。我吃了一惊，手足无措地被他搂紧，感受他健康而温热的身躯，他在我耳边郑重道：“弟妹，若日后邵轩辕给了你苦果子吃，你便来凤国找我，我一定让那小子后悔，哭着求着接你回来还不放人走。”
我笑了，道：“好啊，你就是我哥，凤国的世子府邸是我娘家。”
“啧啧。”邵轩辕看着正在纵情拥抱的我俩，头大如斗，恨声道，“婆娘是不能有娘家的你懂不懂啊，现在可好，还给她搞了个这么大的靠山。”
这回换我与武羿一个鼻孔出气了，我们两人一起笑吟吟望着邵轩辕便，道：“就是要让你受老婆气！”
武羿终究走了，他走之后的好长一段日子，我都觉得不能适应，再看不见他们那干脆利落的凤国打扮，也听不着他那笛子中吹奏出来的美好乐章，我觉得长安城中的风景都少了一点趣味。邵轩辕虽然不说，但我知道他也是。
之后又是一月光阴飞快过去。我嫁给邵轩辕已经整整四年。我十九岁那年的夏天，破霸帝国已经百业兴旺，先帝的死终于尘埃落定，新帝与邵轩辕共同把持朝政，国家事务仅仅有条。边疆太平，各族不敢来犯，以我朝为至尊。邵轩辕与我恩爱异常，富贵浮生无故事，我们过着神仙眷侣一般的日子，我安心调养这自己的身子，只待来年为邵轩辕生儿育女。又过了这个夏季，然后是秋是冬，韩信和田将军在东海屡次扫荡倭寇成功，龙颜大悦，邵轩辕也大悦，桂林这个小女人的死，在韩信为国家立下的汗马功劳面前终究什么也不是了。我想，用不了多久，韩信要回来了。没听见韩信说还要续弦什么的，这个男人在我心中，就好似幸福生活的天空中的一抹阴霾，终归阴魂不散。十一月二十八日又来了，我的院子里种满了傲雪欺霜的白梅，清香在雪天中格外明显，让人闻之精神抖擞，神清气爽。
邵轩辕拥着我烤火，我把手从斗篷中露出来，与邵轩辕手谈正欢。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除了画，无一是邵轩辕的对手。不过邵轩辕有心让我，那这盘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棋局，也算是吓得津津有味。我将一粒黑子摆在棋盘上，邵轩辕又摸出一粒白字贴住我的，我见此情此景，终于笑出声来，道：“哪有这样下围棋的，两人坐在一边搂在一起，成何体统。”
“今日是我们的生辰，我们便是体统。”邵轩辕的口气很大，可谓气吞河山，温柔道，“等下我们还要去洗鸳鸯浴啊。”
“现在去洗嘛。”我在邵轩辕怀中扭来扭曲地撒娇，甜腻腻的模样，口中道，“今日该纵欲。”
“好啊，纵欲去！”邵轩辕焉有到口的肥肉又吐出来的道理，一把打横抱起我，道，“我怕我等下把持不住，让你着凉生病了。”
“我房里被你照顾得很好，里面温暖得能让春花盛开。”我不以为意地搂着邵轩辕的脖子，口中道，“何况牡丹花吓死，做鬼也风流啊。”
邵轩辕笑而不语，直接搂我进去做正事了。我们荒唐过这个生辰，房间里到处都弄上了水，而我赤身裸体地被邵轩辕抱上了窗台，身子被他顶开，感受他有力地驰骋，真真是欲死欲仙。
生日过后，又是新年。我与邵轩辕站在高高的宫门上，看脚底苍生，花灯如昼。现在皇帝已经能很有威仪地见过百姓，我如同站在云端，看万民朝拜，山呼万岁，身边是面无悲喜的邵轩辕，觉得今生别无他求。
来年到了，这一年，我已经要满二十岁，而邵轩辕今年也要满二十五。五年的时光是那样的弹指一瞬间，身边的人已经换了好几轮。倭寇之乱在这个初春彻底平息下来，韩信与田将军凯旋回朝。韩信到长安的那日，整个长安城万人空巷，张灯结彩地欢迎他们的英雄班师还朝，唯独我躲在床上，捂住耳朵，怕得瑟瑟发抖，却不能出现一丝一毫的异常。

回朝
199、回朝
倭寇之后，四海升平，再无狼烟，百姓安居乐业，连天子也对韩信感恩戴德。论功行赏很快便达成，田将军告老还朝，有个尊荣无限的美好晚年。韩信赏千金，封万户侯，他底下的兵士，都有了应有的犒劳。
自然还是对我贼心不死的，多次进出摄政王府，不过此时的我已经什么威胁也不惧怕，我已经失去了腹中骨肉，韩信拿我也无计可施。许多次他侯在邵轩辕门口，我从房间内径直出来，连一个正脸也不会给他，浑身冷漠如同陌路，他们都说我是还耿耿于怀桂林的死去，便无人觉得蹊跷。韩信看上去很难过。但我不为所动。究竟是什么事情让我们一步步走到了今日的局面，我们明明，曾经那样的好过。
“皇帝好像特别倚重韩信。”夏天到了，我正手持着银屏小扇闲闲地在月色下扑打流萤，邵轩辕与我闲话家常，提起这件事，道，“好像是想借着韩信，把我手中的大权夺回去。”
“哼。圣上今年不过十二岁，还是个小孩子。夫君是他叔叔，帮他治理国家再好不过。”我冷笑一声，道，“何况就算是韩信，也斗不过夫君。”
“那是自然的。”邵轩辕得意地捏了捏我的脸，道，“韩信已经一五一十都把事情告诉了我，我那个皇帝侄子啊，到底年幼，做事情，太不老练。”
我们特别奸诈地笑起来，一个像蔡京，一个像妲己。虽然这样形容自己真是不太中听，不过我们当时的样子的确很猥琐。
可我们都大意了。那个很年幼的所托非人的十二岁皇帝到底深谙帝王心术，盛夏时节将我们请入宫去，我拿起筷子，问一旁服侍的内监：“公公，素来宫廷之中都用银箸，如何今日却是几双象牙筷子。”
那公公见我心细如尘，先是惊慌，却让我狐疑地强作镇定，陪笑道：“回摄政王夫人，这几双象牙筷子是前一阵子南诏国进贡的，最为珍贵。皇帝为了表示对摄政王大臣的尊敬，便特意嘱咐给换上了。”
“原来如此。”我轻声说道，觉得此去说不出的蹊跷不安。
但容不得我和邵轩辕细想，皇帝已经携着那年幼却笑容得体的皇后进来了，入座之后，宫娥将四杯酒水满上，皇帝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笑吟吟道：“皇叔劳苦功高，是寡人的股肱之臣，我与皇后便先尽皇叔和叔母了。”
我们端起酒，齐声道：“谢吾皇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得体的微笑，先干为敬。
面如冠玉，日后势必长成英俊男子的皇帝高高在上，露出一抹君心难测的微笑。
邵轩辕已经把酒放到唇边，突然停住，闭上眼睛蹙眉细细嗅了嗅，勃然大怒，单手扯住我，让我将手中酒杯的酒尽数洒在地上，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却听见异常声响。低头一看，地上的酒水直冒白色泡沫，不由面无血色——那酒中分明就有剧毒！
邵轩辕已经一把摔了酒杯，口中怒不可遏地喝道：“酒中有毒！”
皇帝还是那般不动声色，我与邵轩辕已经双双站起。邵轩辕指着皇帝质问道：“皇上，此乃何意啊？”
皇上若无其事地仰着头，口中道：“什么无色无味，原来不过如此。”
这房间此刻鸦雀无声，压力却泰山一般，似乎空气都要冷冷凝住。皇后惶恐地看看四周，终于勇敢地挺身挡在皇上身前，还真有几分母仪天下的国母样子，真让人欣赏和敬佩。我怒目而视龙椅上明黄色的帝王，恨恨道：“真是虎父无犬子，皇上行不仁不义之事的样子，和残害手足的先帝真像。”
听到我提起先帝，皇上双眼一眯，眸中是无限的怒火在熊熊燃烧。这孩子恨我们入骨，一直忍辱负重。此刻才将一切假象都撕破，道：“亚父，你把寡人推上龙椅，可知寡人一点也不喜欢。寡人还是喜欢和兄弟姐妹们一起看父王上朝，父皇那样强大，在我心目中，是神明一样的存在。父王是天子啊！你如何可以谋害兄长，篡位父皇的江山！”
邵轩辕不动声色，我刚想反驳，几乎要破口大骂。但挡在皇帝面前的小皇后却似乎很难受，她摇晃几下，痛苦地捂住心口，在众人的惊愕中喷出一口触目惊心的鲜血，倒在地上。虽然穿着华丽的绣凤后服，但她毕竟只是个少女，鲜花般的容颜因为毒酒而迅速凋谢，死之前还眼巴巴地看着冷漠的皇上，似乎有千言万语想亲口问一问他，但她太脆弱了，转眼便死不瞑目地倒在血泊之中，永远地死去了。
皇帝冷眼看着皇后的尸体，漠然道：“这个女人，是亚父许佩给我当皇后的，所以我也不喜欢她。”
我心中剧痛。皇后此时不过十岁，是我亲自挑选出来的最好的人选，那一年山河飘摇，她才九岁，看着我满心都是惊艳尊敬。入宫才两年，居然就这样惨死了。我这一生目睹了太多的杀伐和死亡，我觉得很累。
“我给你选了这个皇后，两年来，她除了是我指派给你的以外，可有任何一点差错让皇上觉得不满意吗？”邵轩辕看了看血泊中死去的一国之后，又看着皇上，道，“李世明玄武门杀了自己两位哥哥，可是后世并不指责他有过错。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给过你父皇机会。你是哥哥的儿子，哥哥背着你做了多少不仁不义的事情，你什么都不知道。”
“大胆！居然敢污蔑父皇！”小皇上方才伪装的镇定一扫而空，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哭，那时候国破家亡，他不曾哭，他父亲和兄妹惨死，他也不曾哭。而此刻，这贵为天子的男孩子脸上涕泪纵横，当皇帝，似乎真的不是什么开心得意的事情，反而让他这样痛苦。皇上指着邵轩辕破口大骂道，“谋朝篡位，逆贼当诛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