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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第4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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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玲却有些不以为然:“姐你真是的,这崖山都是咱们家的,吃用些算什么?要我说,哥也是太苦了自己一点了,虽说一视同仁,可这都有些过了。”整个崖山,也就是谢玲,敢用这样的口气埋怨王路了。
陈薇轻声细语道:“王路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我们作为他的家人,自该全力支持才是。如果我们都……唉,算了,不说了。”
谢玲刚在床上躺下,听了陈薇这话,眉头一皱,又强撑起来:“姐,出什么事了?”
陈薇一阵懊悔,自己的心绪太乱,不自觉地在话风儿中露出了些情绪来,没想到被敏感的谢玲给发觉了。她忙笑道:“能有什么大事儿,你放心,崖山太平得很。”
谢玲急道:“姐,你压根儿不是会说谎的人,你知不知道,你一言不由衷就会绞手指头。”
陈薇一低头,果然看到自己双手不知何时绞在了一起。
谢玲撑着手支起半边身子,直通通地道:“姐,有什么事儿,你不找我商量,还找谁去?”
陈薇叹了口气,的确,这崖山自己能说几句真心话的,也就只有谢玲了,她理了理思绪道:“你先躺好,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听我慢慢说。”
扶着谢玲躺好后,陈薇一五一十将各部门联名打报告要求实施绩效制度的事儿说了,末了道:“你看,我早说了不是什么大事,说到底,大伙儿是为了崖山好。”
谢玲眼睛瞪得滚圆,呛声道:“姐,你这说的是啥话,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这些人,明着是反对政策,背地里,反的还不是制定政策的人?!”
谢玲一气一急,又有些咳嗽:“咳咳,这批王八蛋,搞什么联名签署--这就说明有人在背后串联,他们反对的哪是什么大锅饭,是看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借这个提案,反对我哥,反对我们一家子!”
谢玲哪里不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安慰道:“没你想得那样严重,他们也只是提了个方案,哪里就到了逼宫这样严重的地步了?”她叹了口气:“自王路失踪后,你就一直卧病在床,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崖山上下如今的确有些不像话,人浮于事的情况,连我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谢玲一把抓住陈薇的手:“姐,你可千万不要糊涂,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后退半步,你退一步人家就逼上来一步,一步步退下来,你又能退到哪里去?哥的大锅饭就算是个错误,这错误也得坚持下去,除非、除非、咳咳……”
陈薇忙轻抚谢玲的背:“我知道我知道,除非王路回来自己修改了这个政策。”她自嘲地笑了笑:“我好歹也是看了点宫斗剧的,我们一家子如今的权利,完全是继承自王路手里的,如果连我们也守护不住王路制定的政策。那我们拥有的权力也随之荡然无存。所以就算是这大锅饭有千错万错,我们也必须硬着头皮顶下去,绝对不能打着红旗反红旗。”
谢玲喘息了片刻后。突然问道:“他们一家子怎么样?”
陈薇一怔,旋即明白过来谢玲口中的“他们一家子”是指哪一家子,她忙道:“你多心了,老封--他们一家都没有掺和到这次绩效工资报告事件中。”
谢玲苦笑道:“不是我多心。哥不在了,这武装部就是我们崖山的定海神针,只要武装部不乱。崖山别的人吵吵就当是野狗叫唤几声,姐你睬都不用睬他们。”
陈薇叹了口气:“这道理我自然知道,谢玲啊,你别多说话了,看看你,气又喘不上来了。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这些了。”
她顿了顿道:“你安心休养吧,对了。今天崖山就将举行第一次末位淘汰制投票,这多少也算个紧箍咒吧,能紧紧那些懒虫的皮。”
谢玲看着陈薇给自己盖好毯子,又调节了一下空调风向,免得冷风直吹自己。这才出了门。
谢玲勉强抬起手,抚了一下自己**下的一道横向的刀口,就算是不用眼睛看,光用触觉,谢玲都能感受到自己原本完美傲人的身躯上,有着怎样狰狞的一道伤疤。
这道伤口是为了取出自己体内的弹头以及割去小半的肺留下的,钱正昂这牙医,手活还是有点糙,这伤疤,缝得歪歪扭扭的,虽然已经拆了缝合线,但手指摸上去,蜈蚣一样的针脚清晰可辨。
这还只是表面的伤,而失去的肺,更是永远难以恢复的--自己,如今是个废人了。
就算有朝一日能从这病榻上起身,可自己,已经永远不可能伴在他身边,挥舞着双斧,和他并肩作战了。
啊,是了,其实自己惯用的并不是小手斧吧,刚和他相识时,用得最多的是弩,回想着两人刚相识时,互相提防做张做势却又并肩杀丧尸的一幕幕,谢玲嘴角弯起一抹浅笑,但她很快捂着嘴轻咳起来。
不行了,自己已经是个废人了。死鬼,是为了你,我才变成这样子的。你、你要养我一辈子。
谢玲知道,自己以半条残躯为代价,真正融入了王路家。
陈薇是个好人,真的,所以她心软,所以她感同身受,如果说以前她对自己进入这个家表面上宽容,心里还隐隐有些抗拒的话,那么现在,陈薇已经彻底放下心防,接纳了自己。因为陈薇觉得有责任照顾好自己的下半生。在自己付出了这样多后,自己终于能在这个家立足了。
呵,原本这是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可没想到,最后却是因为怜悯而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
嘶,谢玲倒抽了一口气,伤口还是有点痛--王路你这死鬼,老娘如今这一幅残花败柳之身,就赖在你身边了。你、你到底在哪里?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谢玲虽然困在床上,只能通过陈薇、王比安、陈琼的一言片语了解崖山的情况,可她为人机敏,早就已经隐隐发觉了陈薇面临的困境,虽然陈薇一直强撑着,但那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不安,却瞒不过谢玲的感觉。
陈薇,并不是个优秀的领导者。一直以来,她都在王路的羽翼之下,守着她的学校过着安稳的日子,倒是谢玲自己,经常在各部门之间乱窜,不仅熟悉大大小小头目的心性,对相关部门的运转也多有了解。
如今王路失踪后,谢玲自己受了重伤,在没有人辅佐的情况下,陈薇勉强上位,虽然有封海齐、周春雨、陈老伯等人的全力扶持,但远没有到掌控全崖山的地步。
这次绩效工资报告事件,就是下面对陈薇的一次试探,谢玲认为陈薇的隐忍不发,并不是正确的处事态度,而她寄希望于由王路当初定下的末位淘汰制,来抵消绩效报告书的负面影响,似乎也并不见得一定有效。但是谢玲苦思良久,也想不出末位淘汰制有什么漏洞。
谢玲长长叹了口气,算了,走一步看一下吧。大不了拼了这条命不要,总要护得陈薇、王比安平安。
她悄悄伸出手,在床下一摸。隔着床单,摸到了几件事物,那是盔甲和手斧,摆在床下多日。表面上已经上了灰,却依然有着金属特有的凉意。这是谢玲托王比安带来的。
老娘虽然卧病在床,可还没死呢。还拿得动斧头,杀得了人,杀一个够本,拼两个就赚了。
虽然崖山的局面远没有恶化到这一地步,但是末世的人心与人性谁又能说得准呢?
楼下,陈薇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胳膊发着呆,她虽然没有像谢玲那样暗中提防。但心中也是忐忑不安,总觉得自己漏了什么,可要细想,却又想不起来。
陈薇烦恼地甩了甩头,站起身。取过扫帚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陈薇下意识地一扭头,墙上的钟还没到中午饭点,难道是王比安突然回家了?
她匆匆赶到门边,从猫眼里张望了一下,忙打开了门:“周春雨,你怎么来了?”
周春雨进了门,客厅里坐在小板凳上正在翻图画书的梨头站了起来,叫了声“爸爸抱”,就跌跌撞撞走了过来,两只一大一小丧尸狗紧随着她,周春雨一把抱起女儿,搂在怀里心肝肉肉地叫着,随便一脚将两只丧尸狗踢开。
梨头咯咯地笑着,伸出胖嘟嘟的小手乱揪着周春雨的头发。她如今已经两岁多了,不但个子长了不少,因为营养充足,全身都是婴儿肥,胳膊小腿伸出来象藕一样一节一节的,总算已经不再冲着王路、王比安乱叫爸爸了。
周春雨逗着女儿玩了一会儿,这才放下梨头,陈薇端了杯茶送上来,周春雨道:“武装部里还有点事儿,我马上就走。”他顿了顿,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条:“这是武装部末位淘汰选出的名单,我想晚饭前,民政部会把各大部门的人员名单都报到你这儿,不过……我觉得你最好先看看。”
陈薇一怔,收过了纸条,却没有立刻打开,她直视着周春雨道:“有问题?”
周春雨苦笑道:“有问题。”
他揉了揉梨头的脑袋:“乖乖听陈薇姨姨的话,好好吃饭啊。”转身匆匆出了门。
陈薇紧紧握住了手里的纸条,周春雨既然说有问题,可又为什么匆匆而去?这真是,太古怪了。
她低头看了看手心里的纸条,慢慢走到沙发边,坐下,深呼吸了一口,慢慢打了开来。
然后,她就像触了电一样的跳了起来。
纸条里就三个字--王伯民。
这就是武装部末位淘汰选出来的人员!
照理说,末位淘汰选出来的就该是懒虫、赖汉、偷奸耍滑的家伙,可是王伯民,他可是一位相当能干的小伙子啊。
王伯民在攻打基地以及在王路失踪时保卫崖山的表现,陈薇早就听关新讲了一耳朵,平时虽然接触不深,可也知道他已经与崖山金花之一朱亚珍定下了婚期,能被朱亚珍看上的小伙子,品性绝不会差。
这样出色的一个小伙子,怎么上了末位淘汰的名单?!
陈薇知道,事情大条了!末位淘汰的本意是惩戒落后份子,可现在,却是好人挨了一刀!
错了错了,大错特错了!
陈薇在客厅里团团转着。喃喃自语道:“不应该啊,不应该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样?这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了?对了,一定是妒忌,一定是有人妒忌王伯民抱得朱亚珍美人归,才故意这样子投票捉弄他的。”
陈薇勉强找了这样一个借口安慰自己,可她知道,这个理由太牵强,而且,就算是这个理由成立,也已经颠覆了末位淘汰制度,既然人们可以因为妒忌而将一个好人选为赖汉,那就有更多的理由,将真正的为崖山做出贡献的优秀份子,选上末位淘汰的名单。如此一来,末位淘汰制刚一推出,就会彻底失去民心民意。
所谓的末位淘汰制,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不知有多少人会在暗中冷笑,甚至进一步串联起来,鼓唇弄舌,将人们不满的矛头,隐隐指向……
陈薇猛地抬起头,突然明白周春雨为什么匆匆离去了,因为周春雨除了提前警告自己,根本无法插手这次危机,因为这危机的种子,本就是王路种下的。是王路施政崖山以来的一系列措施带来的恶果的一次集体爆发。
王路自以为播下的是龙种,其实收获的却是跳蚤。
周春雨不能插手,因为他身为王路最亲密的战友,绝对不能公开站出来质疑、反对,甚至连提意见都做不到,因为如果他这样做,就意味着他也站到了王路的对立面,这一风声如果传出去,崖山将掀起足以翻天覆地的惊涛骇浪。

第六百七十八章“小妈”的吃鸡风波

在崖山,能够推翻一切已定政策的,只有一人,那就是王路。政由上出,崖山原本就是王路的一言堂,干什么,怎么干,不干什么,都由他来定,底下众人只要听命就是。
反正在其他幸存者定居点也都是同样的威权模式,首领们个个都是说一不二,谁要是敢反对,心狠手毒的杀人,最不济也是赶出定居点--你不是有不同意见吗?行,和丧尸说去吧。只是王路的统治总算披了一层温情脉脉的外衣 ”“ 。
但归根到底,崖山的实质还是一人高高在上土皇帝式的封建威权架构。
土皇帝是不容置疑的,所谓金口玉言,口含天宪,就是这个理儿。
但是,现在王路这个土皇帝却因故失踪了,而他制定的政策的缺陷却借着末位淘汰制的由头,爆发出来。
面对这重大危机的,只能是陈薇一人。
她甚至不敢将这事同谢玲去说,以谢玲的性格,她可能拖着病躯跑到武装部,将那些投票给王伯民的卑鄙的家伙一个个揪出来,然后拳打脚踢成猪头,但是,这样有用吗?
你能改变人性吗?
不能。
唯一的办法,就是妥协。
陈薇想到了自己办公桌里的绩效制度报告,那是一个陷阱,但是,面对末位淘汰制的失败,哪怕是陷阱,自己似乎也得眼睁睁跳下去,要不然,等到崖山人心尽失时,什么也挽回不了啦。
自己身为王路的妻子,却居然要公开打起反对他的大旗,可偏偏,自己这样做,是为了保护王路精心培育的崖山。这、这真是世间最荒唐的事情!
陈薇全身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梨头不识愁滋味。一摇一摆地走过来,伸出双手“抱抱”。
陈薇抱起梨头,贴着她柔嫩的小脸蛋。想哭。她不明白,明明王路和自己都是在凭良心做事,可为什么居然走到了这一步。我们两夫妻,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人的事儿啊?不都是为了崖山好吗?可为什么。闹出这样多妖蛾子来?
大家一起太太平平过日子不好吗?大家一起努力工作不好吗?一起杀丧尸一起劳动创造更美好的明天,这是多简单的道理啊,劲往一块儿使心往一块儿想。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儿吗?
可为什么,居然到了这个地步?!
陈薇抽了抽鼻子,眼眶有些发红,她盯着茶几上那张写着王伯民名字的纸条,迟疑着,自我安慰道:也许,这是个特例。在别的部门不见得会发生这样无耻的事情,应该会选出真正该淘汰的人,等等,再等等,等民政部的报告来了。自己再看看整个末位淘汰制实施的情况。
与此同时,在学校,电化教室的小型礼堂里,孩子们正吵吵成一团。
临时充当教师的朱亚珍正用教鞭抽打着黑板:“安静,安静,虽说是自习课,你们吵成这样子也太不像话了吧?”
有个孩子在学生群中嚷道:“朱老师,我们又不是在捣蛋,大伙儿只不过是在商量要不要搞一下末位淘汰。”
朱亚珍撑着额头呻吟了一声:“你们这些小祖宗,闹哪样啊,末位淘汰是各部门实施的制度,你们这些小鬼掺和进来做什么?”
几个学生不乐意了:“朱老师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又不是什么事都不懂的小鬼头,也跟着参加过各部门的劳动,还跟着武装部一起杀过丧尸,可别把我们当毛孩子。”
有孩子起哄道:“就是就是,咱们也投个票看看,谁是咱们队伍里的孬种。”
孩子们总是喜欢模仿,特别是模仿大人们做的事,这段时间陈薇不在,朱亚珍等老师威望又不足,学生们跟放羊了差不多,要不然,也不至于昨天连王比安也参与打架。今儿听说大人们都在忙着投票,要选出全崖山最孬种的人,孩子们也来了兴趣,都在议论着也在学校里有样学样投下票。
这里面最积极的,不是别人,正是卢锴,这投票的点子,最早就是他提出来的,卢锴自认自己年龄在孩子中最大,其实不是陈薇坚持早就不该来上学了--老子是跟着武装部主力干活的爷们,和小屁孩混在一起,多丢份。所以打心眼里看不起除王比安之外的孩子们,最近崖山人员增多,一些新来的孩子因为不熟悉崖山,做事不得力,已经被他训斥过好几次了,这次想借着投票,好好羞辱一下这些新来的孩子。
卢锴揽着王比安的肩膀道:“怎么样?王比安,咱们也来投一次票。干不干,就你一句话。”
王比安迟疑道:“我妈没说在学校里也搞投票啊,你看连老师们也没有参加这什么末位淘汰制。”
卢锴不以为然地道:“那是因为我们学校老师原本人就少,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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