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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为后-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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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怎么联合他呢?”晃儿唉声叹气坐下,“怎么让那帮怀疑他的大臣们相信他呢。”
“皇上可以适当显示亲近。”叡谨建议道,“让别人看到你们君臣一心,这样洛康王的人才能安心效忠皇上,皇上的人也不再对洛康王心存防备。”
晃儿若有所思地来回踱着,漆黑的眼睛转来转去,“亲近,亲近……”
三个人在宫里商议了半天,最后拟定一计,叡谨亲自到定波侯府上请教侯爷,老人也觉妥当。晃儿当即下旨,腊日圣驾到天音寺宗庙拜祭祖先,完毕回城之后巡临洛康王府。
圣旨一出,朝中没有人表现出明显的惊讶,因为做官多年位高权重的人都明白一个最简单的道理,对越是不可思议的事,越要将所有愕然压抑在心里相机行事。腊日拜祭宗庙是皇室的传统,天音寺在京郊,等拜祭完毕天色就晚了,所以过去的惯例是皇上摆驾天音寺逗留一晚。如今皇上仍是在宫外住上一宿,但地点从天音寺改成了洛康王府,而且巴巴地从天音寺赶回京城但就是不回宫,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腊日前一天晚上,宫相辗转反侧,宫夫人也睡不着,回身推了推夫君,“赶明儿你陪王伴驾,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宫相心中烦乱,说话也没甚耐心。
“对皇上和洛康王啊,是拉拢他们还是挑拨离间,你做丞相的说什么话不是最方便。”
“你什么意思?”宫相知道夫人心里的算盘,言语中已有些低沉不悦。
“你就不为女儿想想?”宫夫人再也忍不住,从床上坐起来就开始数落,“青鸾还在尼姑庵做姑子呢,我可就这一个女儿啦,你难道打算让她一辈子毁在里头?要我说,瀚景王起码是咱家的亲戚,他要是当了皇上别的不说,肯定能将青鸾放出来。”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宫相伸手就去捂夫人的口,“这可是杀头之罪!”
“你让我说完。”宫夫人推开他,“要是朝廷把叛军剿灭,到时我们能有好?和瀚景王沾了亲,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妇人之见,你以为我没考虑过?但事情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宫相唉声叹气,也靠着枕头坐了起来,“瀚景王三万精兵的确势如破竹,但要说推翻大铭江山还没到火候,如今有两江给他供粮,瀚景王倒是能多撑一阵子,可能否打到京城还是未知。咱们不帮着瀚景王造反,他得胜后纵有计较也不能要命,素鸾还是会被追封。若帮着瀚景王造反一旦失败,就是连坐的罪名。”
宫夫人被说得怔了,又想起白露庵的小女儿大好青春全荒废在青灯古佛上,不由落下泪来。
宫相揽过夫人抚慰,自己也感慨颇多,“如今形势复杂得连我也摸不清楚。小皇上葫芦里不知卖的什么药,要说示好,他对洛康王的态度我也不是没见识过。再说洛康王到底有没有二心也未可知,事情闹到这么僵,他便是原本没有反意,恐怕也要为自己打算打算了。”
外面月色宁静,整个京城如沉浸在梦乡之中的孤岛,然而不知有多少人此刻正在辗转反侧,为即将到来的、重设朝中格局的腊日而感到惴惴不安。
“臣恭迎皇上圣驾。”洛康王府内外焕然一新,洛康王身着银龙腾云的朝服,率府中众人在门口三叩九拜跪行大礼。
“擎政公免礼。”晃儿从龙辇上走出来,一身明黄色龙袍外披貂裘。他抬头望了望天边连绵的晚霞,没有宫墙的阻挡连天都好像广阔了许多,他心情舒畅起来,露出一丝笑容。
“皇上一路劳顿,请移驾入府歇息。”洛康王起身走上前,扶晃儿从马车上下来。
晃儿握着他的大手没有松开,就这样一大一小迈上台阶,斜晖下的两道身影拉得很长很长,看去其乐融融就如同父子归家一般。
群臣低着头,然而早已从眼角将一切一览无余,他们心里不约而同想到了同一件事。若是太后当初没有嫁给先皇、洛康王没有离京,皇上恐怕就是他们的孩子了吧。此刻再看洛康王,英俊的侧脸笼着一层柔和,低头看皇上时虽然不失恭敬,但更多的是身为长辈的从容与关切。人们心下不由了然,也许洛康王对皇上的一再容忍并非惺惺作态,也许宫闱之间除政治之外还有其他看不到的东西,那比厉害关系更加稳固、比相互制约更加长久,无需防备也用不着怀疑。
到达洛康王府已经晚了,经过繁琐的礼节后方才端上晚膳,侧妃荆儿在一旁陪同,全府家仆都在院中列立等候传唤。没有群臣在场,晃儿也轻松了许多,先喝了一盏松茸蟹粉羹。
“再来一碗。”晃儿意犹未尽。
孙淮却为难地上前,低声提醒道,“皇上,汤不过一,食不过三……”这是皇室的明文规矩。过去晃儿在宫里用膳,虞挚宠着他私下里便会放宽些,他爱吃什么都不拦着,如今出了宫可就不一样了,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不能失了帝王威严。
晃儿想起久违的规矩,微皱了下眉便没再说什么。
“皇上喜欢以后可叫御膳房做。”洛康王席间如是说道。
用过晚膳,洛康王带着晃儿到就寝处去了,荆儿在前厅瞧着下人收拾残局,从宫中传出圣旨到今日,王府无时无刻不在忙碌着接驾。正妃之位空着,她这个做侧妃的便担起了安排一切的责任。寇初此刻也露面来帮忙,她只是侍妾,没有面圣的资格。
“刚刚可还好?”寇初也提着一颗心,生怕伺候不周出什么事。
“还好,只是王爷没吃什么东西。”荆儿眉间有些关切,带着寇初来到厨房特意吩咐下人,“做些宵夜给王爷备着。”
厨子们答应了一声正要起炉灶,管家一路跑进来了,“松茸蟹粉羹还热着么?盛一晚,快快快!”
“怎么了?这么急。”寇初不由脱口问道,“拿来我给王爷端去罢。”
管家听见声音回头才看见两位主人,连忙行礼,“小的莽撞,侧妃恕罪。”
“没事,你去忙罢。”荆儿和颜悦色地说道。管家对寇初也行了个礼,接过食盒便又疾步如飞地走了。
寇初心里有些不高兴,这些年来她和王爷大不如从前了,在府里见着也都是远远的,请安时才能说上句话。她知道洛康王的心思在宫里,可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霸占他一整颗心呀,她只要还像以前一样能偶尔被想起就好了。
可如今连给王爷送宵夜都成了痴心妄想。
“刚晚膳的时候皇上喜欢,想多吃一碗却没吃成,想必是送给皇上吃的。”荆儿出言解释道,想让寇初心里好受些。
寇初却垂下眼帘,神色愈发暗淡下去,“王爷为何对皇上这么好?”
荆儿闻言心里一动。王爷对晏儿的好,尚不至如此精细。也许这碗松茸蟹粉羹是出于政治,但她不懂政治,她只看得懂洛康王望着晃儿是眸中澄澈又复杂的感情。沉默的时候失神,他想要什么的时候又转为关切,她不知他抱着什么心情去接近心爱的女人和别人的儿子,这个在辈分上与他是兄弟的孩子。
眨了眨干涩的眼,寇初犹疑的面容还在眼前,荆儿嘴角勉强一翘悄声道,“小孩子贪嘴,无奈宫里规矩严,也怪可怜的。”
“王爷对别人好,自己又得着什么。”寇初喃喃自语道,“还不是被人戳脊梁骨。”
荆儿不由抬眼,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不该她们女人说,更不该在皇上还在府里的时候说。她不明白一向心思简单的寇初为何突发感慨,察言观色不由问了一句,“你是知道了什么?”
“我应该知道什么?”寇初无意地对上她的目光,一双丹凤妙目里清可见底。
荆儿提着的心放下,一时有些失神,“不知道最好,别忘了自己的本分。”
夜深了,圣驾莅临带着这座王府的热闹也逐渐消散,除却檐下的长明灯笼和偶尔走动的仆从,四际一片寂静。
洛康王亲自提着食盒上楼,晃儿正坐在桌前托腮发呆,看见他来立刻回过神来,疲倦的眼睛里现出戒备的光芒,“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皇上奔波了一天,晚膳恐怕没有吃饱,我带了些宵夜。”洛康王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
晃儿走过去瞄了一眼,神色微变,“这不是说不能吃么?”
“宫中规矩不过是为皇上健康着想,但皇上今日劳累或许可以破例。”
晃儿复又坐下,翘起腿来回摇着有些得意,“你这是在讨好朕?”
洛康王将碗筷摆上,淡淡扫了他一眼,“没那个必要。”
晃儿脸上的笑意僵在那里,还未来得及发作,洛康王已继续道,“臣做什么皇上都看不惯,又何必白费力气。”他说着将空食盒盖好提在手里,“吃罢,饿着肚子睡觉不好受。”
“你站住。”晃儿叫了一声,洛康王回头只见他正招着小手让他过去,他转身走到晃儿近前,“还有什么事。”
“王爷的架子还挺大。”晃儿从鼻子里哼出来,跳到地上走了几圈,直到洛康王以为他要就这样走上一宿,他才开口,“朕看得出,你喜欢母后,朕也看得出,母后不喜欢你。”
洛康王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承认太后和王爷之间的感情于皇上的身份不合,甚至于晃儿骄傲的个性不符。
“因为母后最喜欢的是朕。”晃儿反手指了指自己,“没朕的同意,你抢不走母后。这三年你之所以能在宫里横行霸道,是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朕知道母后不容易。”
洛康王神色一暗,眉头不由自主地蹙起,这话虽充满孩子气但何尝不是真的,虞挚在宫里孑然一身无依无靠,这么多年他一想到这就会心痛。
“朕一开始讨厌你,但看在你对母后很好的份上,朕现在已经不讨厌你了。朕小时候父皇在炼丹,从不出来看母后,也想不起朕。”晃儿踱到洛康王面前,仰头望着他,虽身量未足但不卑不亢,“朕有父皇,但没有父亲。”
洛康王脸上一凛,张了张口却接不出话来。
“朕对你讲这些不是说朕需要父亲。”晃儿沉脸道,“朕的意思是母后需要人照顾。”
“臣明白。”洛康王喟然呼了口气。
“等救出母后,朕允许你来照顾她。”晃儿神情严肃,负手看着洛康王,“所以现在你要全力以赴,救出母后明白吗?”
洛康王看着眼前稚嫩的小脸,不由失笑,“原来你要说的是这个。”他目光柔和地看着晃儿,小小年纪心机颇深,可毕竟是个孩子,“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们。”
晃儿瞪眼,“是母后,朕不用你保护。”
四目交锋,安静中响起一阵咕噜噜的声音。晃儿脸上一红,不动声色按住肚子,“行了,你退下吧。”
洛康王看他的模样只觉好笑,让他暂时忘却了烦恼,心中盈满了融融的暖意。走到门口时加了一句,“其实皇上若需要父亲,也可话与臣知。”
“你!”晃儿彷如被踩了尾巴般蹭地转过身来,小手乱挥一气恨不得把他当空气拍散,“给朕退下!”
洛康王的笑愈发深刻了。
一夜相安无事。黎明前荆儿在椅上醒转,才发觉自己昨夜忙完了想小憩一下,却不知何时睡过去了,身上还多了一件衣袍。心里微微泛起暖意,起身出来看见书房的灯还亮着,此刻正是天色最黑的时候,走过院子过去悄然推开门,洛康王在书案前抬起头。
“王爷怎的还没睡?”荆儿睡衣刚退,有些怔神。
“圣驾在此不能有差错,我警醒些更好。”
荆儿皱起眉,“王爷明天还要上朝,不如现在去睡一会儿,我来替你守着。”
洛康王略一思忖,“也好。”他合上书起身,“有事即刻报我。”
荆儿点头,扶门望着洛康王的背影消失于夜色。她轻轻叹了口气,今夜是至关重要的一夜,京城里应该很多人都在观望着王府的一举一动,但愿一切都能如他所愿。
五更的更声刚过,洛康王便被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惊醒。继而便有人入帐来推他,“王爷!王爷快醒醒,失火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六六、相见
从西院的卧房到东院的眠月楼不过几步路的工夫,所以洛康王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抬头看见的会是如此景象。
火光腾起,烧红了半边天。一座两层的小楼在火海中被烧得举架发亮,竟连原本的门窗都看不出来了。侍卫和仆人奔走提水灭火,然而一桶桶水泼上去如投石入海,迅猛的火势丝毫没有任何改变。
洛康王只觉脑中也呼地烧起了一把大火,一把抓住管家,“怎么会这样!皇上呢?!”
“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回事,发现的时候火势就已大了。”管家脸比黄连还苦,还没说完便被洛康王厉声打断。
“我问你皇上呢!”他疯了一样地吼问着。
管家身躯不由一震,在场所有人都傻了,看到王爷这副模样比看到眼前的大火还要令人震惊,“皇上……没出来……”
话音未落,洛康王便冲了出去。
“王爷!”荆儿撕心裂肺地惊呼了一声,在眠月楼附近救火的人闻声回头,大惊失色之下赶紧阻拦。
“放开我!”洛康王甩开围上来的人,不顾一切地挣扎着往火海奔去,无奈府中仆从更是下了狠心,几个人死命抓住他任凭踢打也不放手。
“皇上!晃儿!”洛康王左冲右突犹如失控的困兽,一夜无眠他身上的衣袍都未换,苍龙锦袍厮打得凌乱不整,来的时候根本没有着靴,一路跑来脚下的袜子上满是尘土。一贯优雅有礼的洛康王在火光中无比狼狈,天神一般高高在上的他被几个仆人合力按倒在地。
荆儿站在不远处如木雕泥塑,手臂被惊愕的寇初用力掐着却没有感觉,看着心爱的人如此颓靡痛苦她却一步都无法上前。她责怪自己,若今夜再警醒些是不是一切就不会发生,她为他感到难过,一场盘算几番苦心到头来终究成空,他如何对那人交待……她为自己感到悲哀,此刻他所有的痛苦与疯狂,究其缘由还是为了那人。十年来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无处不宣示着他对另一个人的思念,无时无刻不刺痛着她的心。
“你们放开我!”洛康王被死死压在地上,脸贴着被火灼热的泥土烫得心中锐痛,“晃儿,晃儿……”
昨夜他们的关系才刚刚有所缓和,他以为往后的路还很长,他甚至能够想象终有一天会得到谅解,与晃儿尽释前嫌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疼爱。当过去所有的奢望终于成为可能,这场大火烧毁了一切。
布满血丝的浑浊目光无力地抬起,熊熊大火映入其中,哔哔啵啵中烧得只剩骨架的眠月楼轰然坍塌,在漆黑的瞳仁中化作一团血红光芒。
“皇上!”撕心裂肺地喊声传来,佑荪被侍卫架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昏厥了过去。
泪水从眼角滑落渗入土地,那一刻洛康王觉得天都塌了。
这永夜再也不会结束,黎明再也不会来临了。
江风吹过,空气里带着潮湿,在冬天时节显得有些寒凉。
江潮平端着药进屋,看到坐在床边的浩南王不由一怔,脚下顿了顿便继续走到桌边将药放下,“王爷醒了。”
“这是哪里?”浩南王看了他一眼,目光扫过室内的陈设。
“两江盐商崔齐远的宅邸。”
“崔齐远?”浩南王浓眉皱起,揉了揉额头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被朝廷查办的那个崔齐远?”
江潮平点了点头,“当年太后在宫中召见的两江商贾便是此人,王爷见过。”
浩南王一言不发起身便走,然而终究被疾病折腾数月没有力气,摇摇晃晃地撑住了桌子。
“王爷去哪。”江潮平没有搀扶,实际上他脸上没有任何惊愕担忧之意,只是淡淡问了一句。
“总之不住在这。”浩南王咬牙道。
“两江已然不服大铭管束,王爷出去若被人认出,恐怕会被捆了交给叛军。”
这消息如晴天霹雳,震得浩南王呆在原地,他万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两江造反?”
“正是。”江潮平微微点头,几日前来到两江地界时的惊讶已然远去,此刻的他平静得好像还在宫里。
浩南王楞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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