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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为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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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修媛今早撞破了头,被赶出华音宫了。”如织将浓黑的药汤小心地用水冰了,递给虞挚。
虞挚抬手接过,一股难闻的苦涩扑鼻而来,她皱了皱眉。如今伤已经没有大碍,可身体却无比虚弱,常常头昏无力,大不如从前。
“她被押走的时候,据说血还没止住,就被人用一把香灰按了。”如织眼里尽是快意之色,华修媛助纣为虐,惩治了她,就是给莲妃一记响亮的耳光。
虞挚依旧沉默不予置评,一口气将药喝了,掩口一阵恶心。红萼见状忙端过蜜杏,虞挚含了一颗才舒展了眉头,“她何必呢。”她有些出神,并不怎么欢喜,“撞破了头,怎么侍候皇上。”
如织心里一动,这句话听起来好耳熟,虞昭容也曾对碧若如是说过,只是当初的心情那么轻松,现在说起相同的话,对比之下只剩凄凉。
红萼看她俩郁郁的样子,顾左右而言他,“江太医说这药苦,给娘娘多备了些蜜杏。”
如织知她故意岔开话题,眼珠一转,“小妮子,什么苦不苦的,分明是你自己嘴馋问江太医要的吧?”
红萼急了,涨红了脸辩解,“奴婢冤枉,这杏酸得很,奴婢才不会……”
“哈,你果然偷吃过。”如织抓到破绽,拍手而笑。红萼的脸更红了,窘迫又着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虞挚摆了摆手,知道她们用心良苦,微微翘起嘴角,“如织,就知道仗着伶牙俐齿欺负人。”
这时门帘一挑,陈泉走进来行礼,如织便不再说话,抱着托盘笑吟吟立在一边。陈泉谨慎地看了看左右,才低头禀报,“娘娘,小的去打听过了,这珠子不是内侍省定制之物,应该是宫外带进来的,玉是云巅玉,市面上价值不菲。”
说着他拿出一颗玉珠,小心地呈上,如织接过递给虞挚。那天出事后,静妃命人秘密搜查过溯月宫,除了虞晋掷出的两颗珍珠,果然还有另一枚不知来历的玉珠。就是它改变了华修媛宝剑的方向,救了虞挚一命。
它的主人是谁呢?在座的皇子都精于骑射,但谁会出手帮她。洛康王?虞挚凝望着小小的绿珠,虽然洛康王是最可能保护她的人,但他一向光明磊落,恐怕看不出当时的玄机,更不会让为扳倒华修媛而故意让她受伤。
诸皇子的面孔在她脑海中一一略过,忽然,一双玄黑无波的眸子停顿,弯起一抹云淡风轻。他?虞挚握紧了手中的玉珠,旋即松开,掌心的冰凉有些讽刺,自己怎么可能想到他,所有人都有理由帮她,唯他没有。
华修媛倒了,却留下这个解不开的疑问,压在心头莫名地沉重。虞挚叹了口气,起身缓缓走出去,倚着二楼的栏杆远眺,香彻宫高踞皇城,外面的风比其他地方猛,呜呜咽咽,像是人的哭声。
她紧了紧外袍,病了之后好久没有出去,宫里的花都已经开过几轮。如簇如团的海棠下,钻出一个蹦蹦跳跳的身影,“康哥哥,嫂子摘了这么多花,你快来看呀。”
虞挚的身体一僵,不由自主地垂眸望去。远远地只见盛宣公主跑近了,胖乎乎的她扎着两个总角,气喘吁吁地停下,回头招呼着后面的人。荆儿紧接着跟了上来,她怀里抱一捧海棠,人面花色相应,让虞挚恍惚觉得,她那平凡的小脸也有了些光彩。
“王爷,好看吗?”荆儿捧花怯怯走到洛康王跟前,期待又小心地问道。
虞挚不由扶住冰凉的栏杆,许久不见,好像已分隔了一世。他慢慢地走在前面,修颀的身影投在地上,将落寞拉长。又一年海棠花开,在那段经年不凋的韶光里,曾有一个女子将花簪于乌鬓间,回眸莞尔如芙蓉照水,“叡康,好看么?”
心中蓦地一动,洛康王不由抬头,黯淡的眸光忽而一亮,他怎么也想不到,朝思暮想的人此刻就在楼上,衣带当风,裙摆飞扬,好像随时都会乘风归去,他脚步凝滞下来,定定地望着她,曾经的亲密无间变成如今万水千山的相隔,她为父皇挡的那一剑,伤口可痊愈了么。眸中的光亮渐渐熄灭,听说父皇更宠爱她了……
虞挚的心被攫住了一般,隐隐作痛,却又着魔似的不想离开,自己一定是疯了,怎么可以如此明显地看他?可又有什么关系,此刻没人看得到……
直到荆儿也若有所感地回过头来,虞挚才如梦初醒,仓惶地退了一步,撞在宽广的怀里。回头,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抹明黄。
“皇上。”虞挚嘴角僵硬地翘起,将最初的愕然生生转为惊喜,“这么早就过来了。”
“伤没好就在外面吹风,嗯?”皇上揽过她瘦弱的双肩,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楼下,荆儿和盛宣忙遥遥跪倒,海棠花掉了一地。洛康王站在那里,看不清他的面容,但那周身的沉郁让虞挚心痛得一紧,此时此刻,要他向皇上、向她行跪拜之礼么?
那是洛康王啊,她爱他的正直高贵,深知他不可能对她屈膝,更不可能俯首于她耻辱的身份。可若不妥协,就是重蹈浩南王的覆辙。虞挚只觉脑中一片混沌,凌乱的心跳如潮水拍打着她的胸膛,眼前模糊,却无比清晰地感知他爱恨交炽的目光,炙烤着她的周身,让她喘不过气来。单纯的过去和肮脏的现在相撞,自己好像没穿衣服的小丑,被命运抓了个正着。胃部一阵痉挛,她忍不住弯腰呕了起来。
“挚儿!”皇上关切地扶住她,打量着她苍白的脸色,神情逐渐转为不敢置信的喜悦,“是不是有孩子了?”
虞挚手脚蓦地冰凉,呆呆地看着他,孩子?不可能,绝不可能,皇上每次临幸香彻宫后,她都沐浴很长时间,洗去他留下的所有痕迹。虽然在宫里母凭子贵是求全的最好方法,可一想到身体里要种下皇上的骨血,她就抗拒不已,如果说留在皇上身边是乱伦是堕落,那么孩子就是真正的罪孽。
天旋地转,皇上已一把抱起她,转身进屋,“传太医!”
荆儿跪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却见香彻宫的高台上人去楼空,皇上和虞昭容什么时候走了?回头去寻洛康王,他也已转身,一言不发地离开,步伐那样匆匆,好像多留一刻都是折磨。王爷,荆儿一阵心酸,不知是为他还是为自己,起身追了上去。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昭容娘娘有喜了。”御医确认再三之后才敢断言,香彻宫的人面面相觑,皆是又惊又喜,跪倒一片,“恭喜皇上!”
皇上朗声大笑,四十得子,心情甚是愉悦,“赏!”他坐在床边执起虞挚的手,“挚儿,你真是朕的大功臣。”
“是皇上福泽深厚,庇佑着臣妾。”虞挚温婉一笑,锦被下的手抚上小腹,慢慢攥成了拳。留宿永安宫那夜,她是第二天才沐浴,以致留下了这个业障。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六、绢鸢
清晨,京城还没有从睡梦中苏醒,洛康王府的仆人们已经井然有序地忙碌起来。习惯了侍候王爷早朝,今日他留在府中,大家反倒有些不自在。
书房里,洛康王正立于案后,提笔专心写字,平素锦衣玉冠的他今日一身白袍,挽起了袖口,超凡出尘。一位访客垂手站在门口,忧虑地看着洛康王。
“王爷,您今天不去西风大营了?”高大魁梧的将领,在洛康王面前也是毕恭毕敬。
“不去。”洛康王笔锋一顿,目光落在纸面,“本王的兵权早已上缴,不便再去。”
将领一怔,不满地高声了起来,“兵是王爷亲手带起来的,有没有虎符大家都跟着王爷,我看谁敢说一个不字!”
“李诚,不得逾矩。”洛康王于砚中醮墨,宣纸反射阳光,映着他的玉面剑眉,仿佛京城任何一个翩翩佳公子,优雅地消磨晴明的早晨。
李诚握紧了拳头,这绝不是他追随了三年的洛康王,过去王爷驻守严州,不惮兵营艰苦,常亲自巡视,甚至能叫出一些老兵的名字。大家跟着王爷平叛,虽九死一生,也以此为荣。这次回京皇上赐封了官职,王爷也交接了兵符,可大家依旧把王爷当成说一不二的主人,日日翘首盼望重聚,可王爷这就不要他们了?
“王爷为一个女人消沉,实在让弟兄们心寒。”李诚早有不满,洛康王在严州一心牵挂的女人,摇身变成皇上的宠妃,他为洛康王不平,却没有看到他皱起的眉头,“她贪慕富贵,哪里配得上……”
“住口!”洛康王怒喝了一声,眸中风云卷涌,他将笔掷在案上,沉声警告,“本王的事,轮不到你置喙!”
他的声音不大,却自有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让人胆寒。李诚不敢再言语,但也无法遏制心中不快,胸口起伏着,脸色十分难看,“末将不自量力,这就告辞!”说罢一抱拳,转身大步迈出门,差点和来人迎面撞上。
“侧妃。”李诚脸色铁青,颔首行礼。荆儿握稳了手里的托盘,让到一边,看李诚气冲冲地离去。刚刚她在门口听到王爷的喝斥,不由有些担心,一向温和的洛康王,不知何事让他动怒。
“王爷请用茶。”她偷眼望了望洛康王,他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她进来,正将笔洗了,重新沾墨。
“放着吧。”洛康王淡淡地回答,并不抬眼。荆儿不由咬住了唇,默默将茶盏放在桌边。他是她的丈夫,她仰慕的男子,却没有一点夫妻间的温存。
“王爷,付公公传旨请您进宫一趟。”管家立在门口,欲言又止,终于犹豫地说道,“好像是虞昭容出事了。”
洛康王闻言不禁抬头,她出事了,为何父皇召他入宫?还特意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他。心中虽疑惑,还是将笔挂在架上,“更衣。”前面是不是刀山火海他不知道,只知道挚儿在宫里,他不能不去。
管家担忧地搓着手,皇上对洛康王疏远是有目共睹的,加上虞昭容怀孕,正在宫中的风口浪尖上,他更担心会对王爷不利。如今皇上突然传召,事情愈发蹊跷,恐怕担心要成真了,“王爷,要不要叫李将军回来。”非常时期他顾不得别的了,有李诚在外接应,可确保王爷安全。
“不必。”洛康王斩钉截铁地否定,匆匆走了出去。荆儿望着他的背影,心头泛上苦涩。她曾自喜地认为,他定是有一点点喜欢她的,否则怎么会有那一夜,怎么会娶她这个平凡的采药女。
可她错了,她就站在他身边,依旧无法映入他的眼里,虞昭容远在皇宫,却早已住进他的心里。
皇宫高墙下,宫人抬着一架梨花辇快步前行。虞挚坐在辇上,娥眉微蹙,微微前倾的身体泄露了她的焦急。听东临说,盛宣公主在灼华园玩,被皇上下朝碰见,不知怎的龙颜大怒,还把洛康王传到永安宫,在外面已跪了半个时辰,如今皇上竟召她过去,不知为了什么。
远远地可见永安宫巍峨的楼宇,还有洛康王的背影。他跪在那里,跪在烈日炙烤的青石砖上,四周空空荡荡,无比寂寥。
付如海抱着拂尘候在外面,暗暗抹了一把冷汗。王公大臣被罚跪的他见多了,然而洛康王一直是皇上最得意的儿子,也在宫外跪着,而且一跪就是半个时辰,让他这个旁观者都觉隐隐的压迫与紧张。皇上是真的动怒了。
“娘娘,皇上在里面等您呢。”看到虞挚来了,付如海忙迎上。
洛康王的眸光微微一抬,继而又落在地上,一动不动。虞挚脚步一顿,和他近在咫尺,却口不能言。默然走过,长风纷飞了她的衣袂,在他低垂的眸中跃动如火焰,映着他冷峻的脸,没有温度。
虞挚稳了稳心神,走进永安宫,“臣妾拜见皇上。”跪倒行礼,让自己语气如常。
皇上放下批阅奏折的笔,抬头见到她,摆了摆手,“到朕这里来。”
虞挚见他面带笑意,好像丝毫不以洛康王为意,不知是该放心还是担心。
“皇上早朝累了么?臣妾命人煨了雪梨羹,皇上什么时候去呢?”虞挚起身走过去,温婉含笑,如一个贤惠的妻子。
皇上揽过她的腰,抱坐于膝头,“后宫佳丽三千,不及挚儿体贴朕。”他眼底透露一抹疲色,沉静地看着她。
“这都是臣妾应该做的,况且臣妾愚笨不及各位姐姐,承蒙皇上厚爱罢了。”虞挚抬起头来,迎上他的目光。当今皇上十七岁登基,在位二十四年,文治武功皆有建树。后宫的女人是聪明的,而皇上更聪明。这双能看透文武百官的眼睛,此时正在看着她。
虞挚的眼睛澄澈如水。
皇上一笑,命付如海,“让洛康王进来。”虞挚心跳一顿,下意识想要起身,这样亲昵于礼不合,况且,她绝不愿意洛康王看见这一幕。然而皇上仿佛并不在意,手臂一紧,依旧抱着她。
门一开,洛康王走了进来,身上披着倾泻而入阳光,却依旧散发隐隐寒意。目光扫过殿上,规矩地落在地下,撩袍跪倒,“儿臣拜见父皇。”
看着他在殿下参拜,虞挚坐在那里,每一刻都是煎熬。他终于在她面前屈膝,终于死心了吧?她已怀有皇上的孩子,如今连把他放在心里,都成了罪恶,他还有什么理由坚持呢?
她垂下眼帘,此刻比任何时候都更恨腹中的生命。静默中余光瞥过,虞挚忽然身体一僵,龙案上放着一只绢鸢,做工精良,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那一刻,心底轰地一声,仿佛什么塌陷了,落入无底深渊,她什么都明白了。前尘往事涌上心头,过往的甜蜜撕裂地疼痛着,原来如此。
“朕今早下了朝,碰见盛宣在放风筝。”皇上不疾不徐地说着,似是闲聊家常,不过与家常不同的是,洛康王还跪在地上,没有平身。风筝,果然是祸起绢鸢,虞挚不动声色移开了目光。
那是一只绢做的鸢,绢纱依然鲜艳如昨,鸢鸟栩栩如生,羽翼上提着一句诗:
仰头望明月,寄情千里光。
诗旁落款,挚爱。洛康王的字迹。
那是凌山脚下的冰蚕丝织就而成,他千里迢迢带回京城,赶在立春之时送她。窗下她研磨,他提笔写下那句诗,“凌山夜里多雾,常年不见明月,那时我便分外想这句诗。”他转头看着她,“如有月光可以寄情,我也不用饱受思念之苦。”
说着醮墨,落上挚爱两字。
两人在城楼上将风筝放飞,剪断了线绳。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七、自保
那时的怦然心动,成了此刻的后患无穷。这绢鸢十分贵重,不知被谁拾起,几经转手,不知怎么落到了盛宣公主手上,如今更是摆在在皇上的面前。
被人拾得,在京城流转也就罢了,能送进宫来,定是有人有意为之。
“这只风筝,你可认识?”皇上对洛康王问道,说着拿起案上的绢鸢,随手交给了虞挚,和煦的笑意中暗含锋芒,“去给他看看。”
虞挚双手接过,樱唇微抿着笑,款款移步下殿。洛康王跪在下面是受诘,她坐在上面,何尝不是被审判。皇上此刻还能对她平和以待,是念着她宴上挡剑的情意吧。事已至此,她该怎么做才能保全。
她走到洛康王身前,将绢鸢递了过去,白皙的手指没有血色,衬着粉红的绢,妖娆如毒。他接过,抬眼,她站在那里,遮挡了皇上的视线。目光于刹那交汇,直望入心底。
“可认得这风筝?”皇上的问话高高在上,声音低沉,和在朝堂上一样,听不出喜怒。
虞挚蓦地松开手,转身跪倒在地,“皇上,这是……”纸终是保不住火的。字迹不能否认,去过凌山的人又不多,这次逃不过了。大厦将倾,一切都完了,眼下她唯一企盼的,就是皇上能念及父子之情饶了洛康王。
“这是儿臣送给虞昭容的。”洛康王却比她更快,盖过了她的回答。虞挚低着头,只能瞥见他漠然的侧脸,“儿臣曾爱慕娘娘,在凌山一时冲动,写下这句轻浮的话,然而娘娘对儿臣无意,并没有收下,当时儿臣就将它扔了。请父皇恕罪。”
一番话说完,余音在空荡的大殿上回响,空气凝滞,风平浪静。然而刚刚的每一句话,都让皇上的脸色愈发阴沉。原来他的儿子,真的曾中意他的女人。
“挚儿,可是如此?”皇上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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