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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为后-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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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起了眉头,在她心中斟酌事情犹豫不决的时候,总是会皱眉。
“本宫已有准备。”虞挚低低地说了一句,脸上的表情却一点也不轻松。
江潮平垂下眼眸,波澜不惊。也许他已猜到虞挚的心思,然而他不说破,又或者他根本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她不讲他就决不会问。
“劳你给如寄开个方子吧。”虞挚打破了沉默,倦然地靠在榻上。江潮平起身离座,走到桌前提笔展纸,略一沉吟便写了起来。
他写完撂笔,等待墨迹晾干,抬头见虞挚正在发呆,幽暗的灯光黯淡了她眸中的凌厉,平添了几许别的情愫,他看不出那到底是什么,因为实在太过复杂。就好像,好像一个大雾中迷路的人,迷茫、犹疑、惶恐,明明选了一个方向想要迈出步子,却又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不敢跟随自己的心。
她就这样被困在原地,寸步难行。
他拿着方子走过去,才看清让她怔忪出神的,是她掌心那颗墨绿色的玉珠。
那是一颗普通的珠子,中间还留着穿线的小孔。那又是极不普通的珠子,因为它是在静妃生辰宴上找到的,曾在华修媛的剑下救过虞挚一命,虞挚派人多方查访,却只知道玉的名字叫云巅。
“娘娘找到了玉的主人?”江潮平的声音中有了一丝波澜,若是旁的事他绝不会过问,不过这件事和这个人,同样是他心中最大的谜团。珠子的主人神秘而谨慎,在千钧一发之际随手拈起的暗器大有学问,既不是宫中定制的东西,也不是特别之物。宴席上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珠子的主人。
“找到了,也没找到。”虞挚微微眯起眼睛,望着手中幽幽闪光的绿珠,昏暗中那仿佛野狼的眼睛,森然地注视着她,然而她并不怕,只是觉得疲惫。江潮平目光一顿,不能明白她的意思。
“如果你亲眼看到了一件事,但却无法用情理去解释它,你会选择相信还是否认?”虞挚喃喃地问道。做决断的时候她很少问别人的意思,今天却开了口,江潮平知道她内心一定已迷茫至极。
“无法用情理解释,也许是因为遗漏了极重要的一环。”他斟酌着答道。
虞挚不由闭上了眼睛,在脑海中将所有的线索再次过滤,实际上她早已烂熟于心,“云巅玉早年本是极贵重的,达官贵人争相收藏以拥有此玉为傲,但后来传闻这玉性情乖戾,有克主的危险,它便一下子由宠儿变为废物,有价无市,近几年更是绝了迹。以一个千金小姐对珠宝的品味,绝不会买这么不入流的东西。”
“可能是别人送给她的,有重要的意义。”江潮平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虞挚点了点头,她也是这样想的。
“所以与她有联系、又坐在生辰宴中的人,便是我们要找的人。”虞挚睁开眼睛,里面没有一丝惊喜之色,她推理了无数次,最后还是一样走入了迷宫。因为这样的人除了虞晋,就只有瀚景王了。
当然不是哥哥。
江潮平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然而这人又是一个绝不可能出手帮娘娘的人。”
虞挚沉默不语。眼前出浮现出瀚景王难以捉摸的笑容,好像漂浮在水上的魅影挥之不去,让她无所适从。
他是莲妃的儿子,皇位的竞争者,她的对头。
他曾在她落破时落井下石,将她逼入绝境。
他也曾三番两次救她,甚至冒着生命的危险。
他似乎不想被她发现,但又为何让宫素鸾明目张胆地带着珠环赴宴。
“在后宫中,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见光的只是冰山一角。”江潮平适时开口,他无法帮她解开谜团,唯有尽力提出一些可能供她参考,“尤其是情之一字,更是无法用常理推断的。”
他的话说完,虞挚已蓦地合了手,珠子的幽光霎然消散之前,映出她脸上一丝讽刺的笑意,“后宫也有情么?”她相信利益、权势,相信一切能摆布局势操纵人心的东西,却已太久没有用“情”来支配自己的行为了。
“有。”江潮平看着她,好像看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怜惜而笃定,“别失去信心。”
虞挚默然了片刻,微微一笑,不管是自欺欺人也好,出自真心也好,总之她暂时放下了烦恼,像往常一样拿起桌上的茶递过,“请。”
京城的夜色就好像不安睡的孩子,永远不宁静。在高墙后的角落里,总是有窃窃的私语声,不眠人乘着夜色的掩护四处奔波,不知哪句话便决定了风云变幻。
三更天过,虞晋还坐在相府的书房里。
灯座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烛泪,宫相的面上还没有一丝倦怠,他已是年过半百的老人,此时眸中却闪着激越的光,如昼伏夜出的捕猎的动物。
“常氏多行不义,老夫自然是站在虞昭容这边。”他说得十分坚决,主动提了出来,“如今朝中后位空缺,不是长久之计,老夫早就有心建议皇上立后,虞昭容德才兼备,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宫相厚爱,小侄为妹妹多谢了。不过虞昭容尚没有子嗣,无论资历还是功劳,都比不过莲妃娘娘。”虞晋拨弄着杯中的清茶,慢悠悠地并不急着喝,也不打算喝,事实上茶早就凉了,他不过像是抓到猎物的豹子,并不急着吃,而是要先消遣一会儿。
宫相微微一怔,“哦?世子这么想?”
虞晋在虚空里一抱拳,“莲妃娘娘是立后最好的人选,为了大铭的社稷,在下不会偏私。”
宫相不由端起茶盏,借着喝茶的当儿目光扫过虞晋,唯见他一脸诚恳。他饮罢凉透的茶,面上便已退去了震惊之色,慢慢把玩着手中的玉核桃,“老夫为官多年,置下了的所有财产都交给一个手下打理,维持相府开支。世子可知老夫为何信任他?”
虞晋眉峰微微一挑,颔首道,“在下愿闻其详。”
“因为他从不做不知底细的买卖。”宫相仰头而笑,“这样做虽然会错过一些不错的机会,但绝不会失手。他做了这么多年,如今也攒下了一座宅院。”
虞晋抚掌,“相爷慧眼识人,在下受教匪浅啊。”他说得言辞恳切,好像根本没有听出宫相的话外之音,然而又不卑不亢,似乎对他的提点无动于衷,“在下在充州修造运河,有一点小小的心得,不知相爷可愿指点一二?”
宫相一抬手,“请。”
“在下想在两个得力的督工之中选一个总监工,便交给他们一项炸山的工程,谁完成得好,谁便走马上任。这两个人呢,一个立刻着手策划,另一个告病回了家。”虞晋慢条斯理地说着,宫相若不是知道他话里定有玄机,还真以为这位世子是专程来讲故事的。他心里认为最后总监工肯定是积极的那个人,然而又隐隐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便索性笑吟吟听着,不发评论。
“最后,告病回家的那个做了总监工。”虞晋解开谜底,果不其然。
“为何?”宫相忍不住了,他活这么大岁数,从没见过告病回家的人还能完成任务。
虞晋嘴角翘起,“因为死人做不了监工。炸山这么危险的工程,时常会出人命的。”他说得轻松而简单,“有时占得先机并不一定能笑到最后,反而给别人做垫脚石。”
宫相看着虞晋明朗的眸子,仿佛漆黑浩瀚的海洋,无情冷酷把一切吞得骨头都不剩。不知自己是不是老了,脊背竟然升起隐隐的寒意,他嘴里敷衍地说着,“以退为进,此人定成大器。”可心中却有些被击败的闷堵。自己几十年的修行,似乎镇不住这个本该无知浅薄的年轻人。
虞晋却不改谦卑,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刚给了对方一个下马威,“相爷说得是。家父常提点我兄妹,说宫大人忠肝沥胆,是百年难得的社稷之臣,虞晋心里敬佩不已,早就想到门下讨教,昭容娘娘更是感念大人的苦心。”
宫相心里舒畅了些许,面上更是顺水推舟,将这一喜表现得淋漓尽致,“娘娘如今已是皇上的贤内助,后宫已无人能匹。观澜宫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娘娘成为皇后只是早晚的事。”他望了虞晋一眼,再不似先前轻视,小心翼翼地说到正题,“素鸾的婚事,老夫一直觉得愧对世子和娘娘,被莲妃母子诡计多端占了先机,老夫也是有苦难言啊。”
虞晋豁达一笑,好像笑他为不值一提的小事挂怀,“大人不必担心,就算没有婚事,我们也一样亲近大人。况且我们相信大人有真知灼见,不会为裙带关系左右。”
“那是自然。他们合谋抢走了素鸾,但老夫岂能就犯。”宫相连连点头,又无限唏嘘,“只可怜素鸾,她对世子绝无二心。”
虞晋目光略垂了垂,笑意不减,“大人的心意,在下清楚,娘娘也清楚。”
宫相沉吟了片刻,目光微转,下定了决心,“老夫还有一女青鸾,只是年纪尚小,世子若不嫌弃,老夫愿与虞氏下婚约,待她成年后过门。”
宫府的二小姐青鸾,年方九岁,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在甜梦中的她想不到父亲已经在商量她的婚事。
“在下受宠若惊,岂有不从之理?明日在下便将生辰八字送到府上。”虞晋嘴角的笑意更深,说着便起身恭恭敬敬地跪倒叩头,“岳父大人在上,受小婿一拜。”
宫相忙起来扶他,得意地看着收到膝下的虞侯世子,捋须朗声笑道,“如此甚好,甚好啊!老夫明日上朝便向皇上提立后之事,保举莲妃做第一个炸山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十七、母子
夏日里除却燥热,让人难耐的还有午间聒噪的蝉鸣。香彻宫里,东临正站在檐下,遥遥地指挥着一群宫人们粘蝉。饶是头顶有一片阴影他也热得出了汗,更别提举着竹竿的宫人了。可是大家仿佛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争相在东公公面前表现得勤快又麻利。东公公可是虞昭容身边的人,虞昭容可是后宫最得宠的女人,有谁不想为香彻宫干活?
香彻宫里,四脚的玉盆里盛着冰块,空气清凉如水。虞挚斜倚在榻上,穿着轻如流烟的碧纱睡袍,红萼在她身后轻摇羽扇。韩淑容正襟危坐,正陪她说话。
“叡谨新作了弹弓,就喜欢打树上的蝉,出去玩了这么久还不回来。”虞挚说起九皇子,脸上是柔和的笑意。
韩淑容也放松了些,“小孩子不怕热,他常这样跑来跑去,一刻也闲不住。”
“是啊,不过还是要小心些,中暑就不好了。”虞挚说着吩咐红萼,“去,找九皇子回来,告诉他雪梨羹熬好了。”
“是。”红萼福身退下。韩淑容看着她离去,脸上还挂着笑,心里却不免失落。那是她的儿子,现在却天天都在香彻宫虞昭容身边,一日三餐饮食起居都有这里的人照料,她这个做母亲的,来看儿子反而像是来做客。
虞挚拈起一颗葡萄,想起了什么,“那天本宫见到长公主,姐姐有所不知,她家的小郡主出落得愈发可人了。”
韩淑容勉强一笑,她自然不知道,像她这样人微言轻的淑容,怎能随便就见到尊贵的矜华长公主。
“本宫对郡主实在喜欢得很,谨儿也很喜欢她,两个孩子总在一起玩。姐姐你看这简直就是另一个金屋藏娇的故事。”虞挚抿嘴一笑,一双玉手专心地剥着葡萄。韩淑容却张着嘴说不出话,兀自出了一身冷汗。
金屋藏娇……这虽是一段爱情佳话,实际上不过是一出政治联姻的好戏。昔日馆陶公主位高权重,十分疼爱女儿陈阿娇,王美人便为自己的儿子刘彻求娶阿娇,从而赢得了馆陶公主的扶持,助刘彻登上皇位。韩淑容虽没读过太多经史子集,但毕竟是出身,这样的典故她当然熟稔。
虞挚这一番似是而非的话,让她的心提了起来。叡谨如果能娶郡主为妻,自然是平步青云的幸运,但是以他们母子的地位,长公主如何看得上?就算看上了,她一个小小的淑容也没有王美人的能力去扶持叡谨。她小心而惴惴地打量着虞挚的神色,“谨儿,他怎么配得上郡主。”
虞挚手下一顿,似乎才想起来什么,不经意地通知她一句,“本宫求着长公主将扶摇许配给谨儿,可巧她那天高兴,挨不过便答应了。”
这一句话说完,韩淑容便是再好的定力,也不由得目瞪口呆。虞昭容就这样三言两语为叡谨定了婚事!
她不自觉地绞紧了指头,按捺着心中的狂喜。她在为叡谨感到高兴。扶摇郡主是长公主的心头肉,今年才刚刚十岁,不过已有不少皇室子弟打她的主意,想方设法只求联姻,只因为矜华长公主在皇族中举足轻重的地位,而就凭虞昭容一番玩笑,长公主竟然将许配给了叡谨。这意味着叡谨将在皇族中有一席之地,意味着他可能得到皇上的青睐,太后的疼爱,这是她过去不敢奢望的。
她看着虞挚,目光中流露出感激和畏缩,她明白自己的地位,如今虞昭容不是在和她商量,只是通知她一声而已。她当然没有资格反驳,因为无论出身和地位她都比不上虞昭容,况且这是一门求之不得的亲事。作为母亲她不愿菲薄儿子,然而她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女人,喜悦中不免带着紧张。
“娘娘如此厚爱,是叡谨修了几辈子的福气。”她忐忑地低下头,为儿子感谢虞挚。
“谨儿本就是有福的孩子,皇上都这么说。”虞挚笑得十分温柔,好像一位母亲说起自己的孩子,她拿起绢帕擦了擦手,“本宫也很喜欢他,想把他留在香彻宫,姐姐觉得如何?”
韩淑容微微一怔,没明白虞挚的意思,或者她不敢去深究她的意思,“谨儿能得娘娘照顾,自然是好的。”
“本宫的意思是,将他留在本宫身边。”虞挚并不打算让她含混过去,一字一句地重复道,“姐姐不觉得这样很好么?叡谨能时刻见到他的父皇,能坐在太学的第一排读书,还有本宫照顾。”
韩淑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大暑的天气,一股不祥的预感将她拖入冰窟,眼前有些模糊,不知是汗还是泪。
“可、可是,他还是个孩子,还需要娘亲……”韩淑容的声音低了下去,因为她明白自己的争辩是多么苍白无力。在这宫墙内,任何东西都比不上权势诱人,哪怕是母子亲情。
“本宫就是他的娘亲。”虞挚悦耳轻柔的声音响起,不慌不忙。
韩淑容猛地抬起头来,心里的痛苦与恐惧完全攫住了她的身体,让她几乎无法呼吸,“那么臣妾,臣妾……”
“本宫请姐姐来,就是商量此事。”虞挚笑吟吟地说道,让人不禁觉得,拥有如此美丽笑容的人一定是个善良温顺的人。
韩淑容的心却一直在下沉,她剧烈地颤抖着,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命数,如同夏日里被人粘下的蝉一样,所剩无几。
门帘一挑,如寄端着新炖的雪梨羹走了进来,她低着头走得很慢,腿脚并不利落。韩淑容眼睁睁地看着她,瞳仁紧缩,这样一个病弱的宫女此刻在她眼中犹如魔鬼。因为侍奉妃嫔的宫女都要经过极其严格的筛选,而伺候虞昭容这样风光无两的妃嫔,宫人更是要灵巧聪明。如此孱弱还能留在虞昭容身边,自然是她的心腹,虞昭容命心腹前来伺候,自然是要做一件机密的事情……
韩淑容身体晃了晃,恐惧得几乎哽咽出声。
如寄将雪梨羹放在桌上,抱着托盘退到一边。她苍白的脸上没有表情,低垂的眼帘遮住了眸光,不知此刻她的眼底会不会有一丝怜悯。
“姐姐请用。”虞挚把碗稳稳地推到韩淑容面前,乌黑的眸子里闪着无辜的光芒,“姐姐若是不喜欢喝,可以留给谨儿,他可是很喜欢……”
“我喝!”韩淑容惊恐地打断她的话,叡谨是她的唯一她的全部,是她的命,不!比她的命还要重要!
作为一个母亲,她别无选择。
其实,这未尝不是一条令人快慰的出路。母爱的真正体现难道不是给孩子争取至高无上的荣耀么?十年的深宫生活,已经让她深刻地了解宫墙内的寂寞,这里的人如果没有权势,就要一辈子做尘埃泥土,做行尸走肉。有多少皇子皇孙一辈子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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