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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为后-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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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这是在说什么,我正是为大铭社稷着想才这么说,皇上一天不能上朝,政事就多耽搁一天,大铭禁得起这样的考验吗?”长公主有些恼羞成怒,言辞中颇有不满。
“瀚景王,茶都凉了,你怎么不说话?”太后转过头不理长公主,向坐在一旁的瀚景王发问。
“父皇的病儿臣也十分忧虑,每日都到太医院问询,御医们的意思是这么多年了父皇常犯旧疾,每次都是不治而愈,有惊无险。所以希望太后宽心。”瀚景王一颔首,不疾不徐地答道。
“你自然是不希望虞昭容回来了。”长公主忍不住讽刺道。瀚景王没什么反应,倒是他身边的王妃宫素鸾脸慢慢红了起来。在瀚景王与虞氏之间,她本应该毫不犹豫选择虞氏的……所以,长公主的话听来就好像在指责她一样,瀚景王面无挂碍,她却愈发觉得内疚心虚,情不自禁地就低下头去。
“姑姑这么说倒是冤枉本王了。上次刺客的事父皇下令查办,至今仍有刑部的人到王府提人,单单管家就已经审过三次了。真真是虞昭容一日在外,本王便一日提心吊胆,生怕再出什么事端。”
瀚景王笑得漂亮无害,说起这些惊心动魄的事情,意态仍旧十分慵懒,玩笑开得坦诚,直面宫中沸沸扬扬的传言。
长公主面对他的直白无话可说,太后倒是被逗笑了,“假话也被你说得如此好听,哀家喜欢。比起你那不争气的母妃……”她的声音忽然沉了下去,想起了什么脸色不十分好看,后面的话也不再说了。
“太后且放宽心,近日主星下沉阴气四起,保重身体要紧。”瀚景王关心得不多不少,似乎没听见太后最后那一句。
“阴气,春天里有什么阴气?”长公主也跟着转移了话题,皱起眉来。
瀚景王轻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本王也不信,不过偶人听到觉得十分有趣。春季万物萌化,冬天的阴湿也被释放出来。京城地势低洼浊气下沉,体弱的人难免会觉得不适,等到阳春三月太阳一出来便可不治而愈了。”
长公主一时沉吟无语。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番话恰好说到她心坎儿里,她的独子佑荪体弱多病,近来愈发严重了令人忧心。
“京城积了这么多浊气,也难怪本宫近来心里闷闷的了。”
“你若嫌这里低洼,京西倒是个踏青散心的好去处。”太后随口建议,但又想起长公主所忧虑的事,闷气不打一处来,“就怕你得的是心病,去多高的地方都好不了。”
长公主郁郁地望了母亲一眼,转开头去。她们母女从来不睦,就是说不到一起去。
“京西的确是个好地方。”瀚景王颔首总结,望着窗外的春雨,也适时缄口沉默了。
宫素鸾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开,低头摆弄着臂上垂下的帔带,她两颊的微红慢慢退去,换上了一抹苍白。手指无意识地绕着,柔软的纱帔翻转纠缠,如同她此刻的心境。
刚下完一场雨,初春的萌动让大地十分焦渴,雨露被土壤吸收得干干净净,空气中还是那么干燥。
“长公主来此踏青小住,下官这里蓬荜生辉啊。京西的花比京城开得都早,公主明天可愿去看看?”卓庆郡府脸上堆笑,跟在长公主身后巡视着布置一新的房间。
“本宫带世子出来散心,不劳你安排。”长公主冷着脸一句话就回绝了。
卓庆郡府有些讪讪地,“那么,下官派侍卫随时保护长公主和世子。”
长公主点头,“这里如此偏远,夜里可安全?”
“下官已派五十人守卫在这,公主放心。”
“五十?这荒山野岭你叫本宫如何放心?”长公主眼睛一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只得五十人的待遇。
卓庆郡府大惊失色,“这,这白露庵就只有二十人……”
“一个尼姑庵岂能与这里相提并论?!”长公主愈发沉了脸,“你总共有多少人?”
“郡府之地微小,共有二百人。”
“那便派二百人过来。”
卓庆郡府暗叫倒霉,二百人都过来守着这娘儿俩,整个郡府的治安怎么办。然而见长公主坚定倨傲,再商量下去只怕官帽不保,只得咬咬牙,“遵命。”
这边二百人一齐守卫一个院落,那边白露庵愈显清静荒凉。一轮残月挂在树梢,浓云飘过,仅剩的一抹余光也被遮住了。
“该死的天这么黑,点把火亮堂亮堂。”薛伍将硫磺倒在虞挚屋里,口里仍痴傻地嘟嘟囔囔。虞挚站在一边等着,硫磺浓烈的气味让她伸手掩住口鼻,“王爷呢?”
“呆在府里头。上次出事后羽林搜查京城,差点给发现了。”薛伍用脚将硫磺均匀铺开,“如今外面的人都被调走,我们几个送你出去也不难。”他瞥了一眼房上,外面屋顶上潜着几个瀚景王的心腹,只等大火一起便将虞挚带出去。
虞挚贴着门站着,硫磺的气味让她恶心欲吐,然而又不敢开门,生怕有尼姑路过看到。她既紧张又期待,今夜过后就有一片广阔天地任她遨游了。瀚景王会将她送到封地,那里是他的天下,远离京城的另一番世界。
“我跟着王爷这么多年,不是说他薄情,但让他如此上心的人还从来没有。”薛伍停下来,终于说了几句正经话,却字字沉重,“夫人与王爷有缘,以后千万莫蹉跎了这福分。”
虞挚心中翻涌百味杂陈,动了动唇只得一句苦涩自嘲,却道尽她的决心,“我的福气本就不多,怎么舍得蹉跎。”
薛伍终于一笑,恢复了憨傻的样子,将蜡烛递过,“夫人自己的路,自己来走吧。”
虞挚伸手接过,才觉指尖有些发抖,烛泪滴在地上嘶地凝固,一切即将天翻地覆地改变。她深吸口气,走到了幔帐跟前将蜡烛凑了过去。
“开门!快开门!”静夜中前院忽然敲门声响起,把那木门啪得震天响。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太煞风景了
、九十三、好心
宫素鸾端着羹汤走进书房的时候,瀚景王正在写字。烛光熠熠下,他写的是最方正的楷书,整整齐齐一丝不乱。
“王爷请用。”宫素鸾将汤放在桌上,但又不离去。她从来没有主动与瀚景王说过话,所以目光逡巡了许久,终于捕捉到他的字,找到话说,“王爷夜深不睡,原来是在默《无量寿经》。”
“时候尚早,我还不觉得困。”瀚景王将笔搁在架上,看了看外面的夜色,时候其实已经不早,然而该发生的还没有发生。
“王爷写得这般工整无缺,必是心无旁骛才可做到。”宫素鸾手扶住桌子。今天她的话不寻常地多,然而听她微微颤抖的声音,倒仿佛逼迫自己与他交谈似的。
“写佛经本就要清心。”瀚景王说完,目光这才一抬,“怎么了?”
“今日臣妾出门,遇见虞将军。”宫素鸾脸色微微红了一阵。她和虞晋曾经相爱,为此痛恨瀚景王拆散了他们,如今在他面前提起此事,她不知怎么并不觉得理直气壮。
瀚景王哦了一声,望着纸上墨迹未干的字,与佛经仔细对照着,什么都没说。
“王爷不问?”宫素鸾等不到他说话,不禁开口。
“有什么好问的。”
“臣妾与他聊了什么。”
“聊了什么?”
“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提到了虞昭容。”
瀚景王眨了一下眼,不经意地再次哦了一声,依旧无话。
宫素鸾不需他问便说了出来,当心存疑问的时候,她很难忍住不问。
“臣妾说起那天在长宁宫的事,说皇上和太后都似乎有意让虞昭容回宫。”
瀚景王眉头终于皱了皱,不愠不火道,“提这些做什么。”
“因为……”宫素鸾又颤抖了起来,目光紧紧地盯在他脸上,她觉得自己的想法也许太过武断不公,但不得不说,“臣妾怕,王爷不想虞昭容回来,会发生上次的意外。”
“你还说了什么?”瀚景王目光一闪,声音中已有了明显的不悦。
“臣妾想相信王爷。”宫素鸾飞快而低声地说道,不敢看他的眼睛,“可又不能不说出自己的疑虑,否则真出了什么事臣妾只怕会不安一辈子。”
她自认善良,从未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但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她亏欠了的人,那么一定是虞晋了。虞昭容是虞晋的妹妹,她想护她周全。
可宫素鸾心里一点也不觉好受,“臣妾并非不想相信王爷。”
“你相不相信,于本王又有何不同。”瀚景王面上无澜,眸光扫过时却如霜如雪,让她心中发冷。过去曾觉得如何对待他都不为过,今天却无端地心怀愧疚。也许是自己太过分了,就如上次,没有任何证据指明是瀚景王行刺,然而宫中上上下下哪个不是在心里给他扣上这个罪名:莲妃母子串通一气,狼狈为奸。
现在被他这样讽刺,也是她应得的。
“臣妾只求问心无愧,如果错怪了王爷,臣妾道歉。”宫素鸾颔首屈膝。她不会恼羞成怒,也不会哭哭啼啼求别人可怜。若错了那就是错了,无端怀疑别人,被骂几句也是应该。
瀚景王不由得蓦然站起,胸口微微起伏着,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眉头紧锁。话到口边即化成云烟,解释从来没有用处,何况根本不能解释。
事已至此,回天乏术。
宫素鸾绝不知道,她这番好心的举动会有什么后果。天地间一张无形的网已经扣下,将他和虞挚封锁得严严实实。
“王爷真的要害她?”宫素鸾看到他凝重的神色,脸色不禁苍白了些许。
瀚景王怔了片刻,又忽地扯起一丝笑,半明半晦,半真半假,“王妃为何总是多虑,本王从未存过那份心思。”
宫素鸾望着他,良久。他也回看着她,漆黑的眸中气定神闲,看不出一点心系城外的样子。宫素鸾叹了口气,“臣妾欠虞将军的情还不完,所以不敢再欠。”
“王妃用心良苦。”瀚景王惜字如金。
宫素鸾低着头,眉心微动。良苦?心里倒的确是苦,说不出的滋味。她欠虞晋的,永远无法偿还,所以她不忍再伤害他。而瀚景王,磕磕绊绊总归有一辈子的时间,一辈子总有机会……
“用不着这样看本王。”瀚景王没有看她,但似乎能感知到她的目光,出言打断,“这也不是你的错。”
他只怔神短短片刻,便端正地坐下去,清俊的眸中依旧淡泊,只是眼底漫过一抹疲惫,“你回去吧。”
宫素鸾默然抬头,只见他又拿起了笔,继续着刚刚的经书。笔锋沉稳,一丝一毫都没有差错。她咬住唇,也许,自己再一次错怪了他。心中虽有些难过,但也轻松了些许,如释重负。
白露庵里,虞晋一身甲胄端坐在首席。虞挚默然为他斟了杯茶,虚弱无力的手几乎拎不动茶壶,昏眩的视野几乎看不清哥哥的面目。然而她表面上还是那么娴静,好像刚刚从睡梦中被惊醒一样。
“都下去。”虞晋摆摆手,将一众不知所措的尼姑喝了出去。
“这么晚,哥哥怎么来了。”虞挚努力打起精神,做出惊讶的样子。她从未如此不愿见到哥哥。
虞晋仔细打量着妹妹,“我还担心你清减了,庵里的生活过得可好?”他带来的侍卫将整座庵团团围住,整个儿水泄不通,这样霸道的举动他全然不在意,首先关心起妹妹的起居。
“我很好。”虞挚不由自主将手掩在腹部,“不是让哥哥不要来么,到底出了什么事?”
虞晋喝了口茶,他连夜点兵来此,晚上军营戒严城门已关,要带一队人马出来还颇费周章,不过如今已没什么能拦住他虞晋了,“皇上抱恙,这几日宫里的风向明显有变,让你回宫的传言甚嚣尘上,这种时候我十分担心你的安危,所以便来了。”
虞挚只觉耳中打雷似的轰鸣,心如同被什么抓着,无能为力的痛。她挤出一丝笑,“哥哥私带人马离营,不是违背军规么?”
“怕什么?再说我本就负责京畿治安,白露庵也包括在内,就算皇上问起,也挑不出错处。”虞晋稳稳地放下杯子,言辞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哥哥打算一直守在这?”虞挚扶住额头,触手处已尽是冷汗。
“直到皇上接你回去。”虞晋冷哼了一声,“风声变了,有的人心里难免紧张,我岂能不妨?”
“谁这么大胆子。”虞挚在他身边坐下,只因心已快跳了出来。
“瀚景王上次行刺未成,这次说不定又有什么阴谋诡计。今后你的饮食具由侯府送过来,谁也别想动你分毫。”虞晋冷声说了几句,纵使如今他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提起瀚景王时还是露出恨意。
虞挚无言,第一次,与哥哥说话也隔了什么。想要说明一切,恐怕比登天还难。
“这里如此冷清,平时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她们不想活了么?”虞晋见妹妹神色落寞,便放下旧事不提,问起身边的事情来。
“是我想清静清静。”虞挚解释着。
“你这样未免失了身份。”虞晋并不赞同。
虞挚微微低了头,心神恍惚,不知不觉开口,“可我不想回去。”
这句话让虞晋一怔,旋即明白了,室内无人他仍旧放低了声音,“我也不愿你回去受苦,只是皇上已动了主意,到时便不是我们能说的算的。”他握住妹妹的手,纵使在外八面威风,他依然不能掌控虞氏的命运,不得不对皇权低头,“如今正是逐鹿的时候,朝中风云瞬息万变。皇上不要你回去还好,若真的下旨召你,你有一点不情愿都会被人抓住把柄。”
虞挚疲倦地闭上眼,她明白,这场戏得演下去,得演好。别说皇上的心思变了,就算没变,腹中的孩子也已经让她连退场的机会都没有了。
“常氏余孽还没有清除,瀚景王没有举动不代表没有阴谋,如今留他在皇上身边不太稳妥,任他去封地无异于放虎归山。挚儿,”虞晋沉重凝眉,看着虞挚,“这些都需要我们齐心。”
虞挚艰难地笑了笑让他放心,抚着哥哥的手,心里愁绪万千。她心里还有最后一丝希望,“常氏大势已去,瀚景王一人之力,真的这么危险么。”
“出宫久了,你怎么好像变了个人?”虞晋上下打量着妹妹,不知道自己这句玩笑对虞挚是怎样的折磨,“你莫要被他骗过了,人前带笑背后捅刀的事。当初你在莲妃手下吃了多少苦头?瀚景王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你莫要被他不知不觉给害了。”
他说完也有些黯然,再见宫素鸾,他变了,她亦变了。她对瀚景王的牵挂他岂会看不出来,谁也回不到当初。
“你这样子回宫,我都有些担心了。”虞晋拍了拍虞挚的肩,宫素鸾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埋入心底。烦心的事情不会在他这里驻留太久,人生在世何其短,他不会亏待自己。
虞挚转头将面容躲入阴影,只怕哥哥看见她紧皱的眉头。多么可笑,阻止她的人偏偏是她最亲的哥哥,毁了她前途却偏偏出于一片好心。她怪不得,恨不得,与瀚景王隐秘的□□又说不得。为了尚未出世孩子的安危,她在哥哥面前能做的竟已只剩下沉默。
作者有话要说:
、九十四、回宫
焚香袅袅,如织立在御案旁慢慢地研着墨。皇上提笔在手,思忖良久也未落一字。
“只要一纸诏书,娘娘有了台阶下便会回来。”如织在旁为他宽心。
“朕又不是求她。”皇上郁郁地扔了笔,靠在椅上。
“皇上……”如织拿起笔,醮饱了墨又放回他手中,“娘娘本来是出宫养病,现在病好了便该回来,有什么求不求的。”
皇上仍是重重顾虑,一想到当初的绝情,他心里没底,“她若不愿意怎么办?”
“皇上接她回来,娘娘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愿意?”
“你不懂。”皇上叹了口气,他伤了虞昭容的心,不知如何才能弥补,况且他是一国之君,如何拉下面子去讨好。
如织抿着唇立在一旁,将墨研得吱吱作响,两人又恢复了沉默,明黄绢沙上还是一个字都没有。
鹅黄柳绿,草暖莺飞。白露庵前的青翠草地上,鸾凤的仪仗排出好远,大内侍卫、太监宫女上百,众皆低头敛息,鸦雀无声。白露庵的尼姑跪了一地,虞晋亦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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