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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为后-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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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吃了便与朕长生不老,做世外鸳鸯。”皇上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起来,竟一把抓住虞挚的头发,逼她面向自己。如寄和付如海一见,吓得连忙跪下,却全然无法劝解。
“不!”虞挚忍无可忍地一挥手,将药丸打翻在地。皇上虽然病弱,却受了惊一般立刻就冲了过去,爬在地上追着那粒鲜红的药丸,生怕它眨眼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你说,是不是不想跟朕走!”皇上终于捡起药丸,回头狠狠地瞪着虞挚,好像瞪着不共戴天的仇人。
“臣妾不敢。”虞挚提裙步下台阶,跪倒在他面前。皇上的性情越来越乖张暴戾,四年来这样的对峙并不少见,有时狂躁起来甚至会动手打她。现在引而不发,沉默的气氛尤如泰山压顶,风雨欲来。
“你有什么不敢的!朕的药也敢打翻?”皇上蓦地俯身,扼住了她纤细的脖子,刚刚的温柔与迟钝瞬间被凌厉取代,厉声命令道,“张嘴!”
虞挚被扼得喘不过气来,但还是死死咬住牙关,今日一顿毒打是逃不过了,然而总比丢了性命好。
“张嘴!”皇上气得猛地将她往后一推,手下力道收紧,虞挚头昏眼花中只听颈后“咔”地一声响,剧痛袭来。
啊!栗月临惊呼了一声,吓得往后一退,撞到了铜柱宫灯。她从未见过皇上这般愤怒,好像随时会捏断皇后的脖子。
如寄面无血色,频频以头抢地,“皇上息怒,求皇上放过娘娘……”
“你不吃,朕便让整个虞家陪葬,”皇上转动眼珠,疯狂地思索着一切能控制虞挚的东西,不择手段,“还有晃儿!”
虞挚心里蓦地一抖,沙哑地吼了出来,“皇上!”每一次,这四年里每一次皇上威胁她的时候,都用晃儿作为武器!
那是她的儿子,她丝毫无法抵抗,只能步步退让。
“把十二皇子给朕抓来!”皇上转头急切地命令道,征服不了眼前这个女人,让他怒火攻心。
“不,求你……”
虞挚气若游丝,冰凉的手死死攀住了皇上的腕,屈辱的泪水流下。晃儿……皇上已经失去神智,游走在暴躁的边缘,此时此刻他只怕会说到做到,她怎么可以拿唯一的孩子冒险。
她颤抖着刚张开口,皇上便将药丸推了进去。
一片排江倒海的苦涩化开,虞挚不禁捂着胸口干呕起来。皇上满眼兴奋,药效催发了他久违的欲望,仿佛久旱逢甘露一般惊喜振奋,“挚儿。”他弯腰将虞挚抱了起来,不顾她的挣扎往内室走去。
付如海看得目瞪口呆,不明白为何走路都需要人扶的皇上,今天忽然有了如此气力。他心里咚咚地打着鼓,毕竟是在宫中伺候多年的老人,见到此景便情知不妙。思前想后,刚要起身去禀报太后,身边的如寄已然爬了起来。
“你去哪?”付如海一把拉住她,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为皇后娘娘搬救兵。然而这可不是他们宫女太监说的算的,无端把人领到永安宫打搅皇上,可是杀头的罪过。
“付公公,”如寄眼中噙着泪水不落,定定地看着他,“你还想让六年前的悲剧重演么。”
付如海身体猛然一僵,时光倒转,六年时光匆匆流逝,冲淡了噩梦般的回忆,然而永远抹不去刻在心头的恐惧与内疚。当时他一念之差,放任莲妃陷害郡主,掀起后来种种腥风血雨。虞采女、虞昭容、虞后,一路走来,他亦猜得出她心底终究意难平,知道一入深宫之后,她的命运从此转进暗无天日的深渊。
还有什么,比毁了人的一生更残忍。
他已越来越老了,心里的负担也越来越重。
攥着衣袖的手松开,如寄看了他一眼,转身跑了出去。但愿这次,他们都别再出错。
虞挚被重重地摔在龙床上,只觉背上先是被梨木的边缘硌出一阵剧痛,继而却麻木得失去感觉。她心里的恐惧骤然升起,皇上给她吃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四年了挚儿,从你回宫朕四年没有碰你了。朕一直在忍,一直在等这一天。”皇上嘴里含糊不清地重复着,粗暴地撕扯着虞挚的衣袍,“从今往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你是朕的,生生世世都是朕的!”
虞挚根本不听他的话,拼命推打着他的手,力道之大,甲缝中都扣下肉来,皇上却浑然不觉似的。她挣扎得厉害了,皇上挥手便是一掌,直掴得虞挚歪过头去,半昏半醒,嘴角流出血来。
“为什么不听话呢,朕怎么可能害你,朕爱你还来不及……”皇上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好像抚着这世间唯一一件他无法拥有的珍宝,无比眷恋。
虞挚僵硬地躺在床上,衣衫不整发丝凌乱,他的手滑过她脸的那一刻,她空洞地睁着眼就仿佛死了一般。渐渐,她的喘息剧烈了起来,胸口激越地起伏着好像骤然爆发的火山,猛地攒尽全身力气将他撞开,几乎疯狂地嘶吼出来,“你给我滚!”
她的声音残破如风穿过荆棘,喊得自己五脏六腑都碎了一样。屈辱,不甘,愤怒,每一种情绪都锋利如剑,在她胸中左冲右突,刺透了她的理智。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当初选择了屈从,为什么没有去死!六年的耻辱折磨,整整六年!
皇上按住被她踢到的胸口,脸上的神色迷茫不解,好像在大雾中寻不到出路一般。他摸索着来到床边,冰凉的手如铁钳一样制住她,口中喃喃地劝慰着,“乖,一会儿就好,挚儿乖……”
虞挚却再也不肯顺从,发疯一样地挣扎着,不让他近身。然而一阵酥麻却从脊背处升起,漫过四肢百骸,如潮水将她淹没。一双手仿佛也正在水下挥舞,无比沉重缓慢,没有半分气力。
虞挚狠狠的瞪着眼,她就要死了,死了干净,但决计不能再被他碰一根指头。命都不要了,还管他什么皇上天子!她不死不休地顽抗着,皇上的力气也在消散,然而还是占了上风。挣扎中她半个身子都垂到床下,眼前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到,甚至已感觉不到自己的腿和脚。
呼喊声忽远忽近,夹杂着喘息。也许自己真的要升仙了呢,虞挚凄狂地笑了出来,笑得毫无缘由却又情真意切。触手之处摸到一片坚硬,十指蓦地抓紧,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整个人坐起,手里的东西往前砸了下去。
耳中听不见任何声音,唯觉虎口被震得一阵酸麻。
她似乎一动不动地坐了许久,没有人碰她。
脑中热血退去,眼前的迷雾也散了些许,虞挚这才看清皇上已一个扭曲的姿势伏在床上,面埋进了被里一动不动。她手里拿的是床边的黄花梨脚踏,漆成棕红的精致踏板,颜色刺眼得如同血光。
她不由得伸手在上面摸了摸,指尖湿漉漉地一片。
血。
“娘娘!”外面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喊,由远及近。
“你不能进去!”栗月临气急败坏,却也阻拦不住。
叡谨跟着如寄迈步冲了进来,下一刻就硬生生停在门口。宽大的龙床上一片凌乱,皇后跪坐在上面,一袭端庄的凤袍极尽破败。她正呆呆地举着手,目光无法聚拢,看不清自己五指上沾满的鲜红。一团明黄躺伏在床上,悄无声息的死寂,充斥的沉重的、死亡的暗示。
“父皇……”叡谨不禁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转而看向虞挚,仿佛觉得她能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究竟……床上的人是死是活。
虞挚被惊醒了一般,抬头时目中有一瞬间的迷惘,然而很快便看清了叡谨。她动了动唇,却不知是药力还是惊吓,让她无法发出声音。
栗月临瞪圆了眼睛,双手紧紧捂住口,一边抓扯着自己的头发。皇上死了,皇后谋杀了皇上!她一辈子也不敢想象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然而它就这样确切地呈现在她眼前,她会被怎样?天打雷劈,还是被杀人灭口!
她俯身呕了起来,一步步踉跄着往后退去,“不,不……”是不是逃离了这里,便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也没有看到!她转身便跑,却踩住裙角被绊倒在地上,爬起来继续跑,双腿好像绑了千斤重的石块。这分明是一场有关追杀的噩梦,否则为什么周围的人都木雕泥塑般地静止,她怎么也挣扎不出这泥潭似的宫门。
虞挚目光终于一动,一口气冲了上来。不能让她走!决不能让此事泄露出去!她蓦地往前,却徒然扑倒在床上,根本没有力气移动分毫。
“娘娘……”叡谨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想要扶她起来,然而猛地意识到她的双手沾满鲜血,他茫然地站在那里,眉头紧锁。
“九皇子!”如寄情急之下喊了一声,跑过去摘下墙上的镇殿宝剑,扑通跪倒在地,双手捧上。
这个时候,只有九皇子能杀了栗宝林,只有他的身份可以诛杀她,也只有杀了栗宝林他才算站在皇后阵营。他若不下手,一旦栗月临走出这宫门,皇后就完了!
“我……”叡谨双唇微动,外面风卷冰雨,他的额上却渗出汗来。
杀了栗宝林,他就参与了弑君杀父,就是谋反,就是大逆不道!
“九皇子!”如寄哭喊了一声,死死盯着他,宝剑高高捧过头顶。耽搁一刻,栗宝林被外面的宫人看见,就满盘皆输了。
叡谨回头望了一眼虞挚,牙关一咬,心中杀机涌起。事已至此,已不是他能说得算了,与其顾及什么大义,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大家都换一个安宁。
他蓦地抓起宝剑,关节因用力而咯咯作响,一跺脚大步追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黄桑被脚踏砸死,我恶趣味了。。。不过,其实,剧透一下他还木有死
今天六千字一起传上来,墙裂要求明天休息
、一三一、雨夜
正值傍晚时候,日光阴惨惨地苟延残喘。闪电开辟出一片乌青的混沌云路,轰隆的雷声由远及近从碾过,如百鬼驾驭着战车到人间索命。
床上虞挚的人影孑然如古木,唯有一双眼微微闪着活的光,她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死死盯着门口。
蓦地一声惊雷炸开,就在永安宫顶,震得人两耳发痒。脚步声响起,来时已失了去时急促,每一步都死气沉沉。
叡谨走了进来,他浑身都湿透了,然雨水未能冲刷掉宝剑上的鲜血,沿着他的行迹淋漓一地。如寄不由上前一步,想要问,却无法出口。空气里沉甸甸地仿佛压着什么,让人胸中发闷,不得不大口喘气。
“儿臣已把栗宝林杀了。”
叡谨抬起头,目光中都染上了一层血红,然而他的声音又那么麻木,结了冰一般。
“叡谨,你过来。”虞挚微弱地唤道,又抬眸望了如寄与付如海一眼,“你们也过来。”
如寄脸色煞白,压抑着心绪快步走了过来。付如海满头冷汗,知道自己已走上不归路,此刻不和皇后结盟,他只怕也和栗宝林一个下场。
“娘娘……”叡谨失魂落魄地弃了剑,几步跑到床边跪下。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沿着颤抖的发丝滴落,在他漆黑的眸中化作解不开的浓雾。
“不要怕。”虞挚向他伸出手,叡谨立刻就握住,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她的手瘦削而冰冷,他用力地攥着直到骨头硌入掌心,给予他坚硬的力量。
“栗宝林私进丹药致皇上暴病,其罪当诛,九皇子将她斩杀以谢天下。”虞挚的声音轻不可闻,然而每个人又听得无比清楚,死寂中付如海的冷汗滴在地上,怦然破碎。
“都听懂了么?”虞挚充耳不闻,静静地问道。
叡谨仰起头望着她,虞挚的手几乎没有温度,但已足够温暖他苏醒过来。对于他来说,虞挚就是天,她随手一挥便让他的世界有了不同以往的光明,她迈步走入便让他的视野里繁华一片。他亦步亦趋地跟随她,从来不曾分过对错。以后也不必分,他只要她活着。
“儿臣懂了。”回答出乎意料地平静,其实很久以前,他就已注定站在她的身侧了。
“奴婢明白。”如寄说得缓慢,并非犹豫,而是转头说与付如海听。
付如海衣背尽湿,汗水流入眼中,干涩而模糊。他浑然无觉地叩头在地上,“小的,明白。”虽是一条贱命,仍然渴望偷生,宫中的惊涛骇浪向来由不得他做主,他不随波逐流,也只是白送性命而已。
连绵的冰雨后,重重幔帐凌乱飞舞。隐秘的谋算正在其中悄然膨胀,潮湿了心情,预示着风暴。
“皇上吃了什么药?!好好的怎么就昏迷不醒!”
太后一掌拍在桌子上,目光越过跪了一地的太医,狠狠地盯在虞挚身上。
“回太后,皇上此次服用的丹药乃栗氏推介,并未经过太医院鉴定,定是其中有什么蹊跷。”虞挚在如寄的搀扶下,勉强站立回话。
“一派胡言,你吃了怎么没事?”太后打量着她,恨不得她代皇上去死。
“恕臣妾直言,皇上服食各种丹药已久,身体大不如前。”虞挚寂然垂下眼帘,“臣妾曾劝过,太后也劝过,然而收效甚微。炼丹一事栗氏和空渺道人难辞其咎。”
“听说皇上病倒前曾传召你到永安宫?”太后阴沉而怀疑地看了她一眼。
“皇上要臣妾一同试药。”虞挚面容凄然,令在场的人都不由暗暗同情。堂堂一国皇后,也有如此身不由已的时候。
“是这样么?”太后转头,精锐的目光扫过,“付如海?”
付如海跪在地上,早已哭得老泪纵横。声音中虽有惶恐,却是诚惶诚恐,“是,皇上与皇后先后服了药,皇上很快就、就不行了……”
“那么为何九皇子也在?”太后不依不饶。
“皇上皇后全都中毒,奴婢慌了手脚,第一个念头就是回香彻宫,九皇子先赶来了,后来长公主、韩淑容、静妃也都来了。”如寄叩了个头答道。
“母后就别问这些没用的了,眼下最重要的是看看皇上中了什么毒。”长公主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道,她本就看不惯太后对虞挚的态度。如今皇上生死难料,太后这么一味打压虞氏,岂不是明摆着不想让十二皇子登基?她长公主可是与虞氏一党结了亲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说今晚回不了府,佑荪便直接住在了香彻宫,这样不分彼此的关系,她怎么也得维护。
太后一听,心情也沉重了下去,看着昏迷不醒的皇上一筹莫展。太医轮番号脉,都号好几轮了,还是没有个头绪。如今只恨这后宫被虞氏一手遮天,皇上若真就这样倒下去了,谁来收拾这颗毒瘤。要虞氏的子弟继承大宝,大铭的天下不得改了姓?!
正胡思乱想着,身边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臣妾还有要事禀报,请太后屏退众人。”
正是虞挚,她显然已经快支持不住,然而还是咬牙挺着要把话说完。
太后犹疑地看了她一眼,皇上中毒难道另有隐情?可是就算有什么,虞后能这么掏心掏肺地告诉她?她冷淡地一摆袖,“你们都出去,皇上的情况不许到外乱说。”
“是。”众人面面相觑,心里都为虞挚担忧,不知她要说什么。太后有命不得不从,大家纷纷退了出去。
太后的心腹依旧留在原地,没有特别吩咐,他们寸步不离。尤其是经过上次静妃囚禁太后的事情,每次一出长宁宫,跟着太后的宫人也多了不少。
虞挚并不计较,似乎也快没有力气计较了,“今日之事,还有其他蹊跷。”她垂下头,压低了声音,“臣妾与皇上同服丹药,臣妾同样中毒但远不及皇上,臣妾以为,以为这和某些事情有关。”
“什么事?”太后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然而看到她苍白脸颊的那一刻,心里忽然紧缩了一下。
“常芙。”虞挚轻轻地念出了这个名字,好像生怕声音一大,就会惊醒隐匿在阴影中的鬼魂,“皇上似乎看到了什么,显得很是恐惧,不停地要人放开他。可当时根本没人抓皇上。”
太后呼吸猛地一滞,生生把持住自己定在原地,没有因为极度的惊愕而退后。但她已经觉得脖子后边一阵发凉,好像有人立在她身后吹气,目光阴森。
“你胡说什么。”她色厉内荏地训斥道,排解心里的不舒服。
“臣妾不敢。”虞挚抬起眼,目光中一片迷茫,又闪动着令人不安的、不急于点破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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