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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为后-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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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晋却听见了,眉峰一挑,“我能有今时今日,都是自己亲手挣来的。”过往的事他不愿再多想,自忖何必与她争执这些没用的,换了便袍就往外走。
“你去哪?”刘氏忍不住跟到门口问道。
“何家老二设宴。”矜华长公主的驸马温国公,家里便姓何。
刘氏知道他们这些皇公子弟玩得荒唐,听他说得倒一点也不避讳,不由皱了皱眉头。
虞晋尽收眼底,转过身来捏起她的下巴,笑得温柔体贴,“放心,你永远是孩子他娘。”
刘氏身体一僵,他的直白让她脸上瞬间升起惊愕,继而又被痛苦取代。虞晋大笑松手,转身翩然离去。刘氏站在门槛内,两只小眼睛迷茫地瞪着,最后流下泪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一四八、雷霆
“所以说,他们原来就有情?”
洛康王府中,明楚皙浮肿的双眼泪痕未干,怔怔地看着荆儿。
“是。”荆儿艰难点头,终于有一天王妃还是知道了。
明楚皙得到答案,悬着的心坠了下去。开始她还心存侥幸,从虞家出来之后甚至劝自己,虞晋所说万一是真的呢……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有一座火山震动脏腑即将喷发,猛然站起身便往门口走去。
“王妃!”荆儿一把拉住她的衣袖,一时间脸色都变得青白,“问不得。”
“和你一样装聋作哑吗?”明楚皙冷冷回头,如今她看谁都带着一股恨意,只想把这世界都烧毁,“那我这王妃究竟算什么?”
荆儿眉头凄然蹙起,麻木了这么多年,今时今日重揭伤疤还是会刺痛,“王妃自觉能比得过她么?王爷六年都没有忘怀,王妃这一去又能如何?自取其辱罢了。”
“笑话,一个见不得光的女人,怎比得上我与叡康结发之情!”明楚皙横眉立目,脸色凌厉却苍白。
荆儿定定看着她,良久眼帘垂下,“王爷当初接受赐婚,王妃以为是为何?”她没有看明楚皙,也并不期待她回答,“那时她刚刚入宫,惹人闲话,王爷是为在先皇面前与她划清界限,保她周全。”
明楚皙浑身一震,如遭电击。
“后来先皇后被贬,王爷宁可在皇宫门口跪着也不起兵,也是为了她。”荆儿一口气说完,压在心底的秘密终于倾吐,她却并不觉轻松。
明楚皙瞪着无神的双眼,一言不发。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慢慢走回去,跌坐在椅上。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又下起了雪,无休止地纷纷扬扬。
这个时节的瀚州却飘着小雨,别有一番阴冷。
“哎听说朝廷下放一个李将军到我们这,不知是个什么人物呢。”临街的茶馆里,劳作了一天的小贩聚在一块取暖闲聊。
“不不不,不是我们这,是尧城。”一个人连连摇手,走街串巷的人,消息都灵通得很,“听说是洛康王手下的得力大将。”
“还不是明升暗降,离开京城这辈子还有什么奔头。”旁边年纪大一点的叹了口气,“英雄难过美人关,连堂堂王爷也是。”
正说着话,外面街道上飞驰过一行人马。天色已晚看不清楚,唯见为首之人衣着华贵,坐下一匹墨蛟肆无忌惮地狂奔,转瞬便消失在路的尽头。
身后茶馆中灯火盈室,众人纷纷好奇地凑到长者身边,“哎什么英雄什么美人?快和大伙说说。”风卷雨起,这矮檐下的嬉笑打趣声刚传出门便消散了,仿佛仅囿于室内的一梦。
墨蛟在王府门口骤然停下,仆从伸手便去接缰绳,瀚景王却视而不见飞身下马,执鞭在手大步往里走去。
“王爷……”下人们愣在门口,回头看着那夜色下猎猎纷飞的披风,冰冷的表面之下不知翻涌着什么情绪。
“王爷。”门砰地被踢开,妆镜台前的女子回过头来,微微一怔继而嘴角牵起,“奴婢还以为,王爷买了人之后便忘了享受。”
说着便袅袅婷婷起身上前,一张美艳的笑脸如花苞欲放,可还未完全绽开,几股牛皮凝成的马鞭便劈头落了下来。
女子吃痛得惊叫了一声,胸前单薄的衣衫已碎,立刻现出一道血痕。愕然抬头望去,瀚景王高大的身形挡住了背后的灯光,一张俊美的脸上漠然无情,心思如谜。
“王爷莫非喜欢这样?”压下心中的恐慌,强忍着疼痛递过一个媚眼。
话音未落,瀚景王嘴角动了动,似是无声的冷笑,手中鞭子再无停顿如雨点般落下。女子被打得遍体鳞伤跌倒在地,却死死咬着唇一声不吭,一时间让人不知她还有没有知觉。
打够了,乌黑的马靴踱到眼前,蹲身时墙上那道如山的人影压下,捏起她的下巴。
他的手冰凉,但很稳,眸中映着她满身血色,没有丝毫情、欲。
“不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么。”瀚景王淡淡开口,与方才的激烈判若两人,目光落在她身上带了居高临下的意味,如天上周旋的鹰打量无处可躲的猎物,“本王命你去收服一个人。”
她的气息虚弱,却一眨不眨地睁着眼,直到攒足了气力,仍不忘对他一笑。
下一刻便被扼着脖子提起,披风倏地展开兜头罩下,眼前陷入一片漆黑。瀚景王将染血的鞭子挂在腕上,把个人像一袋棉花般扛在肩头,转身走入夜色。
泥泞的古驿道上,马车深深浅浅地行驶。从京城一路下放到此,长途跋涉的人已经饥肠辘辘,偏这令人恼怒的雨天耽搁了行程,今天不知何时才能到驿馆。
忽然,骑马走在前面的侍从转了回来,俯身在车边禀报,“将军,路边似乎躺着个人。”
迟缓了片刻,车帘才一挑,浓重的酒气传了出来,“去看看。”
侍从纵马过去查看,一见之下大愕,旋即回来禀报,“是个女人,身上有鞭伤。”
“带去驿馆,找个大夫。”车里人吩咐了一句,咕咚一声似是又喝了口酒,再无声息。侍从暗暗叹了口气,指使人将昏迷不醒的女子带上。马车重又行驶起来,车厢里面骨碌作响,尽是些东倒西歪的空酒坛。
临近年关,京城处处挂起了喜庆的红灯笼,将隆冬也照得暖洋洋的。洛康王坐在书房里翻阅奏折,冗杂枯燥的政事堆积如山,他嘴角却一直含着淡淡的笑。
明楚皙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刺绣,良久没有落针。不知看了他多久,不知他在想什么。
“父王!今天师父考校全唐诗,我都答对了!”门一开,一股寒风灌入,晏儿也小旋风一般冲了进来,脸蛋上冻得通红。
“是么。”洛康王放下笔,张臂正要晏儿过去,明楚皙却先开口了。
“晏儿过来,你父王正忙着。”她面上一反常态的严肃,说话间语气已沉了下去。晏儿不由缩了缩脖子,恋恋不舍地看着父王,往母亲身边挪去。
“也没什么。”洛康王看了看桌上的奏折,脸上笑容和煦英俊儒雅,怎么看都是个让人艳羡的夫君。
明楚皙不看倒罢,看去心中火气,腾地便起身抱起晏儿。
洛康王不由一怔。
明楚皙胸口的一团怒火渐渐压下,抱紧了儿子才勉强让声音平静,“你病了,不要过给孩子。”
他的确病了,风寒。前几日听说太后凤体染恙,也是偶感风寒。
“你怎么了?本王很久没见你了。”洛康王继而宽和地笑了,丝毫没有察觉她紧绷的情绪,“同一个屋檐下几天不见,莫非躲着我。”
明楚皙听着他尚有闲情调笑,手下不由紧紧攥着晏儿的棉袄,“不敢。”
她是洛康王府的女主人,也是个没有选择的女人,为了这个家眼下只有忍。不理会他不解的目光,抱着晏儿匆匆走出门外。深吸一口冰凉的空气,狂跳的心才平静下来。
“娘怎么不高兴?我今天在太学全都答对了呢。”晏儿的小手抹过,明楚皙才发觉自己脸上有泪。
“我没事。”明楚皙把眼泪憋回去,转过头笑了笑问道。“晏儿,你想李叔叔么?”
晏儿眼中的光芒一下子熄灭了,黯然低下头,“想。”
“知道李叔叔为什么离开吗?”
“他打了人。”晏儿忧愁地答道,大眼睛里忽然涌上愤愤的泪水,“可是他们先打我李叔!父王为什么不管!”
明楚皙鼻子一酸,将孩子搂入怀中。她也不明白,六年的枕边人为什么不管妻儿,狠心放逐良将。但是她必须要管,就算明知蚍蜉撼树也要一试。“宫里人欺负我们。小皇上、太后、九皇子,他们从你父王手里抢走了皇位,反过来欺负我们。”
“他们是坏人!”晏儿攥紧了小拳头,对着空气愤然挥舞。
“对,是坏人。”明楚皙嘴角凄然翘了翘,叡康,你纵然不顾惜夫妻情分,难道能舍了孩子么。
转头望着茫茫夜色。天上一轮明月皎如寒玉冰魄,照耀人间又是新的一年。
新年过后是新春,冰消雪融自古是希望的象征。大铭皇帝登基初始,便经历了殃及大半江山的水涝灾情,以致人们对隆冬过后的春暖花开寄予无限希望。也不知哪个角落先染上一抹绿意,一夜之间东风吹过,醒来时世界便已不同。雪白的梨花犹未落尽,枝头已接替了嫩嫩新芽。
清晨城门刚开,一辆宽敞的马车便辘辘驶入,画着云墨山水的锦帘在朝阳下轻快飘拂,让人恍觉那是踏青晚归的王公贵子,贪玩一晚才打马入城。
泰极殿已然下朝,后宫慵懒的早晨却还未开始。万物从沉睡中陆续苏醒,枝头传来鸟鸣。
洛康王负手步入香彻宫,便听里面传来一阵清朗的笑声,生机勃勃让人精神一震。
“对了母后,皇兄还说……”叡谨正滔滔不绝,眼角余光瞥见门口进来的人,脸上一怔骤然噤了声。
虞挚回过头来,脸上温和的微笑余韵未歇。洛康王来时满心轻快,此刻不知怎的忽然觉得了然无味,嘴角牵强地挑了挑,“听说钦差的折子到了,我过来看看。”
“放在桌上了。红萼。”虞挚神态自若并未起身,只是唤了一声,红萼便过来引洛康王往桌边走去。
“你皇兄还说了什么?”虞挚收回目光,转而继续刚才的话题。
叡谨张了张口,为难地使了个眼色。虞挚却视而不见,依旧笑吟吟地瞧着他。叡谨知道话到这个份上,藏着掖着反倒与洛康王生隙。他为避风头出使珏国,可不能一回来就结怨。
“皇兄说,说如织既已不在宫中当值,若母后同意便放她到珏国去……”叡谨低着头,惜字如金。
“原来如此。你皇兄都开口了,你倒害羞个什么呢。”虞挚笑道,三言两语说得叡谨直挠头,她也不再为难他,悉心嘱咐着,“温国公上个月病逝,你刚回来事情多,但别忘了去长公主府上看看。”
那边如寄已拿过斗篷帽子,叡谨就着她的手穿戴好,“记住了,儿臣出宫便直接过去。”说完躬身一礼,又遥遥对坐在桌后的洛康王礼貌告辞,这才去了。
洛康王看着他的背影,眯起眼,“这个九弟……过去一直没什么印象,如今一口一个母后叫得这样亲。”
头还未转过来,虞挚已走过去扶着他的肩头,“怎么,生气了?”
她一这样说,洛康王便缓和了神情,握起她的手笑了笑,诚实答道,“过去不相干的人都与你这样好,我却整日在人前装出与你无关的样子,想想都觉得憋闷。”
他坐在那无奈又专注地望着虞挚,清澈的目光中只有她的影子。
虞挚低头瞧着,眼睛缓缓眨了一下,忽然无声叹了口气,捧过他的脸,“这么多年,我看着他长大的,怎能不亲。”
洛康王心里不是滋味,然而不愿与她别扭这等小事,温和地笑了笑揽她坐于腿上,“只要你喜欢。”
虞挚依在他怀中,回想起往事,微蹙的眉间也浮现出一抹恬淡,“你没见他小的时候,拿着一把小弹弓从树林里冲出来活像野孩子。我把他领回宫,成日教他读书识字,便觉得自己有了亲人。”
洛康王抚着她的臂安静地听着。一番话说完,怀中人沉默良久,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怎的,他侧目去瞧,不料虞挚却在这时开口。
“你就在那天走了,剩下我一个。”
她的声音很平静。清晨阳光投入,落在那描金刺凤的锦绣衣袍上,泛起雍容华贵的色泽,让人恍惚觉得那是一副太过坚硬的铠甲,藏匿其中的人却是那么苍白柔弱。
“对不起。”低头吻着她的发。撕心裂肺的往事本已如云烟相隔百年,可如今故人重逢旧事重提,伤怀的心绪涌出,一时哽住了喉咙。当年心灰意冷离开,留她一人在原地苦熬。六年之间后宫的风雨,足以摧毁一个人对生命的全部希冀。
“你不得已,我也不得已。”虞挚听着他的心跳,静静闭上眼睛,“如今便好了。”
不是他的错。他从头到尾都没错,仍在道歉……这才是命运弄人的所在。
两人默然依偎着。无论多么浓烈的情愫,多年后都化作心头淡淡的哀伤,不那么痛了,却挥之不去。
室内静好,外面忽然一阵骚乱。
虞挚刚直起身,东临便急匆匆地冲了进来,一见太后与洛康王坐在一起赶忙低头,咬唇吭哧了半天,才憋得满头大汗道,“启禀太后,皇上、皇上他吵吵着要出宫。”
“岂有此理,他想干什么?”虞挚站起来,眉眼间已换上凛然。
“温国公世子这几天告病在家没来太学,皇上记挂着,想要去看望。”东临的汗滴在地上,不敢抬头。
“给哀家把他拦下,传他即刻来见!”虞挚恨声吩咐,底下早有人领命去了。
洛康王见她要教训皇上,自己不方便在场,“我先走了。”
东临伏地跪着,偷眼瞧着青靴步步远去,映入眼帘的换成了曳地的凤尾袍摆。
“到底出了什么事,说。”虞挚的声音里明显褪去了刚刚的愤怒,然而这平静中带着山雨欲来的低沉,让人更觉压力重重。
东临一个头磕下,这才敢说真话,“太后哟大事不好了,皇上是要去杀了擎政侯世子。”
虞挚料到事态严重,没想到混乱到这个份儿上,脑中一阵轰鸣险些站立不稳,“这到底为了什么?”
“回太后,是几日前擎政侯世子在太学说温国公世子戴孝入宫太晦气,当时皇上不在,温国公世子也是可怜见的,一声不吭就回家躲着去了。结果皇上不知从哪个多嘴的杂碎那听说了这事!”东临急得直抖手,“当时就大发雷霆,一定要杀……”
他说着说着就再无法继续,因为太后脸色已阴沉了下去。除了皇上,他从没见过什么人让太后这么动怒,赶紧闭了嘴。
“把他给我关起来!”虞挚拂袖转身,长长出了口气,头上的凤钗终于不再叮当颤抖,“大发雷霆,那就等他的雷霆消失殆尽再来见哀家罢。”
洛康王回到家才知道,宫里出了多么大的事。
明楚皙搂着晏儿,侧妃侍妾、管家仆从把个里里外外都站满了,一家子哭得泪人一般。众人见洛康王进来纷纷止住悲声,明楚皙转过头去不言语,蔻初率先站起身来,“晏儿在宫里头受这么大的委屈,王爷可要做主啊!”她自己没有子女,对王府里这唯一的孩子格外疼爱。
“不就是和温国公世子吵架了吗?”洛康王太阳穴一阵一阵地疼,过去抱起满脸泪痕的晏儿,“一家人也有磕碰的时候,孩子还小过几天便忘了。”
“谁同他们是一家人!”明楚皙忽然怒吼,一嗓子让全府的人都一怔,蔻初本来满腹愤懑,此刻也愣在原地忘了说话。荆儿赶紧拉了拉她的衣袖。
“这事用不着王爷操心,孩子是我的,要杀要剐冲我来。这样行了吧?!”明楚皙气得脸色煞白,上前抢过晏儿转身就走。晏儿原本并不怕什么皇上太后,刚刚哭闹不过是耍小性子想让人哄。此刻见母亲发这么大的脾气,反而嘴一瘪真的哭了起来。
明楚皙心中酸楚,抱着孩子头也不回地离去,留下目瞪口呆地一屋子仆人,从没见过性格开朗的王妃发这么大火。洛康王负手站在原地,目光扫过一言不发的荆儿,又看了看王妃愤然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
一夜辗转,连第二□□会议事也有些心不在焉。结束后便寻了个由头,匆匆往香彻宫去了。
听说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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