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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笑意-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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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唇轻启,吐出冰冷的几个字,“必毁灭!”
这番话语夹杂在滂沱的大雨中,字字清晰,如同魔音,传送到每个人的耳中,犹如神祗的预言,远处传来轻轻地梵唱,轻缓悲怆,在雾气中迷离浮现,像是要提前超度那些亡魂。
一瞬间天地间只闻雨水落地的声音,一片静默怔愣。
但是很快,对方的将领脸色一白,心头一冷,此为攻心!他缓缓回头看自己的人马,才发觉大家脸上的表情和自己一个样,有些许的迷茫和微微的思考。
那将军冷笑一声,手臂一抬,一声令下,“将士们,准备攻城!”
你以为我们只有这些吗?那将军的笑容竟然有一丝的狰狞,沧扶几百年来的忍辱负重可不是这么简单的。




第八十八章 劫后余生
一时间狂风大作,天地变色,万马齐踏,城墙上早已准备好的弓箭手,听得昭暄太子一声令下,齐齐射出手中的箭矢,如同流星赶月,飞速朝着攀爬的人群而去!箭头银光闪现,带着呼啸的锋芒穿梭而去,划开重重雨幕。
鲜艳的血花随之绽放,一朵朵开在那些士兵冰冷的身体上,有的甚至来不及挥起手中的武器,一具具直挺挺的倒下去,摔下战马,噗通噗通地溅起地上的泥水,后面的马蹄毫不犹豫的践踏而过,瞬间就把战友的尸体碾成肉泥!
厮杀声遍地,战刀明晃晃的利刃划阴暗混沌的天空,混乱中,一道闪亮的白光忽的划过天际,刺破了白晃晃的天幕!天际一个响雷“轰隆”一声随之炸开,风雨肆虐,高大的树木在雨中飘摇折断,雨点冲刷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把那些耀眼的血红色汇聚成一条条小溪流,流过这些士兵的脚下,染红了他们的战靴,滚烫的温度灼烧了他们的心脏,烧向喉咙,一直蔓延到他们的大脑,直到麻木……
天气这样的冷,凤昭暄看着这类似屠宰场似的战场,看着对方的人马一轮一轮的轮番着拼了命也要爬上城墙,却被无情冰冷的箭头一次毙命,瞪着不能瞑目的眸子,张开的嘴角流着鲜红的液体,从半城墙跌落,直直的摔下去。这些人如同不知疲倦的蚂蚁,密密麻麻的射也射不完,杀也杀不死。
凤昭暄看着这下的不停止的大雨,眯了眯眼眸,眼珠子黑沉沉的,如同一泓墨湾,他朝着身后摆了摆手,有士兵立刻抬来了投石机,城底下的士兵看着这大的惊人的投石机,表情惊恐却没有丝毫的犹豫之色,他们时刻想着自己的家人,妻小老母都还在沧扶,一家人的性命都是别人给的,为了他们也不能有半点的后退。
沉浸在嘶喊声中,满眼都浸润了那大红色的血花,凤昭暄似乎是疲倦了,整整持续了两个月的边境骚扰此刻才真正开始,漫漫长路,这场战争不是那么容易终止的,这片大陆,怕是就要重新洗牌了。他笔直俊挺的身姿慢慢转过,步伐稳健的走下城墙,厚重的披风扫过地上的泥水,雪白色布料立刻泥泞不堪,他浑然不觉,步子迈的很大,脚下生风,跟随在后面的侍卫见状,连忙跟上打伞,却被凤昭暄一把阻止。
墨语那姑娘出林子就在这几天了,可是这边的战事如火如荼,该怎么接应她?
他头也不回的迈进中军大帐,却碰到刚好出来的凤七,凤七一愣,然后不发一言地跟着进帐。
凤昭暄一直淡漠的语气此刻却有些急迫,沉声问道,“怎么样?找到人了吗?”
“殿下,按照姑娘进林子的时日来算,若是没有意外,也差不多应该出来了。”
“什么叫差不多?”凤昭暄两个多月没睡过一次好觉,眼底有深深的疲惫,他突然发怒,“什么叫若是没有意外?派你去不就是接应她的吗!沧扶那老狐狸保不定要搞出些什么事儿来,现在战事刚起,还是有空可趁的,再过几天还怎么回来?”
凤七一愣,看着眼前这道向来风流却果断的身影,他背对着他,看不清神色,但是凤七却知道他此刻眼里深深的无奈。他素来无所惧怕,就算是那次被那云霄四殿下设计,五年多的心血眼看着就要付水东流,他也没这样急迫过。
这一切,从墨姑娘离开凤笛开始改变。曾经那么不在意的事儿,如今却全部覆在心头,如同一抔温热的血,重新激起了那些皇家弟子轻易不敢触碰的感情。
凤七定定的看着他家殿下,梦游般的问道,“殿下,假如找回了墨姑娘,你会为了它打开城门吗?”
凤昭暄闻言一愣。
开?放敌人入城?
不开?眼看着她被乱刀砍死?
凤昭暄沉默了,半晌他回过头来,看着凤七道,“让她回来的路不止一条。看着吧。”凤昭暄深吸一口气,“现在的半月城恐怕还是我说了算,但是很快,可能就是下一刻,各国插进来的时候,将引起更的大混乱。”
“殿下,属下不解。”凤七皱眉。
“说来听听。”
“殿下为何要让各国都参与进来,这次的攻城,只要我们死死守住贼人就可,为何还要惊动其他国家?”
凤昭暄回答的话语好像是在天外,“这次的攻城不是那么简单,你知道为何前两个月南疆都没有用蛊毒么?”
凤昭暄自问自答,“因为,他们在等待这次的时机,我们醒悟的太晚,错失了良机,现在?”凤昭暄低笑了一声,“既然是全大陆的事,必须要由全大陆来承担。凤七,发信帝京,在白芷关修建城墙,两月之内立刻修好,准备足以过冬的粮草,关外的百姓全部迁到关内,我们准备放弃这座城池吧。”
年轻的侍卫一惊,“殿下!”这一打算会引起世人深深的诟病和唾弃的!
“凤七,你知道什么最无畏吗?”凤昭暄没有丝毫的不甘与颓废,哪怕要他背上全天下的骂名,“不是驻扎在城外的千军万马,而是那颗不甘与愤怒的心,沧扶帝多年来的苦心经营,绝不是表面上的这些。我们放弃这座城池,必定不会再丢掉任何一座,但是,我们要死守着这一座,我们会丧失全部的国土。”
此话一出,凤七心里一阵惊,殿下此言狂矣!但是却愣愣的反驳不出任何一句来。
只听凤昭暄叹息,“夷海、云霄也未必看得那么远,总要有双重保险才可以。”
沧扶经营多年,在任何人察觉不到的时候,趁其不意亮出明晃晃的刀刃,一刀毙命,那些士兵经过这么多年复仇理念的洗脑,早就锻造了一身的无畏与勇气。
“那殿下为何还要别国参与?”
凤昭暄瞥了凤七一眼,有些疲累,“你这个侍卫长越当越倒回去了。”然后再也不理他,回到桌子旁拿起战报来看,眉头紧蹙。
凤七愣在原地,思考消化着刚才的话语,各国在此刻肯定有私心,放弃这座城池也是为了防止这些防不胜防的心思。一旦凤笛危险,其他国家很可能趁虚而入。放这么一块诱人的肉在这里,也是各自争夺的对象。大部分兵力牵制到这里,凤笛也好喘口气,不怕他们背后伤人。

外面的厮杀声一直持续到暮色四合,傍晚的时候,大雨停歇,天地一片空旷,天边竟然还出了太阳,血红色的晚霞把天际涂得如同燃烧火焰,浓重的血腥气丝丝弥漫,树木大多数被大风折断,一片萧条落败但又瑰丽无比之景。
在半月城外三十里的地方,那里有一片小草场,西边是一条通往北方半月城的官道,笔直的道路通往前方,但是这里已经有两天没有经过人了。南面是一座雾气弥漫的深渊地府,浓重的雾气被夕阳染得五颜六色,支离破碎,流光幻彩。
及膝的高草在晚风中窸窸窣窣,偶尔一只大鸟怪叫着低低飞掠过,悬崖边上青色的艾草中间伸出一双白皙的手指,但是指节上头沾染着血污,好像早已经干涸了,一道道干了的血痕蜿蜒而上,那是一截白皙如雪的小臂,上面爬满了暗红色的血蚯蚓,再往上,是一截破烂的衣袖,草色半掩中是一面憔悴的脸庞,发丝有些凌乱,脸色苍白如雪,往日里娇嫩若花瓣的唇也因为干裂而渗出了血丝,她的呼吸有些仓促费力,人虽憔悴,但是难掩其英气清丽之色,尤其是那双眸子,许是看见了那条通往半月城的官道,一瞬间那双眸子流光溢彩,散发着别样的欢喜,像是喜极而泣,顿时红了眼眶,少女低头看着怀里的那个男子,双眸紧闭,像是做了什么噩梦,眉头皱得紧紧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几乎不闻,眼眶下面有一圈深深的青色,甚至下巴上也长出了胡茬,本来俊雅冷漠的一张脸此刻显得颓废落拓。
墨语看着他的神色有些惊慌,抖抖索索把指尖搁在鼻子下面,还好,还有气息,还能救。墨语回首,看着脚底下那深深的云雾深渊,一股噬人的寒意爬上背脊,她甚至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再次回想昨晚在底下到底经历了什么,黑色和血色蔓延,如同在地狱里锻造,烈火焚烧心脉,血色在头顶燃烧,地狱中的恶鬼一个个爬出来,各种凄厉的叫喊声如同一个个黑色梦魇,缠住了所有人,趁其不备,勾魂索命。
墨语深吸一口气,伏在悬崖石壁上头又歇息半晌,平复了急促的呼吸,然后看着头顶就差一步的目的地,咧嘴一笑,然后双手在石壁上借力,一跃而起。
“呼!”的一声,墨语翻身而上,就地滚落,到了此刻,她再也没有力气去控制落地的姿势,任由自己和缚在背上的云行殊“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就地滚落。
可怜的云霄四殿下就此做了墨语的人肉垫子,由于墨语根本没有力气控制姿势,落下来的那一刻,墨语的头狠狠地磕在了某人的下巴上,整个儿竟然压在了某人的身上。或许是疼的受不了,墨语气的红了眼睛,气恼的回头,看着那个眼睛紧闭的男子,大骂,“你这厮还在装死是吧!你信不信本姑娘我再把你扔下去喂狼?!”
她威胁着,呢呢喃喃不停不休的骂了半晌,像是要固执地等着某人跳起来反驳,可惜没有人回答她,天地寂寂,长风吹过,天边的晚霞终于燃烧尽了,墨语渐渐失去了兴致,终于红着眼眶沉默地解下了两人束缚的绷带,这一夜就是靠着这根细细的绷带墨语背着云行殊从死亡之地一点一点爬了回来。
扔开绷带,从他身上爬下来,墨语泄气地倒在一旁,看了看他染血的身体和紧闭的意志,墨语两眼无神的瞪着水洗的天空,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脱力感,她喃喃道,“我们出来了,终于出来了,出来了……”
“你放心,你总会好的……”
夜幕渐渐拉开,三十公里以外的嘶喊声在傍晚的时候就停了下来,这片草场看起来一切如常,却也一切不同了。
秋后的蟋蟀开始窸窸窣窣的在夜间活动,甚至还能听得到此起彼伏的蛙叫声……




第八十九章 分道扬镳
夜风吹拂,湿热之气散尽,空气中徒留一缕血腥之气。
墨语闭眼靠在一棵大树上,鼻端飘过的气息那么熟悉,这些日子以来,几乎日日夜夜都浸淫在这种令人作呕的地狱之气中。墨语猛地睁开双眼,黑暗中金光一闪,虽然此刻尚且疲惫,但也算是这么些天来一次完整的休息。
她看着躺在旁边的云行殊,胸膛微微起伏,却不会醒来,她想起在那片黑色的土地上,那个头领临死前近乎变态的疯狂大笑和对这位皇子的恶毒诅咒,他诅咒这位破坏他族人的殿下永远得不到真爱,永久徘徊在无奈和悲彻当中,同他那个出身族中圣女的母妃一样,永远离幸福有一步之遥,明明看得见,却永远不可触摸。
这样的咒骂太恶毒,云行殊不能忍受,就连墨语这个局外人也不能。
许是被这恶毒的诅咒激愤,许是想起了他深宫里那位艳丽的母妃的一生,想着造成那一切的凶手却可以藏在深山之中逍遥快活……为什么葬送了他母妃一生的人却可以活得无愧无疚,却要他的母妃日日面对白眼和不屑,还要夜夜面对深宫中燃烧垂泪的高烛?本是呼风唤雨的赤焰圣女,最终却做了金丝笼里供人玩赏的小鸟。
最最不能让云行殊忍受的是,他竟然把那脏黑的魔爪伸向墨语,企图以此来要挟他,这个清新亮丽的女子最终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被撕扯了衣襟,即使只是一块破布,那也不允许!那一刻,他眼中的红莲夜火一簇而起,再大的雨也浇灭不了。
云行殊手中的剑毫不留情的在最后一刻劈下,可惜那个头领根本就是声东击西,他要的只不过是,就算死,也绝对不会让这位算是他们本族的殿下好过,趁机放了蛊,要他承受这世上的最为强大的蚀心之痛。
墨语眼珠子转了转,其实她更关心的是,那位最终甘愿落在深宫中的如烈焰花朵一般的女子,当年究竟是因为什么而进了宫?为何云行殊会这样恨那头领,而且更恨那个坐在龙椅上的男子?那个头领在当中到底起了什么作用?
有些故事,时间久了,会慢慢变了颜色,所有的知情者死的死,痴呆的痴呆,仅有的那些知道的人却让人不忍心去撕裂那些血淋淋的伤口。
于是,那些长在岁月中的花,最终敌不过风沙,渐渐掩盖在历史的尘埃中。
墨语在黑暗中叹了一口气,看着男子一动不动的身体,背起他找到一条小溪,这几天雨水多,小溪里的水满满的,月光下波光粼粼。
墨语手脚麻利的给他收拾了收拾,清理了身体上那些狰狞的伤口,上好了药,洗了满脸的血污和散发着血腥气的头发,再一点一点用棉布给他擦干净,动作轻柔,不紧不慢,耐心极好,就连破损的衣服也想办法缝上,还喂他吃了一颗黑色的药丸,最后左看右看,总觉得还有什么没做,思考了半晌,墨语一砸脑袋,暗骂自己傻帽,然后拿起那把长剑抖抖索索给他清理了下巴上的胡茬,果然一看清爽好多。
墨语呆呆的看着那张脸,俊朗的眉眼,挺直的鼻,薄薄的唇,轮廓分明的脸型,五官极为立体,犹如上帝的雕刻。好着的时候,那双黑沉沉的眸子总是寒潭一湾,令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眉眼之间全是淡漠冰冷的气息,就算是高兴的时候也是皱着眉头装正经。
他和她之间似乎从没有这样和平的相处过,从认识,到现在。
以前做他丫鬟的时候总是把他气个半死,他扬言要活剐了她,但是,却从来没有叫她受一丝的委屈,哪怕知道她是谁,有着和云霄怎样不可磨灭的仇恨,依然这样不避不躲的默默的守护着她,这次要是没有他,她可能会死在里面吧。
她欠他这样多,从一开始步步设计他,却步步被他识破,却不点破,她的一条命,陌桑的一条。
墨语心里泛起了不可言说的复杂情绪,从前从来没有想过要报仇,可是这些日子以来,不知为何,心头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犹豫了,退却了,总也不肯再向前迈进一步。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月影渐移,星河西流,夜幕一片银色星子闪烁,淡淡的夜风吹来,墨语突然打了一个寒战。
静默了许久,时间沙沙的流过。
随即,她简单的清理了一下自己,找了路边的一颗显眼的大树,扶着云行殊靠在上面,又把怀里的避蛇粉全部给他用上,最后把披风把他包住,月光下云行殊的脸显的静谧安静,初见他时那股凌厉阴冷之气已然褪尽,他闭着眼静静地任由她摆弄,不挣扎不反抗。墨语咧嘴一笑,要是这家伙醒着,恐怕要立即跳起来皱着眉头冷言冷语的对待自己,这样也好,至少临走还让他给自己留了个好印象,不像是前几次分别时的强迫、霸道和不讲理。
墨语直起身看着天边,离天亮还有一两个时辰,那颗药丸会不会让他暂时醒来,她不知道,只能暂时压抑毒性,在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事,但是却无法根除,若他醒来的话,估计会回到半月城找到云霄的队伍,若是醒不来,墨语一笑,她不相信他在进林子之前没有安排,醒不来,自会有人来找他。
我会努力去找解药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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