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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笑意-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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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凤昭暄脸色虽然不好看,但是总算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像是突然很疲惫,倚在椅子上,闭住眼睛挥挥手,“下去准备吧,去传纳兰明月过来,我亲自跟她说回帝京的事。”
“是。”凤七应了一声就走,他知道,殿下这是给足了纳兰明月面子,若是以前,凤昭暄完全可以不必顾忌她的感受,想让她回去,直接挥挥手就得了。
想着想着,凤七心里那点儿对于墨语的愧疚之心也随之淡了,毕竟,墨姑娘那般女子也不是寻常女人可以比拟,是那种能生活在男人羽翼底下的女子,皇宫内院不会让她绽放,只会折毁了那个灵动轻俏的女子……
凤七一抬眼,看向青灰色的天空,想起了那个奔驰在战场的上的女子,飞扬如花本该在深闺里绣着花儿的女子,提着战枪,跨上骏马,战场上那些血雨也吓不倒她,泛着寒光的兵刃也不会令她有一分的畏色。
想起刚刚认识不久,她甚至还为了一个侍卫的惨死而呕吐伤心。
那样表面上亲切随和,内心里骄傲的女子,又怎会愿意作为帝王后宫里的三千分之一?
凤七无声的笑了一下,干净利落地大步迈走了,身姿笔挺,他甚至还想起一个场景。
那次他奉凤昭暄之命去接她,在南疆遇见她,去桃花三巷救那个叫做灵儿的祭司,她的每一分笑意和紧张从此刻在了心里。
脑海中的场景渐渐远去,他来到了纳兰明月所住小院的门外。
有些事情,既然是注定,对主子是,对他也是……
墨语怀着一抔风雪赶在回家的路上,却被人从后头哭哭啼啼地跟上来。
那几个人一路赖着脸皮死活要跟她同行,最前头的那个,墨语有些印象,似乎是云行殊的流云卫。
她努力地想了想,终于知道从安西出来之后,身后有两批人跟着的缘故了。一批是陌之瑾派来劫她的,一批是云行殊留下来暗中保护她的,替她解决了小镇客栈之外的刺客,来了帝京之后,又替她解决了进宫之时凤昭旭派来的暗卫。
她也是因为发现了有人替她解决了一些羁绊,才会毫无顾忌地大胆地去做事。
想到此,墨语不禁心中温暖,白马飞驰的速度也渐渐放了下来。
身后的夏逐璋大喜,也不哭了,手里打马的鞭子往后一扔,迅速抹了一把鼻涕,大有扑上来抱住她大腿的意思,“姑娘!您让属下们找的好苦啊!”
墨语打马望天,我是你的亲娘么?至于叫的这样撕心裂肺么……
第一百三十章 到家喽
苏城外地那片原野之上,狂风肆虐,呼呼地割在耳边,如同刀子一般。
地上白骨累累,一具一具的尸体被马蹄践踏,瞬间成为了肉泥,浓重的血腥味叫人呕吐,浓稠的鲜血沿着厚厚的白雪流出一道道沟壑,看上去像是一道道的狰狞的血痕,那一腔子的热血在地上洒出花儿来,“撕拉”一声瞬间融化了积雪,冲刷出一条条血色小溪,被凛冽的寒风一吹,凝固了不动了,然后又被新一轮的热血掩盖。厮杀声、刀剑声整整持续了一整晚,那夜,一弯细月冷冷地挂在枝头,清冷的苍穹被黑暗压迫,那一湾月色照不亮人间地狱的半分角落。
那一夜,赵存带着他那三千侍卫几乎是屠杀式地展开了一场生死较量,即使一人一剑,那也消耗了大半个晚上,黎明时分,终于做完了后续工作,趁着夜色离开了。
苏城的百姓那晚早早睡了,一夜无梦好眠,却在黎明之时被鬼影重重的噩梦惊醒,坐起来才察觉好端端地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回想着那梦中的场景,被风一吹,冷不防地就打了个冷战,毕竟只是寻常人家,好端端的做了这样的梦,实在是不祥之兆。紧闭的窗户缝中飘进来几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味,百姓们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懵懵懂懂地看着窗外几乎要吞噬一切的天空发呆,心里突然就觉得恐慌,然而却没有勇气踏出去一看究竟。
待到第二日的时候,天气完全放晴,城中与平常几乎无异,一丝的别样都找不出来,城外原野之上除了积雪被融化之外,那些鬼影重重的刀光剑影的场景似乎真的只是一场梦。
黎明时分,赵存的侍卫挟持了关口的守卫,直接开了城门带着三千卫士呼呼啦啦的回国了,马蹄卷起一阵阵的风,吓得那些守城战战兢兢,半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他们看见,那些来去如风的马匹上除了三千骑士,还有不下于一千具的尸体,那些尸体被冻得发青,面目可怖,待回过神来的时候,夷海少帝赵存早已冲出关口带着战利品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苏城县令回过神来抖抖索索的这才想起上报朝廷,敢情那些不是土匪!
这下可闹大发了,县令乌纱帽不保了!
凤昭旭带着军队赶到的时候,赵存早已不见了人影,气得他牙根痒痒,却又无可奈何,总不能再追出关去吧?他还不知道这位闯关的土匪就是夷海的少帝,只是知道一批军队竟然冲关而去,一气之下,撤了县令的职,上报给朝廷,连带着城中的大小官员都换了一批。
那县令战战兢兢地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他,结果换来凤昭旭的一顿怒喝,就连推卸责任的借口都想好了?敢情跟那些土匪串通好了?否则怎么会让他们悄无声息的出了城!还是那样多的人!
这当然是借口,凤昭旭不会蠢到分不清楚土匪和军队,只是事已至此,再纠结下去只会引起百姓的惶恐,只能暂时压下去。
这些倒霉的官员有苦难言,运气不好的直接丢了小命,运气稍微好一些的,仕途就此玩儿完了,各自回家种地去。
好在苏城之内,百姓安好,并没有真的造成什么损失,只是那些尸体呢?凤昭旭百思不得其解,总不会就地掩埋了吧?
他叫人挖地三尺找了一番,可惜只能找到那些鲜血的痕迹,尸体是一具也没。
凤昭旭郁闷了,他搞不清那批土匪的真实目的,既不抢粮也不杀人,他也不知道那到底是谁的军队。他在京之时得到了苏城的密报,只知道有两批人对上,其中一批是土匪,另外一批似乎是军队的模样,为了不给凤昭暄惹乱子,赵存那三千骑士一律凤笛士兵的服饰,自己私派军队剿匪总比与别国串通的罪名来的轻一些。
于是,凤昭旭并没有发现那庞大的队伍中还零散着几个凤昭暄的侍卫。
赵存心知朝中皇子争夺的厉害,一丝细微的把柄都不能落入他人之手,更何况此次这么大的事,于是他早早的赶走了那些凤昭暄派来护送他的侍卫,最后还把尸体带走,免得惊扰了苏城的百姓,此番心思也是为了偿还凤昭暄在安西对他的一番护持。
赵存带着三千骑士一路奔驰,七日之后,驻扎在夷海皇城脚下,并没有再进一步,那些侍卫原地待命,搞不清楚自家陛下是怎么想的。
赵存并没有直接回宫,他只是紧急的召见了一些人,连夜开了大会,至于大会的内容是什么,都有哪些人参与,却不得而知了。
他要么装疯卖傻不去会理那把持朝政的摄政王,要么雷厉风行,手段狠利。这日,该安排的都安排完了,该做的准备也做完了,赵存打了个口哨,夜空中凭空出现一个黑色的影子,影子的身法极其诡异,轻若鸿羽地飘到了地上,仔细看去,那人的身量气质,竟与赵存无二。
赵存看见来人,眼睛一亮,招呼他进来,扭头就去换了身衣服,出来的时候早已经脱了战甲,束了头发,只穿着一件中衣,丝毫没有避讳,他苦着脸道,“总算是回来了,赶紧换衣服吧,呐,”他用下巴指指旁边榻上放的一具厚重的战甲,“先穿这个对付一下,这里没有便衣。”
那人看了一眼那战甲,露出一副不乐意的表情,那上头还血迹斑斑的,他又看了一眼赵存,真不知道这货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赵存不理会他那杀人的目光,直接上去扒他那身夜行衣,一边往自己身上套,一边问他,“怎么样?老头子都布置好了?”
那人呆呆的任由他往下扒衣服,也不在乎,或者知道在乎也根本没用,干巴巴地答,“好了,就等着皇帝你入瓮了,就连名义都想好了,‘清君侧’。”
赵存穿衣的手一顿,抬头看他,“清君侧?朕的身边有什么人可清的?”顿了一顿,然后一把把头发几下子扎好,“这老头越来越胡闹了,连个名号都想不好,就这样还想算计我?想得倒美,朕就等着看他的笑话了。好了。”
他整理好衣服,一边往外走,一边交待,也不顾那人不满的目光,“我先去瞧瞧小枫,明日一天这边都得你对付,想办法拖住那老头子,宁儿还在宫里。”说罢,头也不回地掀开帘子,人已经不见了。
宁儿,他的儿子,今年五岁半,先天体弱,看上去极其惹人怜爱,这也是他唯一的孩子。赵存作为皇帝,说来嫔妃也不少,在摄政王眼中,这位少帝整日整日地风流,不理朝政,晨昏颠倒地为赵家的江山延续后代,三千亩地里竟然只有这一颗独苗,这实在是令人费解,难不成少帝有毛病?再想想,那也不是,否则也不会有宁儿了。
那人穿着被赵皇帝扒地只剩下的中衣,凌乱在风中,半晌,帘子被人从外头一掀,赵存的头又冒了出来,“对了,这阵子云霄边关口放松一点,若是有位不同寻常的女子进城来找我,直接带来。”
那人再次无语,还带着一丝的惊奇,这女人是谁?竟然叫皇帝这么在乎?不过,也由不得他多想,那货是不会告诉他的。
墨语几人奔驰在风雪之中,白天策马狂奔,夜里找个山洞休息补充体力,一路停停走走,竟然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到了云霄。墨语看着手里的地图,不得不佩服云行殊的能力,没想到,就连凤笛的弯弯绕绕他也这么清楚。
这地图是夏逐璋随身带着的,是云行殊临走之前顺手给他的。
看着遥遥在望的岚寒山,墨语心头一阵儿感慨,这地方生活了十几年,只是离开一年多,几乎就不认识了。
他们绕着山道走,此时雪花依旧没有停,只是慢悠悠的下着,头顶上却顶着个金色的光晕,阳光映着白雪,竟然出现了粉紫色的雪,太阳雪,这还是第一次见,眼前的景色如此心旷神怡,路却几乎寸步难行。
几人手中握着缰绳,牵着马慢慢地行走,墨语裹着披风挡住无处不入的寒风,边走边道,“难为你们竟然这样的路也能找出来,虽然几乎得靠步行,却节省了一半多的时间,我说小夏,”
墨语扭头看向夏逐璋,睫毛上承载了几朵白色的雪花,也不融化,她眼睛眨啊眨的,“回了云霄你们先去京城与你们殿下汇合,我先回家一趟,完了再去业城,还有事求你们殿下嘞。”
夏逐璋大大咧咧地摆摆手道,“殿下叫我们来保护您,怎么可以先回去?姑娘回家,属下们自然得跟着,不打扰您办事儿就成……等等……”夏逐璋突然想到了什么,嗷地一声大叫,看着墨语差点儿跳起来,“回家?!姑娘您是说的回家吧?你竟然成亲了?!!那主子还跟着瞎参合什么呀!”
墨语啊了一声,不明白回家和成亲有什么关系,“谁告诉你我成亲了?”
“那……”夏逐璋准备反驳,想了想突然又是一拍手道,“啊啊,我知道了,一定是姑娘您从小长大的家吧……啊,属下想多了,啊,不是,属下是没有想到姑娘竟还有家……”
这话一出口,夏逐璋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因为他清楚地看见姑娘的眼里闪过一丝的暗色,连忙赔笑,“啊啊,口误口误……”
墨语笑了笑,表现地毫不在意。
他确实是想多了,但是却毫不脸红,几乎是为了自家主子做任何事也可以,这一路来,一半是保护她,一半夜是监视她,墨语跟个卖糖葫芦的年轻人多说一句话也会被他鄙视半天,可见这小子对于云行殊有多崇拜。
墨语哭笑不得,这人虽然说话做事不靠谱,但是性子开朗活泼,做事也绝对不含糊,这一路来,在雪山的生存能力她看在眼里,也不得不佩服他,他几乎把所有的事都办的妥妥帖帖,要不然就冲他这大大咧咧的性子,云行殊能留下他才怪。
墨语一笑,也不和他斗嘴皮子,这厮三两句就能把话扯到他家殿下身上去,直接翻身上马,鞭子朝着前方遥遥一指,意气风发,“走喽各位!我们就要到家喽!”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三丈厚的距离
云行殊小心的走在黑暗中,鼻端萦绕着的是一阵阵的腐旧气息,整条通路都是由石板砌成,上头长了厚厚的一层暗绿色的青苔,看起来特别像是古老的壁画,脚下也是青石板,上头有些积水,脚步踏上去,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虽然外头是寒冬腊月,这条通道却并不寒冷,一阵阵的湿风铺面而来,云行殊把罩在头上的披风紧了一紧,当胸的那道狭长的伤口似乎又严重了,血迹染透了白色的中衣,隐隐有透过外衣的趋势。
他冬天一向不喜欢穿棉衣,这次也只是多穿了一件淡金色的大氅,可惜那件大氅被埋到了那片雪山里。
掉下来的时候被那老头一掌伤了根本,本来就多日来疲惫加奔波,真气不以为继,这下子就连脚下的步子都是虚浮的。
云行殊定定神,那老头说此地是地狱,可是一路行走至此,虽然一条通道像是没有尽头似的,却没有什么危险。
通道中暗无天日,自然没有什么时辰的概念,但是据他模糊地计算,他已经在这里走了大约有两日多了。
这并不是说他被困地毫无办法,只是刚一跌倒这里,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吸入了一种淡淡的香气,每当他想做什么的时候,那丝香气似乎变成了一道阻挡思想的屏障,脑海中的那道力量总会把他的思想引到走路上去,他几乎像个傀儡一般,被那道力量牵着走,什么也做不了。
偶尔一阵风吹来,那道力量随之淡了淡,他靠着意识清醒的时候在自己手腕上划刀计数,总算知道自己在黑暗中走了多久。
一处地狱的所在,折磨和危险似乎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在空荡荡的黑暗中永远没有尽头的走下去,没有希望,没有光亮……什么也没有,并且心甘情愿地一直走到死……
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手紧紧地扣着石壁,脑中闪过想把它给炸开的念头,可是每当这个念头一闪现,思维便瞬间混乱,好似一道飓风刮过,脑中什么也不留了。
他知道自己应该停住,可是就是无法控制,他觉得自己也许要折在这里了,真是可笑,堂堂一位皇子王爷,却落了这么个下场,这个想法一闪而过,突然,他顿住了向前挪的脚步,几乎是靠着最强硬的意志来控制脑海中的那一缕缕的香,把耳朵贴在铁板上仔细听去,似乎是上头有人经过,自远而近,总共有四人,马蹄声踏过,一匹接着一匹,后三匹的距离似乎跟第一匹相差着很远,等到第一匹驰过好一会儿,后头的才相驰而来,似乎还夹杂着女子的笑声。那马蹄引得头顶的铁板微微有些震动,年代久远的发红的锈迹簌簌落下,落到了云行殊的眼睛和嘴巴里,虽然受伤,他也笔直的站立在黑暗中,明明什么也没有听到,但他却觉得,上头有人在笑,意气风发,神采飞扬。
还有人在后头苦哈哈地追赶着,几乎可以想象那张哭丧着的脸。
他久久地站着,脑中还是一片空白,刚才那丝感觉快的抓也抓不住,无法想起刚才到底听到了什么,口中的铁锈立刻变成了铁泥,越发的苦涩血腥,像是正吃着自己的血,但大脑却有一丝的清亮,他的眸色越发的深沉,是从未有过的亮色,眸中的那道亮色在触及到头顶铁板上那斑驳的锈迹时顿了顿。
他极力地控制住向前走的欲望,把头抬了上去,用力一掌劈上去,这一掌几乎聚起了他九成的功力,掌风呼啸而过,在狭小的通道中迅速流转,周围五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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