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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改 半世情-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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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走了,两人面面相觑看着这只得一条的棉被,欲哭无泪。我犹自记得在船坞旁破瓦房那一夜,两人共用一被,我是睡得何等的四肢僵硬,那真是我这辈子有史以来睡得最累的一晚。本以为如今有了落脚地方,能舒舒坦坦大大方方想把腿伸哪儿就伸哪儿的睡上一觉,到头来却竟然还要跟他共用一被,真是天可怜见!
无奈之下只好两人盖着被子和衣而睡,可惜这条棉被厚是够厚,却不够宽敞,半夜里总要磕磕碰碰到对方。害得季子山头三天起来,脸皮都红得似滴血一般。
这两天虽稍有好转,但季子山见我总会不自觉的红了脸。我脸皮虽厚,有时候也还是会有点不好意思,但见方才这厮在院中那侃侃而谈乱招蝴蝶的样儿,我那一丁点儿的不好意思顷刻间便灰飞烟灭了!
想如今还有我这个挂名老婆在呢,竟还有人敢对他虎视眈眈,若没我他还不被直接吃个干净!无论如何,我是将他整个儿的带来,自是要整个儿的带走的!岂能让那些嘴上都没长毛的小丫头片子给拐了去!
想到这里,我歪着嘴巴一把拎住他的后领,将他从门口拎转回来,挑着眉毛看他:“我道这几日相公都不怎么来陪我,原来,是在前院花小姑娘呢!”
零一九
季子山一个跄踉被我拉转回来,转身对我怒目而视:“你、你、你胡说八道!”
我上前一步揪住他胸前衣襟将他拽到身前,一副不正经的样子朝他脸皮上喷着热气道:“哦?你说你娘子我胡说八道?那为何我刚看到有个小姑娘对着你眼睛都快滴出水来了?”
季子山脸红得跟个虾子般躲着我的呼吸:“我只是在教那些孩子《论语》罢了,哪里似你说得那般不堪?”
“哦?”我一挑眉毛,一副不信的神色看着他。
“还有,”他转过脸来,咽口唾沫道:“你以后别再那样叫我。”
我装傻:“哪样叫你?”
“就是……那样叫我……”
我作恍然大悟状:“哦……你可是说叫你相公?”他抿嘴不语,那副模样实在让人看得欲罢不能,不由得逗他:“相公相公相公相公!”我连叫数声。
“你!”他瞪着我,眼里却有一抹异样神色。
我凑上去嘻嘻笑道:“不但我以后要继续叫你相公,而且你以后也得叫我娘子!别忘了,咱俩是‘私奔’逃到此处,可别让人看出破绽来哦。还有,你给我记住,本姑娘绝不同人共事一夫,所以你若想在这刘家村找个小的,仔细你的皮!”
他红着脸微张着嘴已呈一脸痴呆状,我不由得拍了拍他的脸颊,柔声引诱道:“来,乖,叫声娘子来听听。”
他仍在发呆,那微张的嘴真是诱人!我不自主又贴近几分,额头冒汗心跳得仿佛已经到了嗓子口,盯着那张近在眼前的红唇道:“乖,来叫一个……”
终于他傻傻发出一个音节:“娘……子!”
我心满意足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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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经我在人前上演了一出“恩爱”戏码后,此事便告一段落,那西瓜子会死了心,实没想到第二日还能再看见她。
第二天一早,族长刘齐就让丑女来请季子山和我过去一叙。
刘齐虽说是族长,家中却就跟其他村民一样,并没什么奢华特别的地方,更无什么下人奴仆,听说他只有一个侄女与他相依为命,一切琐事都是自己操持,平日里也就只有丑女偶尔来帮他做做饭干掉点家事。
真是让人十分意外。
看着坐在竹椅上不良于行的刘齐,我很难想象他是如何靠一己之力操持这个家的。但显然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他很自如的为我们沏了茶准备了点心,才行至我们面前,诚恳的道:“今日请季公子季夫人两位来,实是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想请两位帮忙。”
我转过头看了眼季子山,道:“族长不要这么说,承蒙贵村收留,我们若是能帮上忙,自当尽力而为。”
刘齐点点头道:“季公子应是个读书人吧?听说季公子昨日讲的《论语》见解很独特啊。”
季子山尴尬道:“那个,昨日见几个孩童在刘婶家读论语,反正我闲来无事,便胡说了几句。见笑了。”
刘齐笑道:“公子谦虚。其实,昨日我那调皮的侄女也去听公子讲《论语》了,回来说公子视角独特,讲的东西很是令人耳目一新。这些孩子每隔两天都会聚在刘婶家听课,只是这几日教习的周夫子病了,他们便只能自习。我们村小,能给孩子们讲课的先生也就只有周夫子一个。请恕刘齐唐突,不知道公子方不方便在周夫子养病这段日子里,代为讲课呢?”
季子山闻言微微一愣,继而笑道:“能有机会为村里略尽绵力,子山自当尽力,只怕等周夫子回来,要怪子山教坏了学生啊!”
刘齐闻言哈哈大笑,拍着季子山的手臂道:“周夫子的课本讲了十多年了,也是该换换新词儿了。如此便拜托季公子了!”说完坐在竹椅上朝季子山一作揖。季子山忙还礼,却听一个清脆的声音道:“那索性还是搬回咱家那讲堂,让季先生在咱家讲吧!”
西瓜子!我转头看去,果是昨天那个看着季子山目光灼灼的小姑娘,一蹦一跳从内室走出来。原来她是族长的侄女,哼,我心道,怪不得胆大包天敢看上我的人!
只见她倚着刘齐的竹椅撒娇道:“咱家新建的那间讲堂不是差不多都好了么,能不能现在就启用起来啊,叔叔?不要再放在刘婶家讲课了,那群家伙老是惦记着刘婶煮的吃食,一个个的都不仔细听夫子说。”边说边用余光瞟了一眼季子山,一副害羞模样。
我没好气的瞪一眼季子山,都是这张招蝴蝶的脸皮给闹的。
刘齐闻言对着我们解释道:“以前村里的讲堂就在我家后院,但是太小了,年前便推翻了重造。这些孩子都是自小跟着丑儿长大的,很听丑儿的话,故而这段时间孩子们都是暂寄在刘婶家听课。只是刘婶太疼孩子们,老是做好多好吃的,吃得他们啊都光惦记吃食了。”
西瓜子摇着刘齐道:“好不好嘛,叔叔好不好嘛?”
刘齐朝着季子山道:“新的讲堂倒是也快好了,只是如此一来每次都要麻烦季公子前来,公子眼睛不好,这……”
西瓜子立刻接口:“没事儿,我去接先生!”
我脸都黑了。
季子山道:“无妨,这几步路哪里就需要人接。那就放在新的讲堂吧。”
我突然接口道:“不如这样。不知那位周夫子住在哪里?”
刘齐莫名的道:“离这不远,再过去两排瓦房便是周夫子家。”
我靠近季子山拉着他的手道:“相公,不如这样,以后你来教习,我送你来,然后去替周夫子看看病。”说完掉过脸去对着刘齐道:“不瞒族长,我也略通医术,虽不敢说是妙手回春,但比起小蔡还是略胜一筹,希望也能为刘家村略尽绵力。相信周夫子应该不是患得什么疑难杂症,应该会很快好起来的。”说罢又掉过头去,柔柔的对季子山道:“我给周夫子看完病,正好可以顺道再来接你一同回家,可好?”
他被我握着的手微微一紧,掉过头来眼底有抹少有柔情,半晌微笑着低声说:“好,我们一同,回家!”
他那发自内心的温柔笑意,无端勾起我心底一股暖流,我不由自主的笑弯了眼。余光瞥见黑了脸的西瓜子,心说,跟姐姐我争,乘早死了你的心,你不死我也把你给掐死咯!
季子山的课确实讲得好。那些听多了周夫子死板释义的孩子们,一下子便被季子山有趣又新奇的见解全身心的吸引住。才不过上了两堂课,季子山便博得了所有孩子们的尊敬,我送他上刘齐家去时,偶有碰到些去听学的孩子,都会恭恭敬敬停下来朝他施礼,尊敬地称他一声“先生”,称我一生“师母”。我很是受用!
那日从周夫子家看病回来,我去接他,一路上他有些愁眉不展,我很是奇怪,以为教学上碰上什么难事。
却不想他沉默了很久,才说:“讲解《论语》《孟子》这些,我即便不用看书也能通篇给他们讲解,可是,孩子们写的东西,我这眼睛,实是看不清……”
我站定拉住他两只手,与他面对面看着他道:“子山,你的眼睛并非不能治,若你能吃得痛,兴许我能有办法。”
他闻言低头思索了片刻,低声道:“当年……这双眼那时总是会不自觉的流泪,慢慢的便看不清了,我只道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若是治好了……”
我知道他所说的当年必是与那“小华”有关,不知为何每每想到这个名字我的心就堵得慌,可我却还是得要借着她的名义去劝他:“子山,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念着一个人,难道你不想有朝一日和她重逢的时候,能清清楚楚的看见她么?”
季子山紧紧抓住我的手,抬眼看我,满目凄凉:“她还会活着么?瑶华说她死了!”
我的心一抖,说不出的难受,却只能干巴巴的说:“这我如何知道。可万一她没死,你难道不想……再看看她?”
他抿着嘴,眼角泪光闪烁。我见状心无端端地揪着疼,默默咬着嘴里的肉,莫名的湿了眼眶。
他就那么爱这个女人,连想一想都这样心疼成这样?
半晌他道:“我治,我能吃得痛!”不知为何,我竟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于是,我有了两个病人。一个周夫子,一个季子山。
周夫子的病其实不是什么大病,不过就是些老人病而已。什么心悸气喘咳嗽多痰之类,唯一一个讨厌些的毛病,也不过就是腰疼而已。我诊了诊,也就是腰子里长了些小石头,两剂猛药下去,将周老夫子从床上直接疼到地上,第二天那些小石头便随着尿给排了出去。将个六十多的老头折腾得不轻却还得一个劲地谢我。至于那些心悸气喘什么的,我给他做了些丸药,让他平时一有不适便吃一丸。这病原也没什么药能调理的,一把年纪六十好几,身上哪个内脏还能跟年轻人比,什么心跳得慢些气喘得粗些的,都是正常。我都跟小蔡说了,那些病不用长期调理,它不犯就不治,犯了一剂猛药下去就行,无奈小蔡这个家伙就是不听,仍旧天天去给周夫子熬药。我实在拿他无法。
而对季子山,我很用心。
零二零
和小蔡在林子里足足找了三天,才终于挖到几条小青蛇。季子山的药需一味蛇胆,原本过山风的胆最佳,无奈实找不到。小青蛇胆汁不多,一两个有点不够,我也不敢多放,暗忖三个也能抵得上一只过山风的胆,便取了三个。
又花了两天将药配成,我将季子山摁在床上,却突然有点犹豫。
碗中药泥看着平平无奇,可是却相当凶猛。不周山的改颜术本就是走得捷径,学这种术法的我,所会的医术自然也是刚猛非常见效最快的医术,然而,越是快便越是凶险!
这药泥,季子山只需敷上两个疗程,共一十四日,眼疾就能根除。可是其中苦楚,实非常人可以忍受。每敷上此药,起先会有些凉凉的,但一盏茶的功夫后,就会渐渐从眼后疼出来,先是隐痛,慢慢的会变成刺痛,到最后则是痛如剜眼。不但如此,这十四日间绝不能停药,否则他的眼睛会比现在还要差。我实在是怕季子山受不住,若半途而废,还不如不治。
季子山仰面躺在床上,见我端着个碗只看着他不动,不禁奇道:“魅生,怎么了?”
我左思右想,还是把这药性告诉了他。
他沉吟半晌,道:“来吧。”然后乖乖闭上眼睛,身侧双手渐握成拳。
深深看他一眼,我低叹一声,取出一方丝帕对折后蒙在脸上,遮住口鼻。蒙帕是师祖传下来的规矩,为了防止口鼻的浊气和唾沫溅到被改颜人脸上。别看我手艺学了不过七成,架势却是学了个十成十。每每要在人脸上动些什么手脚,都必要将丝帕蒙上,才觉得心里有底。当然,也这保不定是我心底也存着怕自己手艺不精,万一血溅出来还可以挡一挡这么个私心。
将自己蒙得只露两个眼睛在外面,我递给季子山一块帕子让他咬在嘴里,伸手重重捏了下他的手,将药缓缓抹在他眼皮上。
于是我再次见证了这个瘦弱身体里的强大灵魂!
他直痛到浑身颤抖冷汗淋漓,却始终不曾叫出一声疼来!我只能眼巴巴看着他,唯一能做的便是默默的用汗巾一遍又一遍的替他拭去脸上冷汗。手下的床单早已被他扯破,牙齿紧紧咬着帕子却还是渗出了血,实在疼得厉害了,他便轻轻哼唧两声,我只觉得心脏随着那轻哼声不停的抽啊抽的疼。连光看着他这副模样我都觉得疼,他受得该是什么样的罪啊!禁不住在心底将自己骂了三百六十遍,该死的我为什么就不懂配副缓和些的方子!
想着想着眼角不禁湿了。子山,你竟爱她至此!
我心疼的去抓他的手,只盼他能撑下来。他反手一把抓紧我,力气大得出奇,指甲直接掐进了我的肉里,把我的手捏得骨节咯咯作响。我呲牙咧嘴的忍着,心中默念:子山,对不起,但愿我能替你分担一分痛,但愿……
好不容易等到他这阵疼过去,我揉着布满指甲血印的手,发现他竟然睡过去了,想来是刚才疼得太过都脱力了。
细细地替他抹去额头发间的汗,才发现他眼角有泪痕直没入鬓角,一时间心疼得无以附加。看着微微皱着眉头,睡得并不安稳的他,我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去拂那眉间,见他渐渐的舒展开略显平静,我莫名难过,俯低了身子将头抵住他肩窝凹处,任眼中的湿意沾湿他的外衫。
子山,那个被你爱着的女子,真幸福……
约莫一个时辰后,他醒转过来。我始终坐在床头边守着他,见他睁开眼,忙上前将他扶坐起来。他仍旧一副虚弱模样,我心下实在不忍,道:“子山,或者……咱换个药,这药才涂了一次,视力不会退步多少。不如等我找到我师父,让他给配副和缓些的?”
他靠着我的肩膀,轻轻摇了摇头,微微扯着笑道:“不妨事,我还受得住。”
我心里难受,皱着张脸低声嘟哝:“都疼成这样了,还受得住……”
他揉了揉眼睛,奇怪的问道:“我竟睡了这么久,天黑了么?魅生,怎么不掌灯?”
我瞬间石化!
现下申时都尚未到,太阳虽西斜却光照尚足,哪里是天黑啊!
伸出手去在他面前晃了数晃,我如遭雷劈!他,他竟然什么反应也没有!急急点上蜡烛,我抓住他的肩膀将他身子掰过来对着烛台,颤着声音问他:“子山,你……能看见我么?”
他笑道:“你不点灯,我这眼神如何看得见你。”
我鼻头发酸,艰难的道:“现在,才不过申时。”握着他的手引他摸上烛台,“况且,我点了蜡烛。”
他的笑瞬间凝结在脸上,颤颤巍巍摸上自己的眼睛,试了又试,终于意识到竟然是连一点光都看不到了,楞了半晌,两行清泪突然从眼睛里流下来,嘟哝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天哪,这是为什么啊?我明明是要治他不是害他啊!我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恨不能抽自己十七八个嘴巴,但这又于事何补呢?
只见季子山突然抬起头来用没有焦距的眼睛看着我道:“魅生,你说是不是老天爷要罚我,我负了她,注定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她了,见不到了,再也见不到了……”那神情犹如绝望一般,了无生念!我心脏猛的一抽,紧紧抱住他狂乱的道:“不,不会的!绝不会的!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这药绝不会害得你失明。子山,你信我,你一定要信我!我一定能治好你!一定!”我抱着他,紧紧将脸贴着他湿漉漉的脸颊,发狠道:“万一真的治不好了,我便赔你一双眼睛!我发誓!”
将所有的药都翻过一遍,我犹如发疯了一般扯着自己的头发,实在想不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余光瞥见被我浸在酒中的三条小青蛇,我一个激灵,捞出其中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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