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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改 半世情-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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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女含情脉脉对着刘齐亦是一笑。
我左手边季幽仰脖灌下一杯。
我只当没看见,继续问,“你们俩可曾排过日子?下月十二倒是个好日子,但是不是有点仓促了?”
丑女笑道,“前几日我们俩还在商量,也觉得下月十二日子不错。反正两家都是旧识,仓促倒也谈不上。简单办办,也不必铺张。”
我夹一口菜,没心没肺点头应道,“恩,还有半个来月时间应该也够,我来帮忙一起准备。想当初我还是拜堂前一天才晓得……的……” 话徒一出口我便知道要糟!
满桌子的人都愣神看着我,只除了身旁季幽“咕咚”一口又灌下一杯,转过身来掰过我的肩膀,脸色苍白,“魅生,你可是怪我?”
“没没没……”我求助般地扫过刘齐丑女阿夏,几人对着我一脸无奈摇摇头,一副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样子,默默收拾了面前碗筷,站起身来直接闪了!
掉头去看薄亦光,他已经喝得双颊绯红,却只冷冷瞥我一眼,朝司画一挥手,竟然将司画也赶走了!
季幽松开我,径自给自己斟了一杯,又是“咕咚”一口,一张脸益发苍白。
我冷汗淋漓,伸手去拦,“别喝了……”他那身子哪经得住如此酗酒。
这人似已经有七八分醉意,极其少有地一把将我抚开,又斟了一杯灌下,才斜着眼睛看着薄亦光,却对着我说,“你都知道了什么?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你竟然这样躲着我?”说罢撑着额头痛苦得闭了闭眼。
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竟然如锯了嘴的葫芦般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见我不应,兀自一杯接一杯地灌自己,很有股不醉死过去誓不罢休的味道。我虽心疼不已,却咬紧牙关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季幽,你只知道你心里难受,难道我心里便好过了?我心中那点子苦楚又有谁知道!?
一只手伸过来缓缓将我面前酒杯斟满,我直接端起来一口喝尽,放下,朝薄亦光看一眼,他抿了抿嘴,又替我斟满,顺手将自己的杯子也满了,慢慢嘬了一口。
季幽喝得已经有点高了,抹一把脸睁开眼看着我,问,“他是不是将我们那些过往都同你说了?”
“……是。”几口酒下肚,我微微有些上头,借酒壮胆,竟隐约生了一丝豁出去的想法。这层窗户纸今日戳破就戳破了!从薄亦光手里拿过酒壶,替自己又倒了一杯,酒水溢到了桌上,我毫不介意,一仰脖就是一杯,“说了,都说了!将你们和瑶华的过往都说了。我知道你娶的瑶华不是当年你遇到的瑶华!我也知道我有同她一样的声音一样的眼睛!”
季幽闻言,突然笑了,那笑竟然比哭还难看,半晌,支着头看我,“魅生,我到底该怎么办?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他转身捏住我的肩膀,竟将我捏得生疼,“我若说我从未将你当过替身,你信么?”他盯着我重复道,“你信么?”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想信的,但我又怎能相信?!
他苦笑一声,松开我又灌下一杯,“你总不信我,当年如是,如今亦如是。当年我同你说,无论日后卫国替谁来求亲,你都要嫁给他,可你不信我。如今我若说你便是那做质子的瑶华,你又会不会信我?你定然还是不信我!”
他泪眼婆娑转过头看着我,“我恨不能将心都掏出来给你,可你呢,你可曾全心全意信过我一回?大婚那夜,你发现求娶瑶华的季幽竟然是我,你可曾听过我一言解释?你可曾想过是你不信我,才会阴差阳错错过这段姻缘?这是不是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卫国李代桃僵,却不想你齐国也来个偷梁换柱!你顶着瑶华的名头与我相交三年,我起码尚同你说过我字讳子山!可你呢?你可曾跟我说过你究竟是谁?我们同过生共过死,可直到今时今日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谁?!”
他伸手摸上我的脸,轻轻摩挲,“也不知道哪张脸才是真正的你……我季幽不过凭着一腔痴念,记得你的声音你的眼神,你的体味和抱着你的感觉,我只能凭这些认你,认定眼前这个人是你!可你呢?你不记得我,也不记得我们的过去,甚至不相信我是真的爱你,爱的只是你,无论你是谁无论你叫什么无论你是什么样子,只是爱这个你!你都不信!我以为我将一切过往埋葬,可以和你从头开始,只当你是魅生从头爱你,可还是不行……为什么世人皆看不透这个爱字,将一个爱字附在皮囊上,附在名字上,附在那些妄念上,却不明白,爱只是一种感觉,一种碰到对的那个人的感觉,只有那个人,无论她叫什么,无论她长得什么样,只有那个人能让我怜惜,让我温暖,让我愿意为其生,为其死……” 终于,他越说越轻,整个人倒在桌上睡死过去。
我已经完全傻了!
旁边突然“咚”的一声响,将我惊得一抖,却是薄亦光猛得站起来碰倒了凳子。他瞪大了双眼盯着我,摇着头嘟哝着,“不可能!不可能!明明探子来报,那琼华与瑶华长得一模一样!不可能!绝不可能!”
说罢,踉跄着冲出门去,边走边唤,“司画!备马!立刻叫飞骑营王礼来见我!”
我累极地靠在桌沿,犹如被人抽去了主心骨般。
苍天啊,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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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其他人遇到人生如此大的变故是何等模样,我只知道,除了吃饭如厕之外,我唯一还会做的便是瞪着眼睛盯着帐顶。
我已经整整盯了三天帐顶,那里即便是有个鸟窝,怕是也应该被我盯出个蛋来。
季幽说我是齐国质子?那应该是哪一年来着?
哦,他与瑶华成亲两年,那应该是两年前的事了。两年前我却是在干什么来着?
山上日子今天就和昨天一样无聊,明天又跟今天一样无聊。两年前我好像在同师父学磨皮?诶,不对,那时候我似乎是扎着总角,尚未及笄。啊,两年前我捡了小四,总磨着他做点心……诶,也不对,似乎他跟了我不过年半而已。那两年前,我到底在干什么来着?!
我恍恍惚惚站起身来,想去倒杯水喝,躺得久了,一时间有些头晕,便扶着墙边柜子缓了一缓,转身时不小心带翻了柜边的工具箱。藤箱一倒,里面瓶瓶罐罐散了一地,一只陶罐犹如冥冥中被谁踢了一脚般,咕噜噜一路滚到桌脚边,撞了一下,停在那处。
我盯着那陶罐直楞了好久,才想起那是什么,心底猛得一跳。
我几乎已经忘了,忘了季幽是为何上的不周山。
他说,他要寻一个人;他说,他有一张两层脸;他说,那张两层脸是他要寻的那个人送他的;他说,他想知道那人究竟是谁!
将陶罐里的两层脸连同药水倒在茶碗里,我突然很怕知道真相。
如果我是她,我该怎么办?如果我不是她,我又该怎么办?
我深吸口气,伸手去摸那张面皮。这张面皮浸了这三个多月,虽仍旧有些粘连,只要小心些,应该亦能展开一些。
层层叠叠,掀到最后一层,我闭了闭眼,一咬牙,万事都该有个了断,我总不能这么混沌一辈子!
咽口唾沫,我发开最后一层,将脸皮翻过,仔仔细细去看那面皮耳后那处。
那里,赫然一个凸起如米粒般大小的“安”字触目惊心!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少贴了一段,请漏看的亲回去看一眼哈,要不然会很奇怪。瓦好容易让小光同学稍微卡点油先~~嘿嘿
零三五
我师父安来,是个很仔细的人。
他仔细的程度;可以从他每次出门都会算清楚我的花销;然后掐着点地将将在我花完银子前一刻回山这点上;窥得一斑。
就他这么仔细个人,对于自家山门出产的驰名产品两层脸;自然都会记录在案。
我不周山的脸谱册上;每张两层脸,何年何月乃何人所定,银钱几多;是否付清;都一条条写得清清楚楚;甚至还附有该两层脸的插图,将面皮相貌临摹在册。
师父说;这年头贼人太多,万一哪天有人戴着咱家面皮为非作歹奸。淫掳掠,有人追究起来,咱也能将那去处说清了置身事外。
独独除了一种——我师徒二人自用的面皮,而我手中这张刺着我山门“安”字记号的面皮,恰恰就是!
*
有些事,不是我记不得想不起,就代表它不曾存在。就好象有些人,不是我不出门不露脸,她就不会出现。
在迎春花枝头爆出第一个嫩芽的那天,齐国两位公主的车架终于到了建钊城外!
据说那迎风招展的齐国王旗直延绵两里开外,陈光公子和卫高义君亲自接出城去。
据说当公主车架帘子掀起的那一刻,两位公主的美貌闪花了一群陈国老臣的眼!
当丑女同我说这些的时候,我正在替她剪喜字。我手下剪刀微微一斜,好好的一个字缺了一角。叹口气我只好重新折了张红纸再来,丑女看我一眼,默不作声地出了门。
自那日我在那张面皮上看见那个“安”字那天,我便搬出了薄亦光的府邸。
在那种境况下,我实在很难接受每日与他们低头不见抬头见,可我也不能真将自己憋死在屋里。
我需要个地方,透透气,我需要个地方,静一静。
离丑女刘齐的好日子,还只有十天不到,喜服喜被什么的都要准备,忙忙碌碌的日子倒也过得很快。
到锦华巷环翠阁取了丑女的凤冠霞帔,我捧着偌大一个盒子小心翼翼地往回走。
与我一同出环翠阁的一个贵妇人正絮絮叨叨同身旁的女子说:“昨天宫宴上你看见瑶华公主发上的东珠没?隔着那老远都晃花了我的眼啊。这环翠阁里最大的那颗都不及它一半大小。”
她身旁的女子道,“话虽如此,可你看高义君那张脸冷得。那公主对着他一个劲的笑,也不见他看她一眼。脑袋上那鸽子蛋再大有什么用,你脑袋上但凡多颗绿豆样的珠子,你家御史令都要看上半天!”
“切,他那是抠门。”
“抠门也好过当你空气啊!”
“那倒是……”两个妇人一扭一扭,越过我朝前走去。
我停下脚,驻足看了一眼两人的背影。是啊,即便是那么肥大的屁股,可也还是坐在自己该坐的位子才能过得舒坦。
无论我是不是那个质子,瑶华都没坐在自己该坐的位子上,自然她也是无法舒坦的。
那一双妇人的肥大屁股尚未扭出三步开外,斜里便冲出一个宫女来,扬手掌落,当头便给了那先前埋怨环翠阁东珠小的妇人一掌。
路上行人皆是一愣。见那宫女身后,几个宫女如众星拱月般拱出来个宫装女子,头上入云髻梳得云鬓高耸,上面珠翠环绕拱着一颗鸽子蛋!
有道是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现世报了吧。
那宫女指着那妇人一顿臭骂,无非是些大胆妇人竟敢妄论公主之类……我实在不喜欢看这种戏码,捧了盒子微微遮住些脸面,穿过一众看热闹的民众而去。
心底不由得替季幽叹一口气。一个小小宫女,不过为了一句话便在街上撒泼,若没瑶华首肯又是哪里来的胆子。如此不识大体心胸狭隘,就季幽那个性子……
一个穿着玄黑袍子的人站在跟前挡住了我的道,我右闪,他也右闪,我左闪,他亦左闪。郁闷,我退后一步,抬头看他,怎么今天走个路都这么不顺?
眼前人星眉朗目,一双葡萄眼戴着三分笑意看我,“好久不见!”
我愣了一愣,弯了眼眉,心中激动异常,却只会裂开嘴对着他傻笑。
小四,好久不见!
找了个茶馆与小四坐下,我细细打量他。
若不是他今日叫住我,怕是我即便在街上看见他,也不敢贸然相认。不过几个月不见,他成熟不少。人拔高了几寸,面上少年的稚气已然褪尽,多了几分沉稳,声音似乎也比以往低沉了几分,如今看着,竟已然是个英俊的成年男子。可他明明才不过是个十六七的少年!
我心里有点疼,想起他那身世,不知他这几个月都经历了什么,这么短短的时间里,竟生生将个少年逼成个男人!
他见我目不转睛得将他从头看到脚,耳根微微红了红,笑看我道,“怎么,我变了很多?”
我抿着嘴点点头。
“变好了还是变坏了?”他盯着我。
我不知道。少年终究要长成男人,可拔苗助长,我很心疼,“这几个月你都在哪里?”
他咬了咬唇道,“我……回去办点事。”
我知道他有国仇家恨,不便多说,便只点了点头。想起那日在山崖上听见他那撕心裂肺的喊声,我解释般道,“我摔下悬崖后被人救了,可后来亦不知道去哪儿找你……这次,你是特意来找我的?”
他沉默不语,半天很尴尬的说,“不是,只是……碰巧……”
一时间两人竟然不知该说点什么好。这几个月来发生太多,我似乎有很多要说很多要问,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又从何问起。
坐了半晌,他对我微微一笑,“如今你住在何处?不如带我去认认,下回我好再去探你。”
我点了点头。
领着他一路穿街过巷往丑女家走,转入一条无人小径时,他轻轻在身后唤我。
我“唉”了一声停下脚步,不及回头,他一把从背后抱住我紧紧搂在怀里,将头埋在我肩头,微微发抖的身子抖得我连心都跟着一起颤起来。
“魅生,”他闷闷的声音从我肩头传来,带着抽气的声音,“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见你了。我没用,救不了你,我恨我自己,恨不能陪你一起死,魅生,魅生……”
我叹一声慢慢拍着他环在我身前的手,另一只手摸上他的头,揉着他柔软的头发,嘟哝道,“傻孩子,我不是好好的么,你怎么能陪我死呢,你忘记我掉下去的时候叫你要好好活着么?”我转过身来捧着他的脸,他眼睛湿漉漉的,直盯着我,这孩子,现在看着才有点当初的傻样。我心疼的摸摸他如今削尖的下巴,上面还有点青渣,嘟哝道,“以后不要再说那种傻话,你要好好的活着,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姐姐我还要看你复国娶妻生子呢。”
他眼神一暗伸手将我又楼进怀里,半个字都不说,只是用下巴蹭着我的鬓角。
我叹一声慢慢拍着他环在我身前的手,另一只手摸上他的头,揉着他柔软的头发,嘟哝道,“傻孩子,我不是好好的么,你怎么能陪我死呢,你忘记我掉下去的时候叫你要好好活着么?”我转过身来捧着他的脸,他眼睛湿漉漉的,直盯着我,这孩子,现在看着才有点当初的傻样。我心疼的摸摸他如今削尖的下巴,上面还有点青渣,嘟哝道,“以后不要再说那种傻话,你要好好的活着,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姐姐我还要看你复国娶妻生子呢。”
他眼神一暗伸手将我又楼进怀里,半个字都不说,只是用下巴蹭着我的鬓角。
丑女并不认识小四,见我出了趟门就带回个英俊男子,一时间有点发愣。我笑着同她介绍,“这是我们家小四,在不周山上的时候和我相依为命,就跟我弟弟一样。之前我们在建钊走散了,好不容易又碰上。”
丑女闻言很是高兴,便邀请小四数日后亦来观礼。我心里一动,他的身份,恐怕不便抛头露面……不想他却满口答应。
他走的时候,我依依不舍送到路口。楚国局势不稳,前路难走却身不由己,我很替他担忧。
他捏着我的手,拇指指尖在我掌心揉了又揉,我觉得有点不对,这感觉怎生如此暧昧,忙重重捏住他手,叮嘱道,“你身份特殊,自己还要多加小心。若是有什么事情,不用来知会我,只管做你该做的。”我实在掩饰不住心里的担心,只能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什么都不及你人平平安安重要,知道么?”
他看着我默默地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年头写个文,求人戳两下还真不是人干的事儿。我呀呀呸!
零三六
第一次看见琼华,是在丑女的喜宴上。
季幽与薄亦光或许会来;我倒是想过的;但瑶华与琼华会来;却是我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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