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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改 半世情-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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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
忽的一个男人凑上前来,逼着我道:“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选谁?选谁?我选谁?!
我猛得睁开眼,大口大口喘着气,心痛好似刀剜,头昏昏沉沉,浑身酸疼,身上汗津津的仿佛被车轱辘碾过无数遍。
“你醒了!”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我只能转动眼珠去看,是薄亦光。
脚边微微一动,扑上来一个身影:“魅生……你觉得怎么样?”
看着季幽苍白蜡黄的脸,我虚弱的闭了闭眼,没事,我没事,我还活着,活着真好,见到你们,真好。

零四八

那日我晕死过去,据说血流了三碗;季幽被急昏过去两回;薄亦光揍了四个大夫;一拨人躺了足足五天。真叫一个乱七八糟。
大队人马这回停驻在淇县,因我需要将养;淇县县令积极的将自家府邸贡献出大半;到我终于耳鸣眼花好了一些的时候,已经被耽搁了足足七八天。
我从未病成这样过,即便那时同季幽跳崖;伤成那样;却也没这次这么痛苦。头反反复复的疼;一天十二个时辰的耳鸣,只要坐起来就头晕到恶心。整个人胃口全无;浑身无力,头重脚轻。到第八天的时候虽然能坐起来,却整整瘦了一圈。昏睡那日梦中片段,醒来之后连一星半点都记不得,只依稀记得几张面孔,和清清楚楚从胸口传来的闷痛。
第十天上,我已经能在季幽搀扶之下,走上几步,我见这淇县县令的花园子尚能看一看,便让季幽扶了我去园中小筑里小坐。
园间□郁郁葱葱,最浓郁的莫过于那园间小筑内素手抚琴梨花一朵。
见季幽将我搀扶进去,琴声一断,那朵鲜嫩梨花“啊”了一声,慌乱得恰到好处的站起来,对着我们见礼:“君上,姑娘。莞儿不知今日君上会同姑娘出来赏花,莞儿不该来的。”
季幽淡淡同她点了点头,扶着我坐下,那朵梨花局促的站在一边。
换了往日我早对这种觊觎季幽美色,日日在此抚琴盼望能与之偶遇的女子嗤之以鼻,今日却不知怎的,有种很想多看一眼青春年少女子的想法,便指了指一旁凳子,让她坐了。季幽惊讶的看我一眼。
我微微偏着头,细细打量这朵梨花。十五六岁少女的肤色如上好的羊脂白玉,在阳光下泛着薄薄的红晕,想起梦中那一晃而过的脸,我摸了摸脸皮,原来我也曾有过那般如花的岁月,可我一直不记得,记忆中的我总是两个总角泡在林间采药,我那时的脸是那样的么?不周山上镜子不多,但为什么我记忆中的脸就是如今这个样子呢?师父啊师父,你到底,做过什么?
我深吸口气,真心诚意的赞叹:“一支梨花压海棠,果然不假。莞儿姑娘青春年少,正是怀春好时光啊!”
莞儿红了脸,低垂着头。
季幽深深看着我,突然皱了皱眉,道:“你嫌我老了?”
诶,我在这厢感叹自己年华不在,他凑什么热闹,莫名其妙看着他,却听他说:“难道不是,那日你摸着若水的手,说‘年轻就是好’,还说他手嫩,不是嫌我老了?”
季幽,你真好,你是在告诉我,虽然我已非二八年华,可你也已不是那青葱少年么?我冲着他,笑得很开怀。
我头一回对我的质子生涯产生了好奇,轻轻问道:“子山,不如你给我讲讲当年吧,讲讲那些在胤都的时光。”
季幽仰面感受了下今日温暖的阳关,转过脸来冲我温柔的笑了笑,将莞儿姑娘震得有点痴:“记得我第一次看见你,你一身白袍,只简简单单挽了个发髻,站在车辕上冲着我喊:‘喂,傻小子,别傻坐在地上了,还不快过来!’”
我楞了一下,这这这,这同他画的那副画轴完全不同啊,那画上我可是仙姿飘渺,迎风俏立的,难道现实竟然如此惨不忍睹!“天哪,”我不禁发笑,“你那画,那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季幽看着我笑,“画画得不假啊,看着的确是嫡仙般的人物,只是这出口的话,还真是粗俗,哪里似个公主。”
我眨了眨眼,轻轻将头枕在他一段臂上,闭上眼睛:“后来呢,那后来呢……”
那天下午,季幽轻声慢语,同我讲了好久好久,久到我连自己何时睡着,都不得而知。
薄亦光同季幽两人,仿似商量好一般,一人一天,轮流来陪我。
每次薄亦光来陪我,我总有种莫名的忐忑。那日季幽在我耳边说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我晕死过去那一瞬间意识到的,我也清清楚楚。薄亦光,究竟我是在何时喜欢的你,然而,我喜欢你到底又有几分?
也许是那日季幽同他讲了些什么,也许是因我晕死过去一回吓到了他,我总觉得,他不似以往那般喜欢捉弄我了,言语之间,也温柔体贴很多。这让我一时有点无法适应。
他一会儿拿着粥喂我,一会儿端茶送药,一会儿又翻出本话本子准备读给我听,我不由得无奈的笑了:“薄亦光,你就不能安静的陪我会儿么。我不想听什么话本子,只想静静呆一会儿。”
“哦,是么,哦,好的。”他局促的将书放下,坐了一会儿,偷着瞄了我三四回,不知在想什么,一会儿咬咬嘴唇,一会儿摇摇头叹口气。
我被他搞得很无奈,只好问他:“你怎么了?老是叹气。”
“啊?哦,没有没有。”他又自己想了一阵,终于还是憋不住,抿着嘴满脸忐忑的凑到我榻前,深吸了口气,问道:“魅生?”
“嗯?”我抬眼看他,他双颊微红,气息不是太稳,我莫名心提了起来。
“季幽说,那日,就是你晕过去的那日,他要你不再理我,可你没答应。”他喉结上下动了动,舔了舔下唇,上来捏住我的手:“那个,他说,你或许是喜欢我的。”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亦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他说,你其实并不喜欢我老是捉弄你。他说如果我温柔一点,或许你会喜欢我多一点。”他缓缓凑上来,蜻蜓点水一般在我唇上偷了个吻:“像这样,你会不会喜欢?”
我呼吸一窒,眨着眼看他半晌,才平复下来。
回头细想,季幽说这话却是什么意思?我问道:“他什么时候同你说这些的?”
“你昏死过去之后,他急晕了两次,醒来后想了一夜,第二日同我说的。”
我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又问:“那那日他到我车里,同你讲了什么?”
薄亦光闻言支支吾吾道:“也没说什么……”
我拽住他,低低求他:“薄亦光……”
他看我良久,握着我的手:“魅生,你真的喜欢我么?”
我不知该如何说,张口闭口几次,他见状了然的轻轻将我抱入怀中,低低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即便你喜欢我不一定有喜欢他多,但起码你是喜欢我的,我知道。也许有一天,你会喜欢我再多一点,然后,再多一点。”
薄亦光……我心里难过,天哪,我到底该怎么办!
“那日,他特意支开你,同我说,终有一天,你会记起所有的事情。他跟我说,当年他错过你,欠你良多,或许你记起过往之时会恨他怨他,但你终究爱他多过爱我。他问我,若是我现在跟他抢,可有信心将来同你心里的他抢。他说,若是我没那个信心,现今就应该放手。但若我一定要抢,他一定奉陪到底。”薄亦光贴着我的脸颊说,“这话我本不该告诉你的,告诉了你,我的胜算便又少了一分。可我不想你将来怨我。他那日晕过去后跟我说那些话,似乎同他在车里跟我说那些的心境不同。若你真想知道为何,明日亲自问他吧。”
“知道么,魅生,你对我的心,若能有对他的一半,我不知会有多高兴。”他轻轻吻了吻我的鬓角,放开我,摸了摸我的脸颊,低头走了出去。
我垂下眼,盯着他悄悄塞在我枕下的安神香囊,薄亦光,你怎么知道,没有一半?
第二天,我留了个心眼,仔细观察着季幽的气色。醒来那日他脸上的青黄之气,这两天少了不少,两颊尚有些红晕。
我自己身子没有好透,要替他搭脉他也不肯。但他常常跟我说了半天话,就露出疲态来,我开始有点担心。

零四九

最后在淇县耽搁了约莫半个月,我们才重新上路。我身体虽慢慢恢复了;头疼好了很多;但夜里却开始发梦;有时候笑着醒来,有时候却哭着醒来;只觉得一切感受在梦中清晰无比;醒来却又一星半点都记不得。最近的记性真是却越来越差,很多前几日才发生的事,常常要想一想才能记起来。临走那天;淇县县令带着个小姑娘送出两里地来;那小姑娘眼巴巴看着季幽很是不舍;我坐在车上足足想了一支香的功夫,才想起来那是在园子里曾有数面之缘的县令千金莞儿姑娘。
七八天后;我们终于进了胤都。
季幽同薄亦光当天就进宫面圣去了,回来之后,带来一个消息。
原来楚王穆少祥病了三月有余,自穆少祥病倒起楚国大将方梁便大权独揽临朝听政,就在众诸侯都以为方梁要篡了楚国的时候,半月前的一天夜里却突然被人取了项上人头,第二天便有自称是楚国失踪近两年的四公子穆少阳同五公子穆少封领兵五万,围了方梁的府邸,举着方梁的头颅进宫,当众宣读盖了楚王王印的一份叫“论罪臣方梁十二条”的诏书,抄了方梁的家,下狱彻查了十几个同方梁过往甚密的官员。
哪知一系列动作刚刚做完,楚王却病重不治,没几天就没了!这下子楚国一下又乱了套,楚献公死的时候才不过十一岁,虽然于去年立了王后,可王后是方梁外甥女,也不过才九岁,在方家被抄的时候,王后便也已经被看管起来,何况九岁的王后同十一岁的献公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要到十三岁才圆房,献公无后,这王位到底该谁来坐,便成了个问题。
如今穆楚后裔,只剩下楚庄公四子穆少阳同五子穆少封,穆少阳同穆少封不是同母兄弟,当年被方梁陷害分别被各自人马救走各有因缘际会,听说是约半年前才联系上,联手对付方梁,如今大敌已除,突然一个王位放在面前,刚刚齐心协力的兄弟二人,掉过头来便又争上了。但形势却对穆小四极其不利。
季幽同我说,小四的娘不过是楚庄公一次出游带回来的民间女子,貌美性柔甚受宠爱,因此楚庄公活着的时候,或许是有意想将王位传给穆小四的。哪知庄公暴毙,连个遗诏都没有,弄得楚国内乱,两个年长的公子争夺王位,最后大权落在了方梁手中。小四虽然在发配肃容的途中被忠于庄公的啸骑卫救走,可啸骑卫不过千余人一支队伍,又要护着他又要招兵买马图谋大业,难以成事,才想到让穆小四藏身于我不周山。虽然半年来啸骑卫暗中联络了很多衷心于庄王的文臣武将,但相比起穆少封来,就实在是差太多了。穆少封的娘个融夫人乃是凉王堂妹,当年凉王不便插手楚国内政,不代表如今不插手。再怎么说,捧穆少封坐上楚王王位总好过捧穆少阳。因此这楚国是日日吵得不可开交,一批臣子主张立长,但更多的人却倾向于依附第一诸侯凉国,立穆少封!
哪知还没等他们争出个结果来,不知又是哪里来的谣言,说穆少阳同当年楚庄公暴毙脱不了干系,又在图谋大业报国仇家恨的时候对敌人心慈手软,实难当大任。谣言越传越烈,虽无真凭实据,但小四在王位的争夺上已然节节败退,日前楚国已经拟了折子递到胤帝手中,上请册封穆少封为新一任楚王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颇为吃惊,揪着季幽的袖口问:“那小四现今如何,他……他不会有事吧?”
季幽拍了拍我的手安慰道:“不用太担心,我会时刻留意他的消息,已经往楚国安插了眼线。”
薄亦光也随声附和。
我点了点头,明白这毕竟是他们楚国内政,季幽同薄亦光实则也真插不上手。
于是我着手在胤都寻找师父,可是谈何容易。
我师父名头虽响,可行踪飘渺,居无定所,况且连画画像寻人都不行,天晓得他会贴上哪张脸皮到处晃悠。
着人在胤都打听了几日,也没问到哪家突然出了个美女,哪户贸然多出个俊男。我师傅就像是一锅粥里的老鼠屎,你明知道他在那里,却始终拨不出来。
那日饭后我们三人合计了半天,如无头苍蝇般到处乱撞也实在不是办法,便决定还是写一张寻人告示,寻的人,却是叫魅生。
季幽画功极好,不消片刻功夫,便将我跃然画在了纸上。我端详了下,觉得他实在是画得太写实了,不由得有点小小不乐意:“这里,不能将脸画得再瘦些么?”
他提着笔冲着我笑:“你本就是鹅蛋脸,偏要画成瓜子脸做甚。”
我心说现今比较时兴瓜子脸美人,你不知道么?
我原本要让人把这画像拿出去找画师临摹的,可季幽却不肯:“不过多画十几张罢了,我来吧。”
遂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画了起来,却叫薄亦光陪着我在胤都逛逛。
我真是越发琢磨不透他了。
自我病好离开淇县一路到胤都,他再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冷面对我,总是很温柔的冲我讲话冲我笑,即便有些时候只是安静地坐在那边,也总是无限柔情的看着我。这对我来说本是件极好的事情,可我却觉得异常怪异,因为他似乎连带着对薄亦光也客气起来,再也不像从前那般同他针尖对麦芒的互相顶着。虽然有时候看见薄亦光对我殷勤讨好他脸色仍旧不怎么好看,但顶多也只是撇开眼转过头去,装作视而不见。我甚至觉得,每每薄亦光过来陪我的时候,他都会主动寻些借口避开,这实不像他。
以往的季幽,莫说薄亦光当着他的面向我献殷勤,就算薄亦光同我单独呆上片刻,他都要给我看很久的脸色,醋上一回。不醋的季幽,让我莫名的不踏实。
薄亦光得了季幽带我出去逛逛的话,自然很高兴。
第一天就带我去吃了福瑞楼的小米鸭。
这味道果然似曾相识,我吃得心惊肉跳的,觉得仿似有粒石子投入了我这残缺不全的记忆,开始泛起一丝丝涟漪!
第二天,薄亦光照旧约我去逛胤都八景。昨天他带着我逛了其中四景,无非就是些高塔桃林,九曲桥池塘之类,只是修得华美精巧一些罢了。
我这几天琢磨季幽的心思无心观赏,便很有些恹恹的。
他见我兴趣不大,半路上便提出下车走两步,看看胤都民风。
慢吞吞与他走了几条街,倒还算有些东西可看。想着这几日天气有些闷了,我寻思着买把折扇,便在一个摊子前停下脚来,才不过翻了两翻,却见一个颇熟悉的背影进了隔壁一间药铺。我一愣,这不是季幽身边的童子那个小若水么。
偷偷凑近些,我看见他递了一张方子给掌柜,道:“掌柜的,照这个方子,抓半个月。”
那掌柜的展开方子看了看,眉头便皱了起来:“这位小哥,这方子是抓给谁的啊?能否让他来我这里把个脉,看这方子,这位可是病得不轻,用这么猛的方子,恐怕……”
小若水听了,楞了一楞,烦躁的道:“你、你别管,先抓了来再说。”
我当下连半分迟疑都没有,冲进去劈手就抢下若水手里的药方,莫名捏着那张药方的手就有点抖。
抖了一阵,我不抖了。
方才那掌柜的说得吓人,什么病得不轻,我私以为是什么大病,却不想是张治失眠的方子。只是药下得的确有些重了,想来季幽失眠已经到了一定地步。
我心稍定了定,将方子还给被我吓到的若水,他嘟哝着同我道:“君上自夫人上次病后,一直睡得不好,这方子吃了有一阵了。”
我点了点头,拿了支笔,将其中两味药的分量减掉些,又改了一味,递给掌柜的,道:“这药确实猛了,看着治标,实则有些伤身了。”低低叹了句:“心病还需心药医啊。”便掉头回去继续翻那些折扇,翻了半晌,却无端烦躁,终是一把都没挑中。
薄亦光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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