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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盛花-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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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决定,可真正做这些安排的必然是阿泰。

可子衿大丧已过三个半月,自上次李治安排的会面不欢而散,无论是阿泰还是李治都不曾在露面。尤其如今到了阿泰的地面上,按说没了都城里的顾忌,他该来了,可他好像躲了起来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尘埃落定,天道酬勤,偶CFA二级已经过拉^_^又要开始更文了,大家多多打分鼓励,偶就更有劲头了,争取今年把大唐盛花写完,有个了局。




85

85、第八十四章 惜起残红泪满衣,他生莫做有情痴 。。。 
 
 
终于离开了皇宫那座华丽的牢笼,心里的轻松十几年来都不曾有过。前尘往事,确实应与佛家所说的那般,堪破,放下。

“子衿”这个一想就痛的名字,在青灯古佛之下,竟然也渐行渐远。原想着感业寺只是暂时落脚的地方,等一切归于平淡,风声也不再紧张,不要多久我就会离开。没曾想,只是数月下来,佛门空寂,心里的一切喧嚣杂音,在诵经、松涛之声中,竟渐渐安静,千疮百孔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高扬安排了我住单独的禅房,平日也没有旁人来打扰,只是到了用膳时间,会有小尼姑送饭过来。除了不能擅自离寺,行动也自由。

我也并非日日念经诵佛,只是偶然经过佛堂,众位师太端坐大堂,一殿肃穆,一殿虔诚,焚香袅袅,木鱼声声,我也能静静站在一旁,跟着轻声诵读:

“一切有为法有如梦幻泡影 如梦亦如幻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

我终于觉得那些痛和不甘已不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

如果子衿曾那么用力地把我放在心上,就算到了最后,他的一颗帝王心终究没有办法相信,没有办法全对我的心意,那对我而言也已经足够了。

有时我看着阳光透过树梢枝叶,摇摆犹豫般地照下来,就能想明白很多事——连太阳这样不可撼动、光芒无可抵挡的事物,在一些境况下也显得犹犹豫豫、模模糊糊,还有什么是一定的?我于是能想明白子衿对我的用心,也想明白我自己对子衿有情到最后还是身不由己,心不由己。

我也想到南英,我从前暗自爱慕了他的那些岁月——连我自己还不能明了就已情根深种的岁月,后来还是错过,只能埋在了心里不能碰触的角落。而他还不是把一生都搭了进来?

如今我要抽身离开了,他是不是也终于可以自由?他的心毕竟不该是以这样一种方式来记挂天下的,他是莲花一般清雅的人,他不该被绑在庙堂之上,不该金戈铁马,不该征战沙场,他该在水云之间、青峰之上,过他想过的日子。

而我要走,究竟要躲过多少东西,避过多少东西,才能把心里记得的那段大唐历史涂抹修改干净?而我究竟要做多少努力,做多少牺牲改变,才能还给南英他想要的人生?

然而还有人,注定要负,注定要擦身。

九月,我站在禅房外,看枫叶也红了。这漫山的火红有多绚烂,接下来的落叶就会有多轰轰烈烈,最终冬天的枯枝就会有多孤寂。一片红叶飘洒落下,我轻轻伸手,企望能接它在掌中,可是又怕惊扰了它。

最后它真的静静落在我手中的时候,我淡淡地笑开——其实再开心也不是那么难,再拥有也不是那么难。

“明空!”一声轻唤,我托着掌中红叶,带着笑意,蓦然回头。阿泰终于还是来了……

他长身玉立,哪怕带着风霜,带着沧桑,在这似火的红枫林海中来到我面前,他仍旧只是当时我认识的那个少年,那个难为我、又疼惜照顾我,那个不可一世又忧伤卑微着的李泰。

我笑着,眼里浮上水光:“阿泰。”轻轻吐出两个字,我已再也不需要说别的。

阿泰几大步几乎在瞬间就走到了我的面前,他也笑,笑得妖娆灿烂。如今的成熟沧桑,这样的灿烂更让人窒息,可是不妨碍,这不就是当年的魏王殿下?宠惯诸王的青雀,我武明空眼中的……

“罂粟。”我轻轻开口,笑对他叫到。记得上次他问我罂粟究竟是什么,我说待见到他又恢复到罂粟般绚烂的样子再告诉他。

阿泰笑得疏朗,把我拢到怀里,用力地搂着,问道:“丫头,你现在可满意了?愿意告诉我到底什么是罂粟?”

我鼻子发堵,我的手臂轻轻环上他的腰,轻轻说:“嗯。阿泰,你不知道,罂粟是一种花,它只生在西南温热湿润的地方,它的花极美,妖娆艳丽,可是它的果实却有毒。那是一种让人一旦取用就无法戒除的毒,那毒让人很快乐,可是一旦失去可能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是如果罂粟用的太多,用的人也会死去……”

“坏丫头,”他拍拍我的头,“虽然夸奖了我,可是怎么听也不太像是一种很好的花啊。”

“嗯,是啊,阿泰比罂粟好呢……”我声音嗡嗡地,“阿泰,你又帮了我,你这些年为我做的,我都懂,都懂,可是……”

“明空!不用再说了,你的心思我也懂,”阿泰亟亟地打断,手却扣我在怀中更紧了,“你不用说出来,我都知道。但你知道不管你怎么想,我如今都不会成为你的阻力,我一直都在这里,在你身边,可我一直都只送你到你想去的地方,想去的……人的身边……”

我的泪急急地掉,阿泰……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在大唐遇见阿泰?为什么要在喜欢南英那么多年后遇见阿泰,为什么要在遇见子衿之后遇见阿泰?什么要在遇见李治之前遇见阿泰?如果在另一个时空遇见,那么我一定会爱他,没有顾及地爱他。

而如今,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他用手擦我的泪,“傻丫头,别哭,你看我总算知道,你现在的眼泪是为我而落……”他轻轻晃着我像哄着一个小孩子,“别哭,你看,我送你走,这是最好的结果。你一语成箴,我真的像罂粟花,待在我身边也许不错,可是可能会致命……你如果再失去自由,失去快乐,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丫头,这是不能抗拒的结局,也是对你好的结局,我为什么不洒脱开心地接受?”

说着,一滴滚烫的泪,滴进我的领口,顺着我的脖颈蜿蜒,流进我的心里……

“泰……”我想要抬头看他,可是他硬生生地扣我在怀里,“别动,就再让我抱会儿,明空,大概这是最后一次抱你……”

我眉头轻捷,心全搅在一处。

“明空,你今夜就从寺院的后门离开,我一切全打点好,嘘……听我说,你不用担心我。我已经找了替你的人,她留在感业寺替你出家。而我会留在均州,每隔一段时间就来看看‘你’,这样阿治会以为你一直在这里。”

他顿了顿,“你出了感业寺,后门有一辆马车……”他语气更为艰难了,“程南英他在马车上等你,你和他走吧,离开均州,离开大唐,去昆仑,去西域,去土蕃,总之哪里远、哪里找不到你们就去哪里。再也……再也不要回来了……”

说到后来,阿泰的声音已经破碎不堪。我这时真的是恨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阿泰,你……你为什么要找南英来?”我终究还是问了这个残忍的问题。

他终于放开我,握着我的肩看着我,“因为,这是你想要的。”我睫毛轻轻一颤。

他红着眼睛,哑着声音说:“你要离开皇宫,再也不能和皇室有牵连,若是我,便没有办法做到。我是小九的哥哥,他的视线从小就没有离开过我,现在不能离开你便更不能离开我,我能做的只是在这里,拖着他的视线,而只有程南英一个人可以有力量给你幸福。他……他本就因你而来,完全可以因你而离去,天地浩大他可以带你去我和小九都找不到你们的地方,他可以很好地保护你躲避险境。”

阿泰的语气明明就是要说服自己,他深吸一口气,“还有最重要的,明空,”他深深地看进我的眼里,“因为他才是你心里装着的那个人,父皇去后你的心几乎毁了,只有他还在,还能修补!我认命了,所以送你走,送你到他身边。”

我曾经以为李泰是我命里的魔星,命里躲不掉的祸,可是如今我已不敢也不肯再这样想。

我曾一次次看他离去的背影,寥落萧索。我早就一次次为他心痛,却最终只能远离。我已把他当成生命里不能承受之重,而他为了我的幸福把我送到别人身边,要我远走高飞——这样的字眼太刺眼,却是他要承受的。这样的命运对他而言太冷酷,我觉得我是他命里的祸罢。

阿泰这时摸摸我的头发,疼惜地说:“明空,你不要难过。我真的很开心此生能遇见你,无论开头如何,结局如何,我都觉得幸运。我懂得了爱一个人,一生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虚妄,不再是权力利益的庸俗,不再是华丽富贵的寂寞。也许我们之间缘分浅薄了那么一点,可是我,从来不曾后悔。”

阿泰的脸在我眼中的水光里模糊,我拼命地咬着自己的下唇,才能不哭出声。最后我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摇曳的枫叶,却对着阿泰说:“我更觉得幸运,我走了这么远这么远,原来就是为了遇见你,然后和你告别。可是和你的所有,我一点儿都不会忘。那些一直都留在这里,”我把手捂在心口,把额头搁在他肩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我会带着它们走过千山万水,走过漫长的岁月,直到我老,直到我死。”
 

作者有话要说:写得心绞痛,哭喊大家打分补偿~




86

86、第八十四章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 
 
 
青山绿水之间,一叶轻舟疾驰。

我立在船头,衣裙飘飘扬扬,仿佛全世界只剩我一个,两面山峦环抱着我,心中飘渺得什么都没有,却千万头绪。

“明空你还像从前一样,爱临风而立。天都入十月了,已经凉了,江上风冷,别吹病了。到时候又不爱喝药嫌药苦……”南英手里拿了披风出来,搭在我身上。我站在船头的横梁上,他站得比我低,所以和我一样高,他安静地从容地替我系好披风的带子,拍拍我的肩膀,一脸平安喜乐,一身轻松旷远,说着的话沾满了温暖的烟火气。他以前除了论道说理的时候从不肯这样罗罗嗦嗦地说一大堆。

我忍不住取笑他:“万年寒冰所铸的江夏王他日惜字如金,长安城的小姐们为了多听你说一句话,听听你的声音,真是把正阳门都堵起来了。可你看看如今,怎么变成啰嗦的老太太了?若是被长安的名门闺秀们瞧见了,下巴都掉下来了!”

南英宠昵地笑道:“我对你什么时候惜字如金过?你从前听我罗嗦的时候难道不够多?”南英眼神如温暖的阳光,让人舒缓,可其中透着炙热。我不敢迎着他的目光,有些躲避。然后,我看到他眼神一黯。

是了,他是这世上最懂我,几乎了解我的一切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我如今的心思?这些年,和我最密切相关、唇齿相依的人难道不是他?

我从小时候起就仰望的人,我心心念念地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那个让我憾恨以为自己空作落花的人,竟然也爱我?而且很多很多。

我那时有多欢欣啊……然而那时有多少欢欣,后来就有多少痛苦。这么些年,山水万重,一个只能锁在心里的人,他却放弃了自己,只为我存在、为我而活。一颗天生仁心,却为我征战天下,一心向往世外,却为我手握权势,高居庙堂。

我是把感情交给了别人,可我不是木头,我怎么会不心痛,怎么会不想,回到过去?

阿泰终于我把交回南英的身边,我觉得……有些情何以堪,有些近乡情怯。

可是此生对我最好的两个人——阿泰和南英,一个已经注定要辜负,我又怎么可以再伤害另一个?更何况那个人在我心里从未离去,那个人和我共有这么多年我在大唐的全部回忆,那个人知道我的来处甚至可能的去处……

这些年,我们相见无多,可是真正相处我们两个人都从未变过,一如从前的自得和轻松——沉默的时候不尴尬,无声的时候有默契,心意相通得难以想象。

只是他的神情,每当他有炙热执着的神情时,我还是下意识的躲避。

真的不是因为能放下他,只是因为放不下过往,那过往的种种总有些压得我无法喘息。

我躲避的眼神,还是刺伤了他吧?

我嗫吁着:“南英,你……我……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憋了半天,挤出这一句话。

“呵呵,”南英反而笑开:“傻子,这么多年我都等过来了,这几天我有什么不能等的?倒是你,别因为自己的本心而愧疚。”

南英话锋一转,“话说这次我们去太原,可以从唐门拿到多少钱?”他跳转话题,让我心里一松。这就是南英,知道我哪里痛哪里痒,却决不会逼迫我。

我听了他的问题精神一振,说:“那看你要多少了?”

“听听,多大的口气!唐门大老板要出远门去西域,再转道土蕃,这排场可是得要不少银子吧。”南英调侃道。

我很得意地笑笑:“这才到哪儿,等你见识了就知道我到底多有钱了?对了,新兰和阿笛从冀州巡视回了太原了么?阿笛收到你的信了?”

“好了,你别再担心了,问了我七八遍了。你这次一定可以见到新兰,你放心,我让他们避人耳目,不会被朝廷的人注意到。”

我忽然想到,问:“我们几个都没人注意到,可是你呢?你堂堂江夏王说不见就不见了。”

南英道:“这你不用担心,这次我早有打算,已布置了好些时日,所以调军布置以后,对朝廷上折子说昔日战场旧伤复发,需要到昆仑山闭关静修。"

"你真的受过重伤?"我忙问。

"嗯,收服齐王部众时受了点伤。"南英淡然。

怎么可能是一点伤?若是如此又如何可以拿来向朝廷请命静养?

我黯然:"我不知道以你的武功修为和谋局计策,也会受伤。战场果真是刀剑无眼。都是因为我。。。。。。"我低下头,完全愧疚难当的样子。

"明空,唉,"南英叹气,"我不告诉你始末,你是不会罢休了。"被他发现了我的哀兵之策,他有些无奈,"齐王那场仗确实不好打,齐王毕竟是先皇亲子,既不能死伤也不能太过折损了面子,而平叛又拖不得,要速战速决。一是为了天下安定,二来那时叛乱不定,你牵在太子和李泰其中,若不速决,一旦有个万一,你首当其中受到伤害。"

"那你怎么在短短时间就平了乱?你哪里受了伤?"我急急问道,虽然刚刚有夸大自己悲切的嫌疑,我知道时过境迁,毕竟南英好好地站在这儿,可还是忍不住担心。

"我在齐王军营外守了一夜,当天快破晓防备最低的时候,我入敌营,生擒了齐王。可是齐王封地多山林瘴毒,我守了一夜,被毒所侵,又被当地特有的红尾蜈蚣咬了一口。。。。。。"

"啊!?"我惊呼出声。

"拿下齐王时我被围攻,被齐王座下的江湖高手趁着毒发,一剑当胸,伤了肺脉。当时抓了齐王回到军营以后,军医以为我救不活了。"南英淡淡几句叙述,完全听不出当时的惊心动魄,可是我又怎么会不明白?

我还要细问,南英却说:"军医是被我所中之毒给吓到,认为错过了解毒的时机,无法可解。可是我们昆仑派总有些解毒的法子,我慢慢调理,自然是好了。只要以后不再中同样的毒,就不会有事。"

我听南英语气如此,显然不愿我担心不想再多说,可既然他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也就是这伤如今已无大碍。而且他后来也征战多次,没有什么事,我于是随了他的心意道:"如今没事就好,你今后万不可再因为我而涉险。"我看进他眼中,"南英,我就只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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