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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我的前半生,我的后半生-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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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里忿忿地提着师傅的名号,可师傅所托之事却又认真地为我忙活……原来,神也会徇私,真是好可爱的孟姑呢,我抿嘴一笑。
“你的‘他’福大命硬,至尊的命注定刑克亲人,他可有九十九的阳世高寿,可你却死了……”她注视着我眼睛一字一顿,犀利的言语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再一次在我心口上剜过。
我和他终究还是象那彼岸花么,阴阳相隔,两不相间;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有多爱他,此刻懊悔的心就有多深……微一眨眼,泪珠如链。
“为世间,情为何物?缘何叫人生死相许……痴子痴子,都是些痴子,你随我来。”
跟着她往平台的东边走去,那里有一块高竖的坚冰,两、三米高度,平滑如镜,光可鉴人。旁边有一青色小碑上有两排金粉字样:“天地无私,神明鉴察;不为祭享而降福,不为失礼而降祸。”
“孽镜前面无好人,这镜子本在是十殿中的第一殿照恶灵,我今找秦广王借来使使,一会儿还得还回去。”她微一摆手,那代表皇帝驻军所在的黄龙大纛旗立刻出现在镜面上,迎风飘展,这是博洛和屯草原上的行宫。
如同镜头突然转换一般,镜面上突然跳出一张脸……天,是烨儿!虽面带病后的苍白憔悴,但真是活脱脱的他啊,如此鲜活,如此真实的出现在我面前。
我不由得走步上前,颤抖的手轻触那水晶般的镜面,想去抚上他的脸……
却触手冰凉……
“我说过他还活着,看到了吧,他对你可真好呢,你继续往下看。我去采点彼岸花,明天的汤药不够喝了,最近阳世战争,冥府里多了许多亡魂,唉……”孟姑幽幽地说着,一会儿影就不见。
镜中,大病初愈的玄烨正伫立在一榻前,似有些恍惚……屋内跪着的是哭泣的常宁还有几个公公,正说着什么,哭的哭说的说,我听不十分清。
玄烨痴痴的看着床上那个身影,用手小心轻触上……手下的那容颜,吓……是我的脸。
*
镜里众人嘈杂喧哗,渐渐……就象听广播慢慢调对了频率我开始能听清。
霎时,我仿佛感到了什么,心口猛地一悸,烨儿他……
“皇上!”
“皇兄!”
“叫御医!”
冰冷的镜面上,他呕出滚烫滚烫的鲜血……接过内侍的白丝帕,他轻轻拭去嘴角残留的呕血,惨白的容颜平静无波,可我知道这淡然近乎冷漠的面具下却有着多么炽热的情感,就象被压在层层冰山底下最最炽热的熔岩。
不去管我和他到底有着怎么样的宿命和因缘,只是深深地明白我们彼此心心相连。因为,此刻我喉中也涌起一股回甜,嘴里仿若尝到了呕血后的血腥。
“你们都给我出去,吵到她了。”他坐在床沿罢罢手,声儿不大,气势却是雷霆万钧,不容人再多说一句。
“吵”到她了?帐内的几位面面相觑,却不敢在这口上提出质疑,那无非是与虎谋皮,都识相地踮着脚尖退下。
却有一个不怕死的留了下来,细看……是常宁。
“皇兄,也许……她真只是睡着了。”常宁小声嗫嚅。
“她是睡着了,睡得很香。”他淡淡道。轻轻给她掖了掖丝被,举止轻柔怕“吵醒”榻上那个早已没有生命迹象的“她”。
握住“她”那用被子怎么捂也捂不暖的手,他贴上脸去摩娑,“去生几个火炉子进来,她身子发凉定是觉得冷。”
待几个内侍应诺着退出帐外,常宁上前一步道:“三哥!皇兄!常宁这次带来一个法术通天的道士,他说,也许……他能唤醒茉儿,要不试试?不求将功补过,这次但求……”
“宣!”
没等他小心翼翼地说完,那一记如冰缝里挤出来的一个字让常宁浑身打了个冷颤……
丹道士啊丹道士,最后的一宝押在你身上,但愿你不是混饭吃的崂山道士。因为,这次……常宁没有能再输得起的东西。
缘起
拈花有意风中去,
微笑无语须菩提。
念念有生灭四相,
弹指刹间几轮回。
轮回中,
心若一动,
便已千年。
这是一个用人间的言辞无法描述的地方,空气中时时传来馥郁的花香,林中小鸟在尽情的欢唱;这是一个远离痛苦、忧伤、烦恼的无忧净土,是变幻着七色琉璃宝光的天堂;只因为……这是佛居住的故乡。
她是一束被供养在佛前的清水茉莉,没有牡丹的国色,幽兰的雅致、莲花的端庄,她被放在她们的后面,只是努力地用她小小的花瓣绽放着属于自己的清香。
花开花又落,每天每天她跟着众人与佛陀在一起呗唱,唱人生苦短、唱生命无常。
“恩……好美的花,真香。”每当礼拜过佛,经过众多花儿的信徒慢下了步子,打量了几眼美丽的鲜花,赞叹几声就是她最高兴的时刻。
就算……他们流连的目光永远是那些美艳漂亮的姐妹们;就算……他们永远不知道排在最后的那株小茉莉也能发出如此的芬芳。
“我很快乐,因为,我也能和佛一样帮助别人,为别人带去美好,哪怕只是一点芳香。”她仰望着身边的佛灯,轻道。
每隔三天,养花的小童会把所有花儿抱到殿前的大供桌上一字排好,等待清晨朝露刚打上那会儿换上最新的恒河之水。
茉莉最期待这个时候,因为她又能看到他……佛前那盏高大的长明灯。
童子从桌沿开始摆起,摆到最后总是茉莉……离那盏佛灯最近。
姐妹们都很羡慕这时的她,因为……那明亮温暖的火光,高大挺拨的身影总能吸引住哪怕是那最美丽最矜贵的花儿的目光。
“你知道吗,我宁愿那些闻到香味而赞叹的他们没见到我的模样。”她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
“噼啪”一声,被搽得澄亮的油灯突地打出一朵火花。
“唉,因为,他们要看到我的样子肯定会很失望。姐妹们都那么漂亮,大大的花朵,层层的花瓣,娇艳的肌肤。”她自言自语地说着,“而我,是这样的丑,又小又单薄……”
“你不丑。”
吓……怔怔地对上他温暖明亮的眼:“啊,是你在说话?你会说话?怎么平日不见你说呢?”
“我只是懒得说。”他懒懒地笑笑,眨眨眼,“噼啪”又一个美丽的火花,带出点点星芒。
“噢……那我以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她大窘,懊恼地想起上次换水之前在他面前讲的一些傻傻的话,恩,她和一只蝴蝶的故事。还有上次的上次,自己骂自己脑子笨老记不住佛陀的偈语,还有,还有……
原来他都有听到,那他之前为什么装得道貌岸然,象什么也不知道似的……坏人!她偷偷觑他一眼。
“噼啪”, 噼啪”……他笑得该死的愉快而又大声。
那一夜,仰望着他,她的心就象被这火焰包围,满满的,暖暖的。
“你以后可以叫我烨。”
“什么?”
窗外虫鸣渐渐减弱,天边卷起了一抹浅色,童子快来换水了,也就是说分离的时刻到了。
“我说,我的名字是……烨。”
*
近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总是溢着丝丝如清泉一样甘畅的喜悦,她常常踮着脚尖,想越过姐妹们的美丽的头,去看……他,哪怕一眼。
小小的枝叶矮矮的身躯却总不能让她如愿。
大殿里,佛带着弟子轻声地吟唱,她收敛起心神,合着微风,轻轻地绽放属于自己的幽香。
风儿啊,把我的香味带过去吧,他定能知道……茉莉常常独自躲在角落里,静静地微笑。
“唔……灯芯还有小半段了,还只能加一次油了。”童子捻拨了下铜灯的芯,再用银壶注满了清油,提着水桶出殿打水。
“烨……还有小半段是什么意思?”不会是自己心里所想的吧?绝对不会!她高高地仰着头,惊恐地望着他。
“缘起缘灭,因缘聚合的道理佛陀早就讲过,你还不懂么?茉儿。”他依然微笑着,云淡风清。
啊……不要!心里陡然而升的恸,凝成一颗颗露珠般的泪,噙在她的每一粒花心里。
“烨,可以不可以,你不要燃尽,留一点点,哪怕一点!”她甩头痛哭,泪珠点点洒在他赤黄的脚上,在红色的火焰下竟然幻出七彩。
“傻茉儿,我是灯!从我决定点燃自己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不能回头。”他低头看了一下伤心的她,轻叹。
“铜灯还是在这里,待我燃尽会有一个新的灯芯来代替,以后你会多一位新朋友。”火焰摇曳着,红红的焰火中那双眼睛依旧温暖清澈如昔。
“可他们都不是你!”茉莉模糊的泪眼对上那双微闪过一丝黯然的眼睛。
“噼啪”、“噼啪”……他虽沉默不语,但那不断跳跃闪烁的火苗却泄露了他此刻已不再平静的心。
*
她对自己说,不要再去计较花蕾多不多,花香浓不浓,要快快长高、长大。
她勒紧了自己的腰,努力踮脚仰头……看见了,看见了,越过重重繁花竟第一次看到了佛殿供桌上高大的他。
他也看到了她,“噼啪”眨了下眼,缓缓绽出一抹微笑。
那夜,她又靠近了他……
“茉儿,这几天你怎么突然长高了,快能用手够得上我了。”
“为了能看得见你啊!”她现在只需螓首微扬就能看到他的脸,她淡淡地笑着,眼波流转。
他一时无语,和窗外的明月一样安静。
“我陪不了你几天了,茉儿。”轻风悄悄溜进殿门,卷走他的喟叹,带来她的清香。他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她的芬芳……这个味道,也许……永远也忘不掉。
“烨,我会救你!”
他低低扫了我一眼,不相信地拉起了嘴角,正想说什么……殿门口传来“嗒嗒”的声响,一抹青袍身影闪了进来,童子回来了。
*
那些点点闪烁是经历过日精月华才凝结而成的天地灵气,那些鼓鼓囊囊的花苞是她为了锁住这些灵气聚结而成的朝露,她闭住所有花瓣等待……
等待着与他最后一次相聚……是的,也许是最后一次,对她而言。
因为……她遥遥看了一眼那长不及一寸的灯芯,烨已经撑不过她下一个换水的第三天了。
“今天这株茉莉怎么回事?花朵都鼓成球了!”童子打量茉莉半晌,终于克制不住好奇伸手过来……
这是茉莉等了一晚上的机会,终于……
在童子的手碰触到她时,她借力死命地往油灯那边甩头,吐出口里含了一天的露珠儿。水滴星星点点地洒在那并不十分旺盛的火苗上,让那苗子摇了一下,火光顿时黯淡。
“啊!”童子见花枝往油灯那边倾斜,抖落的露水快浇灭了佛灯,急急探手朝这枝桠抓来。
茉儿眼见着她抖落下的最后一滴露水遇火化作了轻烟,火苗虽暗了一点却马上就要复明,绝对不能前功尽弃!一咬牙……
“喀嚓”硬生生地从自己母株上掰离,合着几朵带着暗香的花蕾扑向那正爬高的火苗。
“茉儿!”她听到了他惊恐的声音。
好疼……她闻到了自己身体烧着的气味……呵呵,也是香的。
好烫……她见到自己翠绿的叶片被滚烫的灯油漫过。
“我说过,我要救你!”
迷迷糊糊中,她对着那已经熄灭还冒着轻烟的灯轻道,她很想挤出一丝微笑,却没有来得及。
*
大雄宝殿的琉璃金顶依然流转着七彩宝光。
九层佛塔的大香炉依旧燃着最纯正的沉檀香,烟雾缭缭绕绕。
那庄严的供台上繁花朵朵,怒放出最绚丽的颜色,细闻……少了一股幽淡清郁的香气。
大殿里中中间的供桌上,还是那柄被搽得澄亮的高大铜灯,细看……新换的灯芯少了以前老芯结得美美的灯花。
“唉……”待最后一声钟声响尽,小童合上了经书,再不犹豫,跪在了佛的面前。
“拿定主意了?”佛陀的眼睛如天空般清澈,又如大海般深邃。
“弟子愿放弃阿罗汉的果位,重新入世修行。”童子微低着头,声清音润。
“茉莉是动了凡心做了不该做的事,重新轮回去应她的业去。灯芯自愿陪她经历轮回尝遍所有苦痛,他们是尘根纠结,自愿入那红尘,孩子……你是为何?”
“这尘根纠结之缘,其实都因弟子而起。弟子把茉莉每次都放在油灯旁边,让他们有了相处的因;弟子好奇用手碰了花枝促成了她熄灯之果。所以弟子决定随他们入世,解了这因,还了这业。”
童子仰头祈求着佛祖,佛陀低垂着眼注视着他,那目光就象那最慈爱的父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儿子,充满慈爱与温暖。
“万缘皆有因,众因终有果。去吧孩子……”一道淡淡的紫色光芒融进了童子的心口,他低头看来……是个淡色的“丹”字。
“这是让你轮回中保持清醒,记得自己的修行,记得我……”佛陀说得缓慢,一字一顿,要他听清。
象潮水托起了自己,童子感到一种无形的东西汹涌而来,即将吞噬身体,吞噬意识……这,就是红尘的浪潮么,童子轻轻闭上了眼。
冥冥中听到一声叹息:“记得……把那两个可怜的孩子也给我带回来罢……”
那是……佛的声音。
孟姑
草原的天,犹如阴晴不定的娃娃脸,方才还艳阳晴空,此时却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滴滴答答如落珠般打在坚实的牛皮帐篷上。
“那个童子就是本人,嘿嘿,练丹的道士,丹道士。而那灯就是皇上您,茉莉嘛……”这道士嘴巴斜斜往屏风后的床榻方向一努:“自然就是茉儿了。”
“茉儿也是你能叫的?”一直背对着听故事听得很仔细的皇帝冷冷一句话茬进来,让这道士缩紧了脖子,打了个激灵。
这个主可是不好惹的主儿,上辈子他做灯时就不爱说话,冷冷的性子却没想到为那小茉莉花儿能爆发出如火似荼的热情。可是……这茉儿……怎么多少世轮回也改不了这股子痴傻劲,做花儿时那样,这番做人还是这样。
“这前世今生的故事听来哀婉动人,很美。可是,朕……不信!”
一袭石青单袍的玄烨步出屏风,常服冠的正中那颗洁白的拇指头大小的东珠在烛光下晕出粉彩。底下,却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清俊如昔。
“皇上既然不信,也难为听任贫道胡诌这么久的浑话,这就告辞。”没等皇帝允许,他嬉皮笑脸地溜着眼睛歪着嘴一甩拂尘这就想站起来。
“大胆!”常宁见这野道士不要命的拂逆行为,立即呵斥道。
“嘿嘿……帝王家也无常!说什么情正浓,爱满肠,纷飞东西无思量?唉唉,真荒唐,到头来,轮回空去叹无常。”
丹道士弹了下约微歪掉的道冠,自顾自地就往帝帷门口走去。没待走得几步,“呛呛”几名侍卫拨刀杵在他面前,如铁塔一般威武,那银白色的刀刃发出嗜血的寒芒,让人不敢正视。
一时,帐内静寂,见侍卫正屏息等待主子的一声令下,就要把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逆圣颜的傻道人拉出去剁了,常宁吞了下口水。
“臣弟这就带这疯道士……”
没等常宁说完,玄烨罢了下手,叫侍卫们都退出帐外。
“当年郭琇的‘拂逆’我都能忍得,这不懂宫廷礼仪的……”他顿了下,看了眼那道士又道:“恩,江湖奇士,他既能言非常人言,也许就能做非平常事。”
他踱步过来深深看着丹道士:“恭亲王说你能‘唤醒’她,那,这就试试。”
“没想到皇上虽然不信贫道的故事,倒是信任贫道的能力,呵呵。”他瞅着皇帝眨巴着眼睛。
“朕只是想赌赌这命!朕和她做了怎么样的错事,缘何上天待我们如斯?”眼睛发狠,他咬着牙道。
仿佛在回应这位帝王的控诉,“咔嚓”一声雷鸣,好像就落在帐篷正上方,震得人耳嗡嗡作响。
这突来的雷声让丹道士收敛了嘻嘻哈哈的神色,微眯着眼睛掐指飞快地算起什么来。
半晌,他睁开眼睛直楞楞地盯着皇帝,一扫先前的嬉皮笑脸,肃穆言道:“我倒真有把握能把她唤醒。不过,这世间万物皆有因果,因缘本来天注定,如果硬要逆行,可要付出代价。”
玄烨拉了下嘴角,眼底闪着暗芒:“如果能让她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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