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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皇夺爱-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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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回应,连眼球也没滚一下。
担忧,滚着越来越浓烈的恐惧,让她抓住他肩头,用力摇动,大叫,“醒醒,你给我醒醒!不准睡,不准睡了。该死的,你怎么可以懒床啊!以前……以前……”泪水不断,滴落在那张依然沉静的面容上。
“以前你最喜欢抓我懒床的啊!你怎么可以养成这样的坏习惯,已经快二十一天了,你不能再睡了,再睡下去……再睡下去,你就听不到莲烨专门为你学唱的《雪绒花》。你……你还没把我们的儿子还给我……不准再睡了,听到没……懒虫,笨蛋……傻瓜……你,你再不醒过来,我就去找嘉贺天尧,把你的湘南国打下来——”
她发着狠,又哭又骂,心底愈发地绝望无助。
“梓祯,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固执。我到底有哪点好……让你,让你这么付出,值得吗?你又救了我,可是……你是存心的是不是?你这个狡猾的家伙,你存心让我放不下你,让我愧疚吗?你以为你这样子,我就心软吗?好好……你再不醒的话,我真的嫁给嘉贺天尧——”
嫁给嘉贺天尧!
落在床边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子霏急得泪眼蒙蒙,没有发现这小小的挣扎。
突然,一直紧瞌的月眸,蹭地一下睁开了。
泪水滴打在他脸上,顺着俊澈的额头,缓缓滑下他脸颊,月眸眨了眨,似乎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哭得头昏眼花的人,还没发现奇迹已经降临,直到一只温柔的大掌,抚上她的脸,去拭她眼角流不尽的泪水时,她浑身一震,停住一切动作,怔怔地对上了那双清澈如水的月眸,小嘴微张,大眼眨,眨,再眨,以为自己在做梦。
“别……哭……”
那沉睡了二十天的人,终于睁眼了,还开口说话了。虽然声音很弱,很沙哑。可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似乎重新活了回来,高兴得一把抱住他,紧得没有一丝空隙。
“梓祯,太好了太好,你终于醒了。”
看来这男人不威胁一下,是不会就犯的呀!早知道,她应该天天在他耳朵边叫这句话,这样也不用她担心难过了那么多天。
可是,接下来的一句话,又差点令她昏倒。
当她松开他时,他又道,“你是谁?这里……是哪?我……我是……”
越来越迷惑的月眸,清澈如水,纯净的表情,没有一惯的沉敛稳健,宛若初生般纯净懵懂。
天哪,他……他失忆了么?

、情若初生2

情若初生2
清波逐日,水潋滟,江天一色中,帆影簇簇,渔歌袅袅,正是纯朴真实的渔民生活。
在湘南国与律曲国交界的曲江水岸上,又新增了一村渔民,他们正是从月前祈山地震中顺江逃亡出来的。震源似发自西北祈山山脉,却深深波及湘南大片国土,从律曲国来的渔民都说有明显的震感。祈山山脉连横万贺国和湘南国,绵延数千里,其影响之大,非同小可。这是在渔村正式安扎下来后,子霏才从阿里那了解到的情况。
由她那短暂的回家经历,512地震有8。2级,回想当日黑岩上的情形,她估计那场大震绝不低于八级。以至于,阿里之前所说的分山划岭,劈山填江一点不夸张。他们长年在祈山下的湘江蒙生捕渔,对那一代的水道水脉是何其熟悉。地震时为躲避他所谓的河神怒,这一路顺江而走,无比凶险湍急,竟然失了路数。实是地震使山川相合,水道改变,他们急中奔逃,无意间便行进了新并的河道,一路上千山万仞行过,竟不知所在何向,前方是何地。
行了月余,终于见着陆地,却是苦山深水一无人迹。无奈之余,又顺流而下,总得先弄明白自己生在何地。终于见着人迹,打听才知他们竟然入了曲江——湘南国与律曲国的交界大江。他们所行之路,是地震时山川迸裂后,湘江的一条支流与曲江接通。故而新生之地,自然没有人烟。这一路躲震害,渔村人也疲了。见着当地水美山秀,便想就地扎根。加之生还渔民以年轻人占多数,对于曾经听闻的水乡荷泽之地律曲国,也多有几分向往。若能在与之隔岸相望的琨州河滨住养生息,也不愁未来的生计发展了。
于此,阿里一呼百应,正式被选为渔村村长,代理一切对外事务。
因灾结缘,子霏化名为爱朵朵,梓祯化名阿祯。暂时同已无亲人的少女阿琴,阿里,共同组织了一个临时的“家”。
大环境问题初步解决,而接下来她所面临的问题,却是个大大的难题了。
“朵朵。”
温柔醇厚的声音,似脉脉水流般滑进心田,依然那么地充满磁性,慵懒中透着一丝纯稚,配上那双凝睇而来的清澈月眸,泠泠的晴光扑打在那张瘦削却俊美无比的面容上,一种天真无比的性感,正自他薄薄掀起的红唇边,流泄出来。
砰咚一声,她的心又漏了一啪。
“嗯。”吞口口水,指指胸口,再指指他,“快把衣襟掩好,现在天凉了,感冒了就不好了。”
他心领神会,又冲她一笑,笑得连他鬓边灿亮光,也为之黯然失色,低下头将胸口短褂的布扣扣好。做完这一切,又抬起头,冲她叫一声,“朵朵。”
她心里叹一声,不得不接上那双温和清媚的月媚,努力抿着嘴,要维持一副不为美色所迷的正经模样,点点头,“很好。以后记着不要再忘了。”如果不对他严厉一些,他就爱这样一直做一个动作,又叫她一声,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想要引起大人关注爱护。
唉,失了忆的他就是她面临的最大难题。
他忘了自己,忘了湘南,忘了她。不过,也不能说全然忘记。他的基本生活能力仍然在,就算不会的事教一次就能迅速学会,且举一反三。性格上却有较大的变化,褪去她熟悉的成稳内敛,取而代之的是干净而毫不作伪,什么样的心绪都展现出来。这对于熟悉了那个睿智深沉的四殿下的她来说,无疑是一种新奇的体验。过去十几年,也没这几个月里,能看到那么多面的他呵!
他极粘她。
大概是他醒来之后,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她,她将之归结于雏鸟心态。当然这样也好,毕竟他的身份不同寻常,粘她也比粘别人好。可是粘过度后,他若看不着她,就会发脾气。发脾气的结果是,对任何其他人都不理不睬,也不吃不喝,玩起“非暴力不合作运动”,那模样……呃,和以前梓祯肃脸冷眸一样,让阿里和阿琴都怕他三分。即使他还是个大病号,连床都下不了。
“朵朵。”他会不断地唤她,且乐此不疲。就像雏鸟一见着母亲,就叽叽喳喳地讨虫子吃。
“嗯。我出去掏掏米,数一百下我就回来。”
“嗯。”
他笑着点点头,一副乖巧得不行的模样。她急忙出门,快速跑到水槽边,熟练地淘洗米。心里也数着数,就像定时器一样,没有分毫迟疑。在数到七十的时候,终于掏好米,她大步往回走。进屋,如期地撞上一双有些心慌的月眸。
“朵朵。”
她心头叹口气,乖乖应了一声。
瞧瞧,这家伙虽然失忆,其实控制欲还是很强。为了安抚他的情绪,适应他的雏鸟心理,凡是她离开都要把时间算好,告诉他。否则啊,他等不着看不到人,就会做出可怕的事。她大可不必如此惯着他,就是教养小孩子也不用这么娇宠着。可是……
当她的目光移到两个月仍无法动弹的下半身时,欠疚和心疼都让她无法对他狠下心。都是因为他,他才会变成这样。他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呵,教她如何舍得下。
现在的他就像小孩子一般,偶尔透露出一点执拗。可是,曾经那么风华高贵的人,湘南国功勋彪炳的一代明君,半瘫地坐在如此简陋的小木屋里,真令她又心酸,又心疼,恨不能为他抵受这一切。
可现在,除了疼惜他,照顾他,宠着他,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报答他。
那双纯稚的月眸,每看一眼,都令她有落泪的冲动。
曾经的四殿下,谨麒亲王,当今湘南帝,现在只是她的阿祯。她以夫妻的名义,和他住在一个屋檐下。以他现在的情况,她不敢冒然将他送回皇宫。只有先联系上他的亲信彭奇之,她才能放心将他交出去。当务之急,就是治好他的身体。
阿里好不容易为她请来了大夫,诊段的结果,更令人无法释怀。
“这位公子之前在寒江中深受寒气所伤,伤及内腑五脏,获救后似乎也没得到好的治愈。”
是呵!他是为了她,才耗损内力,让寒毒入体。若是只他一人,以他的武功应是不惧的。
“至于这记忆,怕是一时半会难于根治,只能听天由命。也许不多时日就好,也许一辈子就这样子了。唉……真是可惜了这副好模样,还这么年青啊!”
大夫开了几副补气血的药就走了,可是她的心翻搅得无法呼吸。
她抱着他,哭得一塌模糊,“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才害你……害你成这个样子……对不起,对不起……你为什么要救我,我一点都不好啊……呜呜……傻瓜,你这个……大傻瓜……”她临落水时由于中了万慎的毒,全身麻醉无法动弹,全靠他一人施力涉水。幸好万慎的毒是渔民常见的水族之毒,阿琴帮她解了毒。
他初时一怔,垂下眼眸,似乎听不懂大夫的话,只在意着眼前这小人儿的一颦一笑,见她又哭了,清朗的眸子都是不舍。大手抚过她的头,一遍又一遍,说着,“不要哭,不要哭,别哭……”
阿里和阿琴看到这一幕,很是动容,安慰道,“朵朵,先不要灰心啊!前我阿爹上山猎熊被熊拍了一掌,也浑浑地忘了我们,可身子养好后又忆起我们了。”
“朵朵,你别难过。阿琴说得对。先养好阿祯的身子,身子好了,说不定记忆自然就回来了。过些日子,我再进大城里找好点的大夫来看看,肯定有希望的。”
她抬起头,问,“真……真的会好起来吗?”
两人急点头,对着这么一张梨花带雨的绝世娇颜,谁还忍心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呢!
话题中人似乎一点不在意,大手忙着拭去她脸颊泪珠,目光沉柔一片,专注得世界上仿佛只有她一人,那么认真,那么痴傻,让她的心又酸疼一片。
她拉住他的手,宣誓般地对他说,“我一定想办法治好你,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因为……因为烨儿还等着我们回去。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朵朵。”
他轻轻唤着她的名,代表了真正的她,像是回应她的承诺一般,绽开一抹淡淡温暖的笑,全然的信赖,和依靠。
她心中一酸,赶紧低下头不敢看她。看着手中握着的大手,发现在他手腕处,有一圈浅浅的印痕。这是……
脑子里转了好久,才忆起,这是她被他救出冷宫后,那日在他王府中听到梓炀要成亲的消息时,气愤激动,咬了他。原来,这伤竟然一直留了下来么!
梓祯,我欠了你多少情,这一世还能还清么?
“朵朵”。
温和的声音,拉顺她的思绪。他伸手,拭去她颊边不知何时又落下的水珠。
“啊,哦,没事没事,只是眼睛有点刺。这个……洋葱太冲人了!呵呵,不过这个东西对你身体有好处,还可以延缓衰老哦!”
他又露出那种干净的笑容,比泽南的熏风更温柔醉人,似乎是懂了她的意思,点点头,叫一声“朵朵”。
唉!她又忍不住感叹,虽然他现在傻傻地似乎什么都不太懂,还爱傻笑,又爱撒娇,那天生的尊贵气质仍偶有绽露,更不用说他若发起脾气时,曾经威吓慑人的气势更让人不敢小窥。所以,她偶尔陪他出屋子晒太阳时,他一笑,他无心的话儿,总能引得一群小姑娘羞涩难抑。
一句话,他就是傻啦吧叽的也能迷死人!
“朵朵,朵朵——”
阿琴欢快的声音又传来,子霏抬起头,就见丫头提着一坨鲜红泽亮的肉跑了进来,还气喘吁吁地。忙递了杯水上去。
“阿琴,这肉……要多贵啊?割一点就行了,怎么弄这么多。我们一时也吃不完啊!”
阿琴咯咯笑起来,还在继续喘气。阿里随后而来,笑道,“今日出船收成不错,也正巧碰上镇里大户庆生,高价收了我们的鲜货。咱们迁新家以来,也没好好庆祝一下,择日不如赶巧。”
“是啊是啊,朵朵你不要多想了。一半烧来吃,一半炖给阿祯哥哥养身子吧!来来,我来帮忙。”
子霏感激地朝阿里点点头,被阿琴拖进了出去。
阿里朝梓祯一笑,道,“阿祯,你的朵朵去做饭,大概要两千下才能回来。呵呵,这会时间,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女人们端着美食回屋时,便看到梓祯坐在一个会滚动的椅子上,正试着操纵椅子走动,兴奋之情令略略苍白的俊脸也溢出一丝浅淡红晕。
子霏感动不矣,回想两次落水,均遇到好心人收留。若他日有机会,一定要想办法找找那两兄妹。这一次,她不敢冒然暴露梓祯的身份,也是怕节外生枝,又连累自己的救命恩人。
他们这个临时组织的家庭,虽然相处时间不长,感情已相当融洽深厚。阿里沉稳踏实,为人心胸宽广,不愧为一村之长。由于当初是他组织救起他们二人,在大家损失惨重时主动收留了他们,对他们照顾有加。屋里的一切开销都由他一力承担,实在令人感激。阿琴也是捕鱼的一把好手,性格爽朗,与当初的卓拉一般,都是极好的姑娘。
不过,现实的问题依然很多。
这个家虽然是两男两女,皆是壮年。实际算下来,只有一个半的劳力。养活四个成年人也不是特别难,可若加上一个大病号就有些窘迫了。除了给梓祯的伙食较好外,他们平日也很少奢侈地吃一顿肉。
真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
她是做梦也没想到过,堂堂湘南帝会过上这般缺衣少食的苦日子。为了减轻阿里和阿琴的负担,她必须做一些慎之又慎的打算。
之前想通过在琨州任官的东方修传消息,但后来打听到东方修在梓祯登基后,就被招回皇都,如今已升任至兵部尚书一职,只好作罢。
幸好在这近一年的逃亡日子里,她的身子越来越健壮。在梓祯生活能自理之后,她决定出去一展身手——打猎捕鱼。
好在自有了轮椅,梓祯接触到外面的世界,也不像初时那么粘她了。
泽南气候温和,临近年节,也温暖如春。过节的气氛丝毫不减,挂红灯笼,帖红剪纸,放河灯,鞭炮烟花一样不少。为了过好新家的第一个年节,渔村的年轻人决定溯水入山打野食。因为当地大户很喜欢山野货,但当地的渔民深受荷泽所惠,没有在山里狩猎的经验。而海滨村(阿里定的村名)民们曾是幽居深山的渔民,狩猎本领一流,自然不想放过这等赚钱的好机会。
年轻就是本钱,有年轻人的组织更勇于求变,变则通。提议的小伙已经偷着涉水至上游猎货数次得了大好处,才将消息告诉阿里。阿里也随之跑了一次,正是那日吃大肉的真实原因。所以这次一提,全员通过,所有轻壮年包括能干的妇女也自告奋勇,要一起出山船。
当她提出要随行时,他们脸上的表情就和当初天尧他们教她箭法时一样,惊讶之后,全然的不赞同。
“我确实出自户手不能提大户人家,但绝不是你们想的那般无能。别的不说,咱们试试就知道。”
子霏凛然一笑,拿起阿里的弓,出屋子指指十数丈开外小树上的一个结巴,挽弓搭箭,熟练流畅,一发中的。又拾起一把砍柴刀,朝怔在原地阿里一挥,直接拼了几招。当冷冷的刀刃轻轻放在阿里肩上时,阿琴呵呵笑着直拍手。
“朵朵啊,原来你还是深藏不露的侠女啊!”
她直接啐她一口,“什么叫深藏不露。我这两下子,顶多自保。若在高手面前,还不给人直接撂爬下。”用来对付生计应该不难,要在那伙人面前做个啥,还太远了。所以啊,那日在黑岩上,她想凭这几个花架子脱离万慎钳制,根本不可能。
笑着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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