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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皇夺爱-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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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是一个贪心又自私的女人呵!
相守的日子总是过得那么快,相离的日子更加度之如年。
一个明媚的日子,又这样溜过了指尖。
“娘娘,这是今天刚从宫中送来的祈参,陛下吩咐过一熬好,就给您送来。”
“娘娘,今天的晚膳是渔粥,陛下说是您最爱喝的粥。厨子们专门采了海滨村送来的鲜鱼……”
“娘娘,陛下差人送来这套画具,给您解闷。还有这只鹦鹉,是律曲国王专门送来的。”
即使他没有时间陪着他,似乎也时时围绕在她身边一般,想尽了诸多办法要讨她欢心,呵护她,痛爱她,宠溺她。可他难道不知道,她需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死物。只是现在,很想他能陪陪她,说说话。
这一夜,她硬撑着不睡,最终仍是被周公捉了去。但一夜睡得并不安稳,直到身边偎来那个熟悉温暖的怀抱,她的心才稍稍安和一些,沉沉睡去。
她急着想与他说话,翌日醒来,他正勿自穿戴衣袍。她推枕起身,接过他手中袍服,他笑看她一眼,由她接手。
繁覆的鎏金纹,嵌绕在紫罗绛纱上,苍龙,雷飞,山河,浪涛,俱堆于这熏着帝王香的宽服之上,指间抚过,有一丝冰冷凸伏碜过细肤。襟前的凤凰盘丝钮一颗颗衔扣而上,长长的踞玉宝带束住那颀俊健硕的腰身,当她手指留恋在那双龙墨玉上时,一双手臂将她紧紧揽进怀中,她仰首承接他垂眸落下的点点光华,心中轻吟。
“朵儿,过些日子我就能好好陪着你了。”漂亮的指,爱怜地抚过她脆弱的眉,滑下削尖的颊,落在香馥的唇上,轻轻摩挲。
“梓祯,我想……”
“想什么?”
他含笑,低头吻上她唇角,心中一颤,纤臂环上他脖子,将这个吻加深加热,直至他主动拉开她,俊色的面容上浮着一层淡红。勾指点了点她的鼻头,微微叹息。
“你这个小调皮呵!明明知道我三年未沾女色,还这般挑逗我,真是不怕么?”
她垂眸掩去眸底忧色,手指捻着那颗凤凰钮,娇声细语道,“我有什么好怕的,明明是你害怕啊!”
“朵儿。”
他抬起她的小下巴,果然见她笑得一脸偷腥狡黠。很想放开手脚疼她一番,可是,“我是怕。怕伤到你一毫,你便要逃离我一丈。”瞬即无奈摇头,“朕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也怕……”
小手捂住他的嘴,小脸帖上他心口,那跳得不齐又急疾的心跳,也全然泄露了这个优雅王者的担忧和心慌。
“梓祯,我爱你。”
回答她的,是更紧一分的拥抱,和低低的呢喃,“朵儿,你在想什么?”
“我想……门外的原凯见你久不出门,该又急得团团转了。呵呵呵……”
她笑得很开心,映在月眸中,有一分欣慰,又有一分担心,最后都化为泠泠的心疼,大手抚着那头如云黑缎,久久不舍地看着看着,总似一辈子也看不够的如花笑靥。
“朵朵,我再找些人来陪你,可好?”
“不要,我只要你。”发现他眼中的无奈,她立即转口,“不过,如果你找的人是帅哥美女的话,我勉强可以接受。”
“你呀!”
他揪揪她的鼻子,她嘻笑着,帮她束好发冠,急急推着他出了门。
当他一出现在臣子面前时,刚才那温柔逗笑的人便消失不见,温醇柔和的气质被雍荣尊贵的君王气势代替,暖融的月眸又蒙上一层疏淡冷离的幽色。淡紫的龙袍将他衬得愈发高大俊伟,行止间皆是帝王风范,无人能匹。
每一分都在提醒着她,他再不是渔村里那个唯一只属于她的阿祯了。他是梓祯,是湘南帝,是湘南国万人敬仰、英明睿智的帝皇。
她的梦,是不是该醒了?
梓祯为她寻来的人,并不是大美人,却让她真地开心起来。
“民妇叩见皇后娘娘千岁……”
“阿琴,不要拜了。”子霏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人,挥退左右婢丛,只余她们两人。
阿琴看着一身华服罗裙的人,仍有些拘谨,“娘娘,民妇逾矩……”
“傻妞,你还是叫我朵朵姐。别学那些咬舌头的鬼话了!”
她忍不住嚷嚷,模样还和渔村时一样,把阿琴一惊,回神后终是一笑。她拉着阿琴走进院中小凉亭,婢仆们摆好茶点,纷自退去,只远远立在三丈开上候着。
“阿琴,你不要这么拘谨。不然,我可真要罚你了!”
“娘娘,呃……朵朵姐,你做回皇后还是那么霸道啊!阿祯哥哥真可怜。”
“你说什么?我哪有霸道,我明明是……”
但看小丫头一脸嘻笑,才知她已经恢复如初。两丫头嘻闹笑骂起来,阿琴却突然犯了呕吐症,急得子霏直唤人来。末了才回过神来,问,“丫头,你有了?”
阿琴这才羞涩地点点头,子霏眼圈一红,高兴地抱住她,一迳地恭喜。
“太棒了!恭喜你。那……你可以多留几天么?我叫大厨子多弄些好补品,怀孕初期一定要千万小心,你就不要回去做那些粗重活了。好不好?”
“好。”
答得这么痛快,子霏不禁又问,“阿琴,你……是不是皇上叫你来陪我的?如果你担心阿里哥哥,不用这样的。”有时候强权者不用强权,也能屈民而不觉。
“不不,朵朵姐不要这么说。是阿琴也想朵朵姐,所以才央了阿里哥哥跟……阿祯哥哥说。”
“谢谢你,阿琴。不用担心,我很好。”
他们还掂着她呵,就像家人一般,岂有贵贱之分。只是一颗赤诚的心罢了!
他虽少在她身边了,其实,他都知道。他的用心,在他们相处越多,她越能用心感受到。就像小时候,他发现她晕轿,嘴上说着凶狠的话,却是口硬心软,金尊玉贵的人,却亲自脱她鞋袜按足穴为她解晕。后来她误伤三皇子被打手心,他不能当面帮她说话,却是偷偷来给她心手上药。
唉,这个男人呵,总是默默地付出。同样的爱,梓炀爱得奔放而热情,让人能为他的爱意所融化;而梓祯的爱,深沉隽永,缱绻缠绵,悄悄淀进灵魂深处,是那么令人心疼酸涩,一无反顾。
其实,要爱上梓祯,并不难;而要想不爱他,更是好难好难,以致三年前,他们弄到遍体鳞伤,玉石俱焚。
如今爱已成真,可是仍隐忧重重。
阿琴足留了多日,直至阿里想念妻子来接人,子霏才依依不舍地放人离开。并得知渔村已经有庇护,得了正式民籍,再不用担心被人欺负。加之救了皇帝皇后这等大功,其后的日子自然不虞担忧。
本以为生活就此沉寂,未料得午后兴起在亭中作一副迷迭香画,突然飞来一只鹦鹉。
“美人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美人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那鹦鹉一身绚丽彩羽,在阳光下泽出耀眼的光泽,美丽非凡,而出口的话却叫人啼笑皆非。
子霏放下画笔,思忖着梓祯如何寻来这等小家伙讨她欢心的。教的话,实在有些低能啊!长指刚碰上鹦鹉细腻的彩羽,鹦鹉又叫出一串话,“朵朵,乖乖。朵朵,不哭。朵朵,亲亲……”
她心头一突,笑骂,“小样儿,谁教你这话儿的?这可是我老公的专利。”
哪知鹦鹉又叫,“梓祯,梓祯。皇帝陛下,皇帝陛下。”
一愣,她笑开了怀。旁边伺候的婢女也掩嘴而笑,但见伺候这许多日的绝色女子露出如此欢欣的笑容,日也柔了,风也轻了,淡淡的迷迭香也拢上了甜蜜的味儿,唯人见之,莫不目眩神迷。
一个清朗的声音,**这一片欢声笑语中,“美人颦栏笑,彩鹦啼啁啁。鬓云赛香雪,团露含娇颜。”
子霏闻言看去,亭外走来一杏荷锦袍青年,霍然正是律曲国有过数面之交的敬轩。但见他挑着一抹潇洒淡笑,行前捉扇一扣,道,“侄儿拜见舅母大人。”
“舅母?你是……”
“律曲国皇后正是家母。”
“你是含蕊长公主的儿子,律曲国现任国王?”是了是了。若非如此,又有谁能一眼认出当时那般打扮的梓祯。难道那时候梓祯已经恢复记忆,所以在律曲国的那些时间,他们才能受到那等上宾的招待。
“舅母可喜欢侄儿送上的牡丹鹦鹉么?”
子霏未答反问,“是梓祯让你送来的么?”
“非也非也。”敬轩摇头晃脑,笑得风流倜傥,使得本不甚庄重的君王之气流溢出几分**不羁的洒脱味儿,倒似一位闲云野鹤似的化外之人。他摇摇手中折扇,“这是小侄特别想讨舅母欢心,专门驯养了数月才敢送来一讨舅母笑颜。”
“油嘴滑舌的。你堂堂一国之君,怎么有时候在我这里瞎晃悠?”
她一说,他脸上划过一丝尴尬之色,瞬即有些泄气地放下扇子,迳自倒茶一饮。
“小侄只是专门来看看舅母罢了,怎么的舅母就这么不待见小侄呢?!伤心啊……”言辞更加夸张,似真还假。
子霏着啐他一口,他更目露疑光。
“小侄实在奇怪,舅舅如何会对那紫鸳后深情痴意了三年。今日一见,才茅塞顿开。”
“国王真是闲来无事,没事儿琢磨人家家事么?”子霏揽袍坐下,敬轩给她的印象很随和,让她也放松了精神,随性谈来。
“哪里!那日若不是不小心撞着你们,我也不会好奇啊!我那一向冷眉肃眼的舅舅,居然也可以对女人那般温柔如水。实在令本王疑惑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让睥睨天下、冠盖群伦的湘南帝那般爱怜。放着万万臣民不顾,蹲居一小渔村,当起了名符其实的渔夫啊?可兴,可叹!”
她汗……
一棒子敲过去,敬轩的公子样被打成片片,他们这厮嘻闹半晌很快熟捻。原来敬轩也是来商议南邦之乱的事,言谈间总是难掩对梓祯的崇敬神向之情。末了,还说要助其一统天下。
子霏好奇问,“为何你自己不想统一天下,还要攘助他国皇帝?”
“舅母您难道不知道吗?舅舅雄图伟略,睿智神勇,当观今世,已没有哪国君主能与之匹敌。当然,万贺国那新崛起的兽王或可与之相较。但为人君者,当仁怀天下,他那般滥杀,得了天下,便也失了人心。所以……”
他的目光,同东方修那时候一模一样。
可这更她突然明白一个事实,她的存在,阻碍了他的雄心霸业。
抚着肚子,她的心忽又一沉一凉。心中的决定,不得不下。即使,那会让她万劫不覆,痛彻心扉。
她不能再那么自私了。
敬轩本是好奇来见子霏,未料得会引起接下来的一场乱子,为此还付出不小的代价。
织灯盈盈,香熏缭缭,静谧的华室内,子霏独靠软榻,深夜未睡。
她要等他回来,必须将心里陈压的话告诉她。早就应该说出,可是她一直舍不得,舍不得他的温柔爱怜,托到今日敬轩来访,方惊醒她的驼鸟心态。
她是个不洁的女人,若大家在三年里已经忘了她曾被梓炀私奔成亲的事。可这么大个肚子,已是不争的事实,她如何能装做没事般,生下敌国皇帝的孩子?!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错已铸成,她怎么能又让他背负这个错,成为天下耻笑的对象呢?不行,她绝不能那么自私。
梓祯听婢女说子霏一直在等他,便提早结束议事,赶回寝室时便见那小人儿颦眉倚坐在软榻上,眼眶也是微红,心中一疼,不及退下朝服,便伸臂将之抱进怀中,哪知她推开他,面色异常严肃。
白日便听说敬轩来看过她,怎么夜里她又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好似一道深涧又隔在两人之间。发生什么了?
她抬起眼眸,深深巡过他眼眉俊容,晶瞳莹光一闪,似有千言万语。
可他愈发觉得不安,拉过她微冷的小手,“朵儿,你怎么了?你是怪我太忙,没有时间……”
“不。”她一声打断他,深吸口气,终于说出,“梓祯,你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对么?”
月眸一沉,却道,“你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口气固执强硬,似乎谁若敢在此时逆了他,定斩不饶。
耐何,她的心一酸,沉痛道,“你明明知道他不是,他是嘉……”
“子霏——”
他声音突然扬高,将她深深抱进怀里,“不要胡思乱想,一切都会好的。他是我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谁若敢乱嚼舌根,我绝不轻饶。”
“梓祯……”
他强硬的口气,却震得她心口阵阵酸疼,泪水崩落一襟。
“朵儿,乖。你累了,早些休息。明日,我们去游曲河,你不是喜欢……”
他想分散她的注意力,大手一下被她牢牢抓住,他想挣脱,她双手紧紧拉住他的手腕,不放松。晶瞳凄然地望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不配做你的皇后,休我了吧!”
“朵儿……”厉眉高结,月眸缓缓倾出一片忧黯。
“祯,休了我吧。不然,你如何向天下人交待。”
“朵儿,你是在担心我吗?”
“祯,你是湘南国的皇帝。并不是我一个人的,不可以……”
他倏地低头吻住她的唇,灼热的呼吸急切地冲进她肺中,长舌有些急躁地纠缠着她的小舌,深深地吮,重重地吸,大掌托着她想退缩的后脑,直压向自己。亲舔过柔嫩的肉壁,勾捻过深垂敏感颤动的小点,她浑身颤抖几欲不承,他仍不放松,直吻到她全身软下,再无一丝抵抗才退离身子。
长指划过她如云秀瀑,绽开一抹温温凄迷的笑,“朵儿这么为我担心,是头一次,我很高兴。朵儿不可以再耍小性子,明日我陪你一天。”
闻言,她心中愈是酸楚。
他揽着她,将她的头深埋进心口,轻轻地哼起一首歌儿。
雪绒花,雪绒花,每天清晨迎接我。
小而白,纯又美,总很高兴遇见我。
雪似的花朵深情开放,愿永远鲜艳芬芳。
他抚着她的头,就像抚过那雪白柔弱的小小花蕊,那么小心翼翼,温柔,执着。
连心,也湿了。
、人间芳菲九重天2
人间芳菲九重天2
睁开眼,嗅到空气中淡淡的松香味儿,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但被窝仍是温温的。眼光瞥到床头几案上,一个双鱼合抱水晶花瓶中,如常般插着一束鲜艳俏丽的紫蓝色迷迭香,蓝色小水滴的花儿上还沾着点点新露。她知道,是他叫人每日送来最新鲜的,从曲江对岸的律曲国。
“朵儿,醒了么?来尝尝我刚熬好的鲜鱼汤。”
一股淡淡的香味飘来,他端着一个银盘,上置一汤盅一碗,放置小几上,盛上一小碗,再扶她坐起。
她疑惑道,“梓祯,今日你不忙政务吗?”
他抿唇一笑,勺起雪白的汤,轻轻吹拂,以舌尖试过温度,再送至她唇边,在她喝下一口,疑惑的小脸整个舒展,露出惊奇的神色。
“味道好好。”她伸手直接过小碗开喝。汤色雪白,翠葱浮面,浓香醇厚,熬得刚刚好。
他这才回道,“我说过今日陪你。政事迟一天,这个国家照常运转,但是若我晚了一步于朵儿,我怕……”长指梳理过滑腻的丝缎,一缕绕指缠绵着,“你又会从我怀中溜走。”
她抬起头,只见那双清贵高华的月眸飘过一抹凄迷的幽光,被香汤暖热的心也软了,伸臂抱住他,紧紧地,回应,“梓祯,你爱你。”
“朵朵,今日我是你一个人的。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可好?”
她笑了,“阿祯哥哥,明日开始我是你一个人的。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可好?”
“好(好)。”
异口同声,四目相接而笑。
于是,她又像渔村时一般,跟他肆无忌惮地撒起娇来。
“射箭?”梓祯口气一扬,看着子霏一本正经。“朵儿为何突然要射箭,那本是男子……”
“为何女子不可以。要知道,在我前世的世界,我家乡的女子神射手超越了世界上所有优秀射手,夺了金牌。”
月眸一闪,有些愕然,有些了悟,“可是朵你现在的身子,我怕……”
“大夫说过,这个时候适当的运动有利于孩子健康成长。你说过今天做什么都陪我的?”她挽住他手臂,仰起希翼的小脸。
他脸上浮出一丝迟疑,眼底似有深深挣扎,“朵朵,我怕……”
突然,她明白他眼底的挣扎是为何,“梓祯,那只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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