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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皇夺爱-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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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湘南国的皇子,纵然不是继承大统的未来皇帝,也绝非寻常人家男子。在这个宗统等于君统的古代世界,家族的利益永远凌驾于个人利益之上。
叉叉和小白的世界,就如她和他的世界,可以交集在一个时空,却无法长相厮守。
他的天空那么广阔,她的世界却只有眼前这一片姹紫嫣红的小小池园。
繁华不再,满目绮翠忽成朱。
掌心,缓缓溢出红色液体,一滴一滴,落在青黑色的石板上,一丝一丝的疼,蔓延缠绕上胸口。
她用力抱紧身体,仍暖不了破了洞的心。
春天已经来了,春天已经来了,她的希望是什么?
大哥,子霏真正的幸福是什么?
“子霏,你怎么又这样折磨自己?”
一双手臂温柔地从身后环来,将她深深抱进了怀里。温暖的大手摊开她的手,唤着奴婢拿药,用杏暖的眸担忧地看着她。
然后,他俯下头,用湿濡的舌细细吮去掌心的血渍,湿暖的唾液让伤口有些刺刺的,痛痛的,可融在那双杏眸中的,却是渐渐被温暖涨满的酥软。
她是在做梦吗?
伸出手,冰冷的指尖,触到的是温热的脸庞。大手像过去千百次一般,握着她的小手,递到唇边,一遍遍温柔地细细吻着,呵着热热的气,一下,就烫热了胸口,蛰疼了眼眸。
“梓炀,真的……是你吗?”
“是我,真的是我。子霏,我的子霏……”
他捧起她的脸,唇落在她眼角,吮去一颗颗冰冷的水珠。气息愈发混乱,她仰起小脸,焦急地寻着那双温暖的唇,伸出小舌头直直缠上他的舌,深深地吮吸着他心垂里,想要感觉这最温暖的力量。他一边惊讶于她的急躁,一边迅速臣服在她熟练的唇齿间,双臂紧紧圈着柔软香馥的娇躯,紧紧帖上体内最疼痛的焦点,低吼着骤然暴涨的欲望,舌尖疯狂搅缠着丁香小舌,下身痛苦地磨擦着那片娇嫩之地。
湿滑的吻滑下玉瓷般的颈,帖着她跳动的脉搏深深印下吻痕,钻进细致的颈窝舔咬吮吸,引来人儿一串串低吟喘息,罩衣滑落香肩,猛裂的啮舌隔着锦滑的织纱,啃咬圆丘上的细腻凸起。她浑身一颤,抚着他肩的手用力一收,烙下一片腥红的印痕,一股粘腻的感觉蒙胧了眼眸。
就此沉沦罢……
他却猛然咋醒,从她胸臆间抬起头,望着怀中迷醉的绝艳人儿,一抹沉痛怜惜滑过眼底。她不依饶,手儿攀上他的脖子,想不管不顾地继续下去。
他止住她的动作,声音沙哑,“子霏,不可以。”
“为什么?”眼角瞬间通红一片。
“你还太小,承受不起。我……更舍不得呵!现在,让我吻吻你,这样抱抱你就好。”
“不够不够,我要你。”
泪水甩落在他胸庞,她再帖上他的唇,深深吻进他的软腔内,长驱直入地翻搅着他的热情,不给他丝毫逃避的机会。奈何,他只由着她吻,也再不深入一分。
该死的,他什么时候练得这么好的定力了?
她仍是不依,手儿一路滑向他的下腹,差点就碰到那根热杵,便给他擒住。藕色丝袍上,留下一串斑斑红点,全是她掌上未干的血渍。
**未退的俊脸上,闪过一抹无奈。
“子霏,你何时学会这些坏动作了?”
她瞪着他,久久不语,咬着唇儿,愈发地委屈愁怨,直教他给瞪得心底发凉,大掌欲抚上她的小脸,安慰她。她突地抡起拳头,扑打他,哭叫起来。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臭梓炀,坏梓炀……梓炀大笨蛋,大蠢驴……我讨厌你,讨厌你……你说话不算话,你食言,你是陈世美,你是负心汉……该死的你……你怎么可以不理我,不看我了……我讨厌你……我再也不要理你了,不理你了……”
她用力地打,用力地捶,用力地吼,用力地骂,几乎把这些日子以来郁积的所有不快,所有不平,所有委屈,都发泄出来,骂了出来。毫无顾及,也不需要再顾及。
他仍一如既往,任她打骂,任她哭闹,只是在她累了乏了的时候,一遍遍拭去她的泪水鼻涕,让她爬在自己的怀里,哪里也不去,身体的疼,也好过看到她自残自伤时,心底那无法拔除的酸涩痛楚。
“骗子……骗子……梓炀你是大骗子……呜……”
“子霏,我从没骗你一分。只是,我的无能,让你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伤。这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她倏地止了哭声,怔怔看着他,问,“梓炀,你到底爱我什么?因为我漂亮吗?”
“我爱你。无关外貌,当你向我伸出双手时,当你看着我时,我觉得我找到了自己活下去的意义。子霏是梓炀生命的意义。不管子霏爱我或恨我也罢,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我想一辈子守护的女人,只有子霏一人。”
“一辈子……”
“一辈子。”
“即使,你不得不娶其他女人,而我不得不嫁其他的男人吗?”
“子霏,梓炀不会娶其他女人。那只是湘南六皇子娶的女人。我只会有子霏一个。”
泪水,流进唇中,苦涩的味道,就如他眼底的伤和坚决,烙进心板上,挥之不去。
“梓炀,我等你。”
于是,她又走上了那条老路,在残酷的现实中去等待,一段明知没有结局的童话。
雷声轰鸣,惊春之雨,甚比隆冬霜雪寒。
雨打窗楼,带起一片寒气。裁冰忙把风开的窗关上,往暖炉里添了几块柴薪。回头,又往烛台里加了些灯油,昏暗的内室又亮了几分。
她又点了一根三指粗的红烛台,端到几案前,为正埋首而书的人添亮。
“谢谢你,裁冰。很晚了,你先歇着吧!”
子霏抬头冲裁冰笑笑,平淡的小脸上,隽刻着明显的疲惫。却是埋下头,继续默着《女诫》。
一千遍呵,必须在三个月之内写完。头月里子霏身子有病,又照顾她。剩下的时间,每日至少写五十多张,且不难有默错字。凡错一字,就必须重新写过。如此,主子除了睡觉吃饭,其余时间全耗在了这上面。连她最爱的作画,也久未提笔。
唉,以前有六殿下帮忙,根本不成问题。而今,真是物是人非了。
她又如何放心得下?那**受杖刑虽捡回了一条小命,却无人照管也终将香消玉损。亏得这小主子心念着她,亲自端药送食,照顾她,才能完全康复。就是她今日罪祸是因主子而起,在这树倒猢狲散的后宫里,这样的主子也实属罕有。
子霏公主确实与其他女主子不同,她似乎从来没把他们当做下人。
她时时羡慕,也忍不住佩服子霏的特立独行。
裁冰退到角落,静静地看着那伏案的人儿,想着一会去端隔壁熬着的补药给子霏暖身子。
温暖的空气,熏得人昏昏欲睡。
隐约中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急促的拍门声,将裁冰从睡梦中惊醒。她看了眼停下笔的子霏,说自己出去看看便是。
刚走到门前,敲门声震得窗户吱吱直响。
“开门,快开门,接圣旨。”
裁冰心头一凛。这都子时了,怎么会突然传圣旨。**门栓的手顿了一下,门外的人凶神恶煞般地吼叫着。
子霏走了上来,在裁冰停手时,抽掉了门栓。
门,轰地一声被推开,寒风扑面而来,滴滴冷雨打在脸上,惊起一身溯寒。
一群黑憧憧的人影闯进了屋,为首的竟是湘南帝身边的大太监——李公公。他身后还跟着一群手拿长戟的黑甲禁卫军。
“西夏子霏听旨。”
黄澄澄的圣旨,高高铺展在眼前。
两个小太监立即上前,将子霏按跪在地。裁冰心底掠过极大的不安,跟着并跪而下。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乌孜国公主西夏子霏,自六岁养于我湘南帝宫,性痴傻愚钝难于教化。现礼观星相测得大昭,实乃天降祸星之女,将败我朝国运民福,克亲悖戚。为免酿成大错,祸及皇子宫妃,现降为庶民,打入西冷宫。”
子霏愕然抬头,不敢置信。
李公公低喝一声,“公主,得罪了。”
向左右小太监一使眼色,便直架着那抹柔弱的人儿,拖出了房间。
“公主,公主——”
裁冰的呼喊,在冷朔的黑夜中,一片凄寂。
、舛变2
舛变2
西冷宫
雨打浮萍薄春寒,露重凝阶,沉灰蔓绕红漆柱,难堪宫廷风月,瞬夕万变。
一只大大的黑铜锁,落在那间潮湿黑暗的小屋门上。说是屋子,都嫌抬举了它。斑驳的红漆柱檐上,兜网着灰蒙蒙的蛛丝,破烂的窗纸沙沙地抽刮着雕花窗口,呼呼风声吹得屋窗砰动,门上的黑锁也被摇得哗哗作响。
这是一间囚房,冷宫中最烂最脏最寒冷的囚房。
就是寻常,冷宫中的妃嫔罪奴也不会主动靠近这个地方。
这里相当阴寒,且常常闹鬼。总有人在子夜时分,看到有白影飘忽于此,听到咽咽哭泣声。
因为,进了这屋的人,从没有一个活下来。
屋里集聚的怨气,恶气,就是再健康的人住进去,也会很快被里面的恶鬼冤魂纠缠折磨死。
两个端着膳食来的宫婢,畏畏缩缩地行来。只是一阵清风,就把两人吓人像受惊的小麻雀。
“唉,真可怕……每次来这里,都觉得不舒服。咱们什么时候才不用来送饭啊?”
“我看快了。大家都知道,住这屋里的人,都不熬不过一个月,死的死,疯的疯,或者直接被赐……”小婢直接翻了个死白眼。
吓得另一个哇哇叫着,直冲到门口,打开门下的一个小抽门,将盘碟送了进去,就往回跑。
“天哪天哪,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那人……不会是已经死掉了吧?”
“鬼才知道了。”
“我听说,里面关着的乌孜国的第一美人公主啊!”
“红颜薄命,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奇怪的是,她好歹也是别国公主,就这样克死在我们湘南。那乌孜国国王知道了,不会来闹事么?”
“怕什么。上次狄皇子不也死在宫里,还不是被谨麒亲王给摆平。而且,我听李公公身边的小太监说,乌孜国皇帝被这公主的母亲刺杀,现在生死未卜。她的兄长也涉嫌弑父,现在全国通缉在逃中。此事一爆,还闹出一个奇怪的传言来。”
“什么传言啊?”
“听说,这公主降生几载,痴傻愚钝,却生得极魅且艳,一双眸子能勾魂似地。被其国师预言为倾国祸水,留在哪国,将败其国运。所以,才被送到咱湘南来。结果,在路上就克死了所有随行人员。要不是送得快,恐怕乌孜国国王早就被克死了。”
“啊!那……那她不是很快就会……”
“嘘,这必是不争的结果啊!”
风凉低碎的声音,渐渐走远。
屋内的人,托过食物,取出袖底那根银钗,一一试过,足个把钟头过去,只有一碗汤和几根青菜可以吃。筷子绝对不能用,埋下头,直接用嘴吃。汤碗自然也不能碰着衔儿,喝得一脸水渍也比饿死好。
吃完饭,她将剩下毒物分类搁置在屋内四角,再爬回自己的窝。这个窝,是她采尽屋内能用的一切物品,在唯一一张圆桌上搭起来的。上面铺了她从破床上取下的布襦床幔,可以座靠着,借布幔挡风。
为何不睡床上?并非是她怕睡上去,晚上床就突然翻转一下把人给漏下去的黑床。
鬼,她不怕。从没害过人,心里没鬼,鬼更应惧人三分。那晚能顺利脱险,还是这银钗的主人相助。她自不怕什么鬼鬼神神的。
只有那些心里有鬼的人,才会疑神疑鬼。太子一听她叫紫璧,那表情分明就是心里有鬼,怕冤鬼来索魂。
她把能用的所有物什用来堵漏风口,仍有部分盖不住,冷风呼呼地灌进来。倒春寒期,往年这时候她待上半小时的地方,都至少燃着三个暖铜炉。否则,就容易患伤寒。
奇怪的是,现在不但衣衫单薄,更没铜炉,待了几天,也没什么特别不适。
看来她是贱命一条,越糟糕的环境,生命力越强劲吧。
趁着现在安全,先好好睡一觉。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变得湿冷,四下响起悉悉熟熟的声音。
门上大锁哗啦哗啦地响声猛地惊醒桌上垂下的小脑袋,一睁眼,四下一片漆黑。
她忍不住叫了一声,立即猛拍胸口,嘴里默念着一串古圣训语,竟然是《女诫》。
抄了五六百遍,现在比任何文章都记得牢,像深镌刻在心板上似地,顺口就溜了出来。在这个时候,发挥出奇异的作用,镇定人心。
虽然内容是绝对违反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封建专制腐朽思想,但这么念出来就是有种压制内心恐惧的作用。用这个时代的思想武器,对付这个时代的妖魔鬼怪最有效吧!
吱吱吱……吱吱……吱……
让她怕的真正恶魔终于现身了。
那聚在墙角、被她弃置毒食的地方,聚了三三两两的小黑影甩着尾巴,吱叫着大啖美味。不消一刻,吱吱声一阵散乱崩动,最后转为弥留残哧,终于……归于宁静。
老鼠,就是她现在最可怕的梦魇,最大的敌人。
那张破床,在她睡的第一晚,不知爬上多少只大老鼠,每一只至少两拳头那么大,差点咬破她的脚趾头。活了这么多年,前世今生也碰到这等可怕的事。
但现在,这些鬼东西还是被她摆平了。
睡不着。
盯着墙角那些蠕动的黑影,一直到天蒙蒙亮。
趁着送饭的人没来,她迅速打扫了现场,就着老鼠进屋的洞,一只只丢出去。
如此,周而复始。
但是,随着时间一天天推移。可以吃的饭菜越来越少,到了第四周,几乎无一可食。
估计那些人没料到,她居然能熬近一月还没挂掉。现在加大了毒食面积,绝不让她打破鬼屋住活人的历史记录。
连续三天滴米未进,她不得不喝掉自己的尿充饥,不过她还没勇气吃自己的大便。正好下了一天雨,小命还在,可风寒终于找上她了。
从喉咙发痒开始,越喝冷水,越疼,昏昏沉沉间,还听到送饭的人猜测自己到底死掉没。她故意将防老鼠的木棒掷在地上,发出巨响,吓得宫婢丢碗摔碟跑掉了。
想笑,喉头一阵骚痒,爆出一串猛烈的咳嗽。
可恶的家伙,她一定要打破这一个月的纪录!
还有……四天……
再次醒来,还是被那群生命力顽强的老鼠给惊醒。有一只居然爬上了她的窝,始无前例啊,吓得她一阵乱扑乱打,竟然一脚踩爆了老鼠的头,吓得满屋子老鼠逃的逃散的散。
这一场大动费了不少力气,她又喘又咳,头昏眼花。
正顺着气,屋外透来一蓬红光,越来越近。
“爷,您慢点。昨日才下过雨,路滑着。”太监的声音。
“快打开门,本宫要瞧瞧那臭丫头还剩几口气。”
她退了一步,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滚龙石,分明是来落井下石。
就着烛光,她迅速找到那根赶鼠棒,连同紫璧的那根银钗,紧紧握在手中,藏在身后。
关了近一月的门,终于被人打开。
透进的汹汹火光,垫得她眼疼,刚伸手遮挡,就给人抓住,按倒在地,手上的物什全部被小太监搜刮走。
“小祸水,你的命可真大。”
冰冷的银钗尖,勾甸起她瘦削的下巴,露出一张脏污不堪的小脸,一双晶瞳却是无比灿亮地盯着面前肥壮的独眼怪。
“呸——”
一口唾沫喷到梓贤肥饼脸上,气得他扬手一巴掌,又狠又重。
唇角立即磕出血来,左脸颊顿时火烧,浮肿起来。
“就是我死,也一定托着三殿下一块儿。”沙哑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刹时,气得梓贤抬起一脚,正中她胸口。
咯嚓一声细响,一股腥咸冲口而出,胸口椎刺般疼,她的肋骨断了。
“臭丫头,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呵呵呵,原来你们还准备给我做棺材,真不好意思让三殿下劳心废神了啊!”用力吐出一口鲜,她恨恨地瞪向独眼龙。
“你……贱人!”
啪啪啪啪,左右太监立即甩下无数巴掌,打得她头昏眼花,鲜血飞溅,本已脏污不堪的衣衫上,褐红一片。
“小贱人,你还敢在老子面前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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