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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皇夺爱-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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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浓浓的香味已填满斗室,他一振精神,推开了门。
从厨房里走出一条窈条身影,虽是一身粗布衣衫,残破的面容也几乎被遮掩住,但那一举手一投足,都是说不出的优雅迷人,一看便知是受了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
“二虎,回来啦!饭都做好了,参须买了么?”
“买了。”
他愣愣地应了一声,忙掏出包参须的白布包递给女子。
女子虽是残面,却有一双玉葱似的白嫩小手,丝毫不似常做家事的人。虽已残面,却有一双漂亮迷人的大眼,灿灿地望着他时,他总是不自禁地手心出汗。
他很明白自己是有些动心,这半月相处不多不少,但他已经被她身上散发的那种独特的气质迷惑着。只可惜,他是一粗人,自认即是如此情况,仍高攀不起。
“二虎,还愣着做什么,吃饭啦!”
还有,女子有一副温柔甜美的嗓子,若能天天被这样唤着,也是一种幸福吧!
二虎的母亲端出熬好的鸡汤,看着儿子的表情,早就了然于心。吃完饭后,女子早早歇下后,母子俩悄悄在屋中谈心。
“娘知道,你有意。不过……这女子眼神太狐媚,还是早些送走的好。”
当初收留她,也都是看在钱的份上。凭她多年的阅历,她知道这其中必不简单。但因二虎为人实在憨直,家底板不牢,自媳妇病死后也没钱讨门新妇传宗接代,所以她这做娘才铤而走险做了这笔生意。
“娘您怎么这么说。爱姑娘她也不容易,我们……”
“傻孩子,你懂什么。明日紧快把她送走,免得生出大事来。”
“娘……”口气中都是不舍。
老妇立即板起脸,“你不信娘的话,尽早会吃大麻烦。就这么着了,除非你真想去了娘的老命一条。否则,就不要再给我胡思乱想。去去去,睡觉去。”
灯灭,寂无人声。
墙的另一边,子霏叹口气,抚抚脸上的蜜料,和生动的疤伤,这都是南巡回来后,她一直偷偷试制好的。确定无异后,迅速将包袱收拾好,再将之前南巡时一直在积累的银票收拾在衣服的夹层里。
当初使计从王府逃脱,东躲西藏才摸到这东边的平民区。将珍珠项链折了当掉,换了一些银两,投宿到这一户来。看中的便是他们孤儿寡母,往来稀少,家居又偏僻。最重要的是他们图利。
之前在王府,她偶然见到东方修等几位武将面容严肃地来找梓祯,似是北方军情有异。加上那小婢女啐嘴,让她了解到最近至皇城来贩货的异族人增多,便知道战事将起,敌我两方均会派出间者往来两方国都,查探情报。在此等情况下,她突然失踪,似是被劫的情状,必会让他们将眼光转移到间者身上。
毕竟,湘南国的军权,明面上一半在太子党手上,暗地里大部份仍握在梓祯手里。
劫持谨麒王爷的未婚妻,对于敌国来说极具利用价值。
只要他没有发出婢女说辞的问题,必不会封锁城门太久,而将注意力转至城外寻人。
目前看来,他定是没有发现罢!
明日,终于可以离开了。
临走时,她偷留了一封信给晓桐,让她代转给梓炀。
她的目的地,就是郴州。
这些日子多亏了她“毁容”而处,又以身子不适为由,足不出户,让二虎打探出城的消息。
唉,难道她真是天生祸水,都这副模样了,那二虎居然还有那等心思。
幸好明日就离开,真怕夜长梦多。
梓炀……会来找她么……
一大清早,二虎便拿着子霏的银子,买了辆马车,雇到一个熟悉老实的车夫。
收拾好一切细软时,已经午时。
二虎娘怕儿子临时心舍不下,便要跟着一块送人出城。
子霏没有异议,心想有二虎娘在,二虎也不会老舍不得而节外生枝。这样子出城,更容易掩人耳目。
临出门,子霏又偷偷给二虎娘塞了几颗珍珠。
“这……这可怎么好使,我们已经收了你那么多的东西。”
“大娘,朵儿这些日子叨扰太多,这是应该的。您见识多,也知道奴家身份不易让人识着。这算是我给自己出的一点安心费。就此一别,大娘便是从来未曾见过奴家。快给二虎哥讨门新媳妇,也算我的一点心意。”她又用回自己前世的名字,临行前把话挑明,为自己好,更为这母子俩好。
二虎娘果然是识世面的人,立即笑着点头,连声应好。
今天天气大好,午时出门,城门口人少,且又在换班时段,搜查的人正疲乏警戒性会降低,更容易过关。
都说春眠不觉晓,当他们行到城门时,守门的侍卫明显一脸疲态。
子霏透过车窗看到此情,心下着实松了一大口气。
“什么人?下车检查。”
二虎一下车,他的童年伙伴立即认了出来。两人聊了几句,仍是叫她下了车。
“小嫂子,不好意思打扰了。这都是上面的规定,查查就过。”
小兵打着哈哈,也警戒地多看了她几眼,当瞥到她微微敞露的脸部疤痕时,又是一笑,道了声歉。
另方小兵撩开帘子看了两眼,车厢内没什么大物什,朝同伴打了个安全的手式。
子霏压低声音,掏出一点碎银,塞到小兵手中。
“一点心意,小兵哥千万别推辞,拿去买些酒吃。这些日子多亏二虎哥和您的照应,奴家就此谢过了。”
“哈哈哈,哪里哪里。二虎的事就是我的事,小嫂子别客气。这时候不早了,您快上车,才能在落日前赶着投宿处。”
话毕,出城门的事便安置妥当。
士兵放了行,方便马车进出。
子霏大大松了口气,转身就着小凳子,扶住车框上车。
正在这时,一个东西突然窜出来,直接扑向子霏,同时发出噜噜的声音。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所有人都惊到了。
待大家看清那东西时,都不由笑了起来。
但子霏一点笑不出来,心脏差点儿跳出喉咙口。
在她脚边不断跳腾的小东西,粉嘟嘟红扑扑的香软身子,向来是她的最爱。那只串满圆环的耳朵,不断扑动,发出细细脆脆的叮呤声,屁屁上指长的小尾巴摇得格外欢畅。再遇主人,怎不欢欣鼓舞啊!
对,正是小香猪叉叉,梓祯在她满八岁时送给她的生辰礼物。
也不知是什么品种的香猪,居然很能辨识人味。之前被太子劫走后,第一个找到她。
可现在,她的呼吸,被它的出现都搞停止了。
一抬眼,四面黑水潮涌而来,铿锵金鸣盈耳,刚刚陆续出城的老百姓全都不见。
一支支冷锐冰棱的长戟,以马车为中心,刷啦啦一至指来。
刚才还明亮温暖的阳光,仿佛瞬间被这波黑甲重兵掩去了光彩,扬起阵阵朔冷的风尘。
二虎娘紧张地拉着儿子,问着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
无人知晓,连守门的小兵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给吓得呆掉。
子霏松开了车框,落回脚步,缓缓弯下身子,将叉叉抱了起来。冰灿的大眼轻轻看了眼怀中的小猪,小猪似乎感觉到主人压抑的情绪,停止了骚动,一双黑溜溜的小眼睛怯怯地看着主人,噜了两声。
二虎娘立即发现气氛的焦点正是落在子霏身上,三步并两步跑上去,一把拉住子霏,大声斥问。
还没等二虎娘叫嚣出声,禁卫兵中跳出四个领头模样的军官。
其中一人大喝一声,“大胆反贼,竟敢私掳藏匿谨麒王妃,通通给我抓起来。”
四下禁军一涌而上,将二虎等一行人,包括那看门小兵都逮了起来,一时间叫冤声此起彼伏。
但唯独未有人敢碰子霏一下。
“慢着!”
子霏这一喝,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有些疑惑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放了他们,此事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这……”
四个领头禁军面露迟疑,他们四人正是禁足三月里为子霏守过大门的兵士。识得子霏的声音,自然明白这面容虚掩的人是谁。
“不行。”
轻轻的一声,缓缓荡进吵杂的人声中。竟如投湖小子,荡平了所有人的声息,禁兵们的紧张和祟敬之情,迅速感染被俘的人,都不由止了声看向声源处。
只见黑森森的人浪分岭而开,炽亮的光投出一抹紫金身影,灿然的金色襟边,绣衔一条张牙舞爪踏云分海五趾青蟒,凌昂俊拓的身姿每靠近一步,迫人的压力便重下一分,直至近处,紫金朝冠下的俊冷面容,令人赞叹,更让人心尖生寒不敢直视。
所有人不由都垂下了头,被那双泠泠的月眸轻轻滑过,就仿佛被冰刃挑过了心尖,寒森至极。
唯有她,凝眸看着他满含森然怒气的双眸,他依然维持着绝对的优雅仪态,朝她笔直走来,停在她面前。
所有的压力,都被她一昂细颈,顶了回去。
“为什么不行?”
回答她的,是一道凌利得,让人以为会劈开她这副柔弱柳姿的金袖风刃。
粗砾的褐色头巾面纱飘落在地,一捧黑丝如瀑水般,飞泻而下,惊艳了所有的眼眸。但乌丝下,那张巴掌大小的面容,着实令人瞠目结舌,心生怪异。
深黝的肤色,没入细颈深处,真会让人以为她的肤色本就如此难堪。而令人瞠目的是整左半张脸上,布满凹凸不平、黄褐暗红相间的坑,似被火灼,又似烫伤未愈。把分明姣好的五官,破坏怠尽。
她用这时候的胭脂和面粉猪油等东西制造的易容效果,确实可算天衣无缝。只可惜,这些小伎俩在谨麒王爷梓祯眼里,不过是雕虫小技,漏洞百出。
二虎娘似乎回了神,“官……官爷,这不关我们娘俩的事啊!是这女人主动找上我们,拿银子交换,要住在我家几天。我们怜她死了丈夫又残了脸,才收容了她。这不关我们的事,我们是冤枉的,官爷,你行行好,发发慈悲,放过我们吧……官爷,官爷……”
他们这些东郊小民小兵,从未曾见过宫中王爷,自不识得眼前人的身份。
梓祯淡淡地看了二虎娘一眼,后者立即被押住她的士兵塞了嘴。
“因为,你是主犯!”
“梓祯……”
他一把掐住她的下颌,声音一沉,“你以为你那点小聪明,就能逃离皇都,逃离我吗?”
月眸又扫了一圈那些被押的人,微微一眯,俊脸帖近那张怔愕的小脸,一字一句道。
“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子霏。”
“梓祯,你……”
不待她出声,他抬臂揽住她腰身,打横挟在腋下,大步往回走。
同时吩咐,“奉远,将这些人全部打进王府大牢,孤要亲自审讯!”
“是!”
彭奇之与之侧身而过,走向场中不断叫冤的众人。
梓祯飞身上马,将子霏死死置在怀中,为免她胡乱挣扎再生事端,直接点了她穴道。
“梓祯,你放了他们,这不关他们的事。你有什么不满,直接冲我来,不要伤及无辜!梓祯,你听到没……唔……”
哑穴也被点了。
刹时间,晶瞳大睁,只感觉到背上钢铁般的身躯上,传来腾腾的热力,直烫心胸。
天,他真的很生气。
不会……不会真的杀了那些人吧?
蹬蹬地马蹄声,每一下,仿佛都踏在人心上。
这一刻,她开始后悔自己过于天真的脑子,后悔自己鲁莽的逃跑计划。
该死的,他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谨麒王府
大门口上,老管家焦急地走来走去。
刚才从城门传来报告,说未来小王妃已经寻着。爷亲自带人回来了。
自打未来王妃失踪后,他是吃不好也睡不下。他是左相家臣,是梓祯在四皇子时,从相爷家挑来的人,自打跟了王爷之后,一直谨小慎微,勤勤恳恳打典着王府里的一切。这五年多来,还没犯过如此大的过失,怎么不教他提心掉胆。
也是近日来,府中事务频多,一时漏了神儿。怎么着,也没想到那个看起来美丽无双、柔弱无害的小公主,居然有这么大胆子,骗着全府的人,逃出皇都。
虽然未成功,可也让人虚惊一把,冷汗不止啊!
老管家正琢磨着,急骤的马蹄声已然逼近王府。
梓祯飞身下马,峰眉挑着一抹森然怒气,甩下马绳,大步跨进了门。
管家垂首跟在后,看着那被夹在主子臂下的小人,也生出几分惊讶。
怎么才半个来月,人就变成这模样了?!难怪主子如此生气。
“爷,公主身子骨可还好?”
“这里没你的事。叫人守好菲园的大门,通通在外面给我候着。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进园子。”
“呃……是是是,我这就去吩咐。”
老管家被这一吼,哆嗦着嗓子,退了下去。
子霏被夹得腰酸背痛,却动不得一分,叫不出一声,气得胸口不断起伏。她就这样被梓祯一路带回了菲园,园里候着的所有宫奴,包括裁冰在内,都被吼出了园子。
她可怜巴巴地看着裁冰,希望她能留下救救她的小命。奈何,裁冰投来的眼神,可怜中,夹着明显的责备,摇摇头,同其他人一样,畏畏缩缩地离开了。
进屋,他便解了她的穴。
一得自由,她积蓄的力量全用来挣脱恶魔。
可惜她忘了,她毕竟只是个十四岁点大的小丫头片子,如何能跟一个二十六岁的成年男子相抗衡。
“放开我——放开我——”
“西夏子霏,你到底是聪明还是愚蠢?”
他大声一喝,深沉的怒气一瞬暴发。这蕴含内力的一喝,鼓荡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她瞪大了眼看着他,胸口不断起伏。
月眸一眯,抓住她的襟口,一手提起,就往寝室走。
她脑中警大作,吓得又扑又打又叫吼,可婢奴全被叫了出去,他之前下的命令,现在她叫破了喉咙,也不可能有人来救她。
未料,他抓着她直接进了寝室屏风后的浴池,水花四溅,在她扑叫时,整人被沉浸进冰冷的水中,一下呛进大口大口的冷水,呼吸隔断,肺憋得快要炸开,寒意和恐惧占满心腔。
似乎是算到她忍受的最底线,在她快要窒息而亡的前一刹,强势的力量将她提出水面。
一触到空气,她张大嘴,大口大口地猛力吸气,但呛进肺里的水直往外冒,又咳又喘,痛苦不堪。
“西夏子霏,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跑出去,会碰到什么麻烦?”
她耳朵也进了水,只听到嗡嗡的响声,震得胸口一阵阵发疼。双手不自禁地紧紧抱着襟口的大手,唯恐又被掷入水中。
“若真给他国的间者抓住,你以为还有小命回来吗?”
“我……我不要……”
她一出声,月眸中狠戾迸闪,手臂用力一沉,冰冷的液体再次包围了她。
她不断用手扑打,全身奋力地挣扎,想要挣脱,奈何力量悬殊,根本无一丝机会。
他似乎总能算好最后时刻,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断气时,再被拉出水面。
“你一个单身弱女子,你以为你能平安在外待上三天时间吗?你以为你真能凭几张银票,到达郴州,等到梓炀!”大掌掐住小脸,他俯下脸,鼻尖相触,暴裂的热息全数喷在她冰冷的面颊上,仿佛地狱炼火。
“你简直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不自——量——力!”
他大骂着,突然抽出一把匕首,一刀划向她胸口。
他要杀她!
她吓得瞬间停了心跳,怔怔地看着刀光划过眼眸。下一秒,只觉腰间一松,粗栎的布服从中裂开,脸颊一阵刺疼。
衣服……划开了……脸上的东西也被全部抹去。
与此同时,那双钳住她的大手,迅速撕扯掉她身上的破布,尖叫诅骂声下,她身无寸缕。
破布被甩出池子时,哗啦一声,飘出数张白花花的纸片,两张飘落于池水中,赫然正是她帖身藏起的银票。
月眸一凛,抄起其中一张,啪地一下打进水中。
“西夏子霏,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心眼吗?”
一手捞起水中虚弱起伏的娇躯,拔出池水,踏出屏风,直接将人丢进了圆形大床中,一阵水晶相撞的叮呤声,一如人絮乱的呼吸。
她的脑子,已呈一片空白。
全身彻寒,好似从冰窟中打捞起来,大口喘着气,再无一丝挣扎的力气。
一丝刺疼,从身体不同部位传来,一颗圆溜溜的白珍珠滚到了脸边。
梓祯从小几上拿起一把珠宝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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