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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皇夺爱-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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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跑掉,男孩子倏地站起身,跟了上去。一边重重抹了一把脸,不甚干净的俊脸上,有一双精炯绽然的眸子,迫人的气势初具成形。
谨麒王府
等着施粥的百姓在护卫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排成几列长队,无人敢插队抢粮。
每一个得插筷不倒粥一大碗,两个白馒头,一份蔬菜,根据户籍领银二两。初到的百姓都一脸的不敢置信,当拿着食物和银两时,愁了一个多月的面容终于舒展开来。纷纷向施粥人叩以大礼,王府门前赞颂声攘攘,出现了大震后难得的祥和之相。
兰贵妃身着素服,任汗水打湿衣衫,为百姓勺粥。
一个由孙儿扶着的老太太一看到她,激动得咚地一下跪在地上。
“娘娘啊,您真是大善人,活菩萨。老生谢过娘娘,祝娘娘寿与天齐,百子千孙……”
“老人家,快别这样,快起来。”邀月急忙扶人。
老太太直叫孙儿叩谢完毕才起身受粥,此情此景屡屡令兰贵妃眼眶红湿。
一旁忙着递馒头的子霏笑了笑,朝裁冰抛了个媚眼,后者回她一计娇笑。而另几列施粥施银的人,都由宫中各殿各院的娘娘宫婢组成。当下情状,比子霏当初估计的还要好一些。虽然,之前去探望兰贵妃时出了些岔子。
没想到的是,梓祯带着她回宫后,一直守着她,让她以为兰贵妃应是无碍。待到她去请安时,邀月一脸责备。问清后才知道,兰贵妃由两个太监宫婢护着,只是擦伤,却耿耿于怀于地震那日,他们回宫后,梓祯明知她被困于宫墟中,在猗园待了许久才去看她。后来,跟梓祯大发了一顿脾气,伤及脾肾,小病成了大病,一直卧病在床。偏偏儿子因差不及**,未曾待候过几次,思愤成疾,更形消瘦。
她一进寝殿,就被兰贵妃结结实实地招待了一盘,药盅杯子满天飞,给她砸了个半破相。
呃,额头挂彩。
那一向端庄雍荣的美人,竟是一脸憔悴地半卧病榻,似是病了许久,美丽的月眼大大凸出,瞧着不禁让人心生怜惜。这模样若让湘南帝看到,该怎么心疼了。
“妖女,我不想看到你。你给我出去,滚出去——咳咳……咳咳咳……”
子霏不解,何时兰贵妃如此讨厌自己,就好像她抢了银子还了她……不对!
她走上前,直接跪在兰贵妃面前。兰贵妃一见,死撑起羸弱的身子,扑上去就是重重一巴掌。
啪地一声,又响又脆。
似乎一巴掌不解恨,她又扬起手臂,拍下去。
这一掌,却被子霏抓住,大大的晶瞳直直地望着那双精光绽然的月眸。
“刚才那巴掌,是子霏愧对娘娘养育之恩,自愿领受的。这一巴掌,敢问娘娘是为何而打?”
“你这妖女,我想打便打,不需理由。”
“即是没有理由,那么请恕子霏无理,这一巴掌子霏自是不会领受了。”话落时,她松开她的手。
兰贵妃又抬手,却给子霏无拒无畏的眼光怔住,四目对视,室内气氛迅速转沉。
但过了许久,扬起的手也没落下。
子霏叹口气,伸手握住那只消瘦的香葱玉手,上面还包着白绷带。
“娘娘,是子霏不好,不孝。只顾着自己,未能及时来伺奉您。四哥他亦忙得**乏数,无法尽到做儿子的义务。您心中有怨有愤,需要发泄,并未有何错。但是,气大伤身。若是四哥知道,他一定会很担心你,而无法全心处理政务。”手中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她知道,知儿莫若母。他们母子情深,今早来时,她也去萱草园子看了看,依然有新培的土,新种的花儿。知道兰贵妃定是舍不得儿子。
“你这妖女,迷惑祯儿。现在他根本不听我这做娘的话了!若不是你……”她怨懑满腹,重重抽回了手。
但她知道,她的气仍是刚才丢碗砸祸又叫又骂地消了大半,加上还打了她一巴掌。现在,脸上肿得刺疼,瞧在她眼里,心底不知道高兴到哪去了吧!
“娘娘,您最了解四哥,若他不愿无人能左右于他。他岂是子霏能迷惑得了的?若真是如此,他也当不得睿智坚勇的谨麒亲王之称了。”
“哼,你以为你很了解祯儿吗?”
“子霏当然没有娘娘了解四哥。不过,四哥近日的烦恼,子霏倒是很清楚。”
月眸立即被吸引过来,没再拿眼白瞪她。她心中暗暗一乐,鱼儿上钩咧!
“什么烦恼?”
兰贵妃一问出口,子霏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
“国库亏空,没有足够的赈灾款。”
兰贵妃一听,月眸闪了闪,立即唤来邀月,要取自己的珠宝玉器。真是可怜天下慈母心呵!
子霏却摇头,“不够。娘娘如此,只是杯水车薪。必须大家刘心协力才行啊!”
“你什么意思?”月眸立即变得戒备起来,那模样和那人真有七分相象。
她笑笑,“子霏准备在宫中组织一个捐款活动。动员所有妃嫔,免去秋冬新装备置,为皇城的老百姓捐衣捐食捐银子渡过困难期。”
“你组织?凭什么?”
“四哥建议的。其实四哥本希望由娘娘你来,可你身子不便,所以只有……”
“谁说我身子不便。我……我很快就会好。”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立即去告诉四哥。”
胜利一笑,子霏在兰贵妃发现异恙时,跑了出去。
果然,梓祯已经来了。
“娘娘,您该歇歇了。还要施半月,您是咱们的大将军,可不能让咱们的作战部队失了主心骨啊!”
子霏劝着,扶走了还想惩强的人。
在她们忙着布施时,梓祯离开皇都,说是去筹灾款。已经近一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公主,你也歇歇,喝口粥吧!”
裁冰将活交给宫婢和小太监,端了一碗热汤来。子霏一喝,惊异地看着裁冰。
“爷离开时吩咐,绝不能缩减掉的。”
她抿着嘴中淡淡的参甜味儿,有些怔忡。
正在这时,人群中传来呼喝声。抬眼望去,护卫排开了路间的人,远处一列骑队飞奔而来。当首一骑,赫然正是乌冠墨袍的谨麒亲王。
飞扬风涨的袍,沐在一片灿然金光中,他恍如神砥降世,眉目俊挑,挺拔无匹,飞扬的笑让人移不开眼,大步靠近的一刹那,她好像忘了呼吸。身子一下被抱了起来,在空中飞旋,耳边响起他得意豪迈的笑声。
“子霏,款子筹到了。”
“真的吗?太棒了。”
他们的笑声,迅速感染了所有人,嗡嗡低鸣,瞬变为一片欢呼。
在破碗烂祸飞向空中时,小鸟啁啾掠过,拢耳的蝉声也变得格外可爱,炽热的阳光也充满希望。
她落回他怀中,他捧着她的脸,目光前所未有的炙热,欣喜毫不掩饰,所有的情绪一揽无遗,再不是往那个讳默如深的谨麒亲王。
“子霏,你真是我的幸福女神。”
“四……”
月眸一闪,薄唇忽然压下,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了她,还把舌头放进她嘴里!天哪……
她想推开他,可他的力量异常地大,丝毫不容拒绝,狂猛的舌长区直入,不由分说允吸她品中香芬,纠缠挑捻,她除了臣服,再无力拒绝。
人群又是一阵嘈杂,旁人不禁问起子霏的身份,随行的军士一说是谨麒亲王未来的王妃时,赞叹声盖过初时的惊异,祝福声此起彼伏。
当他终于满足地放开她时,她喘着气,想推开他,他却抬起她的脸,认真说道。
“子霏,我要你,做我的王妃。”
“你,你疯了吗?”
她的拒绝似乎早在他意料之中,他轻轻一笑,置若未闻。
大掌,温柔地抚过她的脸,却带起她一片战傈。
“子霏,除了我,没有人要得起你。”
他居高临下逼视她,月眸中尽是势在必得,一扫之前那虚有其表的温柔宠溺,骨子里的强势霸道展露无遗。
在她惊怔之时,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四哥,子霏,你们……你们在做什么?”
他们同时转眼看去,一身风尘仆仆的梓炀,杏眸圆睁,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
老百姓不明究里,纷纷议论起来,有好事者偷偷开始传播八卦流言。在他们身后,兰贵妃缓缓站起身,眸中尽是一片担忧,看向子霏时,黯色一闪而过

、夺爱之殇1

夺爱之殇1
罩在身上的暖阳,一寸寸退却,落在身后。随之而来的轻风,似乎带了一丝腥咸,还未及品尝是何意谓,紫壁金辉的团龙山河屏撞进眼帘,阴翳高堂,麝烟弥眼,云雷萱藤金镶边上,斜却一抹残阳,怎地尊贵无匹,也深深扎疼心眼。
咯嗒一声,门被关上,阻隔了一切未知的探寻。
梓炀紧握双手,眸色衾乱一片,深深凝着身前那抹颀硕的身影,一步步走向大堂,那副苍俊遒劲的垂长墨毫。
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这副尽表男儿真志向的墨宝,是湘南帝在梓祯十三岁那年,夺得一等功勋时,亲手挥毫,赐给梓祯的。同时,亦是湘南帝问起梓祯要何等奖赏时,他自己要求的。
无疑,从那时开始,皇四子梓祯,在当时湘南帝的六个儿子里,峰芒毕露,睿智高华,一直深受皇帝喜爱,眷宠不断。
那一年,他六岁,母妃刚刚过逝。若不是四哥将他抱离母妃身边,就没有现在站在这里的男子汉梓炀。他几乎是四哥一手带大,他教他武功,教他射箭,教他骑马,教他兵法……四哥更像他的父亲。
当年四哥抱着幼小的他进屋时,他第一眼瞧见的便是这副墨宝,第一眼,就被那风劲高拔的锐势,折服了幼小的心灵。
他指着墨宝问,“四哥,那是什么意思?”
梓祯轻轻一笑,应道,“欲美德彰明天下之人,需有坚正不虞之心,端行不悖之身,方可圆善自家、安定国家,然后平定天下。”
“四哥,梓炀长大了,助四哥平定天下,好吗?”
“好。”
他望进月眸中温柔沉淀的暖光,惶惑不安的心也终于沉定下来,那暖光,一如天明之星,一直以来引导着他的人生所向。直到他遇见子霏,从四哥的怀里接过她,就像当年四哥从母妃身边抱走他一样。他生命的意义从此改变。
但是,刚才那一幕,瞬间摧毁他在他心目中最崇高的形象。
而直到现在,他仍渴望从他嘴里说出那一切不是真的。只是在他接到晓桐飞鸽传书,听闻皇都地震损失巨大而忧心所爱之人,彻夜疾驰赶回疲惫至极时看到的幻觉罢了。
当他崇拜的四哥,在那副墨宝前缓缓转过身,一双疏淡清寒的眸子对上他时,再不是以往的温和慈蔼,却同样是他所熟悉的,每每当他面对敌人时,才有的锐利森猛,霸道狠戾。
仍然不敢置信,眼前的人,真的是他曾朝夕相对、疼他如己的四哥吗?
“四哥,您一直是我心目中最崇拜的人。您该知道,对我来说,您比父皇更让我敬畏。”
梓祯看着这仅比他小七岁,却是众多兄弟中最亲近于他,可说是由他一手带大的弟弟。静默不语,面色沉定如水似融在一笼青麝长烟中,目光幽邃,越过那张激动年轻的脸,落在窗棂上一抹淡金的光。
梓炀见他不语,抑不住心潮翻涌,道,“四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掷地之声,如雷神之锤,重重敲在心坎。瞬间相对的眸子,同样闪过惊色,只是杏眸瞠然睁大,看着月眸沉敛地隐去那抹惊色,仍拿一澜无波面对他,冷静得令人心脊生寒。
谨麒亲王,沉敛睿智,阴狠绝戾,面对敌人时从不稍露丝毫心迹,在诸国名君谋士大将中,素有冷面王爷之称。他冷静的应敌态度,冷酷的对敌手段,纵是优雅从容地笑着看你,也能让你不寒而悚。
梓炀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与自己最崇拜的战神敌对。原来,仅是一个眼神,也能杀人于无形。
终于,薄唇动了动。
“梓炀,问问你自己,现在你凭何质问于我?”
“凭什么?四哥,你明明知道,我爱子霏,子霏亦爱我。我不懂你为什么突然……”他倏地住口,杏眸猛然大睁,刹那间血色尽褪。
梓祯迎视梓炀,冷凛锋锐的目光一把划开了杏眸中纷繁飞覆的片断,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扒开一个事实,令梓炀一颤,不禁踉跄退步。
“她,今生只能嫁给我。”
终于,傲霸的宣誓掀之于那张薄润寒情的唇。
“四哥,你是认真的?”他简直不敢置信,几乎用吼地问着。
梓祯面色依然平静无波,微微抬头,道,“梓炀,你刚才都看到,我亦不需再隐瞒。”
多么坦荡无伪的目光,清澈寒情得比任何人都来得狠戾绝义。
他重重吸了几口气,才挤出抑得胸口生疼的话。
“四哥,你……何时爱上她的?”明明知道是多此一问呵,他居然问出口。
梓祯和他,自分得的她的时间,要真算起来,梓祯离京仅两年,他却足有三年之久。而近两年,梓祯陪在她身边的时间,已是惊人的多。所以……
“梓炀,我常想,”梓祯微微一笑,转头看墨宝旁边的那副惟妙惟肖的肖相画,慵冷的声音里染上明显的暖柔,“那晚我并不该将她交给你。”
那晚,那晚,那晚……是九年前那晚,心动的人,从来就不是他一个。
“四哥,你知道她对我的意义。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我知道。”
“为何你现在要跟我抢?”
“抢?”月眸睇来,寒光一绽,“玉碟上,西夏子霏已经是我谨麒亲王的嫡王妃。”
他胸口重重一伏,“你……你已经把她的名字刻上玉碟了?”
梓祯正眼逼来,“否则,你以为父皇如何肯收回冷宫的成命,太子如何肯收手?老三最近为何那么听话了。”
一瞬间,他苍白了俊颜,呼吸紊乱。眼前熟悉的人影,突然一片模糊。
梓祯凝住凄乱的杏眸,一步步逼来,“梓炀,我给你的机会,已经太多了。是你们自己搞砸了自己的前途。南巡时候,你不该提前寻来。如此,便没有秋婕的节外生枝,让她选中你做驸马。父皇更不会兴起更改行程,去看你的丰功伟绩,不会遇上太子派来打击我禁卫军的刺客,你的求功之请亦不会失败。”
人这一生,有时便是一步错,步步错。难道他接过了那个小人儿,如今却只得如此错过她么?
“不,不是这样的。”
他连连退后,摇头否认,踉跄不稳,跌坐在一张椅子上,手袖拂落一盏茶盅,一计碎裂声,似重重砸在胸口,即时血流满骨。
梓祯停下身形,睥睨而视,“梓炀,你更不该纵容子霏在丽鸳节上的行迳。那样的纵情之举,只会让妒嫉的野兽更醒,不惜一切代价,扑向她的敌人。秋婕幼时与你虽未有深交往来,却是个性格极为任性执着的女子。她有前太后身份的姑婆,当日即是我肯请父皇收回成命,为时已晚。”
杏眸愈加纷乱,脑中翻覆着那已经过去许久的片断。
子霏是梓炀生命的意义。
梓炀哥哥为子霏要尊守以下‘三从’……
我爱你,子霏。
除了男人,不管是小女人、老女人,通通都不准多看一眼。
子霏,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发誓,以后再不会让你受这样的伤……
梓炀,你怎么可以……让我爱上你,又这么令我失望……
子霏,我的小子霏真的长大了。
说话算话,拉勾盖章,一百年不能变。
梓炀,戴上这个戒指,你就是我的老公了。不可以拿下来,更不可以让别的女人染指!
子霏,我爱你。就是全世界的人都不同意,你也要相信,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你也要相信,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会在一起……
不,他们一定会在一起。
“若真比权势力量,我确实比不上四哥你,但子霏最想要的只有我能给。”
“你能给?”月眸中杀气一闪而过,“你知道冷宫中,我看的那一幕是何模样吗?若再晚去一步,你给她天地亦是枉然。”
那道伤,深深划在她的心口,她现在依然能笑得灿烂开心,但入夜的寝宫永远是一片灯火辉煌,行经之处不可有一丝暗影黑角。那道伤,亦深深划在他们每个人的心上。
“梓炀,若非有秋婕,你以为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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