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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皇夺爱-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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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霏发现莲烨身上根本没有任何伤,一时也懵了。抬头望向天尧,那方的人全部朝她右向看去,全是一脸惊奇。
“啊,亲亲父皇————”
莲烨从地上一蹦而起,跑向那个千均一发,用另一只箭救了她的人。
他像从天而降的天神,手执那柄黑木长弓,从树端飞掠而下,沐浴在一片澄光中,银色淡紫锦袍长扬在风中,苍色的长发仿佛尽染成雪,肆意如飞,清泠泠的月眸淡扫过所有人,落定时,傲岸清华的尊贵气质已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了去,好似这里的王者却只他一人,那立在高处的恶兽,也敌不过他轻轻瞥来的一眼绝伦光华。
表现最直接的当然还是莲烨,大大晶瞳已经冒出无数闪烁星星小泡泡,张着肥短小手臂就要扑上去。
倏倏倏,三声齐响,刃没黑岩,莲烨没能冲进梓祯的怀里,跑没几步,面前横插三根黑铁长戟,栏住她的去路。
“莲烨,到父皇这里来。”天尧的声音,高高扬起。兽瞳与月眸在空中相逢,一场看不见的角逐,正式拉开。
可怜小女娃左看看父皇,右看看亲亲父皇,内心矛盾不矣,挣扎的小手紧紧握着冰冷的长戟。不过她心里转得很迅速,去父皇那里,他现在黑着一张臭脸,逮不定一过去就得挨一顿排骨,弃;去亲亲父皇那里,肯定会伤了父皇的心,他们是敌人哪!唉,忍痛弃了吧!那……
她一折身,选择中立,“漂亮娘——”
可当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到突如其来的小红球时,子霏这方出现漏洞。
“烨儿——”她伸手想接回女儿,身子突然被人卡住,一把冰冷的匕首顶在喉头。
粗哑破碎的喝声响起,“通通给我站住!”
是万慎。
自他中箭后,一直伪装卧地不起,其实伤得并不若所有人想的那么重。此时,他一手押住子霏的右手,另只手执一把雪亮尖刃,立即让在场所有人都定格不动,惊怔当场。
一条黑影窜出,一把将莲烨抱住,跳出这场是非圈子。
“黑姑姑,等等,我娘她——”
“这里太乱,我们必须离开。”
“可是娘,父皇,亲亲父皇……”
那两人迅速消失在林中,整一对搅了局,又跑掉的捣蛋鬼。但在场的人,没有人去追。似乎都明白莲烨这样离开,对几方人都有好处。
万慎得势猖狂,仰天大笑,“通通不准动,否则,你们三个男人的心肝宝贝,这回真的会葬送在刀剑之下。到时候,哼,我看那举世罕有的奇药凤凰丹还能救得了她!”
情势又一次逆转,天空也突然转暗,刚才还晴阳如碧洗,这一刻乌云滚滚,雷声夹着青电从天边飘来。丛林中突然腾出无数鸟雀,灌丛纷乱树影摇动,兽群惊得四处逃窜。但众人没有发现这突来的异状,全将目光聚在黑岩边,手执白刃威吓三方的疯狂中年人。
梓炀愤然怒喝,“万慎,你疯了!放开子霏。”
“主子,你也别动。”刀尖一下刺破她胸口,鲜血红了粗布衣衫。
梓炀也不得不止步,问,“万慎,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我的主子,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看着相伴多年,如师如父的男人,他心如刀割。那双赤红的眼里,流露出的感情他是知道的。只是……
万慎苦笑道,“你本来是天命帝皇星,却栽在这妖女手里,让梓祯这颗乱世破皇星做了天下之主。我辛苦栽培你多年,本以为这三年你终是转心换性,可以做出一番事业,拿回本该属于你的一切。谁料这女人一出现,你……你……”
“师傅,”梓炀沉痛一唤,跪倒在地,“梓炀对不起您的栽培。但这绝不关子霏的事,此生我从未想过要为帝为皇。”
万慎恨言,“你一心一意想要这个女人。为师也想了诸多办法,但是你太心软,始终舍不得对你那‘好四哥’动手。屡屡让他占尽先机!”
他们的目光,齐聚右方凛立的人。
三年了,她终是见到他,见到那双让她矛盾、痛苦、恨着、无奈着,愧疚着的月眸。
交缠的一瞬,往事如烟飞逝,捉住的一缕,都是他清酿如水的眸子,这样深深凝着她,不言也不语,却似已千言万语。她从来没有认真去读,那眸底的话儿倾叙的是什么。而今,万仞之巅,风乱高崖上,敌对相峙的三方兵将前,他依然沉定如水地看着她,这一眼,似乎并没有任何时空的隔鬲,都是他的温柔,他的不舍。
“万老头,你到底要干什么?如此耗下去,待我的大兵行来,你们越不过天涧,只有葬身悬崖。”天尧纵声截断万慎的愤慨,屠睿的身影已不在。
万慎狠狠啐了他一口,“嘉贺天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早把方以同偷梁换柱了吗?”
“那又如何?你不也一样利用了他,为你除去子霏。”
梓炀倏地站起身,“万慎,你……你到底做了什么?”他终于发现,害自己最深的原来是身边最信任的人。
人之将死,其言也狂。
万慎大笑一声,道,“为了让你走上正途,我不得不如此做。其实,开始我只是想将这女人推给你四哥,让你看清你四哥的真面目。”
“所以,我和子霏私奔如此周密的计划,最后居然……”
“是。是我告的秘!雍露宫乃前朝王府,我幸得宫图才知道了那条密道。我只想利用那一次机会,让你彻底醒悟,谁知道你竟然如此冥顽不灵。一再为她犯险,最后害我不得不跟那头野兽合作,为你谋得一线生机。”
每一句事实,都是一根钢钉,狠狠钉进人心,打得千疮百孔,血流如注,再难愈合。
同样是多年的盼望,望子成龙的心,和成眷佳好的愿,到底执着到何种地步,也伤人到何境地。
因为她,都是因为她。
她别眼不敢再看他,让泪水模糊去他眼底的深情,额头似火般灼烫。她自认,从来都没有那个价值,让他们为她伤到这般,挥戈相向,血流成河,已毫无退路的地步。
“万慎,”一直默然不话的梓祯,终于开口。他清朗的声音,雍荣的气质,轻易抓回了其他人的注意。
“湘南帝,若你还想要回你的紫鸳后,丢掉手上的剑。”
她想开口阻止,他的动作更快,银袖一举,长剑在空中画下一个亮弧,落下旁边汹涛怒吼的万丈深渊。
他负手迈前一步,虽然仍隔着十数米的距离,迫人的气势让人不禁想退缩。
“你与其和嘉贺天尧盟合,为何不听我一句?梓炀他毕竟是我胞弟,若他愿卸甲归国,我自有法子不弃前嫌,保他周全。”
“呵呵呵,湘南帝,你是在说笑吧!”
“君无戏言。只要你站出来为他承了弑杀先帝的罪,他便成为救我皇后的恩人,于情于理,我都不会亏待于他。”
“不愧是曾经的冷面王爷,你的攻心之术别想用在老夫身上。也只有我那个傻徒儿才会上了你的当,相处十数年,居然连你的狼子野心一分也没瞧出。徒为他人做嫁,而毫不自知。”
但是他执刃的手仍是抖了一下,不可违言地,他是有三分心动。但现在一切都撕破了脸,他不敢再信任任何人,唯有一个办法。
“锁链已经布好了!梓炀,你快带他们母子过去。”
万慎大吼一声,身子也跟着往后退向天涧断岩处。
这时,众人才看清他们面前的那道天涧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两条银光闪闪的长链,本以为可能不行的彤希竟然趁着所有人前方争斗时,搭好了两条悬天链。
万慎纵然阴诡,但用心良苦皆是为了梓炀脱困。子霏明白,只有配合他,这也是她的目的,希望他能好好活着,即使没有她陪着,也能过得幸福。
但是,万慎的焦急并没有感染到他要救的人身上。
梓炀一动不动,看着他们俩人,那一切的事实,几乎将他摧垮。
她不得不开口骂道,“梓炀,你这个懦夫!我不会跟你走的,我是湘南国皇后,三年前我们已经恩断义绝。你真有本事,就把湘南帝位夺回来,我就跟你走。”
杏眸骤然一缩,几乎不敢相信,他深爱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不,他不信,他知道她是为他好,希望他能好好活着。可是,这叫他情何以堪。为何每一次希望即将实现的时候,他们要面对的结果,总是被生生拆离?!
难道真的要踏上那条血路,才有夺回她的可能吗?
“梓炀,你还不快走。再这样下去,枫儿就没救了。”万慎一吼,震回梓炀三分心智。
一直懵懵失神的秋婕霍然醒来,起身走到梓炀面前,哭求道,“梓炀,求求你看在孩子是你亲身骨肉的份上,救救枫儿吧!求求你,孩子没有错,错的都是我,是我不好,是我不应该抢走你的幸福,都是我……你,救救孩子……他还那么小……不能让他承担我们的错……梓炀,求求你……”
终于,他颤抖着手,接过奄奄一息的儿子。刚才他已点下孩子大穴,护住他心脉。但不及时救治,仍难逃一死。当他一接过孩子,秋婕立即退后三步。
“你……”
“照顾好好枫儿,”她转头看看了子霏,再看着他,“快走吧!”
此一别,千山万里,再不相见,也无需相见。她当年的错,今日一并还清。若是真有来生,她一定不会再这么任性。抢来别人的幸福,永远也唤不回一颗真心。
梓炀想说什么,这个陪了他三年的女人,一直默默忍受他的寡淡无情,他从没正面看过她一次。他对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他不懂,为何她还要死死跟着他。这一刻,看着那双凄苦的眸子,那里承载的太多情感,才知道自己真的和子霏说的一样,变得如此自私。
清俊的身影,借着银链飞跃过黑岩,风中微动的链条,不断硌落下碎砾,在人终于到达对面时,子霏终于松了口气。
万慎紧绷的身子也软了下去,他一直勉力支持,右臂钻心的疼几乎耗光他所有精力。所以当秋婕突然撞来时,他毫无防备,雪刃哐啷一声被撞飞出去。
万慎惊愕地看向秋婕,她拉过子霏推向飞上前来的梓祯,但伺机而动的何止她一人。
一只厉箭飞来,在万慎被撞开的同时,没入他心口。正是屠睿所发。
子霏被推出时时,天尧也飞跃而下,他与梓祯距离子霏的距离相同。
此一牵,而动全局。
两方人马亦冲杀而上,嘶吼声惯彻整个山涧江口。
子霏被推出时,却觉腰间一股刺疼,跌落在地。转头看去,原是万慎临死之前,又使了一计阴招,发了一计毒针。鲜血从他喉口喷涌出,他还止不住阴诡笑喘着,“妖女……我要你……不得……好死……”
“你……放的什么毒?”
万慎裂嘴大笑,只喷出一大口鲜血,面容一抽,凝窒着,再也不动了。
当世两大霸主冲向黑岩时,亦同时出手阻止对方,却都不得占上风,直行至子霏面前三丈远时,天地突然一颤。
打斗的众人未以为然,继续挥剑执刀,杀得酣畅狠绝。
但落在地上的子霏却明显感觉到不妥,蓦然回忆起之前林中突起的惊动异状,她抬头朝梓祯大叫一声,“小心,是……是地震。”
这一叫,声音随风飘散出去,两位霸主皆听闻清楚。但天灾人祸于他们来说,也没有夺得那个人儿重要。他们行了千里,怎么可能因此放弃。两人同时运气,奋发冲向子霏跌倒的那块岩地。
这一刻,地震的波动猛然加强,短短三丈距离,已经是天摇地动,涛声轰鸣,风云变色。隔岸的人焦急观战,也不得不急急退离悬空岩桥,那条银链随即被生生扯断,大断大断的桥体,全数落入崖下奔腾怒吼的江水中。
卡卡——卡——
剧烈的摇动分山裂岩,地面的波动好似波浪舌涌,岩体刮离山体时,正在上面打斗的人渺小如蝼蚁,随即翻落崖下。
子霏觉得自己坐的地方已经不是地面,而是汹涌翻腾的海面。身下的岩石突然被无名的巨力挤压出地面,高高耸立而出,那两个奔来的男人皆是一脸惶急担忧,再无半分为君为皇者的镇定自如。
面对自然的力量,人是何其渺小呵!
他们争了这么多年,夺来夺去无数次,仍是败在大自然的力量之下。
“子霏——”明明只有三丈路的距离呵,他就可以重新拥她入怀。为什么,这条路竟比他想象的还要漫长?
一条长长的裂缝,生生横亘在她与他们之间,足有五丈远,两个男人望着那遥遥欲坠的岩体,心底俱是一片挣扎。
大地仍在颤抖,江河咆哮如恶兽,她所踞的岩石正慢慢脱离山的主体。
“不要——你们不要过来——”
她大叫着,只觉得腰部已一片麻木,眼前坚险的画面越来越模糊,但她仍能看清他们脸上的毅然坚决。就让她这样离开,他们便不用再争,不用再抢。至少,也让他们少一个理由开战,荼碳生灵。
努力撑起身子,望下滚滚江涛,竟见江水似近在咫尺,山体的剧震的变化,似乎连河道也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呵,连江水的味道都能闻到。老天是故意的吧,一场地震把她送来这个世界,现在又用一场地震送她回家……她还能回去那个世界吗?
其实,那个世界又有多少值得她眷恋的呢?家呵,心在的地方就是家。在这里,她虽只生活了十三年,却将所有的心和情,全部倾注在他们身上了,即使尝尽了无数的痛,她也不后悔了。
深深吸口气,她松开了唯一可以稳住身子不下滑的突岩块。
“不,子霏——”
一声贯天彻地的痛呼,在她意识将逝时,一下刺进耳中。她转头看去,心又深深一恸,那个固执的人呵,借着一颗倒下的大树,奔了过来。他身后亦跟着另一个执拗的人。
“陛下,不要啊——”
一道腾起的大浪,突然腾起丈高,如蛟龙出海般吞掉她焦急的视线,只一刹那,银月般的人影朝她降下,朝她伸出手,张开手臂。不知道是泪,还是江水,糊了眼,她伸出手想拉住那只执着的大手,哪怕此生只有这一次也好。
傻瓜……他真是个大傻瓜呵……

、情若初生1

情若初生1
汪汪……汪……汪汪汪……
疼痛,狗吠,急骤的心跳,腐臭的气味,还有……救护车那“要死了要死了”的叫声,如潮水般向她涌来。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好痛……
一道炽亮的电光,忽地晃过眼角,她听到有人大叫。
“快,这里还有一个人,一个……一个女孩子。好像还活着!”
隆轰轰的声音,像是巨大机器开了过来。人声鼎沸,一切一切都似炸开了锅般,将她所有的意识拉了回来。
好像……地震了,她租房住在六楼……吓得六神无主,被房梁压住。
身上的重物终于被移开,数双有力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将她抬了出来。
“太好了。她躲在梁边的空隙,没有大伤!”抬着她的一个人说着。
“小姐,你太幸运了。三天三夜啊,居然还好好地。大难之后必有后福啊!”第二人说。
然后,许多陌生的脸庞闪过,都对她展露着劫后余后的笑脸,恭喜她,祝福她,安慰她。这一切都让刚刚生还的她,心里暖融融的。
社会主义力量多么伟大啊!想她离开父母十多年,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独自打拼,几时被这么多的陌生人关怀过?!
大灾有大爱呵,这句话果然不假。
可奇怪的是,她怎么觉得这三天睡了一觉,就像过了许多许多年一般,总觉得……对着所处的一切,有种镂空的陌生感,好像……好像她本不应该再……不不,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啊!
连着被打了一堆针,她终于沉沉睡去。
也许是她前世积德存福,只在墙角里埋了三天,有些脱水,浑身上下并无大碍。休息三天后,她迅速回到工作岗位。虽然,这个时候,公司里的大多数人仍然心神惶惶,有一点点晃动,或者风吹草动,蚂蚁搬家,就惊得直往楼下窜。
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一点害怕的感觉。
真的很奇怪啊!
想她爱朵朵向来胆小,这种时候总是包袱款款跑第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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