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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药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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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腰带上解下一个葱黄缎面缀着嫩绿流苏的荷包来,对铁牛儿笑道:“你是个勇敢的孩子,这个赏你!”铁牛儿迟疑着上前走了两步,却不敢去接那个荷包。
黑衣少年身后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就大声呵斥:“皇上赏你的,你还不赶紧着谢恩?”
铁牛儿却眨巴着大眼睛接过了荷包,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才傻傻地问那黑衣少年:“你是皇上?”
黑衣少年颔首而笑,一只胳膊拦住了后头要上来抓住铁牛儿的中年下人,眼神温润而和煦,就像是三月的春风一样宜人。
筱蓉一双手这才从胸口拿下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看样子这个皇帝还不算坏啊。转身就要往外钻,告诉李氏好让她安心,谁料一转身,李氏正呆呆地站在她身后,目中无神。
筱蓉忙上前拉着她的手小声道:“娘,没事儿了。”
“我的天,他……他真的是皇上?铁牛儿这个傻孩子……”李氏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激动得,有点儿语无伦次了。
就听那少年皇帝又问铁牛儿:“你怎么会在摄政王府里?跟谁来的?”
话刚落地,就见围着的人群闪出一条道儿来,摄政王妃在一群婢女、婆子的簇拥下,盛装而来。
卷一 血海深仇 四十六章 荣进宫中
见了少年皇帝;摄政王妃整了整裙裾就要跪下,那皇帝忙两手虚扶,笑道:“大伯母快快请起。论起辈分来,您是我的伯母,哪能让您给朕跪下?”
他终于亮出身份了,开口就是“朕”。李氏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摄政王妃也就顺势站直了身子,回身就呵斥身边的奴才:“一个个越发不会侍候了,皇上来了都不知道通禀一声?”
少年皇帝笑道:“伯母不要生他们的气,是朕怕吵着了伯父休养,才没让他们禀报的。”
摄政王妃满脸堆笑,让着皇帝到敞厅里坐:“皇上怎么看上这么个毛头小子了?这里人多吵闹,还是到里头坐着安静!”
皇帝也就跟着她往前走去,脸上已经没了刚才的筱蓉,一脸的端肃:“朕听说大伯父病重,今儿请来一位神医,不知看得如何?”
摄政王妃脚步顿了顿,轻声道:“人倒是来了,也看过了,才下了方子,等药煎来喝下去才能知道如何呢。”
“哦?朕本想着亲自去看看伯父的,无奈他老人家昏睡不醒,朕就不去搅扰了。等伯父醒了伯母告诉他一声吧。”少年皇帝老成持重地和王妃一对一答的,任谁都看不出他才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
可见宫里的孩子早熟,尤其还是这样的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皇帝,没有父亲的庇佑,孤儿寡母的,摄政王又霸道,日子可想而知如何地难过了。
摄政王妃听他如此说,就回头笑道:“摄政王醒来知道皇上来过,还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子呢。他成天念叨着皇上多么懂事聪明伶俐,可惜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看到皇上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世子,又嗔道:“你个猴儿,皇上来了,你也不去告诉伯母一声,就把我瞒得严严实实的,看我不告诉你母亲去!”
云书岳就朝她扮了个鬼脸,伸了伸舌头,又绞股糖般上前扯着王妃的衣襟告饶:“好伯母,亲亲的伯母,您老人家高抬贵手,绕过我这一遭吧?”
众人都被他那滑稽可爱的样子逗得直乐,摄政王妃伸出一根青葱玉指顶在他脑门上,笑骂:“再有下次一定不饶!”
这两个人正逗乐着,少年皇帝忽然停下来问摄政王妃:“大伯母,不知道那位神医在哪儿?这几日,太后她老人家总是嚷嚷着肩头不舒服,好几个太医瞧了都说不出个名堂来,若是大伯父醒了,还请神医到宫里给皇祖母看看!”
摄政王妃望着他就长叹了一口气:“这些日子摄政王身上不好,我六神无主,也顾不得到宫里给太后请安了,倒不知道她也凤体有恙……”
言下之意,她太忙了,天天在家里伺候摄政王,顾不上去请安,不知道太后生病了。
少年皇帝面色如常,依然微笑如故:“伯母言重了,太后倒是天天念叨着摄政王呢,说他为国事操劳,不能有什么闪失。”
摄政王妃笑靥如花,笑着邀请皇上到敞厅里喝茶。云浩天含笑跟着摄政王妃进了敞厅;却在一脚踏进去的时候回头望了望蒙着面纱的李氏,竟然冲着她点点头。
骇得李氏一时愣在那儿,浑身犹如在云中雾里,嘴里还喃喃念叨着:“皇上,冲我点头呢。”
铁牛儿早就跑到她面前,拉着她喊:“娘,娘,您看,皇上赏给我的荷包呢。”
李氏颤着双手接过荷包,翻来覆去地摩挲着,恋恋不舍的样子,让筱蓉看了心里发酸。
这庄稼人啊,就是淳朴地要命,虽然不知道磕头叩谢,可内心里还是激动感佩万分的。
好半天,李氏才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生疼!她才回过神来,长叹一口气:“我的娘哎,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没见过皇上,今儿真是开了眼了,铁牛儿竟然还得了赏,呵呵……”
她的笑声中夹杂着哭音,整个人激动地都快要痉挛了,看得筱蓉摇头咂嘴的,赶紧扶着她。
不多时,先前那个领着李氏前来的那个大丫头复又转了回来,带着她们三个到一间小小的抱厦里吃饭去了。
傍黑时分,摄政王服了筱蓉开的药竟然醒过来了,虽然口不能言,但是精神尚好,还喝了一碗米粥,喜得摄政王妃连连高呼:“神医,真的是神医啊。”
当天晚上,李氏又让人给摄政王蒙上眼睛,清空了屋里的人,自己带着筱蓉进去,筱蓉又给他扎了几针。
第二日一大早,摄政王已经能坐起来了,不过依然手不能动,口不能言。但是筱蓉观察了他的情况,很有把握,让李氏告诉王妃,再过十天半个月,定能让摄政王下地走路。
这对于已经有了接受死亡心理准备的摄政王妃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喜讯了,赏了李氏几匹尺头,一百两银子,特意收拾出两间雅室给他们娘三个住……
又亲自进宫去见了太后,说了摄政王的病,把李氏从头夸到了脚。
云浩天第二天就派了人到摄政王府,亲自把李氏接到宫里为太后治病。
李氏他们从来都没有到过宫中,金碧辉煌的琉璃瓦、彩绘的藻井、阔朗的宫殿建筑……光是这些外在的东西都够他们惊讶一阵子的了。
前头领路的小太监瞧见他们三个一副傻呵呵的样子,嘴角不由上扬了一抹讥笑:这神医,也太没见过世面了吧?要是待会儿进了里头,岂不是要闹出笑话来?
不过这些话他也只能在心里想着,毕竟这是请来给太后治病的,太后这病都一年多了,太医院里的太医们天天走马灯似的轮流请脉,可谁都没有看出个名堂来,皇上为此不知道烦心了多少日子了。
这傻子似的神医不知道有什么高明的医术,反正这小太监是瞧不上这样的人的。
沿着青石铺就的一条幽径,穿过两个月洞门,又经过一个花团锦簇的园子,才来到一处僻静雅致的院子里。
卷一 血海深仇 四十七章 处处规矩
李氏带着两个孩子站在月洞门前,看那匾额上写着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却是不识。
小太监回身对他们笑笑:“这就是太后娘娘的寝宫了。”上前就和两个守在门口的大太监禀报:“神医请来了。”
那两个一身藏蓝太监服的面白无须的男人就朝他们看过来,打量了几眼,倒也没说什么,其中一个就进了月洞门,不多时,就抽身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月白比甲、葱绿裙子、梳着圆髻的中年女官。
那女官来到李氏面前,盯了她面上的白纱一眼,冷淡地问道:“你就是能起死回生的神医李氏?”
李氏心头一跳,忙定神答道:“民妇不敢,只是碰巧罢了。”
那女官就点点头,轻声道:“把孩子留在这儿吧,太后娘娘要静养,不能惊着她老人家。”
李氏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回头看了看筱蓉,低下头坚定地答道:“男孩儿可以留下,女儿年纪小,民妇走哪儿都是带着的。”
“就算是给人治病也要带着?”那女官显然被她那副坚定的神态弄得有点儿烦躁,口气不善地问着。
“是,这是民妇的规矩,破了这条规矩,民妇不会给任何人看病!”其实李氏此刻心里真想大喊:不是我非要带着孩子,实在是因为我什么都不会啊。
那女官先前也是听说了李氏给摄政王看病都要蒙着脸带着孩子的事儿,见李氏坚持,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回身就往里走去。
那大太监忙对李氏使了个眼色,李氏惶惶不安地小声问道:“让民妇进去了吗?”
“当然,还不快着些?”大太监急急地催促,“那可是太后身边最得脸的姑姑,连皇上见了她也要笑三分,你好大的脸面!”
李氏也听不懂他这些唠叨,忙拉了筱蓉的手跟上了,回头又对铁牛儿嘱咐:“在这儿等着娘,别乱跑。”
“放心吧,有咱家呢。”那个大太监扯着公鸭嗓子喊着,倒是一片好心肠。
沿着一条干净的青石小路一直往前走,就看到一幢坐北朝南、金碧辉煌的重檐庑殿顶的建筑。五间正殿一色儿的红木圆柱、黄色琉璃瓦、嫩绿的飞边儿。
汉白玉的台阶拾级而上,抄手游廊上俱都是彩绘雕饰,廊下站着十来个身穿葱绿比甲、银红石榴裙的宫女,一个个都低眉顺眼、目不斜视。
那女官已经站在台阶上,回过脸来对着李氏冷冷说道:“你先在这儿等着。”
李氏听了忙站住脚,和筱蓉并排立在台阶前,也不敢四处乱看,只管眼观鼻鼻观心。
不多时,正门前一道月白撒花的软烟罗的帘子被挑开了,一个荣长脸的宫女儿对着她们招手:“太后叫进呢。”
李氏望了筱蓉一眼,娘俩个扯着手就进去了。里头有点儿暗,乍一进去,视线有点儿模糊。
站了一会儿,才看清这是两间宽大的明间,靠北墙是一张金丝楠木雕花的太师椅,上边搭着明黄椅袱,两边各一个鸡翅木的高几,上面摆着汝窑美人菰,里头插着时新花卉。
靠东墙是两个一人多高的红木大立柜,四角都用金箔包裹着,柜门上上了锁,却是两把明亮的大铜锁。
墙角里都有一个镂花高几,上面摆着鎏金博山炉,里头燃着不知名的熏香,倒是一丝儿烟味都不闻。
正观望着,先前那个女官忽然从里间出来了,眼角有一丝讥笑,只淡淡地开口:“进来吧,太后在暖阁里呢。”
原来太后歇在西暖阁,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症候,竟然不能出来见人。
李氏抬腿刚要往里走,筱蓉拉着她的手拽了一下,她忙转脸,就看到筱蓉俏皮地眨巴了一下眼睛,李氏顿时恍然大悟,差点儿忘了她们的规矩。
于是她紧走一步对那女官道:“姑姑,民妇给人看病,病人一定要蒙着眼睛。”
那女官听了回头怒目瞪了她一会儿,吓得李氏手心里满是冷汗,两股战栗,攥着筱蓉的手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让她一双白嫩的小手饱受折磨!
见李氏始终低头不语,那女官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要不是皇上接你来,我早就把你打发出去了。”
一甩手,放下帘子又进去了。一忽儿,帘子被挑起,她站在门槛处冷冰冰地说道:“真是闹不懂你这人哪来这么多古怪的规矩?进来吧。”
李氏却还迟疑:“太后,蒙上眼睛了吗?”
“你说呢?”那女官没好气地搡了她一句,径自转身走了。筱蓉忙扯了李氏的手往里进。
里头也是两间,迎面是一架紫檀嵌珐琅五伦图宝座屏风。屏风共五扇,紫檀木框,顶镂雕流云蝙蝠纹,两边为雕花站牙,下置须弥式紫檀木底座。
转过屏风,靠窗设了一盘大炕,上面铺着大红条褥,秋香色的大迎枕上系着明黄绸带,一张花梨木的炕桌上摆着四只三寸来长的五彩碟子,里头堆得高高的是叫不上名儿来的点心。
太后却并不在炕上,筱蓉正四处张望时,就听那个有些生硬的女声低声斥道:“乱看什么?在这儿呢。”
顺着声音看去,靠北墙那儿设着黄花梨藤心的罗汉床,床身上雕刻着卷草纹,一袭葱绿的纱帐已经挂在了两边的帐钩上。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一身素服,正靠在一个丁香色的大迎枕上,朝她们看过来。
不过她眼睛已经被一块薄薄的轻纱蒙上了,分明是朝着声音的来源看过来的。
听见女官呵斥筱蓉她们,她忙温声说道:“素秋,你还是这么一副急脾性,她们初来乍到的,别吓着她们了。”
那个叫素秋的女官仿佛变了一个人,脸上笑嘻嘻的,并不害怕,朝着李氏招手儿:“过来吧,这就是太后娘娘了。”
李氏忙拉了筱蓉的手在太后的床前跪下了,对着她磕了三个头,低着头不敢出声。
那女官忙拉起李氏:“别讲究那么多规矩了,快起来给太后看病吧。”
李氏顺势起来,睨了素秋一眼,才低声道:“民妇有一个规矩,看病时不能有别人在这儿。”
一语未完,素秋像个孩子似的撇起来嘴儿:“规矩规矩,你怎么那么多的规矩?太后身边离了人伺候怎么成?”
太后却适时开口:“好了,素秋,哀家也不是小孩子,一时半会儿的能有什么事儿?你就下去吧。”
“可是太后……?”素秋还想说什么,看到太后扬起的手臂,只好悻悻地一跺脚走了,临走时还不忘回头狠狠地瞪了李氏一眼。
卷一 血海深仇 四十八章 羞人的病
素秋前脚刚离开,李氏就朝筱蓉努嘴儿,娘两个也不敢说话,生怕太后听出什么来。
筱蓉伸手搭上太后的手腕,诊起了脉,细细地感受着太后的脉象。
一刻钟过去,筱蓉才把手慢慢地从太后的手腕上拿下来,对上李氏询问的眼神,她摇摇头,歪着脑袋若有所思。
李氏心里就咯噔响了一下,宫里这么多的御医,连他们都束手无策,这太后的病情一定十分严重。所以,皇帝才千方百计把她们从摄政王府接过来。
万一她们治不了太后的病,皇帝,会不会杀了她们?
一阵后怕慢慢地爬上她的脊背,豆大的汗珠已经布满了她的额头。对她来说,好日子刚刚开始,若是这个时候死了,那可就亏大了,撇下两个孩子可怎么是好?
越想越觉得死就在眼前,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筛了起来。筱蓉正仔细观察着太后的脸色,见屋里光线暗,就想让李氏去把窗纱撩上去,一回头,却见李氏像是秋风中的树叶一样,抖个不停。
她一下子愣住了,莫非李氏病了?可对上那双恐慌无所适从的眼睛,她才明白过来,原来她是吓得,以为自己没有诊断出来,是不是以为就走不出这个皇宫了?
知道她素来胆子小,若不是为生计所迫,她压根儿就不敢出来冒这个险,看来,还是自己连累她了。
想至此,忙快步上前拉了李氏的手,示意她弯腰,趴在她耳边小声道:“娘,别怕,不会有事儿的。这才刚开了个头,还得询问太后呢。”
见李氏脸色慢慢地恢复如常,筱蓉才指着窗纱示意她打开来。李氏也不敢停顿,抖抖索索地上前,半天,才弄好了。
已是夏末时分,柔和的光线在屋里弥漫开来,顿时亮了许多。筱蓉这才上前细细地看着太后的脸。
太后的五官无疑是精致的,虽然人到中年,皮肤依然白皙如少女,仅眼角处有细细的鱼尾纹,若不是近前看,还发现不了。
只是那皮肤白皙地有些过了,近乎苍白了。脸颊上,额头上,零零落落地长了十几块小小的斑点,淡淡的,若是隔得远了,看得并不清楚。
有棱有角的唇也不似正常人那般红润,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米粉色。
一般的人谁都注意不到这些的,只有长期为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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