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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药香-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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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过了几个月的安逸日子。她忽然觉得,死是那样的可怕,可怕到她此刻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去思想,脑子就像是木了一样,不会转圈儿了。
可那些人也仅仅是冲了进来。接下来并没有像筱蓉想象的那样,高高举起明晃晃的大刀。对着她的头砍去……
伸手不见五指的小茅屋子里,因了铁牛儿的那就喊,已经弥漫了满满的恐怖,似乎只要有人动一动,立马,这屋里就能炸开来。
忽然,一个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了个什么物事,手在黑地里晃了晃,屋子里,就融起昏黄的亮光。原来,他晃着了火折子。
筱蓉已经面如死灰,这些人,为何要让屋子亮堂起来?难道怕乱刀之下误伤了好人?要是那样,倒还有些仁义,最起码,李氏和铁牛儿不会平白跟着做冤死鬼。
那么,自己该站出来了。李氏养育了自己一场,自己,绝对不能连累她和铁牛儿。看来,明年的今天就是自己的祭日了。
忽然觉得这话怎么那么俗?一个将死的人,竟然盘算起以后的日子了。明年的今天就算是自己的祭日,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还会记着她,记着她这个才来到这个世界上仅有五年的匆匆过客?
那个举着火折子的人,歪着脑袋四处乱看,良久,才长叹一声:“看这样子,家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
声音里有一股浓浓的失落,听起来似乎很出乎意料之外。
筱蓉听了这话,不由抬头望了那人一眼,只见他满脸络腮胡子,一双牛眼瞪得溜圆,正把火折子对着壁龛里的那盏油灯点去。
屋子里顿时亮堂了许多,十来个大汉都挤进来,一点儿空隙都不剩,空气里一下子就觉得热了许多。
那大汉话刚落,另一个看起来更壮实一些的人开口了:“张顺这家伙,还瞎吹他家多么多么富,有多少银子藏着呢,不然,我们也不来这里啊。”
“穷富的我们不能白走这一遭!”先前那个打着火折子的大汉一脸的不耐烦,恶狠狠地望着李氏娘三个,一个个逐一地细看,忽然就笑了起来:“想不到张顺还有一个这么可人的婆娘?不过可惜了这副小样儿。那小子可真是艳福不浅啊,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外头还野花遍地。也不知道那小子哪来的银子养活这些人?”
又盯了筱蓉一眼,嘻嘻地笑起来:“这孩子想来是他的闺女了?瞧这小模样长得,等大了定是水灵灵的跟朵花儿似的。得了,今晚上就算没钱咱也不白跑!”
他的话刚说完,李氏就吓软了,听来听去,好像是张顺引来的这群人啊。天哪,那个死鬼,家不要倒也罢了,怎么还能引来这么一群煞神?难道他真的就这么恨自己吗?
此刻,她真是无语问苍天:她李氏到底有什么罪过,要遭到这样的报应?虽然才活了三十多年,可她自问,没有做过一件昧良心的事儿,为何,张顺要这么对待她?今晚上若真的蒙羞,她,绝不会活在这个世上。
而筱蓉,此刻却是另一个心思。刚才的她,闭目等死,现在的她,忽然有了些生气:原来。这些人不是冲着她来的啊,看样子是张顺在外头结识的赌鬼啊,不过这黑更半夜的,就算不是杀她的人,就这么闯进来,也绝非什么良善之辈。
那个络腮胡子大汉眼睛不停地在李氏和筱蓉脸上扫来扫去,神色里慢慢地就有了一丝猥亵。强盗嘛,能有几个好的?
李氏正想着待会儿怎么保全两个孩子,筱蓉已经放下心来,有了应对之策。
今晚上只要保住命。她觉得就够了。这世上,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这群人肯放过他们娘三个!
铁牛儿一双大眼睛里满是勇敢。不像一般的孩子那般畏惧。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面对着病弱的李氏和幼小的筱蓉,他,就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了。
那络腮胡子正想上前对李氏上下其手的时候,旁边那个高壮的男子忽然大喝出身:“老二。不得胡闹!张顺欠下了我们赌债,我们来拿他些东西也就罢了,不能动人家妻女一个指头!”
这话才刚说完,李氏就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人,还没有坏透顶啊。
筱蓉也不再似刚才那般紧张了,反正不会怎么着她。银子、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只要日后再赚回来,就什么都有了。
那群人听了高壮男子的吩咐。脸上闪着的兴奋光彩也慢慢地暗了下去,只低头听高壮男子的吩咐。
高壮男子在他们中间,似乎很有威信,只要说句什么话,那些人就立刻照办。
只见他对着那群人使了个眼色。那些人就开始翻箱倒柜地搜起来。
家里本来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那张一百两的银票早被李氏给缝到了里衣的口袋里。他们,除了看到今天余扬送来的年货,别的,真的什么都没有搜到!
那些人也真下的去手,一个个手里提溜着猪头、牛肉、猪下水,还有端着鸡蛋的,连几棵大白菜、几个青萝卜都没有放过……
琳琳琅琅的倒也不少,有的人还嫌自己手里的是菜不是肉,吵闹着非要换过来。看得铁牛儿一阵心疼,好不容易今晚上才吃了一顿肉,眼看着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家里被人洗劫一空,连顿早饭都没有着落。
毕竟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一想起又得像以前那样挨饿受冻的,铁牛儿的眼泪就不争气地泛上了,拉了李氏的手就哭道:“娘,我们的肉,我们的肉……”
李氏想起今晚上孩子们狼吞虎咽吃肉的情形,心就像针扎一样,对张顺,更是恨得咬牙切齿的。这个死鬼,自己赌就罢了,还连累着老婆孩子连顿饱饭都吃不成?
望着红了眼圈儿的母子两个,那个壮实的汉子忽然弯下腰来,脸上带着一丝讥讽:“你们这小日子过得确实不赖吗?真的像张顺说得那样有鱼有肉的,不过,这都是张顺欠我们的,我们拿走了也是天经地义的。我们家里也有老婆孩子等着吃呢,你们也别怨我们,谁让张顺输了银子,拿你们抵债呢,没把你们给卖了就算是发了善心了。”
说完,一行人大摇大摆地提着东西扬长而去,气得李氏只瞪着眼干嚎,却一点儿法子都没有。
她拼命地捶着床沿,哑着嗓子嚎哭了一阵子,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筱蓉知道,她这是心疼这些东西啊。他们家,哪里过得不错了?还不是余扬怜惜他们,带了鱼肉来候望李氏?偏生让这群天杀的混蛋给撞上了,倒真的让他们以为张顺说得不假了。
铁牛儿也嚎啕大哭不止,只有筱蓉,心里是无比的轻松。倒不是她没心没肺,一个人在经历了生死之后,这忍饥挨饿实在是算不了什么了。
她正想劝李氏几句,忽然就觉得身旁李氏的身子一下子软绵绵地倒了过来,忙死命地扶住了。就见李氏牙关紧咬,一张脸白如金纸,眼睛闭得紧紧地,已经人事不知了。
卷一 血海深仇 六十五章 居心叵测
PS:
搬家了,忙死了,今天晚了一个钟头。亲们谅解下哈!
铁牛儿见李氏昏了过去,吓得哇哇大哭起来。筱蓉心里也扑通扑通乱跳,这个家里就李氏一个大人,若真的有个万一,可怎生是好?
她真实的年龄倒是不小,可身子板儿还是个孩子,好多的事儿不是想干就干的。耳边传来铁牛儿惊天动地的嚎哭,身上又被李氏给压着,她不觉也有些悲苦起来。好端端的日子刚开始,就被张顺给搅合地不成样子了。要是搁在现代,她早就劝着李氏和他离了算了。
想归想,现实摆在这儿呢。铁牛儿光知道哭,也不知道上前帮她一把,这孩子,真是没办法!
她没好气地捅了捅他,说道:“别哭了,娘没什么大碍,不过一时气急了,背过气去了。”刚才李氏倒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已经摸了摸她的脉息,这是医者的条件反射,所以,她才能这么淡定。
铁牛儿听罢,一双满是泪水的大眼死死地望着筱蓉:“娘,真的没事儿吗?”
“我说没事儿就没事儿。”筱蓉笃定地点头:“快和我一块儿扶娘躺下。”
此刻的她,也顾不上装嫩了,铁牛儿是个孩子,又哭得这么伤心,这时候还嗲声嗲气地,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时机?
兄妹两个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李氏扶好躺平,筱蓉舒了一口气,定了定神,照着李氏的人中掐去。
铁牛儿只在一旁睁大了眼睛看着,一声都不敢问。这个妹妹什么时候有的这般本领他从来都不知道,只知道眼下正是救治他娘的时候,万一自己好奇出声,让妹妹分了心。娘就救不回来了。
筱蓉几乎是用上了浑身的力气,她人小,掐着自然费事。掐得李氏的人中已经陷下去一块,李氏仍然没有苏醒的迹象。筱蓉也有点儿奇怪,难道是晕得过久了?她打算若是待会儿再不醒,就要给她扎针了。
铁牛儿愣愣地站在床边,见李氏迟迟不醒,不由急了,大声问筱蓉:“怎么娘还不醒?你别掐了,看那儿已经红肿了。再掐下去要破皮了。”
真是越忙越乱!这个当口儿谁都希望李氏早点儿醒过来,可是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儿?筱蓉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她。径自走到床头那儿,从枕头底下掏出那副银针来。
刚才那群人虎视眈眈的时候,她就悄无声息地摸了放在枕头底下了,万一到时候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怎么都不能让他们占了便宜。这时候就顺手拿来用上了。
对着李氏的虎口扎了几下。李氏的手指就有了反应,铁牛儿喜得忙道:“看看,看看,娘的手动了呢。”
筱蓉忙得没工夫搭理他,只静静地观察着李氏的反应。过了一刻钟的功夫,李氏的眼睫毛颤了颤。不多时,就嘤咛一声,苏醒过来。
摇曳昏暗的灯光照得小茅屋里如同阴曹地府一样。李氏乍一醒来,眼睛还适应不过来,看了半天,才看到筱蓉和铁牛儿站在床边上望着她。
她就长叹一声:“我还以为我到了阴间了呢,谁知道还活着呢。”
铁牛儿就“哇”地一声哭倒在李氏身上:“娘啊。你了千万不要丢下铁牛儿不管啊。”李氏一听这哭声,心里更加难受。忍不住也抱着铁牛儿哭作了一团。
筱蓉瞧着这对母子,头脑却是清醒得很:李氏恐怕不是仅仅心疼那些东西,她身上还有一百两的银票,怎么着都有法子过这个年。
她难过的还是张顺,想想一个古代的女子,没有娘家势力,眼里心里也就丈夫和孩子了,可张顺偏偏做出这等让人心碎的事儿。作为一个妻子,没有比被丈夫出卖更心酸难过的事儿了。何况,刚才那群人话里意思也很明白,张顺,在外头还有别的女人呢。
筱蓉这时候倒不去劝着李氏了,哭出来才好,不然,憋在心里,哪天对景儿就勾起来旧疾,到时候说不定就能要了命。
李氏哭罢一阵子,才略觉得好些。抬头望了望筱蓉,勉强擦了泪,拉了筱蓉的手道:“好孩子,又是你帮了娘啊。”
筱蓉忙端过桌上的白水,喂了李氏喝了两口。一家三口才勉强睡下,这一折腾,已是鸡叫三遍了。
躺在床上,听着远远近近的鸡鸣声,筱蓉心思一片清明:还以为今晚上就是她的死期了,没想到竟能躲过这一劫,真希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黎明时分,李氏家的篱笆门被人给拍的山响,娘三个心头又是一个哆嗦,这又是谁来了?
李氏待要起身,却被筱蓉按下了:“娘,你身子不好,还是我起来吧。”麻利地披上棉袄,走到外间,铁牛儿也已经穿好衣裳,兄妹两个一起开了堂屋门,朝外看去。
只一眼,铁牛儿的眼睛里就已经喷出火来,两个拳头隐在袄袖子里,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原来门外是张顺!
单是张顺一个,铁牛儿倒也不至于就恨得那样。毕竟是他亲爹,大过年的回家一趟,铁牛儿还是会欢天喜地的。
只是他身边现在正依着一个穿着红底白花细布通袖袄的年轻女子,一条粗黑的大辫子垂在脑后,细长眉毛丹凤眼,两手抄在袖子里,白生生的脸上一张嘴唇画得血样的红。
再看张顺,一只手揽着那女人的腰肢,一只手扶着篱笆院门,见铁牛儿站在堂屋门口不动弹,三角眼一瞪,就喝道:“臭小子,见到你爹我回来,还愣在那儿?不过来开门我就踹开了。”
旁边那女人就咯咯一笑,嗲声嗲气道:“张哥,还以为你家里多富有,原来也就是这么个破样子。你跟我吹嘘的住着青石黑瓦的三间大瓦屋,在哪儿呢?”
那副粘腻的声音,听得筱蓉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也不知道这女人是缺心眼还是贪财。怎么就看上张顺这个着三不着两的半截桩子?
张顺被那女人挤兑得满脸涨红了,只嘿嘿笑着:“这不快了吗?等开了春就盖,到时候你就住这儿不走了。我婆娘手里有银子呢。”
铁牛儿早就气得一下子拉了筱蓉回到了屋里,“哐当”一声就关上了门,又把门闩栓死了。
李氏躺在床上脸色蜡黄,眼睛微微地闭着,也不言语,只默默地望着草屋的房梁。刚才的话她已经听见了,心头还有的一丝希望,此刻全都破灭了。
她日夜操持着这个家。劳累地没有黑天白日,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娇嫩嫩的姑娘了,如今的她。可谓人老珠黄,惹张顺嫌弃了。
他,终究还是找了别的女人了。
筱蓉见她脸色灰白,心里也暗自焦急,可是不能说什么。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徒劳,纵然她有高超的医术,也治不了李氏的心病。
张顺显然在外头等得久了,透过窗户那个洞口,筱蓉看到那对狗男女捅着手,不停地跺着脚。大过年的。正是寒冷的时候,西北风呼呼地刮着,屋子里尚且滴水成冰。更何况巷子口那儿?
筱蓉心里直呼“痛快”,就让这对狗男女在外头多站一会儿,最好冻死他们算了!
张顺撑不了多久,一会儿就拉着那女人一脚踹开了篱笆门,腾腾地就往屋里走来。铁牛儿吓得脸色发白。拉着李氏的手叫唤:“娘,他们要来了。”
“让他们来吧。”李氏有气无力地睁开眼,“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就让两个孩子扶她坐起来,用手理了理蓬乱的头发,李氏穿戴整齐,一脸肃静地等着他们。
铁牛儿已经拉开了门闩,也不放下,就手拿了站在床头守着李氏。
张顺大步往前冲,还以为他们不会开门呢,来到门口,照准了那扇破门就是一脚。
门空荡荡地早就打开了,张顺身子一下子来不及刹住,就往前冲去。接着又被高高的门槛给绊了一下,一个踉跄就对着地面倒去。
身后拉着的那女人,手被他死死攥着,顺势也跟着倒了下去。就听“砰轰”两声,两个人一个贴地,一个趴在上头,胸贴背地压成了一摞。
“哎呀。”那女人哼哼起来,龇牙咧嘴的模样,让筱蓉和铁牛儿忙别转了脸,不敢笑出声来。
张顺显然摔得不轻,趴在地上半天都没起来,背上那女人又压着,就听见他像猪一样哼叫了两声。
李氏冷眼瞧着这一幕,什么也没说,只静静地靠在床帮上,等着他们爬起来。
好半天,两个人才狼狈不堪地爬起来,就是一阵拍打。那女人兀自疼得龇牙咧嘴,埋怨张顺:“你走路也不长眼睛,害得老娘摔得骨头疼。”
张顺的嘴巴和地面接触地最近,早就蹭掉了一层皮,嘴唇肿得像跟香肠,一说话就嘶嘶作响,“你先别生气,等我收拾他们给你出气!”
这是拿着自家人讨好他的姘头呢。李氏嘴角不由撇了一下,冷冷一笑,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就这么直直地瞅着张顺,盯得他有些发毛。
张顺气急败坏,又被她看得有些心虚,不禁暴跳起来:“你这死婆娘,挑唆孩子和我生分,连门都不给我开?”
“是吗?你也配做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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