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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逃杀-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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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到底是什么?快回答呀你!”
弘树讲话了,而且相当干脆。“我喜欢琴弹。我一直?非常?喜欢你。”
加代子再度无法理解弘树到底在讲什么。这算什么?他在说什么?这个人是……?
弘树又继续说下去。他的视线往上看着落下雨来的天空。
“这就是我唯一一直想讲的。赶快,逃吧!”
几乎是无意识地,加代子的嘴唇挤出了几个字。
“你……可是……你和贵子……”
弘树再度凝视着加代子的双眼,说道:“我喜欢你。”
这么一来,加代子终于能了解弘树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好像有什么东西用力敲了加代子的头一下。很沉重的一击。加代子或许就像是被拆除老旧的建筑时,在起重机前缘吊着的那种巨大的铁球打到一样。
他说“喜欢我”?他说“一直很想说”?他该不会是在找我吧?这是真的吗?如果真是这样,我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沙哑的呼吸,好几次进进出出加代子的喉咙。
好几次她发不出声音,接着,终于满了出来。
“杉村同学……杉村同学!”
“快点逃!”
话刚说完,弘树哇的一声咳出血来。血变得像雾一样,飞散在加代子的脸上。弘树再度睁开了眼睛。
“杉村同学……我……我……我……”
明明没有喝到什么水,身体应该已经干到不行的才对,但加代子的泪水却一波、一波溢了出来。
“没关系,”弘树温柔地说道,静静闭上眼睛。“被加代子……”他把加代子的名字当成十分珍惜的宝物一样,说了出来。弘树这么叫加代子,应该是第一次。“被加代子……杀掉的话,一点也没关系。所以,我求你,赶快听我话逃走吧,不快逃的话……”
加代子的泪一滴滴从眼中流下,等待着弘树接下来的话。不快逃的话?
弘树什么也没再说,加代子静静把手伸向弘树的学生服。她抓着弘树的肩,摇了摇。“杉村同学!杉村同学!”
连续剧里面如果有人死掉,话都是讲到一半就断掉的,像“不快逃的……”之类的。可是,弘树却是痛苦但清楚地讲出“不快逃的话”。后面应该还有别的话才对。不快逃的话?
“杉村同学!喂,杉村同学!”
加代子再一次摇了摇弘树的身体,然后她终于了解到,弘树已经死了。
认清这件事的那一刻,加代子的身体里,压抑着感情激流的大坝,轰的一声溃堤了。加代子的喉咙深处,挤出“啊……啊啊啊”的声音。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加代子人还是跪在地上,趴在弘树的尸体上面,哭了起来。
喜欢加代子。弘树只是依着这样子的心情,在不知会被谁攻击的危险中到处寻找她。这是何等困难的任务啊?不知道会撞见谁,对方或许还会攻击自己,他竟然还?不……弘树侧腹的伤、肩上的伤……竟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而来的。他只是为了要找到加代子。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加代子抽泣的声音,一时之间停了下来。
在最后一刻,弘树总算达到目的时,自己竟是袭击了弘树。
加代子用力闭上眼,又哭了起来。
喜欢加代子。没错,和自己想向“那个人”倾诉自己的心情一样,弘树一定也是这么想,才一直找寻自己的。班上原来还有那么样喜欢自己的男孩子。偏偏……偏偏……
加代子脑海中不经意回想起某个画面。某次打扫时间,加代子用湿抹布擦黑板的时候,上面的地方她够不到。在一旁偷懒不扫,把扫帚像手杖一样立着,双手交叠起来撑着下巴的弘树对她说:“你好矮喔,琴弹。”把抹布从她手中一抽,然后帮她擦试她擦不到的地方。
到这步田地了,才想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没能发现这个人温柔的一面呢?为什么我没有注意到这么爱我的人的心情呢?
只要想想应该就知道的才对,如果弘树打算杀自己,为什么没马上用拿着的枪射自己呢?可是,自己却没能搞懂状况、没能了解他的用意。我真是个蠢女人啊。我啊……
加代子又回想起另一个画面。
有一次她在班上和同学嘻嘻哈哈讲着“那个人”的事,当时在一旁的弘树一边看着窗外,一边小声说着:“太过嬉闹的话,看起来会像笨蛋的。”自己虽然对这句话感到生气,但正如弘树说的,自己真的是个笨蛋。偏偏……偏偏杉村同学却对着那个笨笨的女孩说,一直?非常?喜欢她。
加代子止不住哭泣。她一面用自己的脸颊感受着还有温度的弘树的脸,一面不断流着泪。虽然弘树对她说快点逃,但这种事她实在做不到。我要继续哭下去,为爱着自己的男孩的诚实(啊啊,那是任何东西都难以取代的),以及自己的愚蠢(啊啊,我真的是个孩子,怎么可能会和“那个人”登对)继续哭下去,在这里一直哭下去,就算那么做在这场游戏中算是一种自杀行为。
你打算殉情吗?脑子里有人在小声说着。
是啊,没错,我要殉情。伴随着杉村同学喜欢着我的那种心情,以及自己的愚不可及,一起殉情。
“那,就殉情吧!”有人这么对她说。
加代子的身体震了震,转头望过去。于是她看到了,长长的、美美的黑发被雨水淋湿的相马光子(女子十一号),正轻蔑地看着自己,手里拿着手枪。
手枪砰、砰干响了两声,加代子右边的太阳穴开了两个大洞。加代子的尸体,就这样交叠在杉村弘树的尸体上面。
然后,从加代子额头的洞,慢慢地流出了血。血一直流、一直流,沿着加代子的脸流,好像要和把血冲走的雨水对抗一样。
光子放下从旗上忠胜那儿弄到手的史密斯威森M19点三五七麦格农手枪,说道:“你真的太笨了,加代子。为什么你先前没能懂他咧。”
她的视线移了移,看着弘树的脸。
“杉村同学,好久不见。能和自己最喜欢的人一起死。满足了吗?”
她感叹似的摇了摇头,然后往前移了移,准备要捡起加代子掉下来的史密斯威森M59手枪,以及弘树丢出去(这先前是光子拿着的)的柯特点四五自动手枪。
低头看着交叠着的两人的尸体,光子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唇。“他刚才是说。。。篝火吗?”
光子又轻轻摇了摇头。正当光子一脚踢开加代子半压着M59的裙子,准备把手伸向那把蓝色手枪时,她听到了有如老旧打字机一般,“哒哒哒哒哒哒”的声音。
'残存人数6人'
⑥指茶道进行过程中负责泡茶的主人。
⑦沏茶时用来搅拌抹茶的工具。
⑧师父不在时,代为传授技艺的优秀弟子。
69
与此同时,光子的背部承受了好几道力量的冲击。水手服胸部的布破了好大一块,血都喷出来了。她发现自己的脚站不稳,没多久,好像有人把烧红的木棒强压进她身体里一样,热的感觉整个膨胀了上来。
不过,她脑子里想着的,并不是因疼痛而导致的震惊,而是一种“怎么可能”的感觉。在这种满腿泥泞的环境下,自己居然会听不到背后有人靠近的脚步声?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呢?
虽然光子已经吃了相当数量的子弹,她还是把头回了过来看。
穿着学生服的男生站在那儿。脖子后面的头发留得很长,发型向后梳,是很有特色的包头。他也把外表打理得很整洁,不过就是目光冷冷的。他是那个冷淡的男人——桐山和雄(男子六号)。
光子握住M19的右手使劲出力。虽然她知道自己的肌肉正在彻底失去力气,但还是集合仅有的一点力气,想要把枪举起来。
这个时候,即便这是个攸关生死的战斗正炽热的时刻,光子的意识突然滑入全然不相关的另一个地方去。当然,那可能只是一瞬间的事而已。
那是自己曾对刚才倒在自己脚下的男生杉村弘树说过的话。
“我只想当个剥夺别人东西的人。”自己曾这么说过。
曾几何时,自己开始就那样过着生活呢?是和自己告诉过弘树的一样,从九岁那年被三个男人强奸时开始的吗?是从在市区外那个漫无秩序的一角,一栋老旧公寓的房间哩,被拿着摄录影机的那群男人强奸的那天开始的吗?
还是说,是从自己的酒鬼妈妈(原本就没有爸爸)把自己带到那个房间去,然后在“那件事”开始前,从那群男人手中拿到厚厚(虽说如此,但应该也不是太厚)一信封的东西后,走出房间的那刻开始的?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吗?或者说,是从自己因为那件事心里受了很重的伤,变得几乎没有情感时,只有一位信任的小学老师温柔地和自己说话,自己终于把发生过的事全盘托出后,他却目光大变,也强奸了自己的时候开始的?在那天放学后昏暗的、狭小的资料室里?或者是,自己最亲近的朋友看到那件事(至少看到某一部分),不但没有安慰自己,反而把它当成八卦流传时(也因为这样,那个老师就不见了,不知去了哪里)开始的?还是说是三个月后,母亲再度想把自己带去做“那件事”,自己在抵抗的时候不小心把母亲杀掉的那天开始的?是从自己把证据完全毁掉,还不忘花功夫伪装成强盗杀人的样子,在公园里一个人坐着荡秋千的时候开始的?还是说,是在那之后,在收养自己的远亲家里,一次又一次被那家的小孩欺负,那个孩子在老旧的建筑物屋顶上不小心摔死,而被他妈妈说是自己杀了他的那天开始的?是从那个孩子的爸爸好说歹说阻止了妈妈这么做,但过没多久,那个爸爸却又一再欺负自己之时开始的?还是说……
每个人都从光子身上夺走了一点点,不是、不是,是很多东西。每个人都没给光子任何东西,于是光子变成了空壳。不是,可是……
管他的!
我是对的,我绝对不会输。
光子暗中在手腕上出了力,举起了枪。水手服的袖口、手腕上的钥匙像小提琴的弦一样往上一震。然后她扣下扳……
桐山和雄手上的INGRAM M10冲锋枪又哒哒哒哒哒地再度喷出火花,从光子的胸口到脸正中央的地方射出直直一排四个大洞,光子那上唇已经裂掉一半的嘴里,往上喷出了血来,上半身则往下倒去。
即便如此,光子还是轻蔑地笑着,她重新摆好架势,站着扣下扳机。
弹匣里还剩下的四发子弹,全都着实地射中桐山和雄的胸口。
然而,桐山的身体只微微晃了一下,动也不动。为什么会这样,光子并不了解。只是,桐山的INGRAM冲锋枪又再度喷了一次火。
光子一度美丽的脸被射中,整个变成像是有人丢草莓派在她脸上那样。这次光子的身体被射飞了,下一秒钟,她的背部重重撞到湿答答的地面,撞地的那一瞬间,她人就没气了。不,或许她更早之前就死了也说不定。肉体是在几秒之前死的,精神的话,那就是更久、更久之前了。
桐山和雄慢慢踏出脚步,冷静地从光子的手中抽出了枪,然后把从杉村弘树手头滚出来的柯特点四五自动手枪,以及加代子掉在地上的史密斯威森M59捡了起来。对于雨水打着的三个人的尸体,他是看也不看。
'残存人数5人'
70
稻田瑞穗(女子一号)从树丛的阴暗处偷偷探出头来。雨下个不停,她修剪得一样长的漂亮头发,都黏在额头上。
树丛对面是一片狭窄的田,透过雨形成的薄膜,可以看到田的正中央有个穿着学生服的背影。那人全向后梳的发型也被雨淋湿了。那是桐山和雄(男子六号)。
桐山和雄把许多像树枝的东西分成两堆,现在他在其中一堆前面弯下腰,似乎是在把它整理成山的形状。
瑞穗调整了自己的呼吸。虽然她又冷又累,可她一点也不在意。这是因为对她来说,完成最伟大使命的时刻到来了。
以宇宙战士的身分。
你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吗?战士普丽西亚?迪奇安?米兹荷⑨?
脑海中,光之神阿胡拉?玛兹达⑩这么问她。那声音似乎是透过她挂在水手服下面,纺锤型的神秘水晶(邮购买的,事实上只是玻璃球,但瑞穗相信它是水晶的那个东西)传来的。
当然。米兹荷这么回答。我这双眼亲眼看到那个恶魔在日下友美子与北野雪子死后,从现场离去的样子。后来我追丢了他,直到刚才,我才又发现他。还有,我也看见他把杀害琴弹加代子的另一个恶魔相马光子杀掉了。那个男人正是我应该打倒的敌人。而现在我追着那个男人到这儿来了。
很好。你很了解自己的使命是什么。
当然。在那条街上的那间算命店,我从你那里收到了讯息,说我是总有一天要为地球而和邪恶对抗的人。当时我还不太懂是什么意思,可是,可是,现在的我已经清楚了解了。
很好。你不害怕吗?
不会。跟随着你的指引,我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很好。你是从神圣的一族迪奇安幸存下来、雀屏中选的战士。胜利的光芒包围着你。……嗯?怎么了?
没有,没有。只是,阿胡拉?玛兹达大人。原本和我一样是战士的洛蕾拉?洛萨斯?卡欧莉⑾,以经死了(以前在B班教室里,稍微和瑞穗有一些往来的南佳织,只要瑞穗一说“你是战士洛蕾拉唷”,她就忍不住打起呵欠来,嗯,总之就是这样)。她……
她是奋战到最后的哟,米兹荷。
啊,啊,果然是这样。可是,可是,她还是输给了邪恶。
这个嘛,是没错。呃……但那个是因为,再怎么说她只不过是老百姓出身,和你是不一样的。总之,不要太在意这些枝微末节的小事。重要的是,你也要为她而战,然后获胜,米兹荷。知道了吗?
知道了。
OK。就是光。你要相信宇宙的光,相信包围住你的光。
米兹荷的体内充满了光,好温暖,它拥有包容一切的大宇宙力量。
休息中的米兹荷再度点了点头。是、是、是。
接着,她把双刃刀(在背包里看到这把刀时,她认为这是很适合战士使用的武器)从刀鞘里拔了出来,两手摆出握着姿势。那把蓝色的刀充满白色的光,米兹荷透过那道光看见了桐山。
可以看得到桐山的背部,毫未设防。
就是现在,现在来打倒这个敌人!
知道了!
米兹荷躲在树丛后面,尽量不发出声音往桐山的方向跑去。长度才十五公分的这把刀,周围散出光芒,变身为长足足一公尺的传说之剑。光之剑应该可以一直线刺穿邪恶的怪物吧。
桐山和雄一面用左手整理着树枝,一面迅速用右手拔出贝瑞塔M92型手枪,连头也不回,只把手伸到背后,扣了两次扳机。
第一枪打中瑞穗的胸部,止住了她的动作,第二枪则命中她的头。
伤口缓缓向空中拖出一道红色的曲线,瑞穗往后重重倒下。雨水很快开始清洗她的血。战士普丽西亚?迪奇安?米兹荷的灵魂,踏上通往光之国的旅程。
桐山和雄一如往常,背对着瑞穗的尸体收好枪,继续他整理树枝的工作。
'残存人数4人'
⑨米兹荷的读音MIZUHO与日文的“瑞穗”相同。
⑩Ahura Mazda,祅教中的善神与智慧之神。
⑾卡欧莉(KAORI),读音同“佳织”。
71
雨继续下着,秋也无力地把背靠在湿漉漉的岩壁上,一面看着从树枝搭的屋顶侧缘落下来的雨滴。大约二十分钟前,不断听得到持续而激烈的枪声。接着,大约五分钟前,又有另一次枪声,这次是两次单发的枪声。他觉得这些枪声听起来都不是那么近,但也没有到那么远。应该是和秋也一行人一样,处于北侧山地的某个地方吧。
斗大的雨滴从“屋顶”的一片叶子咕溜一滑,滴了下来,掉在秋也伸长了的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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