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飞不过沧海-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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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没人发觉吧。

赤辕的话倒是让四大天神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既然真月不在神界，那他就不会把目标放在神界了。而这时落梧的笑已经变成了冷笑，这些人他太了解了。

“天启，既然不是神界之人所为，那又会是谁呢？”现在，不止玉帝，连众天神都好奇了。

“据小神查的所知，五百年前，真月被取，假月升空，恰在此时，一道以三昧真火为基础的结界完全阻隔了外界与魔界的联系，所以，我是怀疑，真月应该在魔界才对！”赤辕明白，自己所说的和当初所想的已经产生了矛盾，可他潜意识就是这么认为的。

“赤辕神将也说得不无道理，可是——”一直未说话的落梧终于开口了。“三昧真火乃魔族克星，只有神人可使。更何况，众所周知，那个精元所属魔界，他们既然可以摘去真月，又何必多此一举，自添烦恼。”落梧冷冷道，无疑，他这一习话，又将众人的目标转向了神界。

“法神此言也有一定道理啊。”

“可是，如果真是神人所为，那么他自己的嫌疑最大了。”

“是啊，他不会傻到把所有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吧！”

“……”

众神都议论开了，落梧却笑的更欢了。

“法神说得不错，赤辕也曾这般认为，但万事总有例外。我依稀还记得，魔界至尊残影，神界之人却称其为残神，这一定不是没有根据吧？”赤辕道。难道，他就是神？毕竟五百年前，自己还很小，这些都只是道听途说，没想到还真有用上的一天。

而且，越到后来，赤辕越发现，那层结界最大的受益者便是魔界了。表面上看魔界是被困住了，实则暗地休养生息。况且当初天界神兵势如破竹，不可能只降一道结界，除非，神界有人暗帮魔界，而且，还是个极为强大的神。

五百年前的神界，神乱平息不久，落梧还不是法神，玉帝也没有摘月的可能，所以，赤辕才会肯定的将目标锁定魔界。

可是，如果残影他真的是神呢？赤辕不敢想像。一个神，拥有摧枯拉朽般力量的神，沦为魔，成为魔界至尊。这其中，难道有什么隐情。

“你为何问起这事？”不待落梧回答赤辕的话，玉帝便发话了。明显的，玉帝的声音有些颤抖，脸色也很苍白。

“小神认为，残影他是神族。”赤辕回答，心却暗想，这又和玉帝有什么关系，他会这般急促。难道玉帝知道些什么？

不，不会的，赤辕突然想起一些事情，神乱之时，是在天帝的时期。玉帝只是后来才登封造极的，照此看来，神界的元老便是四大天神和落梧了。而且，听人说，那时的落梧，只不过是一个较高的神族将领而已。

玉帝听吧赤辕的话，渐渐的平复了苍白的脸色。又想起了那段尘封的往事，依然历历在目。

那是个深深地误会，让他们彻底的沦落，成魔成神，便在那次注定了。

五百年了，他何曾不知道，那颗精元的主人是谁。所以，他才会在找真月之时，又不断的向着假月输送神力，以至于那颗精元不会枯竭而亡。

“残影他不是神，只因寡人称他为对手，故称神号。”玉帝道。对手，他自己都想不通为何会用这个词，而不是敌人。但他更想不明白，当初，素月为何会弃自己而去。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真的很爱她么？为了她，他可以去做从来没有想过的任何一件事，如果不是为了那份深深地爱意，自己又何须登上这个高到空旷寂寞的为置。可是，她走了，他的素月还是走了。

当初以为，她的离开，自己会恨，殊不知，他却用这种方式默默地守护了她五百年。

玉帝的话让众神一惊，也让赤辕失望，如果残影不是神，那又会是谁呢。到底是何方神圣在帮助魔界呢？看来，这事还是得去问四大天神和落梧了。

“天启，你似乎还有疑问，不妨说出来。”玉帝见赤辕沉思，不免惊问。

“禀玉帝，小神在想，会不会是当初神乱之时，有的神祗堕入魔界？”

神乱，赤辕一提出神乱，众神不免一惊，四大天神尤为震动，他们始料未及，竟然会牵出神乱之时的事。

神乱，千年之前，那场变乱，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还有，魔界为何会突然沉寂，这一停，便是五百年，五百年了，他们到底在等什么呢？”

事情牵涉的太远了，时间也太久了，只有找出那个可能在魔界的神，才能找到真月。而且，神罚者的预言——天变之时，便是神罚之日。盘根错节，该怎么办呢？

“赤辕，你到底在查些什么？”终于，四大天神中一直没说话的雷神说话了。神乱，没想到，千年都过去了，居然又有人要翻开它。

“将泽！”风后小声的提醒雷神，就连落梧也狠狠地瞪了将泽一眼。

〔将泽：雷霆之怒，天之雷神。〕

赤辕才不管将泽的不满，看了看众神，满脸刚毅。“我想，三界预言大家都没忘吧。”

如果真月再寻找不到，恐怕神也逃不了被天罚的命运吧。

赤辕的话如一击重锤，击在每个人的心里。天变之时，便是神罚之日。月乃天地之灵，若月变，难道不会天变。而如今，真月早已不见，那是不是神罚天劫也将到了呢？

众神开始议论纷纷，更多的是恐惧吧。

原来，神也怕死。世人只知，人类在走投无路之时，会继希望于神，那么，当神也走投无路了呢？

“所以，我想知道，一千年前，发生了什么事？五百年前，又发生了什么事？”

这次赤辕的话，让落梧彻底的笑不出来了，看来他真的要把一千年前神界的耻辱翻出来了。

更为意外的是，玉帝在此时，竟然丢下一句“此事日后再议”便离开了。
33。第三十三章：再看往事
天宫。瑶池。

一曲清泉无尽头，灌泽人间千万载。

凤体之躯，母仪天下。明黄凤袍，凤雕冠发，尊华自显。可是，在她的眉眼之间，却浅浅的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忧伤。

龙撵开路，玉帝早已来到王母身旁。

“母仪天下，你就这般忧伤了五百年。”玉帝首先开口，虽然和眼前这人结发七百余载，如若要谈论感情，恐怕连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吧。

“玉帝，你为帝千年，不也忧伤了千年。”王母不答反问。玉帝叹了口气，结发七百年，作为枕边人，每当梦呓之时，喊的是另一个陌生的名字，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玉帝，我很担心。”

“别担心，事情总会解决的。”玉帝言罢，龙撵便已离开。

就这样，作为枕边人的她，从来都是这样，和他说几句话，然后他离开，她沉默。

一池清水，倒影着无数仙鹤的影子，当然，也有她的身影，尊华无比。

“神也会做梦吗？”王母喃喃道。已经母仪天下的她，总梦，在漆黑的夜里，一双罪恶的手伸向她，夺走她的什么东西后颓然惊醒。

这个梦持续了五百年了，那般逼真的梦境，可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呢？

梦醒，惊恐。听得枕边人喊着另一个名字，她心痛，却不语。

…………

…………

夜，无比清冷，天真的人类，一直以为天界便是最温暖的，可，当他们真的梦想成真，登峰造极，成神成仙之时，才明白，天界，也不过如此。甚至，神界的夜比人间的夜还要朦胧不清。

弱水河边，一个清冷的身影，有些摇摇欲坠。明黄衣袍又是那么的耀眼夺目。

是玉帝，如果可以，说他是玉清子更贴切吧。

冰冷的水，映着冰冷的夜，玉清子也盯着冰冷的月。

那月，就同那女子一般，素雅，清冷。至少在他印象中，素月是这样的。

今天，赤辕问，神界一千年前发生了什么，五百年前又发生了什么事？

恰恰的，这两个时间对他，都那么难忘。

一千年前，他成帝，也被他爱的女子抛弃。一千年前，与自己共同修炼的兄弟决裂，也离他而去，却是为了他爱的女人。一千年前，离自己而去的那个兄弟也在另一个地方成帝，于是他们展开了几百年的战争。

五百年前，长久的战争终于停止了，真月却突然消失了。正当所有人都手足无措的时候，一轮假月升起。它只是一颗精元，是他爱的那个女子的精元，他更加手足无措。遥遥的夜空，精元随时都会破灭。于是他编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齐聚众神之力，守护了假月五百年。

五百年前，那天风和日丽，王母分娩，天界突遭人袭。因此，他丢了一个刚出世的儿子，却多了一个女儿……

黑云过后，月无光。

更拉长了回忆的影子。

“素月，我要成帝！”玉清子成足在胸的话语，素月满眼失望。原来，在他心中，地位高于一切，高于她。

于是，素月离去了，头也不回的离开。玉清子以为素月会回到他身边，但他错了。素月走了，再也没看他一眼。

素月，你可知道，无论人妖，神妖都是禁恋。成帝才能废除禁令，我们才能真正在一起。

可是——

为什么，你会离开。

为什么，你不回来。

法神殿。

万宗书，破无读。

天条，禁令，全在于此。

对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法神，赤辕从来自叹不如，连个神殿都比不上啊。

不过，为了天界的安慰，他也只得主动找上落梧，也许，他会知道很多。

此时，赤辕方明白，原来保卫天界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深到骨髓不可拔。这就是忠诚吧。让赤辕想不到的是，有一天，自己的忠诚会将另一个人推向无尽的深渊。当然，这只是后话。

“天启赤辕，你不去寻找真月，跑到我这来无聊干嘛？”显然，落梧不欢迎这个不速之客。其实，他反感的不是赤辕，而是千年前的那段过往，才是他更在乎的吧。

“法神果然神气，赤辕正是因为真月之事，才来向你请教，还望法神指点。”赤辕也不客套，直接道明来意。整个天界落梧几乎是见证了天帝的辉煌，陨落，玉帝的新兴到现在。如果连他都不知道的话，那段历史就准备石沉大海吧。

“哼。”落梧冷哼，他在想，一轮真月到底能牵出多少被尘封的往事。

“我只是想知道，如今的魔界里，会不会有神的足迹。”赤辕在心里盘算着，如果有，那么就可以完全设定目标了。没有，那就排除人间和魔界，只有神界了，貌似这种几率不大。那就看落梧知不知道，或者愿不愿意说了。

落梧想了半天，神色一紧。“不错，在我印象中，魔界是有一位神，此人神力通天，强大不已。用稍微夸张一点的话说，甚至可以毁天灭地。”

赤辕一怔，毁天灭地，貌似除了天罚者，还没有谁有这般能耐吧。

“此人甚强，连当时的天帝都忌惮几分。不过此人清新寡欲，一直很安静。”

赤辕不知该说什么，这样的人除了九天之神和天罚者还会是谁？而且这个与世无争的神，堕落魔界，又是为了什么呢？他和真月到底有无关系。难道是巧合，还是预示着什么？

“这人是谁？”赤辕深思后问，为什么神界有如此之人，而自己从来没有听过有关他的事迹，甚至连神界所有人都没有提到这个可以毁天灭地的神呢？

“他就是，已经消失一千年的神界第一任法神——噬天。”

…………

赤辕在回神启宫的路上，思绪百千。

落梧说，后来在天魔两军交战的时候，曾有人见过噬天行走在魔界，后来便不知道了。

噬天，光听这个名字，就能感觉此人那毁天灭地的能力并不虚假。可是，这么一个人，为什么会到魔界，而天界对此人的消息又完全封锁呢？

等，等等。赤辕突然想到，要封锁消息，神界也只有两人有这个权利，依然是玉帝和落梧了。而那时，噬天消失时，玉帝还未出现。那就只有他，法神了，他可以在天条中添加任何禁令，便可封锁。

而且，落梧又到底是如何从一个将领升级为法神的呢。这种高位要地位较深较高的神讨论的。而那时地位较高——四大天神！

是的，是他们，大殿之上，他们的表情行为可以说明，这其中一定有问题。可是，又有什么联系呢？

赤辕头都大了，没想到一轮真月竟然翻出这么多往事来。这些往事似乎和真月有那么千丝万缕的关系，可细想来，又毫无瓜葛。真是伤神啊。
34。第三十四章：初识守儿
就在天界所有人都在紧张兮兮的关心着神罚之事的时候，另一个消息传到神界。

神界和妖族和谈失败了。

一千年了，妖族还是不肯归顺神界。妖族在妖王烟燎的带领下，妖族人表面潜心修炼，希望飞升成神，却没有任何一个妖族人上天。看来，天帝时期，对妖族的打击太深了，以至于妖族对神是敌视不已，使其他们宁愿受堕落，灰飞之苦，也不愿位列仙班吧。

这些都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魔界沉寂五百年，如果某天结界突然破裂，魔兵强攻神界之时，妖族再峰拥而上，那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

只是，谁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的这么快。可恰恰在这时，另一件事浮出水面，那便是千年前的的神乱之实，和弱水之迷。

从来，水满则溢，事情达到一定程度，总会有一些细节被抖露出来。也许，这就叫巧合。如果不是那些巧合，恐怕那些真相，会永远的被掩藏在历史的洪流之中吧！

…………

…………

弱水河，静无波。

落梧再次来到弱水河畔，看着对河凝望的那个女子，心里的疼痛再也无法抑制。

猛地，落梧眼睛有些朦胧，那个倩影似乎瞬间就变了，变成千年前，他刻在脑海里的那个身影一模一样。

于是，落梧快步上前，从后面将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儿缆进怀里。

“守儿，你可知道，你等得我好苦。”落梧在口中喃喃道。

女子先是一惊，轻声呼了出来。然后开始挣扎。

“落梧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守儿，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落梧哪管弱羽的挣扎惊喊，将她紧紧搂住，生怕一个不小心，又会丢失一般。

“落梧哥哥，不要这样，你放开我啊。”惊恐的弱羽使劲的挣扎，可是，落梧的力气远大于她，让她根本就逃不掉。

“守儿，不要动阿，一千年前，你就狠心的丢下我，现在你还要丢下我吗？”落梧闭眼，依旧不放开。努力的呼吸着怀里女子身上的香气，如千年前一般。连她身上的香气都是一样，叫落梧如何舍得放开。

“落梧哥哥，我是小羽，弱羽阿……”弱羽几乎都哭了，祈求道。“落梧哥哥，你放开我啊……”

猛地，落梧回过神来。弱羽，这个女子说她是弱羽，不是他的守儿。

落梧快速的收回自己的双手，眉头挤到一块，将他原本美到极致的脸忖得有几分狰狞。

“对不起，对不起，你不是我的守儿，你不是，我的守儿她消失了，她不见了……”落梧喃喃道，殊不知，泪居然也不争气的流了出来，虽然只有一滴。

“你是小羽……”落梧再次疑惑的闻向弱羽，她的样子，她的声音，她的表情，她身上的香气，她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像极了他的守儿。以至于，当落梧第一眼看见她时，便以为是他的守儿回来找他了。可是，这个女子说她叫弱羽，不叫守儿，也不认识他。

当初，他只是认为他的守儿在气他，不认他。可是，三百年了，她依然不认识他，难道她真的不是他的守儿吗？

“落梧哥哥，我是小羽，是小羽。”弱羽胆怯的回答，当她再看向落梧时，才看清落梧眼里的失望有多么得深，就如自己明知道自己的爱得不到成全却依然坚持那般。

“对，你是小羽，你只是和守儿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