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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娘嫁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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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店小二长长叹了一口气,一手拍着胸,“哎哟,原来是误会一场,真是差点吓死我了,我还真的以为少爷……”
阮龄年也低着头,双颊红了红,“是我不好,误会孙家哥哥了。”
人家才在街上帮了他们,他刚刚却问都不问,直接认定他对姊姊无礼,一上来就对他动手动脚的,虽然并没有真的打到,但还是让他羞愧万分。
孙绍鑫没好气的看着他们说抱歉的说抱歉、忏悔的忏悔,深呼吸了口气后,挥了挥手,“行了、行了,本公子自认倒楣!”
但说是这么说,他心中仍有点不是滋味。
啧!他明明刚就出手帮忙了,怎还老是被当作恶人看待啊!这一个两个的竟都忽略他的功劳,还不分青红皂白给他扣罪名,难道他就长了张恶人脸不成?
他摸了摸脸,皱了眉头。应该不会啊!这一个月在外地时,当他走在路上,还是有不少大姑娘、小媳妇会回头偷看他,而且说来他也算长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了吧,怎么这些人老把他当成随时会发春的淫贼?!
十四
想不透的问题他也懒得再想,直接丢到一边去,看着因为误会解除,店小二打开门和小田一同搬起东西后关了门,各自忙开的模样,他也上去帮了忙,直到把所有东西都归置得差不多了,都开始坐下休息时,他特意挑了个离阮龄娥最近的位置坐下,问出他早已想问的问题。
“你为什么把那玉佩当了?”
阮龄娥心一跳,不明白他怎会知道这件事情,脸上还是淡漠的,却掩盖不住眼底的心虚。
“哪有!”
见她还死鸭子嘴硬,孙绍鑫懒得跟她周旋下去,直接把东西从怀里拿出来,让她直接看证据。“没有?那这是什么?”
阮龄娥一见那玉佩,就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谎被拆穿了,但是转念一想,既然各自都拿回订亲的信物,那东西就是她的,她要怎么处置都随她的意,又何必要向他禀报?!
“我是拿去当了,但那又如何?我们已经桥归桥、路归路了,这东西是我的,我自然有权利拿它去典当换钱。”
“好一个桥归桥、路归路!”孙绍鑫在她伸手想把东西拿回去时先出手把东西收了回来,挑了挑眉看她,“只是这怎么说也算是两位长者的遗物,就这样拿去当了换钱似乎不大好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自从他一听到风俊祈说阮龄娥把东西拿去换钱时,他心中就闪过一抹不是滋味的感觉,才让他现在忍不住说出这番话来。
他知道自己是不受欢迎,但她有必要这么急着要桥归桥、路归路?他就当真那么糟得让她避如蛇蝎?
“我爹会体谅我的。”对此,阮龄娥心中也是有些忐忑,但还是嘴硬的说出反驳的话。
话一说完,突然陷入沉默的气氛,莫名地,她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什么错事,但心中又有另外一个声音说她并没有做错,毕竟若一开始她没有那用玉佩得来的银两,她怎么去置办那些东西、买那些菜去摆摊?
万事起头难,这是她爹曾经教过她的话,她只是想了一个自己能做到的办法让这个起头不会难得如登天罢了!
一边想着,她一边仔细的看着他,忽然发现眼前的男人在消去那口语的张扬、在敛下了那鲁直的霸王性子后,他并没有像她曾看过的那些败家子一样眼神不正,还有做事阴险,相反的,他浓眉大眼,看起来十分俊朗,甚至隐约还带着一点英气,没有半点流里流气的味道,身穿天青色的袍子,看起来甚至还有一点读书人的气息。
她对他会有印象的改变,或许是因为他今天出手救了她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他今儿个虽然被她又抓又挠,却还是不发一语的帮她整好了骨头的缘故?
她不明白,也有点不太想明白。
她原本曾经期待过自己的未婚夫婿是很好的,但在见到他的第一天,他那伤人的话便让她所有的期待就像个泡沫一样,被无情地戳破了。
第二次见他,他纵容的让自己的朋友拿她当调笑,又说了那样的话,她那时候只觉得这人真是没救了,又觉得自己以前竟会对这样素未谋面的人抱有期待,实在傻得好笑,再听见他一个月都不回来,却打算流连在外头的红粉知己处时,更是觉得自己当初的想法太过天真。
然而,才一个月后,当所有人都无法依靠、当自己孤立无援时,却是这个人一个人站了出来,像是她曾经想过夫婿该有的模样般,以有担当、可以依靠的面貌站在她面前,她那一瞬间有些恍神,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后来她发现自己并没有认错,发现原来那个男人真的为她挡下了那些污辱时,她更是真有点迷迷茫茫的,若不是弟弟的痛呼唤回她的神智,或许她还会在那傻傻的发着楞。
一个人怎能有这么多面貌呢?阮龄娥第一次觉得疑惑了。
在她陷入沉思的同时,孙绍鑫也正想着同样的问题,只是他想得更多的是——
就这样一个瘦瘦小小的小姑娘,到底是怎么以为她自己能够站在所有人的面前、以为自己可以扛下所有的事情?
就连刚刚明明已经痛得脸色发白了,却除了一开始的痛呼声外,后来连哼都不哼,甚至刚刚他那样扛着她回来时,明明才一落地她都作势欲呕了,却还是强忍着,忍到即使满脸通红也不开口求一声饶、示一声弱,这样的小身板到底是如何支撑这过人的骨气和傲气的?
是因为这样的小姑娘和他曾经见过、听过的姑娘们都不一样,才让他对她除了无奈和懊恼外还有股淡淡的怜惜?
这纠结的情绪让他心绪烦乱不已,猛一抬头,却看见她也同样看着他发楞,不由得呆了的两人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对方,直到一阵敲门声响起。
“嘿!小二哥,今儿个送菜的来了!”
“还有送肉的!”
一阵又一阵商人的吆喝声打断两人凝滞的相望,随即彼此脸色都不大对劲的别过脸去,看着一边不敢打扰他们的店小二俐落的开了门,然后招呼着伙计小田把东西一样样的搬了进来。
十五
看着那些肉啊菜的堆了满地,孙绍鑫皱眉看着阮龄娥一路检查食材,忍不住开口说道:“你的腿伤成这样,不好好歇个十天半个月的话,别说好全了,只怕还会落下病根,你竟然还想着要去摆摊?!”
阮龄娥也明白这重要性,但还是咬了咬唇,但强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若不去摆摊,别说要振兴饭馆了,就我们这几个人连吃饭都有问题。
“再说,这东西都送来了,也不能就这样摆着,更何况现在卖的饺子多,晚上还请了两个大婶来帮忙包饺子,这些都是要银两的,怎么能因为我腿伤的关系,说不做就不做呢!”
孙绍鑫再度见识了她的倔强,忍住发火的冲动,低声说着,“就为了那点银两,有必要把自己的腿给折进去?我说别做了,看缺多少银两我补给你!”他就是见不得她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
闻言,阮龄娥猛地回头,忍不住大声的驳斥,“你补给我?!你是我的谁,要你补银两给我?更何况你能补几天?你连个饭馆都守不住,这东西可卖得好了,你能有多少银两补给我?!”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陷入沉默。
孙绍鑫脸上红一阵自一阵,眼看就要发怒。
话一出口,阮龄娥也觉得自己说得太过分了,却又拉不下脸来道歉,而在看见他发怒的样子,以为自己可能会被打,便瞪大了眼等着他下一步动作。
孙绍鑫知道,不能说她说得不对,毕竟她不知道他也是有工作的,只是那工作他必须保密无法说出口,但是一个堂堂大男人,被一个女人这样说得好像是只能吃软饭的……实在让他很不悦,但只能憋着心中的一股火,不能发出来。
他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最后直接扛起放在一边的一大条五花肉,直接往后头走去,在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时,回头说着,“这肉是要剁成肉泥的吧?那就把一些要出力的活儿都给我做!你说得对,我是没银子,但是我有力气,这些活我包了,你坐着休息就好!”
店小二、阮龄年、小田三人都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来,视线全都看向了阮龄娥。
她也傻了,就这样沉默的看着他一步步往后头走去,心中像是有一块小角落慢慢塌陷了下去。
其实摆摊子的活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最多的就是一些前期的准备工作,例如剥馅料还有熬骨头汤,而后者要不断的守着炉火,尤为辛苦。
这些活很多都是阮龄娥自己来的,不是她信不过其他人,而是店小二哥每天要做的活也不少,弟弟的腿不方便,早上收钱算帐就已经够忙的了,这晚上怎能不让他好好休息,所以这些活计通常都是她自己包揽了下来。
也是直到最近小摊子的生意越来越好,她一个人真的忙不过来,才请了两个大婶帮忙包饺子、一个小田帮着出摊收摊。
但就是这样,她身上的工作也没轻松到哪里去,尤其每一天要剩那些馅料加上要拌料,常常让她躺上床时,差点连手都举不起来。。
只是……阮龄娥看着现下正站在灶前拿着把大菜刀,不断剥料的孙绍鑫,忽然觉得这样的他看起来似乎很有男子气概。
一冒出这种想法,她忍不住垂下头,企图遮掩自己脸上红得发烫的羞涩。
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一个黄花闺女看着男人发起了花痴,要让人知道了还不笑她不知羞!
孙绍鑫不知道她的心思,只认真举着两把大菜刀,左右开弓的在站板上划着肉,不过一下子,额上就已经冒出一些细汗来。
可他剁着剁着,在看向一边还没有处理的东西时,忍不住也分神想着。
这些日子以来,这么多的东西就全靠她一个人举着把沉甸甸的大菜刀忙着,而且还要忙着拌料和包饺子?!
他回想起刚刚他搀着她的时候,碰到的那大概不比竹竿粗上多少的手臂,忍不住皱了皱眉。
她如果不说,大概不会有人知道这些工作有多么累人,更不用说外头那两个根本不会踏进厨房,顶多知道她在忙,却不明白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在准备这些东西吧!
一边想着,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对这样的她又出现了心疼的感觉,这让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人也有点傻住。
心疼?他刚刚是在心疼后头那个嘴巴倔强得要死的小姑娘?!
他是怎么了?难不成他还真的对她……动了什么念头?!
这个想法让他吓了一大跳,握着刀的手差点一滑,把自己的手也顺便制成肉酱,他赶紧凝了心神,急忙抓住刀子的把手才免去危险。
他的异样自然没瞒过就坐在斜后方的阮龄娥,她从桌上倒了一杯茶水站起来,“累了?先喝杯茶再继续吧。”
他见她要起身,连忙丢下手中的东西,直接走到她身边接过杯子,“哪能做这么一点活就累了?不过是手里出了点汗,刀子差点滑了手罢了。”
阮龄娥点了点头。她常做这工作,自然明白这也是偶尔会有的情况,便从自己身上掏出一块巾子递给他,“不嫌脏的话先用我这巾子擦擦吧,要不先休息下比较好。”
孙绍鑫看着她拿出来的巾子,上头甚至没有半点绣花,白白净净的就这样拿在她手里,他只楞了下,很快的从她手里接了过来,“这巾子我等等用完再还给妳。”
见阮龄娥又点了点头,不作声,他不知该说什么,将巾子随手放到自己身上收着,没等她说话,就又站回灶台前,拿起刀子咚咚咚地剁起馅料。
看着他沉默安静的背影,在一片规律的声音中,阮龄娥说出自己闷在心中许久的话。“其实你可以不用帮忙的,我们之间可是有赌约的,你今儿个帮了我,对你来说不是不利吗?”
十六
他连头也没回,眼神只专注的看着站板上的东西,手依旧规律的抬起、挥下,“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可不是那么没良心的人,你都瘦得像跟豆芽菜一样又伤了脚,却还硬要做这些活,这我可看不下去。”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着,“再说了,你本来就是要来投靠我家的,现在却用那赌约说要重振我家饭馆,我就是帮点忙也不算什么,那晚上我说的就是一堆混帐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阮龄娥没想过他会说出这番话来,她以为他一心只想退婚、想甩脱这间早已跟倒闭没差多少的饭馆。
她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的看着沉默的工作的他。
一边熬煮的大骨头汤正咕噜噜的随着灶里的火不断滚着,香气逐渐蔓延,厨房里这两个人的沉默似乎也随着这香气蔓延而不断延伸。
即使如此,两个人一前一后却都明白,有点东西不大一样了。
对他而言,她不再是个灰灰糊糊的影子,而是个看起来虽瘦瘦弱弱,却带着一双坚毅眼神的姑娘。
对她,他不再是那个只会吃喝玩乐、败坏家产的败家子,而是一个有着沉默背影,心地也不错的男人。
她悄悄握紧那个本来放着那块玉佩的小袋子,咬唇,看着他高壮厚实的背影,她忍不住向自己提问,假如第一次见面时,她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他的话,那她会不会……
思绪慢慢飘散,随着炉火不断升温,厨房里的温度也逐渐上升,她的脸因此慢慢红了起来,甚至漫成一片嫣红蔓延至耳根处。
晚上,当所有人都已经回房间歇息时,阮龄娥终于能够松口气,决定梳洗一番后也躺到床上好好歇息,正打算一拐一拐的去房门外拿留给她梳洗的水,才踏出了一步却愕然发现孙绍鑫也同样走出房门打算拿水盆。
由于他们两个是最晚梳洗的,所以刚刚最后一桶热水是分了两盆子放在两人房门外头,而这夜虽然还不至于到达寒冷的地步,但是入了秋还是带着一点沁凉的寒意,那一桶热水在两人忙着收拾最后的东西时早已放凉了不少。
她本来也打算就着那凉水随便擦擦身子就好,只不过她都还没说什么,孙绍鑫就从对门那里冲了过来,把她那盆水拿了起来,随后皱了皱眉,“这水都凉了,你等等,我去重烧一些水给你,毕竟你这脚都已经伤了,若不是用热水,会让凉气窜进骨头里,那老了可受罪。”
说完,他完全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拔腿就跑,等到水烧好了,他也是直接迅速地将水盆送进房后就离开,让她只能哭笑不得的收下,而当那热腾腾的水随着巾子抹在身上,似乎连心都熨烫了。
接下来的几日,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总是默默在她身边帮忙,平日那张扬的个性似乎收敛了许多,只是常用那若有似无的眼神看着她,直到她忍不住回瞪,才会呵呵笑着转头或者是瞥开视线。
而让她觉得羞窘的是,就在他帮了不过七八天后,晚上来包饺子的两个大婶的其中一个竟偷偷摸摸的拉着她到一边问着——
“给郭大婶子说说,你和这孙家少爷是不是……有什么啊!”
郭大婶子是住附近的热心人,家境算是普通,但是手脚俐落,平常也不爱说人长短,所以她问店小二哥找人帮忙的时候,他第一个就推荐了郭大婶子。
一听这话,阮龄娥粉脸生晕,偷偷觑了周遭,确定没人正在看着她们,才害羞的低声说:“我和他没什么的,只不过是因为这脚受伤了,所以他来帮忙。”
郭大婶子看着她一脸局促,忍住不把话说得太白,但还是偷偷暗示地说着,“男人啊,是不会做那些无利可图的事儿,虽然你说没什么,我看可不一定,别说这几天我看见他对你那殷勤样,就你没看见的时候,我还看过几次他偷偷瞧着你发愣呢!”
这年轻人还以为自己做得隐密,殊不知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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