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当道,道士快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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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找到了这个时机说出来。

若只待在这个小小的城镇里，她永远不能成长，并且自己的修炼需要外面的腥风血雨来洗礼。

她的骨子里是倔强、不服，更多的是好强。

　“火儿，你真的要出去闯荡啊。”徐夫人望着不停忙碌的火莲忍不住开口。

徐火莲把所有要带出去的东西放在桌上，细数着：铜钱、铜铃、桃木剑、黄符、朱砂。。。。。。全部装进包袱里，火莲才松了口气，转头对着娘亲嬉笑道：“娘，我不是说了我是去掉金龟婿的。”

轻点火莲的额头，徐夫人嗔道：“谁信。”

只差四肢全部缠住徐夫人，火莲摇晃着她纤细的娇躯，撒娇道：“娘啊，我是出去为民除害，杀掉那些妖魔鬼怪。”

说着还用手脚比划，晃动得两人差点摔倒。

望着女儿娇小的身躯，徐夫人有些鄙视，“就你？还降妖除魔？都不够没有塞牙缝呢。”嘴上厉声打击，但是徐夫人对自己女儿的道术十分信任，想来现在连徐老爷都不是她的对手。

　“娘，少打击人，前日我去外城抓那鬼魅的时候，都听见它们说了，最好不要惹盐城的女魔头，你女儿我啊，在那些妖怪中都出了名了。”徐火莲颇为得意，对“女魔头”这类称号根本没在意，在意的是妖精们的态度。

忽的狭长的双眸中闪起了贼光，“娘，你不是怕那些妖物的吗，怎么嫁给了我爹？”

　“你爹那糟老头没有人要，你娘我心地善良就嫁给他啰。”

咳，不知道徐糟老头儿听了何感。

徐火莲哑然一会儿，扯着徐夫人的袖口，使劲摇晃，“娘，你就说说嘛，是你追的爹，还是爹追的你？”

料是脸皮再厚的人说到这里都会不好意思，徐夫人微红了脸，腼腆一笑，“当时我还只是一个贫穷家的女儿，你外婆死得早，你外公早些年又摔断腿趟在床上，你娘呢每天都要上山砍柴、采药，勉强支撑着那个家。”杨小玉的脸上渐渐浮上苦涩，当年的过往却是不堪回首了。

　“那天我也是按照平常之时喂你外公吃了午膳，然后去山上采药，往日都是顺顺利利的，那天也是遇邪了，回来的路上却是一直找不到路，当时在想这条路走了几年了怎么还会迷路呢。到月亮都升起来的时候，才真心害怕了，不停的哭泣还大声的喊救命，喊了几句想到是荒山野岭也没有人，而且万一把不干净的东西喊来，心中更是忐忑就没喊了。你爹就是那时出现的，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我的后面，轻拍我的肩膀。我当时吓坏了，大叫一声拾起路边的石子什么的全部砸在他的身上。”

徐火莲愕然，自己的娘亲也是很强悍的，自己的爹这次恐怕够呛。

看见了火莲的惊讶，徐夫人更是不好意思，“咳，你爹呢，就这样被我砸晕了。脑袋流了好多血，我懵了好久才回神，突然发现他好像是个人，妖怪没有那么。。。不经打。我就守在他身边，等着他醒来。你爹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不是责骂我，而是用力捏着我的肩膀，我还没有晃过神来，就看见你爹从我肩膀中生生拉出一个东西，那是我第一次看见那些邪物，虽然没有看清楚，但是那种阴森森的感觉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你爹说那是‘尸附’，它会附在人的身上，踩着他的脚，让那个人跟着他的意念走，又叫‘鬼打墙’。”

火莲轻点头，她如今对于这些鬼魅之事已是很了解，“那么后来呢？”

徐夫人轻笑，“后来，哪有什么后来。”

　“啊？”徐火莲不甘心的追问：“怎么可能没有后来。”

徐夫人没好气的说：“后来，后来就是我吓晕过去了，你爹送我回家了，然后就留在你娘家养伤，养了个多月呢，最后向你娘提亲，就嫁他了，没有了。”

　“没了？”

　“没了。”

　“哦。。。。。。可是我还是没明白你们谁追谁的？”

　“唉，闺女这事呢，你娘也不懂，儿女私情需要你自己悟。”徐夫人十分豪迈的拍拍火莲的肩膀，在出房门的那刻，突然停了脚步，“你不打算向你爹爹辞别。”

说起这个火莲就头疼，徐糟老头儿如今还在别扭，死活不让她出去，还放出狠话：你只要出了这个门，你就不是我徐道勤的女儿。

这叫什么话，她又不是出去杀人放火。唉。

　“娘亲，放心，走之前我会去看看爹的。”火莲想看嘛，我可以偷偷的去看啊，谁说一定要站在他的面前。

她，才不想看见爹的那张臭脸。

徐夫人满意的点头，这才出来房门。

离走的那天，她还没有去看徐老爷，只是火莲的心中也是诧异，这次徐糟老头儿坚持的特别久，一般他生气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又会找自己这个女儿瞎闹，跟个老小孩似的。

这次，似乎特别久，都过去几天了。

不会想不开吧。。。。。。

　“娘，爹呢？”虽然在闹别扭，可是在自己快要离家远行的时刻，爹爹还是没有出现，火莲的心里涌出了失落与苦涩。

徐夫人眼里满是泪水，想来与女儿的分离她是万般不舍，想到那糟老头而现在都不出来为女儿送行，顿时气愤不已，没好气的说道：“不管他，这几天都不知道跑哪去了，整天见不到人影，到现在居然还不出现，哼。”

　“好了娘，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爹爹应该还在生我的气吧。”火莲低着头，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

　“不会不会，你还不了解你爹，他就是要面子，巴不成现在躲在哪个角落里偷偷的看着你呢。”徐夫人安慰道。

就是了解他，才想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天都不出现，自己出去磨练几下就不好吗？

　“嗯，我知道。”火莲深吸了一口气，拢拢背后的包袱，“娘，那。。。。。。我走了。”

徐夫人刚退下的眼泪又涌了上来，连忙扯出绣帕擦拭，撇过脸去不让火莲看见，好久才说出一句话，“走吧。”

火莲出发前还一直在想，一定不能哭，一定不能哭，看着娘亲滴落的泪水，胸中的酸涩更为明显，在自己眼泪快要涌出的片刻立即转头。

　“娘，照顾好自己，火儿走了。”步子迈得特别大，带有一股决绝的气势，其实她真的忍不住了，转身的那一刻，已是泪流。

　“火儿。。。。。。”后面传来母亲的呼唤，但是她没有回头，永远不会回头。

在转角的时刻，望着“徐府”两个大字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火莲擦拭掉眼里的泪水，双眼还有点模糊，徐府二字终于在这模糊朦胧中消失。

　“哇~~~~”

到看不见那两字的时刻，终究放声哭泣。

这一别何时再见？

　“你看你，还没有走远就哭了鼻子起来，以后有你受的。”徐道勤隐藏在角落里，看见女儿掉了泪还是忍不住心疼，虽然嘴上说着，可是心里在滴血啊。

火莲忽然抬起头朝四周望去，脸上是梨花带雨，眼睛更是水汪汪。刚才好像听到了爹的声音？只是还是没有发现老爹的身影，但是可以肯定她老爹就在这附近。

知道他心里还有气不想见自己，扯着嗓子喊道：“爹，女儿很快就回来了，在外面一定不会丢你的脸，你好好照顾娘亲，爹，我走了，保重。”

说到最后自己都哽住了。

若是再停留几分钟，火莲怕自己忍不住就留下来了，于是拔腿就跑，告别这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

从角落里走出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可是那高伟的身影却多了几分落寞与悲凉，让人鼻腔发酸想要落泪。

　“差点被发现了，她倒是灵敏，那我就放心了，以后都要靠你自己了”

悄悄抹掉几滴泪点，徐道勤拿出一只短笛，尖利的声音从他嘴巴中吹出。

　“啾~~~啾~~~”

两只黑色的大鸟飞旋在他头顶上，那是。。。。。。两只大雕？！（雕？大家想想神雕侠侣中的郭靖家的大雕，同种类属！）

徐道勤伸手抚摸了大雕的脑袋，眼神只的宠溺险些滴落。

两只黑雕也是安安分分的允许他胡乱的搓揉，阴翳的鼻子在他的手上蹭蹭，如同小猫儿在这儿讨喜呢。

那是他年轻时收一只妖雕时遗留下的幼崽，一时心软就没有屠杀了。两只大雕一直是他亲手喂养，也变成了火莲小时候的玩物，两只雕兽是千年妖雕是崽子，自然比一般的雕大，也有自己的智慧，与人无异。

徐道勤把手拿开，目光又是望向火莲消失的方向，无奈的叹口气。

　“观音、佛祖，以后就跟着火儿。”

。。。。。。





第4章　初涉江湖

徐火莲看见观音、佛祖的时候，又一次没忍住，眼睛湿润的不像话，盈满了整个眼眶，可是就是没有让它掉下来。

　“观音、佛祖，你们以后要跟着我，不要乱飞，不然爹会心疼的。”

两只孽畜还拿那个大脑袋蹭蹭她，险些不跌倒。

　“噗嗤。”

火莲忍不住笑了起来，本来是想教导一下两只孽畜，没想到才说了一句自己却无话了，她没有资格教训它们，她连它们都不如。

不要乱跑，不然爹会担心的。

在心底悄悄的对自己嘱咐着，告诫自己一定要小心谨慎！

两只大雕已没有多大的耐性了，它们本身就是遨游这天空中，无拘无束多自在，现在在火莲的手上居然被她念叨了这么久，睁着大大的眼睛哀怨的瞅着她。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记住我吹笛子的时候就要来救我。记住！”火莲强调，连她都打不过的妖怪那肯定很厉害，虽然叫上观音佛祖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但是对于逃跑，它们可是必需品。

　“啾~~~~”

不知道是答应了，还是嫌她啰嗦。

　反正两道庞大的黑影，挥动翅膀瞬间消失。

火莲望着空中还弥留着淡淡残影，不免低估：跑得到挺快的。回头低眸，自己脚下这条路一直蔓延到看不见的地方。

心底突然生出一丝豪迈之感。

那么从现在开始她就站在一个名叫“江湖”的舞台上了，她，徐火莲要收尽天下所有的妖孽。

大吼一声，徐火莲裹紧身上的包袱，开始远行。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在自己独自一人行走在深山里时，火莲无数次要崩溃，天天都是找一些孤魂野鬼解闷，反正她走过的地方，“大家”都在讨论一个叫“女魔头”的暴行。

在看见一个棚子搭起的小茶寮时，火莲差点喜极而泣，这是她从盐城出来看见的第一处有人烟的地方。

几天在深山野岭中风餐露宿，火莲的身体也是疲惫之极，还要不时面对妖怪的攻击，虽然只是一些没有心智弱小的妖精，可是毕竟数量较多，一个人应付起来还是有些吃力。

徐火莲一身狼狈不堪，面上全部都是泥浆，衣裳也不知破了多少个洞。

茶棚里的老伯看见一个黑不溜秋、瘦不拉几的身影，那一丝悲悯之心顿时膨胀，好心的倒了一杯清水给他。

她就这么像乞丐！

火莲没这么多，只觉得老伯是害人啊。赶紧伸出手去接茶水，想到自己的双手又黑又脏，往衣衫上蹭蹭，可是越蹭越黑，顿时有些无措。

老伯直接把杯子递到她手上，对她抚慰的笑笑。

徐火莲楞了神，马上对老伯点头道谢，还不忘冲老人家咧嘴一笑。

只是她不知道，那森森白牙陪着她那黑兮兮的脏脸是有多阴森。

火莲吃完茶水，坐在一旁慢慢开始调息。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丝气力，火莲再次向老人道谢，顺便问了下前方是什么城镇。

　“老伯，前面是什么镇子？看这来来往往的人挺多的，应该是个大镇子吧。”

　“前面是宜安城，是这方圆数千里最大的小镇了。老头的家就在城门附近，小伙子要是进城可以住老头家啊。”说起自己的城镇，老伯口中少不了骄傲，看得出他是一个念家的人。

　“不用了，不用了，我不进城。”火莲谢绝的老人的好意。

她可不想自己这副囧样被他人所见，还有怎么她就变成小伙子了，明明是黄花大闺女好不好！

当然她还要继续待在山野之中，打怪才是她该做的事。

那老伯听到她直接拒绝很是诧异，“天都快黑了，不进城会很危险的，最近这一带听说有妖怪出现呢，我老婆子都再催促我不要等到天黑再回家，过会儿，老头儿也要收拾东西回家了，太阳下山了，就不好了。小伙子你也赶快进镇吧，或者找个地方躲一晚，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快走吧。”

有妖怪出现？

火莲有些兴奋，被纠缠了这么久，是时候反击了。

　“老伯是怎样的妖怪吗？”

　“我没有见到过，只听人说是很厉害的妖怪，有些晚上赶路的人不小心就会丧命，会吃人的啊。最近镇子里就有很多人失踪，我看八成是被妖怪抓走吃掉了，太可怕了。”说完老伯心惊的拍拍自己的胸膛，似乎自己经历过一样。

　“老伯不用担心，我学过道术也许能降伏这些妖精。只是您能不能给我一些吃的或者干粮。哦，我会付钱的。”火莲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只是饿了几天，有吃的才是王道，才有力气打怪。

所谓的补血！

　“哦？原来小伙子你还是一名道师啊？付钱那就算了，老头不缺那几个钱，如果你能打跑那些妖怪啊，老头那几个钱都还不够付你的费用呢。”

老伯将信不信打趣道，还是慷慨的给了她一些大饼，还算勉勉强强填得饱肚子。

火莲很不客气全部收下，其实她也没几个钱，开怀笑道：“谢谢老伯。”

看着即将进入暮色的天地，老伯抓紧时间收拾担子，临走之前还是不放心，再次问道：“小伙子你真的不进城？”

火莲笑着摇摇头，“不进了。”

老人在这里摆着一个小茶棚也不容易，帮他把妖怪收走，也算报答一下了。

知晓火莲口中的那抹坚定，老人也没有过多的盘问，也许他真的有本事呢，他们这些小人物也不该去管别人的事。

夜幕很快就会降临，老伯还要在此之前赶回家。于是慢慢的等着火莲喝完茶水，老伯开始收拾东西回家。

望着老伯快要远去的背影，火莲忽然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扯着嗓子大声喊道：“老伯，我不是小伙子，我是一姑娘家。”

。。。。。。

那挑着担子的身影很明显的一晃，似乎要站不稳。

火莲柳眉一挑，老伯，你不会连这点承受力都没有？

那是一个很寂寞的茶棚，坐着一个很寂寞的人。

徐火莲闭目，整个身躯都融入在这黑色之中，让人察觉不出一丝人气，似乎她在这世间突然消失了。

她在养神蓄锐，她要把身体调整到一个最佳的状态，一旦出鞘将锐不可当。

吐息之间，已是瞬变。

　“咔、”

是木枝折断的声音，还有匆匆的脚步声与急促的喘气声，不律的心跳声混合在一起，在这寂静的黑夜显得格格不入。

徐火莲虽然闭着眼睛，可是却依然知道周围的变化，心如明镜。

一个人，一个十分狼狈的人，慌慌张张的。似乎看见小茶棚神色十分兴奋，急忙得往这里奔来了。

那人一屁股坐在茶棚的小凳子上，并没有注意到隐身在黑暗中的火莲。

　半响，火莲幽幽的开口，“你坐到了我的大饼了。”

　“啊~~~~”大叫一声，惊起跳开，“你人啊鬼啊。”

　“我是鬼的话你早死了。”火莲看见他的屁股移开了赶紧去查看她的大饼怎样了，捧着心爱的大饼，指着那人的鼻子，“你见过鬼要吃大饼的吗？”

她心疼啊，大饼都出现一道凹陷了。

那人拍拍胸膛，似乎有些后怕。身影是黑夜中显得十分消瘦，后面还背着一个巨大的书箧，看这个行头似乎像一个书生，蓝衫罩体，头上还佩戴着一抹方巾，但也简约大方。声音也不是那种柔柔弱弱，温和敦厚给人的感觉很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