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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怪医不为夫-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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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一想到霜儿一个人在你们所说的禽兽身边,就一万个不放心,她五岁就开始潜伏在过去那个两江总督身边,提心吊带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吕一笑望着岸边的丛丛芦苇,“就快了,咱们的大仇一报,姐姐就能回来高高兴兴地一家团聚了。”
福康安失了傅芸芸,就似一只发狂的斑斓猛虎,将原云心阁中的侍女护院悉数关押进暗牢,酷刑折磨。原来伺候芸芸的贴身侍女小悦则被单独关押,由他亲自审讯。
他用鞭子挑起姑娘的下巴,厉声道,“说!是什么人劫走的小姐,他们说了什么,去了哪里?是不是一早就预谋好的?你是不是他们安『插』的暗哨!”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是怎样一个人,侯爷您是知道的呀!”
褔康安冷笑,“本侯如何知道,来人!上刑具!”
从夹棍到烙刑,小悦一直咬牙,不肯松口,直到被抬上老虎凳,她才拼了命一样挣扎,“侯爷,您不可以这么对我!我不可以上老虎凳,不可以···”
“那你就说!”
小悦低垂着头,眼中难掩恨意,冷声道,“来的是小姐的情郎,两人一见面就抱在了一处,说了许多情话,非礼勿视,奴婢又岂敢留在屋内,只好回避了,可不多时,小姐就不见了,大抵是跟着情郎远走高飞了吧。”
褔康安迎面就是一巴掌向她甩去,“贱人!”
底下人将姑娘架上老虎凳上刑,才上了第一道扣,她面上便沁出了冷汗,双手挣扎着想要抚向小腹,“不要···”




、第一百六十五章 苇叶舟心

“给我打,狠狠的打!”
“慢着!”正当褔康安下令严惩小悦时,晴如带着两名婆子匆忙赶至,将她扶下老虎凳。
小悦感激道,“谢谢夫人···”
晴如恍若未闻,看也未看她一眼,“你不必谢我,我只是为了一条无辜的生命。”
福康安怒言,“晴如,你从来不『插』手我的公事,这次是怎么了?”
她哽咽转身,“府上的嬷嬷已经告诉我了,你们做过什么,你让她自己说吧!若你还是一意孤行,我绝不再阻拦。”
小悦伏跪在地,爬向他,“侯爷,我肚子里已经怀了你的骨肉,求你,就算不怜惜我,也求你心疼心疼孩子,他还这么小,我不想他就这样离开人世···”
虎毒不食子,褔康安闻此也不由动容,缓和了面『色』示意两个婆子将小悦扶回上房,好生照料。
晴如亦漠然回房,冷了心气。之后的几日,小悦所住的小院里不时蹦出幺蛾子,一会儿半夜肚子疼,一会儿饭菜里发现堕胎『药』,闹得褔康安无暇分神,精疲力尽,根本无暇追捕叛党。
骆冰心自己甜蜜,也见不得别人闹别扭,是夜来到小徒下榻之所,寻思着如何做个成功的和事佬。芸芸见她红光满面,巧笑道,“冰姨,我来了这么久,你现在才来看我,是不是有好事儿啊?”
她抬起手腕,『露』出老坑翡翠的玉镯,“这是你最想知道的好事儿,冰姨给你找了个姨父,木头巡抚。”
“陈大人?你们···这才几天,你们发展的真够快的!来,快给我说说。”
“感情这东西,感觉到了,一天都嫌长,这些事有的是时候同你说,可有件事必须现在就做。走,跟我去个地方!”骆冰心拉着她,自己也像十六七岁的少女般向苇叶深处跑去。
芸芸对湿地有阴影,遇见赶尸人的地界给她的印象不太好,自那以后,但凡碰上湿滑之地,她都隐隐觉着随时会有蛇虫鼠蚁爬上脚踝。
“冰姨,太阳都落山好一会了,咱们现在钻进这芦苇林子不太好吧!”
“已经到了!”骆冰心将她往前一推,被撞出林子的芸芸立时便被眼前的景『色』唬住。
夜幕里,四周静谧无比,只听得见眼前小河的流水声,周遭都是盖过人高的芦苇,夜风一拂,枝叶婆娑,不禁令她倒吸了口凉气,“冰···冰姨,你快出来,别吓我了···”
正当她心底发寒时,河流上游传来一阵悦耳的萧声,声声温情,满载蜜意,吹的正是她最喜欢的,越人歌。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远处的芦苇掩映中,划出一叶小舟,舟上立着一根竹竿,挂着灯笼。
随着萧声渔火,林中渐渐飞出了点点萤火虫,此情此景,竟比这楚辞中的意境还美。
陆茗素衣长衫立在舟上,由远及近,萧声也渐渐转了曲调,情真意切地吹起了诗经中最富盛名的关雎。芸芸心内亦情不自禁和起了词,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小舟泊向岸边,萧声已尽,陆茗徒步走近她,芸芸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正不受控制地猛烈跳动着。她从没有想到,师父会为傅芸芸费心筑出一个如此浪漫诗意的梦。
“芸芸,你愿意跟我上船吗?”
苇叶深处,伊帕尔罕面『露』惊『色』,“上···上床?天呐,针娘,原来你们中原男子也这么奔放,竟敢当面跟女子提出这种要求!他们这是在背着你偷情啊针娘,你就不出去宣示主权吗?”
针娘听着她的话,不觉有些好笑,如今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梦里的,除了她,就只有这个天『性』单纯可爱的异国公主了,这个梦,也该醒了。
“伊帕尔罕,我们走吧,这个男人,他不属于我。”
芸芸望着他伸向自己的手,愣在了原处。
陆茗保持着这儒雅的姿势良久,手都有些僵了,见佳人还没有反应,心一横,眨眼间便将她抱起,两步踏上小舟,『荡』向河心。
怀中佳人的小拳砸向他的胸膛,“陆茗,你干什么啊!我还没同意呢!”
“等了你那么久,手都麻了,还不如这样来的容易,上了我的船,就得乖乖听我的话。”
芸芸倔道,“凭什么!”
“我是你师父,不听我的,你想听谁的?”一如当年的语气神态,芸芸心中欣喜,那个虚怀若谷,宛若谪仙的师父又回来了,活生生回到自己身边了。
对着这样的他,她一时便有些气短,“可你三年前就抛弃了我这个徒儿,如今又说这些,我傅芸芸···可不是你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言罢退至小舟沿边。
陆茗盯着她的一双脚,“还差半步,你就离开小舟了,若你不愿认回我这个师父,尽管回去吧。”
她负气就要后退,陆茗唬道,“不过这河泊虽小,河道却是极深的,我可不负责救落水鱼。”
如此一激,芸芸越发气恼,鼓足勇气闭眼就往河里淌。脚踝方及浮水,陆茗便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她半个身子悬在舟边,一点也不领情,“我不要你管!”
两相挣扎之下,她扑腾落水,陆茗无奈下水相救,拦腰搂着她浮出水面。是以这倔强的后果便是傅芸芸钗环尽褪,一头如瀑青丝长长泻下,立在舟头被凉风灌得凉透。
“衣裳都湿透了还不脱下来,仔细着凉。”
“你想得美!”
陆茗一本正经地抛下一句,“该看的都已看过了,该做的也都做了,还有什么是值得为师稀罕的?你自便,不妨事。”
“你!你···”她转过身便要上前与他理论,一招不甚却径直摔向前,将陆茗扑倒在地。
他煞是悠闲地以臂为枕,躺在小舟上凝眸望着身上的姑娘,“小徒儿,几年不见,你竟变得这般···大胆了,为师虽说你可以自便,可这小舟上无遮无拦的,若就此行事,倒真是有些羞人呐。”




、第一百六十六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

姑娘急了,“你胡说,谁说要做那种事了!”
陆茗云淡风轻道,“总之并不是为师的想法,不过若是小徒喜欢,也尚可将就。”
末了,指尖触及她的前襟,芸芸就要发怒之际,他便顺手点住了佳人『穴』道,扶她坐起身,褪下她湿透的外袍,将自己的与她披上,轻拢入怀。
芸芸知他是在关心自己,心头暖暖。两人就这样依偎在小舟上,岁月莫不静好。她在怀中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小脸绯红。
“为师并没有点你的哑『穴』,怎么不说话?”
这样暧昧的情境,他是要自己一个女孩家说什么?真是个怪人。
美人在怀,说不动情是假的,夫妻之事,鱼水之欢是最易上瘾的,只消有过一次,想起时总能如万蚁挠心,难耐得很。孤男寡女,他之所以能这般道貌岸然地玩笑,只因怕唐突了佳人,琢磨着与作为傅芸芸的她之间,该有的相处之道,此时若一冷场,足以令任何一名男子想入非非。
芸芸反应过来道,“你还不帮我解开『穴』道,是想干什么?”
“干什么?”
陆茗低首,正与她鼻尖相触,循香吻下的同时,解开了她后颈『穴』道。唇瓣轻触,他轻柔地含住她的下唇吮吸着,一手扣向她后颈,使其仰头更深切地感受彼此间的碰触。绵软的腰肢被他一握,胸前柔软立时抵上了他的胸膛。
他顺势攻陷了佳人齿颊,舌尖缠绵共舞的深吻中,他感受到了芸芸彻底软下的身子,这是女子极动情时的表现。胸腹间的暖流令他懊悔极了,早知道,该准备一乘乌篷船才是。
岸边苇叶声声,他嘴角一扬,只想与佳人共醉其中。素白的衣角落在岸边,陆茗停驻在芦苇林边,放下了怀中的芸芸,极力平复下自己满腔的火热。
她被他招惹得晕晕乎乎,又忽地被推开,一头雾水,“陆茗!你什么意思!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好欺负么,喜欢了就哄哄,不喜欢,就弃如敝履!不管过去多久,我做了多少努力,你都是这样,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陆茗一时情急,将她紧紧『揉』进怀里,“芸芸,不是这样,从前现在,我都不是有意要将你推开,只是每和你多待一刻,我就多一分担忧。我比你年长了二十来岁,将来的路,我不知道还能陪你走多远,能保护你多久,我不能让自己沉沦下去。”
这是芸芸第一次听见他这样发自肺腑的言语,过去的所有努力与委屈都变得万分值得,她向陆茗怀中又钻入了几分,“可是我愿意,我想要跟你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一个时辰,我也愿意和你厮守在一起,二十多年又怎样,没有你,对我来说,再多的年华也是虚度,我们已经耽误了三年,不要再蹉跎下去了好么,我猜的好累,追的好累···”
陆茗垂眸深思了良久,似做出了个十分艰难的决定。
“芸芸,我们成亲吧。”




、第一百六十七章 嘉兴和议

我们成亲吧。
当听到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时,芸芸笑着红了眼,更搂紧了他的脖颈,“那你要什么时候娶我,你知道,我不会等你太久的。”
陆茗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我们现在就回去,找媒人,定婚期,这么美的新娘,我也不想等太久。”
“你贫嘴!”
“你不就喜欢我贫嘴?”
两人十指相扣,穿行在芦苇林中。芸芸心里盘算着两人这样出现在众人面前,要如何交待一番才好,“那···婚事就由你来宣布喽!”
“遵命娘子。”
农舍一片漆黑,岸边的大屋内却灯火通明,陆茗已隐隐觉察到变故。果不其然,两人一进屋,吕一笑就将王知府传来的信函递与陆茗。
“八月十五,帝将驾幸嘉兴,亲自与尔等和谈。此事可当真?吕兄弟,大家,你们怎么想?”
陈家洛起身道,“此事毕竟由我红花会而起,所以这次和谈我准备和手下兄弟一同前往,不管结果如何,都不至于再牵连到众位。”
吕一笑有些恼,“咱们若是怕你连累,早夹着尾巴逃了,还需折腾到现在?我代表漕帮弟兄把话放在这,不管是龙潭虎『穴』,我漕帮都与红花会同进退!我爹我娘早已退出江湖日久,必是不会离开此地,至于在座的各位,都有自己决定的权利,是走是留但随己便!”
陈邦直与骆冰心相视一笑,“既都上了这条船,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我们夫妻俩愿意同去嘉兴。”
芸芸望向陆茗,此去凶险非常,稍有不慎就是人头落地,若他决定同去,便意味着两人的婚期将要延迟,亦或者,永远没有机会举行。她私心里希望他能和自己一道就此隐居在这个世外桃源,男耕女织,过平淡的生活,可也知道他心中的正义不会让他这么做,他是陆茗,悬壶济世,心存天下的怪医。
“家洛,吕兄弟,咱们三人结义多年,此番自当共同进退,为天下百姓争取正义!”陆茗说出这番话时松开了芸芸的手,做出了选择。
萧针娘将她挤到一边,“师父去哪,我便去哪。”之、梦。囵^坛
众人的目光齐聚在傅芸芸身上,吕一笑为她着想道,“傅姑娘是相府之女,皇室亲眷,此去和谈『露』面,终究是不妥,若是你···”
“一笑,你不必多言,正因我是皇室亲眷,嘉兴之行,才非去不可。有我在,若有何变故,也可助大家一臂之力。”她说出这些话时,与陆茗四目相对,莞尔一笑。
陈家洛与吕一笑商议了片刻道,“那启程的日期就定在三日后,沿江北上,早作谋划!”
众人散去后,芸芸唤住陆茗,语意凛然,“刚才为什么松开我的手?”
“你不该去,因为你的一时逞强,可能会给你的家族带来灭顶之灾,你该知道,若是和谈失败,这些人都将变成叛党,论罪当诛九族。”
芸芸含泪,“你是在关心我,还是担心我会连累家族,连累···额娘?”
陆茗知她误解,却仍旧伤她,意在气她不再跟着自己送死。
“是!芸芸,你不小了,父母的养育之恩大于天,你有何道理让他们为了你的过错而承担后果?”
“借口!全都是借口!你根本就忘不了我额娘,一旦出现跟她有关的事,你就急了,又何需搬出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其实你根本就不用担心,以皇伯伯对我额娘的深情,又怎么可能降罪富察家,你那么喜欢她,可在我额娘心里,永远都只会有我阿玛一个人!”
陆茗决绝转身,说出了最刺痛她的话,“只要她好,便足够了。”
芸芸被猛然冲出的嫉妒蒙蔽了内心,却不知道,他这句话其实是对她说的,芸芸,只要你好,我就很好。
而同一时间收到密令的总督府内,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褔康安将书信拍在桌案上,气不打一处来,拍案道,“简直岂有此理!这个吃里扒外的王凤举,竟为红花会那群叛党说话,说服皇上南下同他们谈判,真是荒天下之大谬!”
原本在阁内惺惺作态,假装腹痛的小悦闻此也不由噤了声,灰溜溜地退出了内阁。
晴如捧着一杯清茶递与他,“康哥,先饮一杯消消气,其实这对你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此话怎讲?”
晴如轻击双掌,一名身形佝偻的老者由侍女扶进内堂,李庸在后。
“这位公公就是李大人自京城请回来的,李大人已经从他口中问出了康哥你的真正身世。”
褔康安迫不及待地上前问那老者,“说,本侯的身世如何?”
那公公反应极慢,看着他,“像,真是像啊!馨贵妃娘娘若是泉下有知,必定能含笑九泉了。侯爷,您并不是无名无姓之人,您是当今皇上与馨贵妃娘娘所生的龙子啊!”
褔康安双目圆睁,“你说什么?我是龙子?可据我所知,宫中根本没有馨字封号的贵妃。本侯警告你,若是本侯发现你有半句虚言,即刻便让你人头落地!”
老太监缓慢地向他叩首,“奴才不敢有半句不实之言,奴才当初在敬事房当值,这位馨贵妃当时在宫中是盛宠一时,其风光几乎盖过了皇后娘娘,只是红颜薄命,年纪轻轻就被人陷害,触怒了龙颜,落得冷宫产子,宫册除名的下场。”
褔康安激动地擒住他的领口,“快说!是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馨贵妃,苏完尼瓜尔佳氏,与当今中堂夫人纯懿福晋乃是近支。乾隆四年大选时被册封为贵人,深得皇上喜爱,短短半年,便在宫中步步高升,被册为妃。又在盛宠时怀有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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