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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有痕-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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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与善闹了个没趣,也讪讪地住了口,只是跟眼前的一托盘点心奋战。
桌上的蜡烛越来越短,两个人依旧坐着。
很快,那一托盘的点心只剩下了油光闪闪的托盘和一些点心的碎屑。
不久,一壶上好的茶也没有了。
蜡烛燃烧了一大半,两个人还是默不作声地呆坐着。
三更的梆子响起,打更人从客栈外经过:“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关紧门窗——谨防盗贼——”
安达远原本直打架的上眼皮和下眼皮立刻从正负极的磁铁变成了同极,被打更人的这拖着长腔的喊唱一下子惊得瞪大了眼睛。看着窗外浓浓的夜色,再看看桌上几乎燃到底部的蜡烛,很是哀怨地看了一眼依旧坐得笔直的赵与善。
“要是困了,你就先去睡吧。”赵与善好心地开口。
安达远内心的怒火更盛,为什么这句话不早一点说,害得自己在桌边啄米啄了这么久。
“你放心,我会时刻警惕着隔壁的。”见安达远没有做声,赵与善接着说。
“隔壁?!”安达远不解,这睡不睡觉跟隔壁有什么关系?
“怎么?你不是担心隔壁的人贸贸然送我们点心别有居心吗?”赵与善也吃了一惊,他以为安达远勉力支持着跟睡魔作斗争是因为担心睡着后隔壁会突然有什么举动。
经赵与善这么一说,安达远也很快将瞌睡虫全部赶跑,警惕起来。之前因为一直沉浸在蛋糕里没有秘密的失望中,安达远都没有仔细想过,自己和赵与善刚到这里,一个人都不认识,怎么隔壁就突然送了一份精致的点心过来,还吩咐店小二好好伺候?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没事,被打更的人这么一喊,我倒不觉得困了。”安达远警醒起来,竖着耳朵听起了外面的动静。
俱寂的夜,依旧沉沉地睡着。
“我去找根蜡烛来换一下。”赵与善看着明灭的蜡烛说道,转身到墙角的柜子里翻腾起来。
安达远坐在桌边,脑袋飞快地旋转运作着,一个一个地排除隔壁那人的身份。
“嘭!”
安达远想得入神,一不小心,竟然将托盘给碰到了地上,在寂静的夜里,那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怎么了?”正在找蜡烛的赵与善回头问。
安达远连忙捡起托盘,回道:“没什么,是我不小心把东西碰掉了。你继续找,我看这蜡烛撑不了多久了。”
赵与善点点头,继续翻腾着那些小格子。
捡起托盘,安达远随手就要往桌子上放,突然发觉托盘底下有一点闪光,心里一动,安达远不动声色地将托盘翻过来,那闪光处,赫然印着三个字“小呆瓜”。
一瞬间,安达远的泪几乎流了出来。
这个世上,称呼自己小呆瓜的,只有赵与君。她记得赵与君的字体,所以轻易就辨认出了那是赵与君的笔迹,浑圆中透出一股刚硬,就像是他一般,总是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对什么事都不甚在意,但是内心深处的坚持,没有一个谁能够改变。
是不是,隔壁的那个人,就是他?
“终于找到了!”
安达远听见赵与善松了一口气的欢呼,立刻抹干眼泪,将托盘上的字迹用力抹去,然后,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将新蜡烛点燃,接在旧蜡烛的上面,赵与善拍拍手,拍掉手上的灰尘,抬头正要说什么,就见安达远的眼圈有些发红。
“你哭过。”赵与善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安达远一怔,下意识地往脸颊上摸了摸,又赶紧放下,干涩哽咽的声音无力地反驳:“哪有!你看错了吧!哦,对了,我累了,你先看着一会,我去休息一下。”站起身来,抬脚正要走,安达远猛地意识到自己现在人质的身份,回头问:“行不?”
赵与善一愣,眸底滑过一丝痛楚,脸上却一副痞笑:“现在才有身为人质的自觉,会不会晚了点?”见安达远一脸呆愣,接着说道:“去吧……”
安达远像是得到了特赦,立刻飞一般地奔到床上!然后倒头躺下,一把将被子拉过头顶,将自己埋得严严实实。她需要一个寂静的环境来平复内心的激动,需要一个隐秘的角落来宣泄自己抑制不住的泪水。
坐在桌边的赵与善,看着被子稍微地起伏着,眼睛酸了起来,他猜,安达远是太过于思念赵与君了,一直以来压抑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所以要避开自己,尽情宣泄。他猜对了结果,却没有猜中原因。
屋内,一个在被子里偷偷地哭泣,一个在内心飘起细雨。
第二天一大早,安达远在赵与善收拾整理的声响里醒来,这才惊觉,昨晚自己竟然哭着哭着就睡着了!那现在自己的脸上,肯定顶着两只核桃吧。
“真是的,都快入秋了,居然还有蚊子!”安达远大声地抱怨:“哪儿不好叮,偏偏叮我的眼睛,都肿成这个样子了!”
赵与善收拾东西的手微微一顿,很快若无其事地继续未完的工作。
见赵与善竟然没有按照惯例来讥讽自己一番,安达远有些不适应地捂着心口,暗自骂道,难道自己是天生的被*狂?!
吃过早饭,两人拿着行李,就要到后院牵马。
养足精神,安达远不由地想起胡麻子,若不是他送的那一些财物,只怕自己一路上都要风餐露宿了,哪有机会住客栈!
“闲云,昨晚儿休息怎么样?今天可有一段路程要赶了,吃得消不?”
刚进后院,就见一个高挑纤细,丝带束发,身着如雪白衣的男子背对着门口,正在马厩里抚摸着一匹全身雪白的骏马,喁喁细语。
看不清楚神情,但是从他抚摸骏马的温柔推测,估计也是个面善的人。
安达远起初并未在意,只是从他身后经过,到马厩的另一头去牵自己的马。
出来的时候,正巧碰到他也正牵着那匹名叫闲云的马出来,不过一眼,安达远惊为天人!
眼前的男子眉目如画,连娟长眉,如丝媚眼,却丝毫不觉得有一丝女子的媚气,反而有一种疏星朗月、云淡风轻的谪仙气质。玉带束墨发,黑白分明间没有一丝突兀;白衣高靴,高贵优雅中自有一番清新脱俗。
他目光辽远,仿佛万物都在他的眼中,却又仿佛什么都未进入他的眸子。微茫之中,或许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思;细眸清亮,内心的那种刚毅却流露出来。
安达远不觉愣住,出尘的人她不是没见过,比如巫真。但是眼前的人在出尘里透露出对尘世的丝丝牵绊,不似巫真的不食烟火,他的脱俗里有一点点眷恋,一点点不舍,一点点矛盾,一点点痛苦……那么多一点点聚集起来,将他从高高的云端拉向繁华的尘世,却又因为他内心的高原而始终没有办法将他永远留在这万丈红尘之中。
这种清雅中的迷茫,让安达远觉得自己的心微微一疼。
她不是贪恋男色,也不是对赵与君情有不忠,她只是纯粹地心疼一个这样矛盾痛苦的人,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痛苦什么。
这样一个看来衣食无忧、无事牵挂的人,让他在出世和入世间徘徊的,大概就是寂寞吧。
白衣胜雪,寂寞胜雪。雪融后,无迹可寻,却依旧存在,那寂寞之于他,大概就如融化之后的雪一般,无迹可寻,却又无处不在。
“怎么了?”赵与善见安达远愣住,出声询问。
“哦……”安达远从那份寂寞里清醒,对赵与善微微一笑,说:“没什么,我们走吧。”
赵与善点头,牵着马跟安达远一路闲聊着走出去。
“对了,隔壁那个送我们东西的人,听说一早就离开了,连句感谢,都没来得及说。”安达远颇为遗憾地说。
赵与善冷哼一声:“无事献殷勤,还说不准打的是什么主意呢!这么一大早就溜了,肯定不会是朋友!还是小心提防的好。”
安达远动动嘴,终究还是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口,“如今我们可是敌人呢,说不准他是站在哪一边的!是你的敌人,可未必不是我的朋友”!
从昨晚打破一直以来刻意的冷战起,两人虽然谁也没有说破,但是心里都清楚,恶化的关系在慢慢恢复。
  第一百四十四章 寂寞
安达远以为,那个谪仙一般寂寞如雪的人,跟自己不过只有一面之缘。
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跟自己一路同行!
刚开始几次在城镇打尖儿休息时偶遇,安达远以为只是恰巧碰上,也没有多在意,只是对于他的那份寂寞感触更深。他似乎生来就是一个人独行在这天地间,逍遥着,寂寞者,孤傲着,清雅着……
但是,再后来,干脆在路上也经常碰上,有时他打马在前,有时他跟在后面,甚至有时还并肩前行。
到了最后,几乎是形影不离了。
越接近护花洲,安达远的疑虑更深,她不明白,如今的护花洲是一个随时可能丢掉性命的危险之地,他怎么会如此淡然从容地赴险?
虽然不解,安达远也不好贸然出声询问。一路上,虽然常常碰到,但是从未交谈过一句,贸然打听什么,总是不合宜的。
本来,安达远是想问赵与善的,谁知一直没在意,等到想问时才发现,赵与善似乎对他有很大的敌意,经常暗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只要他稍有动作,赵与善立刻浑身紧绷,进入一级警戒状态。
安达远思量,或许这个人,对于赵与善构成了某种威胁,或者说是对于自己和赵与善都有威胁,只是自己还不知道,这个威胁是什么。
于是,安达远也没有问赵与善,只是再遇到那个寂寞如雪的谪仙一般的人时,多了一个心眼。
一接近护花洲的地界儿,赵与善立刻离开大路,改走小道。
开始安达远还没在意,后来渐渐发觉,赵与善是想带自己从小路避开赵与君,前往百越!
知道硬碰硬自己绝对不是赵与善的对手,论计谋他更是狡猾狐狸、残暴如虎,自己要是贸然动手,别说是离开了,只怕没几下他就把自己给卸了!
眼看着越来越接近护花洲建立的军事防御工程,安达远越来越心焦。甚至把心一横,宁死也不跟赵与善到百越去,不让他有机会威胁赵与君!
“今晚,就在这山洞里休息一宿吧。”眼见着天色越来越黑,又没有朗月照明,几乎看不见山路,赵与善找了一个看似经常有人歇脚的山洞,决定在此住宿。
山洞口不过仅容一人进出,进入后经过一段弯弯曲曲的隧道,里面却是别有洞天,甚是开阔,甚至还有之前来此的人留下的草毡之类的东西,甚至还有一小截用剩的蜡烛。
安达远一心想着逃脱,如今见赵与善决定留下休息,自然是巴不得,连连点头。一边收拾床铺,一边琢磨怎么好好利用今晚夜色的掩护,逃脱出去。
将蜡烛点燃,顿时黑黢黢的山洞有了微弱的光。
“你等着,我去找些柴火来。”赵与善见安达远将床铺收拾得差不多了,就准备出去拾些干柴来驱潮取暖。
“快去吧!”安达远冲口而出,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挥手轰赵与善出去,见赵与善一脸的惊诧和深思,这才惊觉自己的表现太明显了一点,连忙补救:“真是的,这里明明经常有人住的样子,怎么会这么潮湿!”语气里的抱怨有些急促。
赵与善没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安达远一眼,转身一头扎进浓浓的夜色里。
等到脚步声渐消,安达远蹑手蹑脚地走到洞口,四处张望。确定确实不见了赵与善的身影,安达远立刻飞快地回到山洞,将必需品收拾打包,飞一般地冲向洞口。
“真是难得呢!竟然山洞旁边就有一株干枯很久的大树,枝条正好用来做干柴,也省得我到处乱跑,抹黑去林子里捡。”赵与善颇为满意的声音由洞口传入。
安达远脚步一滞,立刻飞身回去,刚把包袱放下,赵与善就穿过弯弯曲曲的隧道进来,手里拖着一大枝刚从树上折下的枯枝,摩擦着石壁沙沙作响。
“你在收拾什么东西?床铺还没弄好吗?”赵与善满脸的惊讶,随后目光落在已经铺好的草毡上,若有所思。
安达远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等了一会,见赵与善还是一脸深思地站着,安达远忙说:“我睡觉没有枕头不行,所以特意翻翻看,有什么可以做枕头的。”一边说,一边将包袱全部打开,借着身体的掩护,将收拾起来的火折子等东西全部悄悄归位,放回原来的地方。
“呶,这个就不错!”安达远翻出一个包着几件衣服的小包袱,一脸的惊喜,转头问赵与善:“你要不要一个?”
赵与善摇头,微笑:“我可没你那么娇气!”说着,三下五除二地将枯枝折成差不多一尺来长的干柴,堆起来,一边低头侍弄,一边伸手对安达远说:“把火折子拿过来。”
见逃过一关,安达远松了一口气,连忙将火折子递过去。
将盖子拧掉,轻轻吹了吹,火折子冒出火苗来。赵与善将火折子对着干柴堆里的枯树叶,很快就轰轰地燃了起来。
顿时,整个山洞明亮不少。
安达远到草毡旁收拾包袱里的干粮和清水,背对着赵与善,所以没有看见,赵与善从怀里偷偷拿出一支香,扔进火堆里。
“快来烤烤火。”赵与善扬声说到。
“好,就来了。”安达远说着,怀里抱着一堆干粮和两只水袋过来,递了一半给赵与善。
两个人各怀心事,静静地吃着干粮,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怎么有一股香甜的气味?”安达远皱皱鼻子,不解地问。
赵与善神色一动,一脸泰然:“可能是干粮里的气味吧,里面有不少可口的点心。”
安达远又仔细吸吸鼻子闻了闻,自言自语道:“不太像啊,怎么都觉得这股味道很熟悉,像是以前曾经闻到过。但是到底是在哪儿呢,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好像是,好像是……”
安达远心神一惊,“迷香”二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觉得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地瘫了下去。
赵与善双臂一舒,将晕倒的安达远及时揽在怀里,嘴角勾起一抹嗜血又温柔的笑:“想要偷偷离开,至少,也要确定我是真的走远了吧。睡吧,睡吧,我会在旁边守着你的,我会守着你的……”
“是吗?”一个清冷的谑笑声响起,接着,隧道里走出一个白衣胜雪的落寞身影,神情寂寥,颇为玩味地看着赵与善和他怀里已经沉沉地昏睡过去的安达远。
“哼,是你。”赵与善的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惊讶:“怎么,跟了这么久,终于决定露出你的真面目了?”
白衣男子听赵与善这么说,有些微的惊讶:“你竟然知道我在跟踪你们?”
赵与善冷哼,心想自己又不是白痴,一路走来,总是巧遇,任谁都会怀疑吧!
将安达远拦腰抱起,轻轻地放在已经铺好的草毡上,还细心地将安达远开始作为枕头的小包袱放在她的头下,又将毯子盖上。想了想,赵与善又脱下自己的外袍,轻轻盖在安达远身上。
“若是他见到这幅景象,大概就不会担心她的安危了吧。”白衣男子喟叹:“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劫匪对人质这么好。敏王爷,真是让雪落大开眼界啊!”
“雪落?”赵与善帮安达远掖毯子的手一顿,站起身来,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没想到,堂堂至尊盟的盟主,也会走下天山,甘为他人驱使呢!盟主您,才是让我,大开眼界呢!”
雪落微微一笑,丝毫没有被赵与善的讥讽所打击到,颇为落寞地说:“无敌,可是意见颇为无奈的事呢!天山寂寥,高手寂寞,若不是下山走一遭,怎么见得到敏王爷的真情流露呢?”
“别胡说!”赵与善绷直着脸,眼里纠结着。
雪落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敏王爷就当我是胡说吧。只是,在下既然受人所托,自然要忠人之事。她,今晚雪落是定要带走的!”
依旧是淡然出尘的微笑,可是眼里的光芒陡然转厉,恰如冬月寒冰。
赵与善广袖下的双拳不由地握紧,他知道雪落的厉害,对于他那一手无人能及的雪落凡尘的剑法,更是忌惮。
“那个好心送我们点心的人,就是盟主您吧!”赵与善想着拖延时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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