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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君故且沉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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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但为君故且沉吟
作者:苏影
、但为君故
“陆展风,你今天要是让梅香进门我就立马死在你面前!”
面前的女子风韵犹存,沾染了些许岁月痕迹,皙白肌肤此时因情绪过激涨红,她将锋锐的短刃搁在项上,目光凛冽瞪着自己丈夫。
陆展风一身青袍,大半头发用银簪绾起,似随了主人的落拓脾性,剩余发丝在风中闲散飘扬。正当壮年的他面容早褪去青涩与急躁,他盯着自己的妻子,眼里无一丝退缩与歉疚。
“阿雪,你以死相逼到底图什么?”
“无论如何,我就是不让梅香进门!”寒雪的态度强硬,丝毫不作退让。
“阿雪,你置我于何地?”陆展风盯着自己的妻子,眼中浮现失望,那眼神仿佛要将她洞穿。
寒雪接触到丈夫的目光,心中渐生愧意,最终却饶是硬下心肠,撇头不搭理。
“难道你想显扬因你我之争无辜送命?大夫说了,心病还须心药医,梅香进门慰了他相思之苦,他的病自然便会好……”陆展风耐着性子解释。
“你当真这么想?”
寒雪转回头盯着他,目光尖锐,想从他脸部表情瞧出一点端倪。她忘不了那时梅香向她宣战的情形。她那么年轻姣好,青春正茂,而她已渐老色衰……最重要的是她自称是她死去的姐姐转世,她怎容许这妖精乱他门庭。
陆展风面不改色,也不知是心中真无鬼,还是掩饰得好。寒雪见他这般,心中却有些不甘,便出言羞辱道:“我百般阻挠不过是不想日后父非父,子非子,纲常败坏,惹人耻笑……”
“阿雪!”陆展风沉着脸,喝住自己的妻子,怒火中烧,“这番话你也说得出,显扬有你这样的母亲真叫人羞愧……”
“谁叫谁羞愧了?”寒雪也是变了脸,针锋相对瞪着自己丈夫,“不过嘴上念几句,他父亲可比我有过之无不及,指不定暗地里偷鸡摸狗,早跟那妖精勾搭上了……”
“啪——”
语音未落,寒雪便挨了一个响亮的耳光,陆展风抑制不住情绪,抬手扇了她一耳光。她浑身颤抖地瞪着自己丈夫,满眼震惊,半边脸颊疼得发烫,怒火在胸腔里翻滚。她咬了咬牙,抱着鱼死网破的心理正欲将刀刃狠狠按进脖颈里,却被陆展风劈手打落,人还未反应过来,呆若木鸡站着,狼狈不堪。
“这么多年我待你如何你还不知吗?平日里那个大方得体的阿雪哪里去了?”
寒雪慢慢蹲□去,抱头而哭,声音颤抖哽咽,“我也不想这样,我只是害怕……展风,她说她是姐姐的转世呀……她说姐姐心愿未了才再世为人来还愿……”
“你说什么胡话?”陆展风盯着蹲在地上痛哭的妻子,愤怒质疑道:“你姐姐都去了那么多年,要回来早就回来了,怎偏在这时候还魂?”
“那她为什么知道那么多事?”寒雪瞪着自己的丈夫,出言反驳。
陆展风一时哑言,夫妻之间陷入了沉默,往事自然而然浮现在两人的脑海……
二十年前。
漫天雪花纷飞,整座城都笼罩在厚重雾气中。萧条街道上偶尔可见稀稀拉拉几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旅行者冒着风雪前行,不多时便又淹没在迷蒙雾气中。
这一年的雪下得似乎比往年都大,道边大多小店都关了门,或闭门谢客或在门上悬块牌子,示意顾客有事敲门。
整条街,只有几家煤炭店、客栈还正常营业。
祥来客栈门前的布幅被风吹得招摇凌乱,隐隐可闻里边人声沸沸,热闹非凡。
客栈里,座无虚席,每桌都是红炉暖酒,肉香飘飘,勾得人口水直流。
只见客栈的小戏台上有两名少女在唱戏。年长的那个身着伶人广袖团花白衣,有些不沾风尘之气,身形略显单薄,模样倒好,眉清目秀,头发梳成闺家女儿式样。但见她调了调琵琶,清清嗓,唱道:“九畹芳菲兰佩好,空谷无人,自怨蛾眉巧。宝瑟泠泠千古调,朱丝弦断知音少……”
她一边唱,身体一边随曲调摆动翩然起舞,歌声曼妙,舞姿优雅。
旁边另一少女拉着手中胡琴在给她伴奏,瞧模样该是不差,只是天寒地冻脸被冻得发红龟裂,身上穿的也破旧,不及主唱的少女出众。
“冉冉年华吾自老,水满汀洲,何处寻芳草?唤起湘累……”
“好……好……好……”
唱至精彩处,底下喝彩不断,扔着铜板。年幼的少女却在这时突然一头栽倒在戏台上,主唱的少女见状马上丢了琵琶扑过去扶她,戏也顾不得唱完。
“阿雪,阿雪,你没事吧?”
“姐姐,我好冷……”
“阿雪,你撑着,等姐姐把这出戏唱完咱们就有钱买棉衣、买木炭了……”
少女安慰着妹妹,正要拉她起身到一旁座椅休息,胳膊却蓦然被人拽着,她拧头一看,是个身着狐裘的壮年男子,中等身材,腰挂一柄大刀,似行走江湖之人,面容粗犷。
“瞧小娘子生得一副好模样,在这等地方唱戏卖艺真是糟蹋了,不若跟了我去,可免你们姐妹三餐露宿,饥寒受冻,你待如何?”
“谢客官美意,小女子凭本事谋生,绝不以色事人。”少女甩开男子的手,语气轻柔却坚定,毫不迟疑便拒绝男子的好意。
“哼,不识好歹!老子倒看看你们能飞上天去……”
“姐姐,我难受……”
这边男子恼羞成怒正欲用强,那边妹妹突然拧眉痛苦呼唤自己,少女一时间陷入了挣扎中。正在这时,一青年男子跃上台来,在她们面前将一包碎银扔下。
“莫要再唱了,快带妹妹去看病吧。”
“谢客官大恩大德,寒梅日后定报答。”
突然跑出个好心人,少女喜出望外,感恩戴德谢罢青年男子,捡起银子收好谋生工具背在身上,便扶着妹妹下戏台,朝客栈门口走。
身后,中年男子嫌青年男子多事,剑拔弩张瞪着他。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居然敢破坏爷爷的好事,看我今天不收拾收拾你……”
青年男子但笑不语。
中年男子见状,不由怒上心来,拔刀相向,“小子莫嚣张,看爷爷收拾你!”说罢,便朝青年男子发出狠毒招式。
一时,打斗声起。
少女扶着妹妹才走下戏台便听到后边打斗声响。她不禁担忧地拧回头,却见台上青年男子赤手空拳,却游刃有余应对着中年男子凌厉的招式,招式平稳好看,身形潇洒,心中暗暗钦佩,竟衍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
大雪下了一整夜。院内已经长满了花苞的梅树经过风雪一夜的洗礼,仍旧傲然屹立。初融的冰雪覆在花枝上,雨凇垂垂。这一年的梅花结得有些早,萧条枝干上的花苞已是半开半合,欲绽未绽。
日光暧暧,阳光铺洒在银装素裹的院落,熠熠生辉,别有一番风情。
梅树上,停歇着几只麻雀,正唧唧啾啾,没高没低斗着嘴,却有一阵忽然自屋内传来的如铃笑声打断……
循声而入,只见病床上的少女掩唇咯咯笑个不停,一年纪稍大的少女坐在床边正给她喂药,旁边还立着一名青年男子,仔细看还有几分俊朗。
“好!真是太好了,陆大侠好厉害,把那登徒子打得落花流水,真真替我姐姐解气……”
“好了,你就消停消停,快些把药喝了,也好意思叨扰人家……”寒梅面色薄绯,有些难为情,“等你病好了,咱们就走。”
“不打紧。外边天寒地冻,反正陆某家中闲房多,姑娘姐妹大可过了冬再走也无妨。”
“谢大侠好意,只是寒梅受之有愧。待妹妹病好了便走,这番恩情日后再答谢。”寒梅低着头拘谨应道,似不想受他恩惠太多。
日子一天又一天过去,寒意渐褪,而寒雪的病却反反复复不见好,寒梅为照顾妹妹,只好滞留在陆展风家。她不知寒雪夜里却总趁人不备赤脚出去踏雪,沾染一身寒气回来,如此病情反反复复,总断不了根,也不知寒雪心中暗暗喜欢陆展风,这番苦肉计不过博取关怀,引陆展风注目。
寒雪如此这般折腾,倒真换来陆展风的关怀备至,日益亲近,也算有所值,因而她乐此不彼折腾自己的身体,直至有天,她又故技重施,被还未休息的寒梅撞个正着。
一轮明月悬在高空,星辰寥寥。院子里的雪已化了大半,融化的雪水蜿蜒成一汪汪小河。枝上寒梅怒放,朵朵娇艳,傲然朝天。
寒雪只觉寒意从脚底钻入,贯穿全身,冻得她快失去知觉,可一想到陆展风的关怀,又觉得值得,硬着头皮赤脚踏在半融的雪地上。
“阿雪!”
寒雪正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寒梅的声音却忽然传来。她心中一惊,下意识转身往屋子里跑,却还是露了马脚,被寒梅抢身拦住。
寒梅铁青着脸,神情肃穆,“阿雪,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寒雪心虚,愧疚地盯着姐姐,不知如何作答。
寒梅盯着她,见她脸色发红,似慢慢明白过来,“阿雪,往后不许你再这般作践自己,你若对他有心,姐姐替你去说就是了。”
“姐姐,我……”寒雪更觉羞愧,歉疚地望着寒梅,泪光闪闪。
“好了傻丫头,再这样虐待自己,小心姐姐不要你了。”寒梅抱着她,轻声安慰。
雪终于快化尽,院子里的梅花也开至极致。晨曦的日光映在梅树上,映得沾染着露珠的花瓣娇艳欲滴,满树妖娆。
寒梅站在树下,折了一支就近观赏,只见微微褶皱的花瓣如女子裙摆重重叠叠,鲜活明黄的花萼,花蕊若孔雀开屏徐徐散开,犹有细碎水珠沾在花瓣上,显现生机勃勃。
“也就这天寒地冻之时开得俏,孤芳自赏有谁怜?”
寒梅正低头喟叹,却有人接了她的话去。
“自然有惜花之人怜。”
她回头,只见陆展风站在十步之遥的地方以手遮额望天,面带微笑。
此时,天际蔚蓝,万里无云,一片晴海。
“阿梅,你说是罢?”陆展风突然拧头看她,眉眼含笑。
“惜花之人虽有……却不见得朵朵花都有这际遇……”寒梅表情有些错愕,支支吾吾,撇开头冷冷回答道。
“阿梅,可是忧心自己?”陆展风笑着望向不敢正视他的寒梅,带几分戏谑味道,“莫怕长洲桃李嫉,今年好为使君开。阿梅,你明白吗?”
“我……”寒梅咬了咬唇,却是摇头。
陆展风有些无奈地笑了,心想再过些时日再表明心迹,却不想这一犹疑便是终生遗憾……
那一夜,月光姣好,清辉铺洒在阶前。院子里的梅花已快凋谢,花瓣剥落枝头坠地,又被风席卷上天,漫天花雨纷飞,徐风缓缓,将落梅的清香带入房中。院中的积雪也已化尽,只余几块水渍犹存逼人寒意。
一群黑衣人悄无声息潜入了陆府。
房内,陆展风才刚有了一丝睡意,便突然感觉到一股杀气逼近,马上提了剑躲在门后。少顷,房门被踢开,一把寒光闪闪的剑刺进来被他一格,格开了去。
陆展风闪到门户的另一边往外探,只见门前围着五个黑衣人,持剑相对,心想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不待他继续想下去,又有一黑衣人试图攻进屋来,掌心一扣,不知名暗器“夺夺”射来,有些打在门窗上,有些被他扫落在地。
一番恶斗拉开了帷幕……
寒雪从梦中醒来时,只闻到隐隐沁脾的落梅香。外边有些吵,她迷迷糊糊感觉姐姐披衣下了床,实在困得紧,想着姐姐出去看自己就不凑热闹了,于是又接着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突然打了个激灵,人从床上猝起,拧头一看姐姐还没回来,慌忙披了衣,汲鞋出去探情况。
这边距离陆展风的住处有点远,不过寒雪的第一反应还是往陆展风住所跑,她隐隐觉得姐姐就在他那边。
心里慌乱无主,她不由加快了步伐。行至院门口时,她便听到了陆展风的声音,颤抖哀伤。
姐姐。她在心中唤了一声,焦急奔跑过去,却只见到自己的姐姐满身血泊躺在陆展风怀中。
“我不知什么是‘莫怕长洲桃李嫉,今年好为使君开’……我只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求你好好照顾阿雪,她满心满眼都是你……”
“阿梅……阿梅……”
“求你……谢谢……”
寒梅口里鲜血直涌,她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朝他笑了笑,却不知妹妹已经赶来,还来不及看妹妹一眼便咽下了气。
“姐姐!”
寒雪扑过去,想去抱自己姐姐,不料冷光一闪,一个身影迅速扑过来挡在她面前,男人温暖的身躯包裹着她,将她与危险隔离。
寒雪的视线被阻隔,一时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吓得呆若木鸡。
陆展风意识到危险之后,毫不犹疑便扑上前挡在寒雪面前,生生替她挨了一刀,同时手上丝毫不慢,一个回身将剑刺进最后一名刺客的心窝。
“陆大侠……”寒雪看清阻挡在面前的人是陆展风时,震惊地叫出了声。
在寒雪的惊呼声中,陆展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陆大侠……陆大侠……”
作者有话要说:唉,本来想下一篇就发长篇了,结果,还是码不出来,只好继续贴短篇故事。这也是练笔作,原先设定是长篇,不过想想内容太拖沓,于是改成了短篇。
、迷梦蝴蝶
陆展风自然没死,他在寒雪的照料下渐渐康复,只是那背上还是留了一道长长的狰狞刀疤。
随着天气的回暖,寒雪脸上的冻疮也渐渐好了起来,娇俏模样也不逊色姐姐寒梅。陆展风念起寒梅的遗愿,再见寒雪模样,心中不由动容,终是娶了她。
这一晃便是二十年,所育一子也长大成人,生得相貌堂堂、风流俊雅,取名陆显扬,也是个好打抱不平的主。陆展风在他童年时便给他定了门亲,姑娘是梅庄的嫡出小姐,闺名香儿,便是寒雪口中提到的梅香。
至于陆展风为什么会跟儿子的未婚妻有交集,个中原因有些复杂。那梅香因是嫡出,梅庄主将她视若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自小养成骄纵性格,百无禁忌,有天听说了未婚夫的事便吵闹着要见上一见,却被梅庄主骂了一顿,于是乔装打扮成男儿离家出走,直奔陆家来了。
陆展风初时并不知她是梅庄的小姐。那梅香玩心大,也不透露身份,见陆家招佣人小厮便混了进来,后被揭穿是女儿身巧舌如簧替自己解了围,又被寒雪相中收入房做了贴身丫头。
那阵子,陆显扬并不在家中,禀了父亲出外游学。梅香见不着未婚夫在陆家玩得不亦乐乎倒不觉得无趣,转眼在陆家混熟了,很是讨人喜欢,率真简单,不捏揉造作。
寒雪心里喜欢她,便四处都带着她,一来二去,那梅香不知中了什么邪就看上了陆展风这半个老头,也就有了后来她趾高气昂向寒雪宣战之事。
再后来,梅家的人找上门来,梅香的身份曝光,她却闹着不肯走,嚷嚷着要见了未婚夫一面才走。打发来的人实在拗不过,便依了她,直拖到陆显扬回家。
陆显扬回来后,听说了未婚妻的事,对她的行径并不觉荒唐,反喜欢她的真性情,相处后,竟落了相思病……这孽缘便这般生成。
“阿雪,莫哭了。”陆展风蹲□去扶寒雪,心情略显沉重。
此时已是五月天,院内的槐花开得正如火如荼,团团簇簇垂挂在枝桠上,素雅洁净。微风荡漾,粉白花朵摇摆不定蠢蠢欲飞离枝头,若受了惊扰的蝴蝶,芳香弥漫,沁人心脾。
槐树下,有个少女提着扫帚在扫花。洁白花朵如受伤的蝶无辜栖躺在地,却终逃不脱化做花泥宿命,被少女扫到树下。
那少女杏脸桃腮,模样生嫩,眉眼还未完全长开,身着浅青色薄春衫,外罩凉薄雪纱衣,点点墨梅缀于衣衫上,随着她的动作,七彩月华裙轻摆带出袅袅风情,年纪虽嫩却已显露几分风华。
陆展风站在廊中眺望,端是静观,她的气质确有几分出尘,动则却会破坏了原先想象,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爱耍闹的孩子。
陆展风轻叹一声,最终还是慢慢走向她。
“梅香……”
“啊,陆叔叔,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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