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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上位手册-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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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想成功赢得帝王的心,就须得勇于冒险。
她一边笑一边把头埋进他怀里,这样的举动看似柔情蜜意至极,可在他看不见的那双眼眸里,有的东西却深沉得似有大雾笼罩。
低劣的骗子欺骗他人财物、名利,可是她欺骗的却是帝王的感情,这样算不算是一个高级的骗子呢?
高端,大气,上档次。
只是温情脉脉地环住她的腰的人,此刻本该温柔缱绻的目光里却也并没有几分柔情。
顾渊平静地看着怀里的人,沉郁狭长的双眸里却似是在谋算着什么,明明眼珠里倒映着容真的影子,那眼神却像是穿过了她,看到了别的什么。
还剩一天半。

、第37章。祈福【一】

第三十七章
马车晃晃悠悠地行了不知多久;终于在入夜之时停了下来。
容真拉开帘子瞧了瞧;外面已是夜幕低垂,一片平坦的草地出现在眼前;侍卫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块儿搭着帐篷;看来车队是打算在这里扎营休息一夜了。
闲云从后面的马车里跳了下来,见容真与皇上在一块儿,也就远远地站在那儿;没有走近。
因着大伙都在搭帐篷,顾渊走到了容真身后,含笑问了句;“坐了一天的马车;累了没?”
容真摇了摇头,“能与皇上这样待一整天;哪里会累呢?”
“原来朕的容嫔也会说俏皮话。”他失笑,朝不远处的山丘看了看,“既然不累,那便陪朕走走吧。”
见主子要走远,郑安和闲云都赶了过来,顾渊回头说了句没事,要他们远远地跟着就行,不必走近。
于是两人就这么朝着山丘走去。
郊外的风呼呼地吹着,没有树林遮掩,寒风肆无忌惮地刮在面上,脚下茂盛的青草也随之飘摇。
天上的一轮弯月清浅明亮,朦胧月光将这荒郊照得十分柔美。
顾渊侧头看着她,“冷么?”
容真摇摇头,回以一个微笑,“不冷。”
“那朕给你讲个故事吧。”他好像忽地心血来潮,眼神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
“嫔妾洗耳恭听。”
于是他开始难得地讲起故事来,声音低沉悦耳,很是好听。
“有一个孩子出生在富贵之家,母亲是个温柔美好的女子,父亲是个潇洒风流的公子哥。他刚出生时,父亲和母亲的关系还很好,他活在众人的欣羡里,虽不懂何为含着金汤匙出生,却要什么有什么,身边的人对他也是恭敬有加。”
“只可惜好景不长,在他两岁那年,父亲有了别的女人,于是来母亲那里的次数越来越少,到最后索性再也不来了。”他的声音一直平静温和,像是在讲述一个听过很多次的故事,与自己没有半分关系,因此不动感情,也不露声色,“这个父亲是个风流多情的人,喜欢孩子的母亲时,恨不得将她宠上天,而终于将她抛到脑后时,又对别的女人宠爱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而父亲的新欢以及其他妾室对于这个曾经十分受宠并且生下了孩子的女人可谓是眼红至极,在父亲宠着她时尚不敢做什么,可如今她失了宠,就成了众矢之的。”
其实听到这里,容真已然猜到了故事接下来的走向,却默不作声,安安静静地听完了顾渊讲述这个故事。
那个孩子因为母亲失宠,也渐渐失去了父亲的疼爱,相反,父亲的新欢一个接一个,也都为他诞下了子嗣,也不知是母凭子贵还是子凭母贵,总之那个孩子在父亲心里的地位远远不如新的姊妹,跟着失宠的母亲一起冷冷清清地过着,再难见到父亲。
“那时候,那个孩子不明白为什么母亲常年都痴痴地站在门口望着远方,好像在等人。他叫母亲,母亲也不理他,眼神失焦地沉迷于自己的世界里。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母亲一直都在等父亲。就连别的妾室来辱骂母亲,母亲也不还口,只是像个痴呆了的人一样,日复一日地等着那个不会再来的负心人。”
“再长大些,他对于这样的母亲有些恼了,就对他的母亲说:你明知他不会再来,为何还要自欺欺人地等他呢?可是你知道那个女人做了什么吗?总是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她好像忽然清醒过来,转过身来看着许久不曾正眼瞧过的儿子,那孩子兀自高兴时,却被她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那么温柔的女人破天荒地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动了手,理由就是他不应该这么说自己的父亲,在她眼里,自己的丈夫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绝对不会抛弃她们母子俩。”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容真轻轻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顾渊好像稍微回忆了一下,才继续说,“后来那个女人死在了那个男人的妾室手中,直到死的时候也没等来那个男人。那个孩子就被送到了父亲的新欢那儿,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
故事说完,顾渊转过头来看着她,微微一笑,“你说,这个女人是不是很可怜呢?。”
容真静静地望着他,摇了摇头,“嫔妾觉得,那个孩子才是最可怜的。”
这样一句轻飘飘的言语进入耳中,却令顾渊一怔,好似听到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一样。
知道这个故事的人很多很多,可是从来都只听人说那个女人怎么天真怎么可怜,却从来没有人去心疼过那个孩子。
“识人不慧,错嫁负心汉,这是那个女人犯下的错误,苦等一生没能等到丈夫便是她得来的因果。可是那个孩子才是最无辜的,失去父亲的同时,母亲也变成一具空壳,对他而言无异于无父无母。他的父亲固然可恨,可是依嫔妾之见,他的母亲也很自私,就因为爱情受挫,对幼小的孩子不闻不问,这是一个失职的母亲。”容真用手轻轻握住了他,含笑抬头望着他,“可是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经历这样一番挫折,想必那个孩子一定会有所作为,一鸣惊人。”
顾渊垂眸看着她认真的模样,隔了片刻,忽地笑出了声。
这个女人显然已经猜到这个故事里的孩子是他,他并不在意。可是这个马屁倒是拍的恰到好处,至少他十分满意。
这是一个在朝堂里没有任何臂膀的女人,他也不怕她知道一些别的妃嫔不能知道的事情,再加上她宁静温柔远胜其他一心上位的人,叫他总能不知不觉感到一阵舒心。
他忽地心血来潮想要问问她的看法,“那若是这个孩子长大以后,为争家产,兄弟想要加害于他,依你所见,他是应该大义灭亲以求自保的好,还是讲究兄弟情分,不去追究的好?”
容真张了张嘴,又低下头去沉思了片刻,这才抬起头来,答非所问地提了个问题,“皇上可曾听过晋文公的故事?”
顾渊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自然听过,只是……你也知道这个故事?”
“嫔妾平日里闲来无事,就去藏书阁拿了几本书来翻翻,看过的东西不多,却对这个故事记忆犹新。”她歪着头冲他笑,眼神里有一丝狡黠,“晋文公尚且是晋公子重耳之时,他的父亲献公专宠骊姬一人,明知骊姬为了将自己的儿子推上皇位,却仍是答应了她分封重耳与其他两个儿子去驻守边防之地。后来骊姬为求稳妥,向献公进了谗言,要害死这三个儿子,大儿子死了,剩下的夷吾与重耳只得四处流亡,受尽苦难。”
“骊姬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当上皇帝,所以不惜迫害其他皇子。后来夷吾为了当上了皇帝,一样对自己的手足重耳不留情面。重耳虽然历经磨难终于成为了一代明君,却因为心软,不愿与父兄相斗而生生蹉跎了十八年。”说到这里,容真微微一顿,“嫔妾只是妇道人家,却也以为重耳太过优柔寡断,他明明有治国之才,可以早日登位令百姓安居乐业,却因为自己的心软而蹉跎这么多年,令百姓经历了三位平庸的帝王统治,实在是……不划算。”
顾渊看着她说完故事时唇边浮起的一抹笑意,忽地有一瞬间的怔忡。
这个女子一如平常的温和美好,可是说起这番话时,眼里的光彩却再也令人忽略不了。
她大费周章地绕了这么个圈子,无非是想要告诉他,他是她心里的晋文公,才识过人,治国有方,本来就应该果决地解决掉一切会对他有威胁的人。这是对天下百姓,也是对他自己而言最好的选择。
她本该从容娴静,天真又专注地倾心于他,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小女人,可是这番言辞说完,她却再也不是昔日那个平淡似水的御前宫女了。
像是什么呢……顾渊略一思索,脑子里忽地浮现出了四个字:灿若星辰。
也许是他小看了她,他的容嫔非但不平凡,反而拥有大智慧。
兴许是因为她的看法与他一致,又或许是因为她的故事消除了他唯一一点关于手足之情的疑虑,总之顾渊忽地俯□去在她额头亲吻一瞬,含笑道,“当真是君子所见略同么?朕还当你是小女人,岂料胸有丘壑,不亚于大丈夫。”
“嫔妾只是嫁鸡随鸡——”拍到他的马屁,她有些得意忘形,却在口无遮拦地说出这么半句时猛地一顿,面色一变,胆战心惊地抬头看着他,失去了语言能力。
男人不喜欢蠢女人,却也不会喜欢太过聪明的女人,可是聪明之中又带点天真娇憨,这便又是一番滋味。
容真深知,适时的聪明有助于顾渊树立她是贴心小棉袄的观念,但若是一点糊涂都不犯,恐怕只会让对方觉得她城府深,过于危险。
此刻,她战战兢兢地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模样一点也没有方才说故事时的神采飞扬。
顾渊果然心情大好,一边哑然失笑,一边揽住她的肩,“胆敢说朕是牲畜的人,这世上除了你,恐怕别无他人。”
爱情的力量果然是伟大的,她先是对他直呼其名,再是用到嫁鸡随鸡这种不敬的话,看来她还真是把他当成一个平凡的丈夫了,只属于她一个人的丈夫。
风有点大,在山丘之上站了好一会儿,顾渊把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披在了她身上,温热的体温一下子将她带着寒意的外衫都变得暖和起来。
她的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却仍是无比安谧地抬起头来,朝他静静地笑着。
寒风将她的话语吹得支离破碎的,却仍被顾渊听了个清楚——
“虽然皇上并非为了嫔妾才同行祈福,可嫔妾仍然感谢上苍让嫔妾有机会这样朝夕相处地陪着皇上。”
她主动牵起了他的手,垂下头去的同时,白皙小巧的耳垂都被染得通红。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以及上上章所有留言我都一一回复了!【此处应有惊叹声:好勤劳!】
容真引用的故事是晋公子重耳之亡,我绞尽脑汁好半天才想出的这么个曲折的安慰法子,【此处应有鼓掌!】
本章概括: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下章看点:他打横抱起她,朝帐篷里大步走去。
今晚九点,不见不散~【此处应有孙楠╮(╯_)╭】
jiusehuo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822 21:47:49
再次感谢!


、第38章。祈福【二】

第三十八章
从山丘回到营地的路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顾渊的步伐不快;眼角的余光很容易就观察到身侧的人正在十分努力地想要拉住他的手;只可惜总是伸到一半就停住。因此都走了一半的路程了;却始终没有真的牵到他。
容真的脑袋埋得低低的;一直贼贼地将对方的手视为最终目标,可胆怯与羞赧交替上演;可以看出她的脑中正在天人交战,两个小人争吵的十分热烈。
又一次伸出手来,可是这一次,顾渊并不容她轻易放弃,走路的姿势依旧自然好看;目不斜视;那只温暖的手掌却忽地攫住她的手,然后十指紧扣,稳稳地将她锁在手心。
容真一惊,抬起头来望着他好看的侧脸,透过朦胧月光,他的睫毛又浓又密,长长的像刷子一样,在眼睑处留下一圈温柔的阴影,为平常严肃的帝王平添几分柔和。
她的心猛然一静,也不知是同情心作怪还是别的什么,只觉得在那个故事结束以后,此刻的皇上其实并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一个也需要人陪伴、倾听的普通人。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携手走着,心里明明想着不同的事情,地上的影子却双双对对,因为角度问题,看上去竟被拉近了距离,像是相互依偎着一般。
“皇上。”她犹犹豫豫地开口,声音里有一种奇异的温柔。
顾渊回以懒懒的一个字,“嗯?”
“嫔妾觉得很开心。”她侧过头去朝他笑。
于是顾渊回过头来,就对上她盛满笑意的眸子,弯弯的,如同天上皎月,亮晶晶的,美得惊人。
他没问她为何开心,只是这一刻,许是借着故事说出了从未对人提起过的往事,他的心里也是宁静又平和。
这个女人像是拥有一种神奇的法术,可以让他远离烦恼,心境开阔。
和她在一起,他很舒服。
回到营地以后,所有的帐篷都已搭好,皇上的临时住所位于最中心的地方,明黄色的帐篷像是一个小小的天地。
顾渊看了眼一旁属于容真的帐篷,只笑着转过头来问她,“要进哪一边?”
两顶帐篷挨在一块,容真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脸上陡然一红,随即咳嗽了两声,“……天色已晚,皇上还是早些歇下吧,明日……明日还要赶路。”
欲拒还迎永远是女人最可爱最吸引男人的时候。
她福了福身,转过身去朝自己的帐篷走去,不料没走上两步,手腕忽地被人拽住。
“若是朕说希望你陪着呢?”
清瘦的身子猛然一僵,她回过头来,又惊又喜地看着他。
周围守着的侍卫太监都有些不自在,恨不得割掉耳朵,皇上在这儿谈情说爱,并且堂堂一个君王竟然主动要求妃嫔陪伴……这个容嫔真是好大的面子啊。
下一刻,顾渊的唇角毫无征兆地扬起,眼里露出点势在必得的光芒,忽地打横抱起容真,单手拉开帘子进了帐篷。
被这么多人看到这一幕,容真有些无奈,面上却是一派震惊又羞赧的模样,小声地惊呼了句,“皇上!”
“嗯?”他还是懒洋洋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句,径直走到了帐篷最里面的床边,将怀里的人轻轻放了上去。
容真羞得说不出话来,见他朝她衣领的方向伸出手来,赶忙抓住他的手,弱弱地又喊了句,“皇上!”
顾渊轻笑出声,“为何一直叫朕?”
“这里是……这里是帐篷,皇上若是不吹灭蜡烛,外面……外面看得见……”她小声嗫嚅着,面红耳赤地瞟了眼映在帐篷上的影子。
她的一头青丝铺满了枕头,眼里似有祈求,似有羞涩,似有情动,似有期待,粉色的面颊犹如枝头的桃花,灿烂美好,嫣红的唇瓣似花朵一般吐出如蜜的嗓音。
顾渊叹口气,伸出另一只手将她紧紧拽住自己的手一点一点地掰开,然后触到她的衣领——容真这才意识到,他原本就不是要解她的衣裳,而是——为她解下他先前披上去的披风!
“帐篷里面有炭火,捂着该热坏了。”他无可奈何地解释着自己的行为,发现躺在床上的人猛地一顿,原本就涨红了的面颊此刻几乎滴得出血来。
容真是真的窘到无语凝噎的地步了,随手拉过一旁的被子就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于是顾渊看着眼前这只粽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烛火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的,而那座小山也映在在帐篷上。
好半天,他才止住笑声,轻轻地拉了拉被子,“容真?”
容真不说话,紧紧地拽着被子不吭声。
“好了,快松手,一会儿该憋坏了。”他好言相劝,温柔的嗓音里犹带笑意。
于是容真撒了手,被他掀开了被子,那张素净秀丽的容颜此时此刻红得堪比三月杏花,一双眸子染上点点水意,又恼又羞地望着他,含怨含愁,却又透露出一股别样的娇羞。
顾渊的笑意止在唇边,随即不受控制地俯□去攫住了她的唇瓣,柔软甜蜜的滋味像是花露一般感染了他,叫他忘了自己的初衷明明只是浅尝辄止。
这个吻不断加深,到最后,不知是她先环住了他的腰,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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