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如玉-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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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你刚刚一个人在那里嘀咕什么呢？什么时间的？”
“没什么，是你听错了，我们走吧……”说着就揽着我往屋子里走了。
夕阳的余晖下，两道白色的身影相互交缠着，如一道圣洁的光环，洒落了满地。这风景美好得让人不忍心去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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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昏厥

我们急急忙忙地请了一些人来筹备了一些婚礼，虽然很是简单，但是能见证自己和如沐感情，这样我也觉得心里都是幸福的暖流在冲撞着。今天的我只着了一身红衣，简简单单的样式，却更能衬出那修长的身躯，一袭红衣裙摆坠地，淡淡地扫过地面的晕黄。隔着窗子看向外面也是一袭红衣的如沐，不着白色的他，褪去了与世俗想辞别的决然，多了一份飘逸的妩媚，着白衣的如沐就像是天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但是现在一身红衣的如沐却更像是不小心跌入凡间精灵。果然，这人好看起来，穿什么都好看。只见他长身玉立在门口，痴痴地往屋子里看，却硬是被那些被我们请来的好心的乡亲们给困在外面，说是怕不吉祥，看得如沐直着急，也看的我直发笑，这样的如沐好可爱啊。好笑知道我在笑一样，如沐对着我所在的方向委屈地扁了一下嘴，看得我好像摁住他对着那唇咬上一口，我感觉隐居之后我怎么越来越色了？
“哎呀，这里应该多抹一点……”
“对了，嘴唇要搽红一点……”
“还有，把那支钗子带上去。哦……还有那个玉簪……”
看着她们为我手忙脚乱地帮我打扮，我的心里就是暖暖的，感觉有一种初为人妇的欣喜。不知道如沐是不是也是跟我一样，心在一直不停地跳动呢？
“牛大婶，将胭脂洗掉吧，我只要淡淡地抹些粉就好了。还有，我喜欢唇就嘴自然的颜色吧，不用再抹上了。我看那个腮红也不用了……”我现在一脸的期盼，早就让我的脸开会红透了，好需要腮红吗？
“这，哎，算了，大婶我也不是那么讲究细节的人，其实淡淡地也好看，只是新娘子出嫁不是都要风风光光的嘛，可是现在却什么都没有，本来是想让你化浓点的妆，让你自己感觉隆重点，既然新娘子不介意，我们当然也不介意了……”看着那大婶诚恳的脸，我突然感觉，远离了权势的人们，心灵也变得干净了，我希望这里的纯净不要被破坏掉，毕竟想找到一个没有争斗的地方实在是太少了，这里的生活也让我不禁想到了桃花源记，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大婶，看他的样子，让他进来吧……”我想再不让如沐进来，他就要抓狂了吧。而且我要他亲自帮我绾起青丝，我还记得当时是他自己说“愿为伊画柳眉，描朱唇，绾青丝，心念脂粉嘴红颜”，这我可是记得很熟的，我要再这一天，当他亲自为我妆扮，我要成为这个世界最美的新娘。
“哎，你这小子，好服气哦，娶到一个这么美的娘子，还不乐开了……”其实我看到如沐虽然很开心，但也没有大婶说的乐开了，可是我看了开花的应该是大婶才对啊。这里的人们就像是在我们现代的少数名族一样，风俗不同，但是热情是不变的。
“沐，来，现在要你实现你的诺言了。”如沐了然地一笑，这一笑还真是倾国倾城。他接过我手中的梳子，一下一下的，轻柔得如和风在头上轻轻抚过，却在我心头激起了涟漪，酥麻的感觉让我不禁更加脸红羞涩。听到那清澈如流水叮铃的声音，我抬头就望进了那双带笑的深邃的眸子中，只感觉到自己不禁沉沦在他的柔情中，就如同溺水的孩子抓到了一根浮木。
“你不要这样看人家嘛，人家会不好意思的，你看你，都要当爹的了，还这么不正经，以后我们的宝贝要是学你了怎么办？”头蹭着如沐的手臂，然后摸摸自己的肚子，幸福地笑开了，我想这就是幸福吧。满足就好，知足常乐……
“呵呵，可是我再怎么坏，也坏不过你这个小坏蛋吧，还不要要教坏我们的宝宝祸害天下？看我以后不打他小屁屁……”然后作势在我的小屁屁上轻轻拍了一下。
“你敢，你打我的小屁屁，以后我要跟宝宝说你是坏爹爹。是男的，我要让他长得比你更没天理。是女的，我要让她找几个长得比你更没天理的回家。”其实这也只是说说，因为我不知道这个世界能不能找到比如沐更没天理的男子了，或许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吧，还真是可悲啊……
“好了，我们出去拜堂吧……”说着如沐就挽起我的手，紧紧地握着，像是许下什么诺言般，是如此的神圣和认真。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之偕老……”看着我们相交的手，我不知不觉地就吟出了这句我现代时就很喜欢的诗。看着如沐那带着惊喜而闪亮异常的眼睛，我知道他懂我，就如我懂他一般。
到了外堂，我看见那些平时对我们很照顾的大叔大婶们，打心眼里升起一份感激之情，我们从来也没付出过什么，可是他们却还是把我们当成亲人般来看待，仅是这份情，就可是让我铭记于心……
“一拜天地……”看了如沐一眼，发现如沐也正看向我，相视一笑，然后就朝着门外挥去裙子的下摆，跪了下来。轻轻地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再慢慢起身……
“二拜父老乡亲……”因为我们的婚礼无法在父母的见证下，我们就将这个改为了父老乡亲，其实在这个世界了，除了那个娘以外，我还真是没什么亲人了，那个爹就算在的话，我想这么多念没见，我不一定会认他。跪下身子，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如沐的身体好像震了一下，虽然很轻，但是我还是察觉到了，他，是怎么了吗？
“三拜夫妻对拜……”看着在我面前如沐的身影，我心里只觉得一阵激荡，我是如沐的妻子了，明媒正娶的妻子了。可是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声惊呼声，然后就看到一道红色的身影倒了下来。
我心里着急，赶紧起身接住了要掉下来的如沐，望着他惨白的脸，心疼油然而生。摇晃他的身子，他的双眸却没有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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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心蛊毒

看着床铺上如沐那惨白的脸色，我的心里一急，居然差点忘记了我自己也会医术的事情。伸手就抓住了如沐那瘦弱的手臂，将手指轻轻地搭在如沐的手腕上，连手指居然都忍不住颤抖。在把到如沐脉搏的时候我顿时一惊，怎么可能？没有脉象？再细细地一把，发现原来并不是没有脉搏，而是很久才会有一次脉搏的跳动，而且十分微弱，微弱得我差点忽略掉。
“噬心蛊？怎么会中噬心蛊？”我惊呼一声，我从来没想过如果会中了噬心蛊。他，一直是知道的吧，不然如何会一直都不肯娶我，应该是怕耽误我吧，这个傻瓜。不过最傻的是我，他最近一直这么瘦弱，有时候看向我的眼神里带着的苦涩和伤痛都是无法掩饰的，只是一直都是我在自欺欺人罢了，我一直都不想往坏的方面想，我怕后果不是我想承担的，所以尽量选择当做没看见，当做不知道，我以为他会自己告诉我……
“风儿，我没事的，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我……”我不想听到他下面在说什么，我只知道如果再听下去，我可能会崩溃。
“不，沐，你告诉我是谁下的蛊，我要去找他，取了他的血来救你……”忘记了如沐虚弱的身子，只是想着心里的着急，抓着如沐肩膀的手始终不肯放开，而如沐却也是一言不发地任我抓着，直到大叔们在惊呼，我才发现如沐的肩膀已经被我抓出了血来。
“风儿，没用的，这个是无心当初下在我身上的，解蛊需下蛊之人活着的时候的血液，无心已死，已经没有解蛊的方法了。咳咳咳……”因为咳嗽，如沐的身子抖动得更加的厉害，我没想到下蛊的人居然会是无心，原来我一直养了一个祸害在身边啊。
“都是我害你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根本就不会中蛊毒，是我害了你……”说着我已经开始抽噎起来，心里的自责更加强烈。
“风儿，这不关你的事……”如沐的声音传来，还是和以前般的声音里却变得沙哑，我的心里更加地烦躁不堪，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救如沐，我不能让他就这么消逝掉。
“沐，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救回你呢？告诉我，告诉我啊……”我想我现在已经快接近于疯狂状态了，难道一个人想要得到幸福真的这么难吗？我也不过是想当个幸福的小女人罢了。老天爷，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风儿，静下来，我就是不想让你担心，我知道自己已经没的救了，心里倒是不那么难过，只是不舍得离开你罢了。”
“你个傻瓜，你个笨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是你不信任我……”心里一股酸酸的气息在弥漫，鼻子里也开始发酸，我知道我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了，可是我却还是如此地倔强，不想让眼泪流出来。
“傻瓜，别憋着自己了。我是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的，我不说，是不希望你因为去为我找解蛊的方法。我知道自己的时间不长了，我不想浪费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刻，其实你不知道，在这里的生活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吧。风儿，对不起，我不能陪你走完整个人生了。”好像是在讲遗言般，让我心中惶恐不已。
“不，我不要听，什么不能陪我了。如果你敢死，我就陪你一起去，就算追到地府也不放过你，我看你还敢不敢抛下我……”
“傻丫头，你如果陪我去了，我们的宝宝怎么办？他还没看到过这个繁华的世界呢，我不在，你要好好地照顾宝宝，然后像你说的，祸害江湖……”如沐一直在摸着我的头，轻轻的，让我的心里的恐慌少了不少。是啊，我还有孩子呢，孩子，不也不希望妈咪陪着爹地去吗？
“等孩子生下来后，我就陪着你一起下去。不行，我不想坐着看着你在我眼前消亡，我要去找我师父问问是否有能救你的方法，我是真的很不想失去你……”我的医术都是那个老头子教的，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藏起一些东西部教我，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不，风儿，我看我的日子不会剩下超过一个月了，我想每时每刻都看着你，要将你的样子印在脑子里。我想下辈子我一定要找到你，然后我们在一起长相厮守好不好？我们再继续做夫妻，谁也不能拆散我们。”那半诱惑的语气让我心中一痛，沐啊，这世界除了你，还有谁能如此温柔，能激起我心中的激荡？
“好，我们下辈子还要做夫妻。等我将宝宝养大能独当一面后，我就下去陪你，你可不要先走啊，要在奈何桥前等我，我们一起投胎，然后我们再继续做夫妻……”我相信我们的宝宝很优秀，一定不会有太多需要我们操心的问题，那我就放心地离开了。知道我意已决，而且只是我妥协的底线，于是如沐也默不作声，同意了我说的话。
“沐，你说我们的宝宝叫什么呢？”我想如沐走前什么都不能为宝宝留下，就留下个名字吧，让宝宝知道其实他爹地也是爱他的，只是有些无奈罢了。
“不管男女都叫念风吧，萧念风，萧如沐永远爱着风儿，生生世世，定然不忘。”念风，念着这个名字，心里居然是酸涩居多，我多希望我们可以一起到头发发白牙齿掉光，然后看着人孙满堂，享受天伦之乐。
“好，念风。沐，你说没有你，我该怎么办？我的心好痛，呼吸好困难。我需要你……”轻轻地舔舐如沐的嘴唇，我知道他现在身体虚弱，所以只是浅尝即止。看到如沐羞涩的眼光，我突然才想起后面还有大叔大婶们，等我不好意思的地回过头时，他们已经全部出去了，最后一个大婶还将门掩了上去。
“哈哈……”看到他们如此的行为，我和如沐也笑开了，只是我的笑却仍然带着一些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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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沐殇逝

一切的一切就如同以前一样，只是好像什么变了。我每天陪着如沐谈天说地，经常带着如沐去看看山间的溪流缓缓流动。听那流水潺潺，看那云卷云舒，潮涨潮落，花开花败，纵眼望去，尽是一片清朗。如果不是如沐的病情一再加重，我想我会很乐意于天天观赏如此美景，常年隐居不问世事，这一直都是我们的追求。
一大早醒来，却发现床边已经没有了如沐的身影，我心里一颤，慌乱地爬下了床四处寻找如沐的身影，发现根本找不到，最后终于在一个亭子里发现了正在赏风景的如沐，心里稍稍平静了点，慌张也减少了。我看这时候的他，身体虽然羸弱，但是双眸却有异样的神采，脸色也十分红润，只是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回光返照，而我的心里也拒绝自己这样的想法，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失去他的痛苦。
他长身玉立于亭子中，仍是一袭白衣不掩其风华绝代。亭子里一架古筝置于香案上，香炉里炊烟袅袅。偶尔清风拂过，将烟拍得四处弥漫，让我感觉自己眼前的这位男子更加地飘渺，好像随时要随风流逝了一般，我不自觉地伸出手好像想要挽留这流连于人间的仙人。湖底的荷花已经开出了花苞，却没有完完全全地放开，但是那含苞待放的娇羞更使人沉醉其中不可自拔，与如沐的身影相交映，形成了世界上最美好的水墨画。
“风儿，我在这……”注意到我的到来，那美得不似凡人的男子笑开了来，那双眸就如同天上的繁星般，如深邃而不可知的黑洞，让人深陷。
“沐，你怎么能不告诉我一声就自己出去了呢？你吓死我了……”心里的恐慌和委屈一下子迸发出来，眼泪也顺着眼角渐渐滑落。一下子抱住了如沐的腰，将头埋在了如沐虽然瘦弱却仍然坚实的胸口上，眼泪都沾湿了如沐的外衣。而如沐却像是没感觉到一般，只是一直顺着我的头发往下摸，似是在安抚我的情绪。
“呵呵，风儿，我这不是没事吗？我是看你最近太累了，不想打扰到你，想让你休息会，自己出来看这些风景，我没事的，你再回去休息会吧……”我看见他那孱弱的身躯，心里直直地发疼，上前将一套薄点的披风披在了如沐的身上，直接从后面揽住了如沐，感觉他在自己的身边，那感觉，是无法言喻的美好和踏实。
“沐，我不累，我陪你一起看着风景如何？”我不舍得放下如沐一个人在这里，我现在就如同海绵般，拼命地汲取如沐身上的一切，我知道我贪心，可是我怕如果我不够贪心，我不知道如沐在我脑海留下的痕迹能否让我思恋一辈子？
“风儿，还记得当时我们一起弹奏的那首曲子吗？我能听你再为我弹下一遍吗？”他的眼里还是带着笑意，可是我看着让几近透明的眼神，我的心里的恐慌更甚，可是我不要再浪费如沐仅有的时间，我希望至少现在如沐能是快快乐乐的。
拂袖，将衣袍轻轻一放，双手轻抚上了古筝上的弦。轻拢慢捻抹复挑，音乐声声扬起，却夹着着无尽的哀愁，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述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接着一阵清透的笛音传来，与琴声相糅合，就如同两个人鲜血互溶般，我们这个已经将心灵糅合为一体，从此我亦是他，他亦是我。
“风儿，你哭了……”我哭了吗？伸手摸上自己的脸颊，发现已经湿得透彻，可是我却没有一点感觉。如沐叹息了一身，一把将我揽入怀中，让我听着他那心脏的跳动声。
“风儿，我多希望可以生生世世这样揽着你，抱着你，宠着你。真希望时间可以停留在这一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