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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来顺兽-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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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却有如高温的火炉一下子被降了温,心里是空的,却慢慢拾回了清醒。
这样的反应完全在他想像以外。
陶米的折返救了严重迷失的他,而他却无意地导致她病发,看着眼前仿如熟睡的人,他束手无策。
守到第四天晚月,主持丧仪的狼族过来相劝。
长生明白,他俯身望了陶米最后一眼。
她终究是要被埋下。
他想了片刻,抬手从自己脖子解下一物,当年养父送他的晶石,他把它挂在陶米的胸口上,似乎怕弄痛了她,每一个动作均是小心翼翼,旁边侍候他多年的侍者感受到他的忧伤,看着他嘴唇轻动,和她相约来生。
假如有来生,以此信物引路,回到他的身旁。
“那时候,我比谁都早认识你。”
他收回了手,这个晚月,夜空深浓如墨,属于暴风雨前夕。
长生无心欣赏,他凝望着丧仪的狼人盖棺。
大伙商量了一会,讨论不出个答案,于是来问长生,棺木应该打上多少口钉?
长生想了一下:“九十九。”夜逆的传说,每一口钉喻意一块石级,通往来生需要九十九级,铺就下一次相逢之路。
侍者领命,打钉的声音在宫殿中此起彼落。
长生闭一闭眼,另有侍者送来批卷,他沉重地拿起印章盖下,将陶米安葬于遥望行宫的东山顶上,月圆之时,满山银辉,清澈的瀑布,醉人的湖泊,在那里长眠陶米应该会很喜欢。
棺木被严实地打上钉子,晚月前它被运送到行宫门前,长生骑着马亦步亦趋,天上积压着的云层终于蠢蠢欲动,不一会便飘起了雨丝,点点滴滴洒落长街,染湿棺木,老黑看天色不好,追了上来劝说:“他们必定会把陶姑娘仔细安葬,主人身体刚好要多加休息。”
长生一直看着送葬队伍远去,然后成了黑点消失,这才点头回去。
太阳消失后的千年,夜逆在文明与未开化之间徘徊。
城内以王宫为中心,子民们建起高度技术的仿肉类食品加工场,受文明薰陶的夜逆百姓以加工食品作为主要粮食,然而在文明不及的城外,仍然住满茹毛饮血,不能进化野兽的原始地带,连小部落也常有异族间的小战争。
城内百姓遵守土地划分的法则,公平交易,城外以武力解决,画地为王,甚至强行婚配、越界狩猎、操控丧尸扰乱秩序等等……文明和野蛮两种极端差距在同一大陆上明地里、暗地里共同展开。
一队百兽队伍浩浩荡荡来到东山,他们巡视完边陲作乱的情况,眼见天色骤然转变,大家商量了一会,决定在东山脚下驻扎,停歇一晚。
随行部下准备食物和寻找休息的山洞。
雨势时疾时缓,连连绵绵,天的尽头偶尔划过一道闪电,照亮起一小角落,声音不大,估计打雷的地方非常遥远。
卓司看着夜空,耳边雨声嘈吵,冰凉的水点滴落手背,他把视线收回来,一时间有种出神的放空,直到身体涌起一股热流,他才抬手按着胸腔禁不住轻轻咳嗽。
过了很久,他问:“这场雨还有多久?”
随行精通天文的侍者以落到地上的雨花推算,几天都不会停顿。
此刻天然岩石遮挡之下的一片空地,兽族们生了几个火堆,侍者开始在火堆旁干活,准备今晚的晚餐,边陲作乱情况没有很严重,非法进入夜逆的也被赶走,经过几天辛劳,大家在大雨中显得特别雀跃,不时围绕火堆或是跑到岩石外的雨帘穿梭,玩得不亦乐乎。
卓司只吃了几口,便经由侍者打点下来到瀑布下游。
城外一带属长生王的领土,他们一行借路经过,并没打算打乱他的安宁,东山景色怡人,瀑布下水质清澈冰凉,浸泡其中胸膛那股灼热的感觉舒缓了不少。
而在同一时间,这场雨打湿了土地,山路之间行走每一步也黏着泥泞,非常不方便。
行宫出发的送葬队伍约由三十位身材精壮的狼族组成,他们的步伐整齐一致,马不停蹄,晚月前来到东山山腰,雷电轰隆隆的非常震撼,划过的光,像是要把夜空照亮得如同人间的白昼。
就在这个时候,沉闷的脚步声、清脆的雨声变得有点不寻常,咚咚咚咚──似乎谁正在发出讯号,不过雷声很快便盖过了它,没有引起狼族们的注意,送葬队为首的老大看天气恶劣,考虑是否要等雨势稍缓再上山,他问熟识地形的属下:“附近有没有空旷的地方可以停棺?”
“似乎没有。”
狼族老大只好挥手向送葬队说辛苦点,不能停,狼族们发出应好的号叫,响彻山头,静下来后,不寻常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是试探性的击打,闷闷的,棺木里敲着,恰巧雷声停顿,抬棺的狼族终于听见。
他们在雨中面面相觑,谁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搞错,直到棺木明显震荡了一下,大家才不约而同地煞停。
带队的老大看他们停了下来,高声说:“别停下,继续向前。”
其中一头狼叫道:“有声音──里头有声音!”
接着是不迭的撞击,似乎有种破茧前的鼓噪,他们把它放了下来,雨水洒落木盖之上,众狼朝四周退开,睁着狼眼看这台几百斤重的棺木在土地上不住摇晃,一时间没狼搞得清楚发生什么事。
陶米更搞不清楚。
这世上有什么事比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困在狭小黑暗的箱子里更无奈?她连惊慌、恐惧这些感觉暂时也生不起来,依稀记得──
折返,是,折返。
月圆前长生下令把她送走,而她将入城的书函转交给小狼女,让她冒充她进城,自己却没有走,如果交朋友只能共欢乐不能共患难,那就太没义气了。于是她四处找寻,跑得心脏疼痛,呼吸困难。
最终在行宫荒废不堪的一角找到夜逆里的长生王。
──吸血鬼。
果然,长生忘我地咬破她的手腕,将他渴求的食物送进嘴里,陶米其实不是很害怕,她看见他解除了蚀骨锥心的痛苦,容颜渐渐平静下来,她感受到喜悦,这一生她病发过很多次,每次都迷迷糊糊的,在她失去知觉前,她认为人生最后一次病发,因为长生而变得有意义。
陶米当时觉得,她是死了。
结果没多久后,意识又渐渐恢复。
她昏昏沉沉地睡了很长的一觉,梦里有医生,有宁宁安安,有长生,有被困石牢时看见的阳光,甚至耳鼓发鸣的雨声,她在雨中拉下蒙面男人的白巾……
可惜她没看清容貌便醒过来了。
长年疼痛的心脏此刻无比舒适,除了躺得太久四肢麻木以外,浑身充沛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她以指尖摸索四周,隐约推断被困在一个长形,空间不大的木箱里,她没法坐起来,只能用脚去踹,用手向旁边击打,它太严实了,令到外间的声音和光也透不进来。
像极了棺木。
是棺木。
陶米郁闷,她还没死,怎么就被葬了?
当下使尽气力不住推撞,她想打开它逃离。
送葬的狼族看呆了,有的还狼毛直竖,尾巴僵直指向了天空。
其中一只狼开口,他压低声音跟老大说:“……是、是陶姑娘。”
却被老大厉了一眼:“乱说,陶姑娘是个杯子都握不稳的病姑娘,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有狼说:“还活着,打开棺木看看。”
却有狼反对:“她的气力太大了,一旦打开棺木,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甚至瞎起哄的叫叫:“是丧尸!陶姑娘变成了丧尸!”
全场静默了。
好一会后,有狼拍拍强壮宽大的胸口,“不可能啦!”
狼族们你一言我一语,声音却并没有传进棺木。
陶米把耳朵贴近静听,棺木太厚了,外间什么声音都没有。
继续留在这里,不被吓死也闷死。
她握起拳头,运气,然后使出平生最猛力一击,棺木随之剧烈震荡,咚咚咚咚……几口钉子从木盖上飞脱,围观的狼人们目瞪口呆。
也包括了陶米。
这下力劲完全在她想像以外,她揉了揉拳头,怎么会这样?不过她没时间思考这股力量的源头是什么,她连环击打,叮叮当当,把十来口钉子松开了。
棺木的缝隙透进发丝般的光线,陶米眼睛在漆黑里眨了眨,接触到光了,她兴高采烈地抬腿再接再厉。
棺木猛烈的摇动着,挪开了好几大步。
狼老大看情势不对,于是发施号令:“压着它!压着它!”群狼蜂拥而上,透进棺木的那缝光瞬间熄灭。
陶米感受到外间的阻力,她使劲挣扎,拳脚交加,外间的雨水下个不停,棺木表面打磨得非常光滑,加上他们处于狭小的山腰,根本没法容纳狼族和棺木交战。
于是一个不稳,狼人们眼睁睁地看着它擦过泥泞往下滑,飞离山腰直接掉了下去。
送葬队丢了尸体,大家也都被冻住了。
躺在棺木里的陶米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也感受得到几秒的虚空,然后“啪”地一巨响声,落了在浮动的水面上,陶米被摔得七荤八素,脑袋一阵晕眩,耳朵喉咙全都嗡嗡鸣叫,好一会才活过来。
刚才她费尽力气也只松脱了几十口钉子,却没法成功掀开木盖。
她的棺木到底被打上多少口钉子?
陶米蔫了,她筋疲力竭,暂停休息一下,由得它优哉游哉地在水上缓缓摇动。
山脚下雨势暂缓,两只狼侍者服侍着卓司,他们一个手拿火把照明,一个托着干净的衣服,爪子不时拍去雨粉,好让衣服不被打湿。
卓司任由雨水落到他的脸上,一寸一寸滑过他深刻俊美的五官,然后不动声色溶入清凉的水中,这次出城除了镇压小作乱,更大原因是顺便带城里的子民看看夜逆城外的变化。
闭上眼,卓司感受着战乱后的安逸。
直到被侍者的声音打扰。
他们看不懂,迷糊地问:“……那是什么?”
“好像会动。”
“太远了,看不清楚。”
卓司张开双眼,他透过雨帘看向瀑布上游摇摇欲坠的黑影,的确是有点不寻常,除了水流,那个黑影还有不规则的晃动。
在他们未看清以前,它倏然震荡,眼看就要往下游砸下来。
背后侍者呼叫:“主人小心──”
六十几、七十几、八十几、九十几……
陶米屡败屡战,重重地捶击着棺木,棺木上的钉子一口一口飞脱,她看见外间并不刺目的光线,还有那潺潺水声,估计处于瀑布的什么地方,她正高兴将要成功时,再次感受到另一重虚空,她似乎又往下掉去了,不过这次电光石火间,有一股巨大的力量趋近,帮助她打碎了棺木。
来不及看得真切,陶米直直地往水里栽去,重力将她拉进水底,她在几十米下挥动臂膀,晕眩间伸来一只手,抓住她的后领,把她提到岸上。
终于离开棺木了。
陶米吃了几口水,满身湿透,她坐在地上按着胸口咳嗽,用力喘了几口气,等得缓过劲来,抬头看向着朝她走近的卓司。
他穿好衣服,发上仍然滴着水,不带任何表情地看着她。
近在咫尺。
大雨依故铺天盖地,嘈吵的声音占据了她所有思想。
然而这一眼却颤动了她的心。
眼神,那么的熟悉……
站在跟前这个男人,她见过。
卓司是她破棺后看见的第一个人,陶米在雨中望着他,异常熟悉的感觉几乎直击内心,他长得像谁?曾在现世看过的某人?学校里的某位同学?陶米知道统统不是,他们的气质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可她为什么仿佛认识他?
短促的思考很快被赶来的兽族打断,十来个有纪律的狼族冒着雨赶至,在她没反应过来前尖利的长矛已经抵住她的脖子,陶米瞬间被士兵们围堵起来,她处于危险的状态,只要一动随时没命,但在他们眼里,她似乎才是最危险的生物。
夜逆的日子越来越难混了。
士兵们的首领打量附近地形和被打碎的棺木,他竟然点一点狼头,头头是道地说:“看来这生物是作乱部族的余孽,她特意埋伏在这个拥有天然屏障的瀑布,藏身于棺木之中,伺机行刺主人。”
什么推断!
她的出现居然被他说得很顺理成章。
陶米不妙地解释:“我没恶意的,不是刺客。”
她不过是带着棺木路过路过而已……
陶米的声音一发出,围绕着她的士兵把长矛刺得更近,几乎要碰到她发声的喉咙,冰冷的雨水滑过长矛,滴落她的脖子,陶米一个激灵,以为真被刺伤了,她不喜欢如此无礼的对待方式,于是抬手在长矛劈了一下表示她很生气,没想到这么轻轻的一下,“卡嚓”一声,坚硬的长矛应声断裂,在众人前折成了两断。
“刺客很厉害!大家要小心!”
“小心小心!”
呃,不是的,陶米觉得或许是它恰好长锈。
狼首领一声狼号,士兵们拨动着尾巴使出他们骄傲的阵法,黑压压的颇有气势。
陶米蔫了,怎样才能告诉别人,她对人畜无害?
眼见就要被群兽击杀,一道声音传来:“等等。”嗓音很醇净,轻轻的两个字,却把磨拳擦掌的士兵喝住了,他们左右散开,是他。
这个有熟悉感觉的男人。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陶米,发上的水沿着下巴、脖子,性感地滑进敞开的衣襟,群众们屏息静气,听着他说,一脸认真地说:“我不觉得自己会被棺木行刺。”
“……”
陶米有点被噎到。
难得他明白事理,陶米喜出望外,连连点头,她想开口感谢,旁边却有部下苦口婆心地进柬,“主人,敌人奸诈,不可不防。”
他看了陶米一眼,下令带回去。
雨势颇大,群众在一片天然岩石之下驻扎,四周点燃简陋的火堆,此队人马和长生行宫相比要浩大很多,士兵们的首领仍然是狼人,跟随的侍从看起来各个种族应有尽有,陶米一时眼花。
他们没有立刻处置她,而是用树藤将她缚了起来,绑了在──火堆旁边,陶米瞧瞧左边,香喷喷的烤肉,瞧瞧右边,色泽诱人的酒水。
她又跟食物混一块了。
外间天气恶劣,这几天他们也会在此处停留,等雨势稍缓再进城,活泼的士兵幻化出真身围绕着火堆蹦跳,疲倦了便找个暖烘烘的位置,伸一伸腰懒洋洋地躺下睡觉,侍女们在整理衣服,一件件用火烤烘,干透了再摺叠好放进木制的行李箱里,另有一组狐族侍女在整理食物,她们很懂用香料,往火堆旁的烤肉撒一把,香味顿时四处弥漫,令人食指大动,她们各司其职,骤眼看好像有点随意,实际却非常严谨,井然有序。长生王行宫里几乎都是狼人,她曾经在月圆之夜见过不同种族聚集,可当时大家为了非法贩卖各存成见,并没有今天不同种族也和谐相处的情形,陶米大开眼界。
也看出他们的身份殊不简单。
其中有个貌似很有学问的长者,他从行装里掏出卷宗,朝陶米走过来。
长生曾经给她看过夜逆的种族册,陶米从耳朵、尾巴、发色、高度种种残留的特征里认得这是成年狒狒进化成的半人,他仔细打量陶米的五官,然后在卷宗里翻找,试图看看这个刺客到底来自夜逆的哪一种族,然而他翻了大半天,没被收录于二百等内,于是他又以她的长相翻查原始地带,连不能进化的也没有。
“……”陶米盯着他。
其实她想告诉他自己未被夜逆记载,不用找了。
她是非法居住的,没有户口。
卓司接过侍女送上来的水果,他漫不经心地吃了两口,目光转向陶米,老狒狒好奇心特别的重,越是看不懂,他越是要弄个明白,当下收合宗卷,拧起眉毛。
他怀疑是不是自己老了,视力退化,看不真切。
于是──
他凑近嗅嗅,陶米扭过头。
陶米身上的气味很清淡,却颇为独特,老狒狒没嗅过。
于是,老狒狒决定了第二个实验,抬起他的爪子摸一摸,估计就能查出点眉目,陶米看他的眼睛闪了闪,知道他要干什么,她吓得准备尖叫,就在老狒狒的爪子触碰到她以前,一个果芯挟带着疾风扔中了老狒狒的屁股。
老狒狒捂住吼:“谁!谁!谁!”
他在族中颇有威望,平常谁敢对他如此无礼,他愤怒地回头瞪眼,刚巧地上趴着一头小猫咪,他百无了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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