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风云-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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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绝密任务，除身边随行的穆禾平、陈奕文外，没有任何人知晓。至于为什么带上陈奕文，原因是经过近一年的考察，穆亚平发现与柳大茁一同从海外回来的陈奕文很有组织才能。尤其是在整合太原工业布局上表现卓越。现如今人才匮乏，穆亚平不得不破格使用他，因此太原兵工厂疏散及异地建设的重任，就落在陈奕文肩上。由于兵工厂要逐步迁移，因此穆亚平安排三弟穆禾平协助陈奕文工作。
经过数日奔波，一行人马在晋西北的崇山峻岭间跋涉，穆亚平经过反复勘察，敲定了几处子弹生产厂及步枪生产厂，另外，他还选定了一处轻型火炮生产厂，外带冲锋枪的生产制造厂址。最后一行人马来到位于黄河边上的德保县城，德保县城对面就是陕西的神木。
一彪人马立于黄河边上，望着对面沸腾的工地和黄河上穿梭往来的船只，穆亚平心情十分愉悦。眼下柳大茁正在对面的神木主抓钢厂的基础建设，与此同时，一座重型榴弹炮厂也在筹建之中，目前整个陕西的榆林地区已经纳入穆亚平的势力范围。
放眼望去，黄河河面上、上下游间隔大约几百米有两条横跨黄河的钢索，往来船只不断的把从山西各地运来的建筑材料输往对岸，满足神木地区的建设。眼下黄河是封冻期，各种车马由冰面可以直达对岸。对岸最令人注目的是，一条铁路路基已经向北延伸，荒凉、蔽塞的神木地区出现了繁荣的景象。
去年柳大茁上任后，在德保县考察期间曾建议修建一座黄河大桥，但是遭到穆亚平的否决。穆亚平考虑到日后这里肯定会列入日军的轰炸目标，如果建桥得不偿失，大桥被炸断运输线就会瘫痪，考虑到如此后果，莫不如不建桥直接利用钢索摆渡船只来的容易些。毕竟钢索炸断抢修会非常容易，而且上下游并排两条钢索，基本上能满足黄河两岸的运输需要。
迎着猎猎的寒风，穆亚平骑在马上，近一个月的奔波，他的脸上出现了长期在野外的沧桑，可是他的精神依然饱满。穆亚平欣喜说：“日后陕西的神木将变成我们的钢铁基地，依托神木地区，德保县城以东地区将变成我们的兵器基地。陈先生，你的同窗好友就在对岸主抓钢厂建设，几年以后如果我们再来这里恐怕都难以辨认了。
陈奕文问：“穆副司令，我有一事不明。考虑到日后战争的需要，疏散兵工厂可以理解，但是如此大规模的搬迁为何要悄悄进行？为何不集中所有力量大张旗鼓？”穆亚平说：“考虑到兵工厂的保密，必须这样做。日本人的间谍无孔不入，如果我们大张旗鼓搬迁，会引起日本人的注意，今后太原兵工厂搬迁要逐步进行，包括我们内部的人都不得知情。”
穆禾平问：“大哥，如此这般，我们为何不可以拒敌于山西之外，这样不是更好吗？”穆亚平苦笑说：“谈何容易，你们想象不出战争将有多残酷，尤其是我们的对手是多么强大。战争打的是雄厚的国力。眼下以我们自身的力量，只能进行有效的防御。我们无论在武备、战争准备、人员素质上都落下风，我们是和一头武装到牙齿的野兽较量，因此我们要做长期作战的准备，日后整个山西也许要变成杀戮的战场，未雨绸缪在此一举。”
陈奕文赞同的点点头又问：“穆副司令，这一路上你布置了四处子弹工厂，两家步枪厂，我想知道为何要这样布置？”穆亚平说：“既然要做长期作战准备，因此我们子弹的消耗将是天文数字。即便这样恐怕也难以为继，今后我们要陆续在西部地区，尤其是甘肃要陆续建设子弹及弹药工厂，我现在盼望的是西部这条铁路大动脉早日建成。”其实穆亚平有另一个想法，日后不仅要满足自己部队的运转，还要有效的支援八路军作战。既然我来了，绝不能出现应缺枪少弹即流血又流泪的现象，当然这些话他不便明说。
穆亚平喊道：“李队长！”“到！”李云龙应声。穆亚平接说：“从今天开始，命令侦察大队，封锁整个德堡地区和神木地区，今后不许任何外来人口迁徙到此处，对于我们的往来人员也要严密盘查，另外对于居住此处的所有居民要登记造册，确保我们所有的兵工企业不被泄露。”“是！保证完成任务！”李云龙表情肃穆回答。
陈奕文有些担心说：“穆副司令，日后兵工厂基础设施建设，其施工队伍人员复杂，保密工作恐怕难以为继，很难保证此秘密不泄露出去。”穆亚平笑说：“陈先生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将组建一支工程兵部队，专门担负所有兵工厂基础设施建设。今后这支工程兵部队完全由你支配。记住你的所有工作，就对我负责，任何人不许插手，我要时刻了解所有工程进展情况。”陈奕文神情肃穆说：“穆副司令你放心，属下定殚精竭虑，保证定期完成任务。”
穆亚平似乎又想起什么说：“陈先生，三月份你去天津一趟，去会见我的老朋友约翰森先生。我和他在电报中敲定了一笔买卖。目前美国国内的经济危机越发严重，不少现代化的工厂都倒闭了。因此我让约翰森通过美国商人联系了一家倒闭的拖拉机制造厂。我要购买全套的生产线和设备，包括内燃机的制造技术。这项工作非常浩大，因此你代表我前去和约翰森先生洽谈，要以最低的价钱达成协议。另外，你要在京津地区搜罗一些这方面的人才。”
陈奕文迷惑问：“穆副司令，你怎么想起建一座拖拉机制造工厂？你准备把该工厂建在何处？”穆亚平说：“我们是一个农业大国，粮食问题一直困扰我们。常言道：民以食为天，日后我们要大面积采用机械化耕种，现在机会难得，我准备把拖拉机厂建在兰州，因此要早作打算。”
陈奕文说：“兰州路途遥远，机器设备运往兰州十分不易，我认为兰州不是最佳地点。”穆亚平笑说：“这件事情不急，我们现在主要是把全套设备购买进来。我估计后年太原通往兰州的火车会修通，届时机器设备就会转运到兰州。况且，购买全套设备也需要时间，我们的时间很够用，只要明年年底设备转运到太原，就算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另外，我已经和马鸿宾主席达成协议，并采用合资的形式，由他筹建基础设施。”
其实穆亚平的真正用意是梦中的钢铁骑兵，哪怕困难再大，哪怕十年八年，他也要建设一支所向无敌的坦克部队。穆亚平深知，自己的技术力量就是一张白纸，因此他要利用拖拉机厂实现这一目标，他要把有限的资金用在刀刃上。
穆亚平试想发展自己的航空工业，可是庞大的航空工业是一项系统工程，即便能制造出飞机也是菜鸟，上天后也是对方的靶子，打造一支空军部队，不是段时间内完成的。关键是庞大的资金投入是无法支撑的，现实也不容许他异想天开、不切实际。
哪嘛制造坦克投入少、见效快，关键是在拖拉机制造基础上，快速转换成坦克制造要相对容易一些。穆亚平要在今后若干年时间，不断的提升拖拉机的性能，这期间他要成立一家坦克研究所，首先在技术理论方面从无到有并不断完善，同时鉴戒世界各国先进坦克的成型经验，逐步完成这一梦中的壮举，当然苏式T型坦克是他的首选。
穆亚平试想，坦克无外乎四个重要的部位，坦克履带、发动机、正面防护装甲、火控系统。当然现在这一切都是空白，他坚信有志者事竟成，毕竟自己有“先知先觉”。如果在未来大反攻时，自己的坦克部队能投入战场，哪嘛中国战场上的二战历史就会彻底改变。
当然现在的这种秘密构想，他不想告诉任何人，他要亲自物色一个合适的人选，专门研究坦克。至于把拖拉机工厂选址在兰州，一来是为了保密，二来也是掩人耳目。同时也能避免日军的空中打击，保证这一计划的顺利实施。
穆禾平看到大哥陷入沉思问：“大哥，你在想什么那如此痴迷？”穆亚平答非所说：“今天我对你二人所说的话是一等机密，不可向任何人透露切记！”随后一行人马上了河道，对岸出现了闻讯赶来的柳大茁的身影。

第一百九十二章　妯娌之间

在太原一家不起眼的茶馆，柳湘云和顾也平见面。顾也平问：“穆亚平干什么去了，你知道吗？”柳湘云答：“不知道！这次大哥带着禾平出行很神秘，我都来不及询问，禾平就走了，而且大哥周围的人都不知道他干什么去。”
顾也平沉吟一下说：“你应该和江秀丽多接触，江太太毕竟年青，而且思想激进。我观察了很久，江太太完全可以发展成为我们组织的成员，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不过我发现你们妯娌之间很少走动，这是什么原因？另外我发现你对穆亚平成见很深。”
柳湘云神色暗淡说：“顾先生，这个任务我很难完成，请你不要难为我。”自从穆亚平娶了江秀丽后，柳湘云内心似乎受到了某种刺激，因此她和江秀丽很少见面，每次江秀丽打电话要求到家中做客，她都已工作太忙谢绝。柳湘云毕竟是女人，妒忌自然是天性。
顾也平吃惊问：“柳太太，这是为什么你能告诉我吗？”柳湘云答：“对不起顾先生，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说。”顾也平说：“柳湘云同志，你是组织上的人，所有一切应该从组织上的利益出发。毋庸置疑，虽然穆亚平是国民政府的高级将领，但是他并没有加入国民党。他的所作所为我们都看到了，他同情我们，而且让我们发展壮大从不干涉。尤其是他是一个坚定的爱国主义者，纯粹的民族主义者。现在上级的党组织要求我们，要全力、密切配合穆亚平的工作，他是我们团结的对象。尤其是穆亚平公开宣扬民族统一战线的主张，符合我党现阶段的指导纲领，因此在这个问题上，你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影响整个大局。”
柳湘云内心一酸，突然抽泣起来。顾也平见此情景有些慌乱说：“柳太太，如果你不愿意这样做，我不会勉强你，毕竟你的身份是最佳人选，不过我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难到你有难言之隐。好了不说也罢，我一直认为在你柔弱的外表下，是一个坚强的女性，显然这件事情对你来说，触动了个人的隐私。”
柳湘云停止抽泣说：“顾先生，实不相瞒，我从小就暗恋穆亚平，我们是青梅竹马。”接着柳湘云娓娓道来，述说了过去的一切。最后柳湘云说：“就这样我阴差阳错嫁给了穆禾平，可是我的一颗心还在穆亚平身上，直到今日也是如此。当初大哥病好以后，几乎变了一个人，一向儒雅、文弱、内俭的他，身上忽然有了男人的豪爽之气，而且匪夷所思的多了很多奇妙的想法和精辟的思想内涵，这是我以前从来不曾发现过的。顾先生不瞒你说，我心里更喜欢他了，直到现在我仍然难以自拔。现在我和禾平生活的很幸福，孩子都有了，但是这份情丝仍然煎熬我。自从大哥娶了江秀丽后，我这心里一直堵的慌，无法解脱。”
顾也平长叹一声说：“古往今来多少有情人难成眷属，究其根源就是这个不合理社会所造成的残酷和无情。因此我们肩负使命，推翻这个万恶的旧社会，建立一个暂新的国家，让你和所有有情人的悲剧不再发生。难怪你对穆亚平有成见，这下子我知道了。柳太太难为你了，不过你要坚强起来，不要总是陷入这种情绪里，人的一生非常短暂，我相信你一定能摆脱这种情感的束缚，站立起来完成我们信仰的神圣事业！”
也许长久以来柳湘云终于对外人表达了心中的苦闷，也许是顾也平善解人意的话语，柳湘云心中豁然开朗，感觉浑身非常轻松说：“顾先生，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向你倾诉完以后，心里不在堵得慌了。你放心我一定完成你交给的任务。”
顾也平问：“穆禾平知道你和穆亚平之间的事情吗？”柳湘云说：“禾平知道，当初他还坚决反对来着。禾平很理解我他是一个好丈夫。”顾也平说：“难得禾平有这样的胸怀，真为你高兴。禾平人也不错，试着去爱她吧！今后的岁月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柳湘云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随后顾也平又交待了寒假期间组织学生深入广大农村，广泛宣传抗日思想，并发动民众响应政府的号召，自愿的投身到抗日大业中去。顾也平告知，说这个举措是穆亚平提倡的，柳湘云闻听，脸上出现若有所思的表情。
星期天一大早，江秀丽爬起来嘀咕了几句。无非是埋怨穆亚平不辞而别，什么重要事情如此神秘，连自己的行踪也不向妻子告知。前几日他向警卫团长朱日成打听，谁知警卫团长一问三不知。后来他向傅作义打听，傅作义也不知道穆亚平去了哪里。傅作义安慰她，让她放心，说穆亚平肯定有重要事情，否则不可能这样做。
江秀丽吃完早饭百无聊赖，梳洗打扮一番后，准备回家去看看父母。她正准备出门，突然电话铃响了。江秀丽接听对方是柳湘云，顿时高兴万分。自从嫁给穆亚平以后，柳湘云一直冷落她。单纯的江秀丽搞不明白，妯娌之间怎么会这样，自己的行为没有什么不检点的地方。后来她想通了一点，或许是自己成为穆亚平的第二位妻子，弟妹难以接受吧！
有关这个问题他问过丈夫，穆亚平只是笑笑什么也不说，其实穆亚平也确实不好回答这个问题。结婚以后，除了在公开场合和柳湘云见了几次面，她们几乎没有单独在一起过。她曾试着给柳湘云打电话要求拜访，可是都被对方以工作太忙婉言谢绝了。今天柳湘云主动来电话相邀，江秀丽自然高兴的心花怒放了。
江秀丽驱车前往柳湘云的居所，柳湘云带着三岁的儿子在外面迎接。一见面柳湘云说：“嫂子，前一段时间太忙，一直没有邀请你来家中做客，实在抱歉，请你不要介意。”接着示意儿子叫大娘。孩子甜甜的童音，江秀丽闹了一个大红脸。
她抱起孩子说：“湘云姐，你比我岁数大，干脆我们就姐妹相称吧！那些虚礼就免了吧！这样咱们妯娌之间显得更自然、更亲切。”接着江秀丽对小家伙说：“以后不准叫大娘叫阿姨！”小家伙瞅瞅母亲，见母亲点点头便甜甜的叫了一声：“阿姨！”江秀丽爽快的答应了一声，使劲了亲吻着小家伙的脸蛋。
柳湘云望着青春、美丽，浑身上下透露着现代新知女性的江秀丽笑说：“秀丽妹妹，你真让我羡慕，好吧我就这样称呼你了，今后你我妯娌就是好姐妹。”说话间二人亲热的说着走进屋内，寥寥数语彼此之间出现了浓浓的姐妹氛围。
进屋后，柳湘云试探说：“秀丽妹妹，大哥和禾平出门，也不告诉去向，他们眼中根本就没有老婆，也不知道咱们在家担不担心。”江秀丽赞同说：“可不是吗，到哪里去总得告诉一声吧！这是不尊重女性的表现。”柳湘云得到证实，显然江秀丽也不知道穆亚平去了哪里。
江秀丽诉苦说：“湘云姐姐，结婚后亚平给我约法三章，简直太无理。”柳湘云饶有兴趣问：“什么约法三章？”江秀丽不假思索说：“第一，不许我关心政治，第二不让我打听他所做的任何事情，第三在家中所谈的片言只语不许对外人透露。”
柳湘云不满说：“大哥是越来越霸道了，夫妻之间应该彼此信任，你答应了。”江秀丽无奈说：“不答应有什么办法，人家都上升到民族存亡的高度，你说我有什么办法。”柳湘云继续启发说：“夫妻之间的私房话，和民族存亡有什么关系，简直有些太无理。”
江秀丽赞同说：“可不是吗，但是我说不过他，你不知道亚平很会说服人，我只好就范了。”柳湘云在江秀丽脸上看出是一种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