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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梦境-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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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洛娜扼紧喉咙的那一刻，衣卒尔的情绪变得非常奇怪。
谷斌这个臭小子，为了我拯救这个世界的人心，送了我能从气息感应情绪的能力。照理说，这能力对非我族类的无效，但衣卒尔却是个例外，可能因为它的情绪极其强烈，上次就算感觉不到气息，我也能感受到它的愤怒和嫉妒。
话说回来，我和这个堕落天使八杆子都打不到一起去，它嫉妒我干什么？
这一次，衣卒尔的情绪更无法解释，除了嫉妒和愤怒外，竟然还有强烈的惶恐之意，和些许失望之情。它，到底想的是什么呢？隐约记得，上次这个情景，堕落天使也是这个情绪，但我被它的“战斗狂嗥”弄得头晕脑胀，没有过多留意。
洛娜说过，衣卒尔与格瑞斯华尔德交情极深；哈德尔请求我拯救衣卒尔灵魂时，眼神中深邃的痛苦和悲哀；为了人类而背叛天堂的女性天使；完全值得哈德尔这样的大天使疯狂的女性天使；消灭衣卒尔就能解开一切的秘密……这些难道和衣卒尔现在的古怪情绪息息相关？
“小凤凰，改换‘冰凤凰’灵气，同时治疗衣卒尔身上的残疾！”蓦然，各种线索在我脑海里交汇到一起，我似乎明白了一切，马上对洛娜大声说道。
“为什么？”疯丫头虽然问了一句，但立即按照我说的话，用“再生术”医治着衣卒尔聋瞎的耳朵和眼睛。想不通的东西懒得想，正是洛娜最大的优点。
由于“冰凤凰”灵气吸收能量，衣卒尔手里的球形闪电迅速缩小消散。和我所料的一样，这个恐怖的球形闪电是刚完成的技能，而维持着这个光球的能量，竟然来自洛娜的“火凤凰”灵气！这个技能衣卒尔可能一直在研究，却苦于无法突破，小凤凰那带“越空提升”效果的“火凤凰”灵气，让它体内的能量自行冲突爆发，短时间给了它维持球雷的巨大能量，帮它完成了这个凌驾核魔法的技能！
“罗斯，继续贯注你的灵魂力量。”我继续安排着后面的工作，衣卒尔情绪难说不会再次失控，非稳住它不可。至于我，可以松口气，稍微休息一下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贝尔在身后问道。衣卒尔杀气迅速消减，让魔女放下了心，疑惑却更甚。
“衣卒尔是女性天使，也是哈德尔爱慕的女神，但她爱上了格瑞斯华尔德，并因为他而背叛天堂，成为了堕落天使。”我说完，回头对目瞪口呆的贝尔歉然一笑。
因为洛娜身上有格瑞斯华尔德的气息，与祖先一脉相承，刚进入绝望平原的时候，衣卒尔已经留意上了我们。多年来，灵魂被囚禁在这个看不见、听不见，甚至连感触都迟钝的恶魔身体里，她的痛苦可想而知。记忆已经模糊，而对格瑞斯华尔德疯狂的爱恋，却没有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削减。她，以为格瑞斯华尔德来了。
可是转眼间，洛娜和我的亲密举动，令衣卒尔妒火中烧。没有视力的她，完全不知道双方性别，只以为格瑞斯华尔德又另有新欢。她，能容忍格瑞斯华尔德的妻子，可以视作姐妹，但绝对不允许他再沾上别的女性！格瑞斯华尔德应该为自己的负心付出代价，而那个勾引他的女人，必须死！
于是，无辜的我，莫名其妙地成了替罪羊，衣卒尔准备把心灵千年承受的痛苦，都发泄到我的身上来！
洛娜的“凤凰”灵气，让衣卒尔痛苦非常，但却让她一直处于瓶颈状态的新技能得以突破——这也可以说是运气，因为现实中，发生的200多例人类身体自燃的诡异事故中，很多被证实和球形闪电有关。洛娜的灵气让身体内部发生自燃的效果，和球形闪电相似。身体体会过自己魔法的威力，可以产生更高的领悟，就像当初我刚领悟“微波闪电”被袭击，发生反噬一样，衣卒尔终于完成了球形闪电，并准备用我来当第一个实验品。
然而，洛娜两度不顾性命来救我，又让衣卒尔嫉妒愤恨的同时，顾虑到严重的后果：格瑞斯华尔德既然如此在乎这个“女人”，如果杀了“她”，这个圣骑士还不恨死自己？那么，多年来付出的一切，不是全部都化为乌有？
球形闪电如果爆炸，大家都会同归于尽，可这样值得吗？矛盾的心情中，衣卒尔迟疑了。
我就是趁着这片刻的迟疑，迅速改变了战术。本来，手里抓了一大把的宝石，准备施展威力强大的“电磁炮”，这个时候，又放回了物品栏。
天使一旦有了人类的感情，就可以当她是人类。我想，衣卒尔一旦发觉自己是被对手治疗顽疾，怎么也提不起战意了吧？毕竟，她曾经爱过人类，就算发觉不是理想中的情人，也不会有敌意了吧？就不知道洛娜的本事，能不能治疗这种残疾？
堕落天使情绪又开始变化，从惶恐转为惊奇，再变成欣喜，夹杂着羞涩和胆怯。可是没多久，她又开始自卑自怜，似乎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无法面对昔日的情人。
“可怜的衣卒尔，不但又聋又瞎，而且嗅觉、皮肤的触觉全都没有。这具恶魔的躯体，被下了最恶毒的诅咒，完全是一个禁锢灵魂的牢笼，这么多年，她是怎么挺过来的？”洛娜的声音，在不自觉地发抖。
我打了个冷战，想起初次进入第二空间的时候，极度的安静没有几分钟已经差点让我发疯。衣卒尔这上千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衣卒尔这个时候顺从得像个乖孩子，任我们摆布，一起回到了地面上。随着治疗的进展，罗斯也停止了灵魂力量输送，但还是挡在我的面前。堕落天使死黑色的双眼开始有了浑浊的神采，转动了几下，笨拙而生硬，有几分滑稽，但我们都笑不出来。
“是格瑞的后人吗？”衣卒尔终于开口说话，声音嘶哑而低沉，根本不像是女性。医治她的不是格瑞斯华尔德，堕落天使虽然失落，却也松了口气。
格瑞？对了，衣卒尔对格瑞斯华尔德的昵称吧？看来我又一次猜对了，堕落天使对格瑞斯华尔德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啊。
“格瑞斯华尔德已经没有后人了！你所见到的，是他意志的传人！”说谎话是瞒不过这个恢复本性的堕落天使的，我直接代洛娜回答。
“那，他在哪里？”衣卒尔的声音充满失望，却还能保持平静。
“这正是我们想问您的问题。您不是为了格瑞斯华尔德而背叛天堂的吗？他意志的传人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回答道。
“……他的家族，竟然用这种方式逃脱了天堂的诅咒？那太好了……你们马上杀死我！我的灵魂将解释发生的一切！”衣卒尔轻轻推开了挡住她视线的罗斯，说道。
“您能确定不会因此伤害您的灵魂吗？”我问道。
衣卒尔没有回答，却将身上的暗金甲胄解下，随手抛开。这副该死的恶魔躯体，她早就想摆脱了。死亡？灵魂消散？这些很可怕吗？
好吧，既然这是你的决定，我尊重。马上调动灵魂力量，施展数次“静态力场”后，“微波核电”穿透了衣卒尔的身体。
之所以这么果断，是因为我记得在游戏里，杀了包裹着衣卒尔灵魂的恶魔后，堕落天使确实能够出来和主角聊几句。当然，这个梦幻游戏里的内容肯定会与电脑游戏里大不相同。
一团模糊的光影，从尸体内慢慢渗出，逐渐清晰成形。地狱里，灵魂也是实体，看得见摸得着，不像人间般虚无飘渺。看清楚衣卒尔的模样后，我差点忘了呼吸。
那是一张美神维纳斯的面孔，线条极其柔和，皮肤洁净无暇，晶莹透亮；一双眼睛像玉器中的明珠，光泽闪耀，有着无穷的吸引力；鼻梁的高度恰倒好处，与朱唇配合得天衣无缝；浓密蓬松的长发从额头两边分开，又在脑后束在一处，又从左肩上垂至胸前，如同高山上缭绕的云雾。脸的每一个部分，都是万中选一的艺术珍品，聚在一起，更是浑然天成，完美无瑕。
难怪哈德尔会神魂颠倒！相比初见沙利娜时，那魅惑天下的邪恶之美，衣卒尔脸上散发出来的圣洁，那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叫人不敢亵渎。真无法相信，这样的天使，竟然会出卖天堂？
再看身体时，我的心却猛往下沉。
衣卒尔身无片缕，躯体婀娜苗条，美得令人惊叹。然而，她的双手、双脚却都残缺了，左臂如维纳斯的雕像般齐肩而断，右臂好一些，还剩下光秃秃的手腕。两条腿自膝盖下不见踪影，而一双翅膀，却依然完好，截然不同的对比，触目惊心！神啊，谁如此残忍，竟然把天使的灵魂伤害成这个样子？
洛娜已经转过脸去，不忍心看下去了。衣卒尔却全不在乎，扑上前去，唯一的无掌右臂紧紧搂住洛娜，又哭又笑，状若疯癫。但洋溢而出的慈爱，却让在场每个人的心都热如火烫。爱屋及乌，对格瑞斯华尔德后代的意志传人尚且如此，对近千年前的情人可想而知。
“我背叛天堂，是因为天堂对格瑞斯华尔德不公正的对待。”平静下来后，衣卒尔坐了下来，还是紧紧挽着洛娜的手臂，开始谈起以前的故事。
“那时候，地狱势力还没有进入人间，正在与天堂交战。天使的数量远比不上恶魔和不死生物，经常与数量悬殊的怪物战斗，武器和甲胄损耗得非常厉害。那个时候，天堂只能打造黄金装备，根本就供不应求。没有精良的武器和盔甲，天堂的伤亡巨大。
“我们都小看了人类的智慧，认为你们根本帮不上忙。可是有一天，下界回归的天使带回来一个消息，说是人类中有一个圣骑士，能够打造出比黄金装备更好的东西。你们应该猜得到，那就是格瑞。”提到这个名字时，衣卒尔的眼睛忽然一亮，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
“格瑞被我请来天堂，答应了为天使打造装备。他真的非常非常了不起，竟然能够打造出暗金色的武器和战甲，无论质地和附带的属性，都远远超越了黄金装备。而这个圣骑士，还有不逊色于天使的战斗力，他的智慧和见识，更是没有哪个天使能比得上。他曾经告诉过我，暗金之外，还有一种特殊的套装，叫作‘绿色装备’，虽然不是暗金，整套装备却能相互影响，达到暗金装备的效果。
“打铁之外，他懂得好多东西，能说出各种有趣的故事，总能够逗得我开怀大笑，战后的疲惫一扫而空。渐渐的，每天如果见不到他，听不到他的声音，我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我知道，我已经爱上他了。不错，他已经有了妻儿，但我一点都不介意，因为我可以让他有永恒的生命，等他妻子终老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有了格瑞的帮助，天堂很快扳回了劣势。地狱怪物本来是乌合之众，无法胜利后就开始自相残杀，已经无法威胁我们。然而，这个时候，天使们却开始讨厌格瑞，认为他打造的暗金装备并非完全用圣洁的能量，用上了生长在地狱里一种叫做‘血色孤儿’的虫子，令光芒四射的黄金铠甲被肮脏的地狱生物玷污，变成了黯淡的颜色！
“那全是胡说！格瑞的暗金装备，大大提升了他们的整体实力，怎么能因为颜色偏暗而否定他的功劳？就在这个时候，地狱势力开始入侵人间，格瑞要回去保卫自己的家乡，留在天堂遭那些无知天使的冷眼也没有什么意思，我亲自送他回去，并表白了我对他的感情，告诉他，任何时候，我都会站在他那一边。
“可是天堂那帮混蛋却还是不肯放过格瑞。那些该死的高级天使声称，格瑞带走了大量的‘血色孤儿’，将用邪恶的暗金装备武装人类战士，使他们有接近天使的战斗力，等打退了地狱的怪物，人类下一步就是进攻天堂！一定要趁阴谋还没有开始，把格瑞杀死！真是荒谬到了极点！
“这些卑鄙的家伙，比地狱里的怪物还要无耻！我为格瑞力争，声称如果谁敢伤害他，我将不惜一切代价报复。高级天使们哑口无言，不敢再提杀人的事。
“但他们的狡诈和卑鄙，实在出乎我的意料。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高级天使们竟然偷偷在格瑞的身上下了恶毒的诅咒，让他整个家族都活不过四十五岁！因为打造暗金装备的技术极其复杂，除非是格瑞斯华尔德这样的天才，否则四十五岁前，休想掌握。天使们始终害怕这个强大的家族会对他们造成威胁，竟然用上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诅咒是十几个高级天使合力完成的，凭我一个的力量，无法解除。
“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侵入人间的三魔神开始面临失败，格瑞将名留千古。可是，那有什么用呢？他已经四十三岁，两年后，就要面对死亡！
“神曾经告诫过我们，只有罪孽深重的恶魔，才会受到如此强烈的诅咒。可是，格瑞没有做过任何坏事，他为什么要如此悲惨？他的子孙又有什么过错？天堂的天使，内心是这样龌龊肮脏？洛娜，你的身体里有黑暗的力量，证明你没有上那些天使的当，千万不要信任任何一个天使，尤其是泰瑞尔，那个伪善的混蛋！”衣卒尔越说越激动，又一次搂紧了洛娜。
“先别说下去了，我看看你的伤势。”洛娜虽然很好奇格瑞斯华尔德祖先的往事，但更关心眼前的衣卒尔。
“我可爱的洛娜，没有比你更善良的了。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你的地狱技能‘再生术’只能治疗肉体，不能治疗灵魂。告诉我，你过得幸福吗？那个法师，对，叫伊格尔，能不能让你开心快乐？”洛娜轻轻的一句问候，马上平复了衣卒尔的怒气。也许是缘分吧，这位堕落天使和奥德修斯相似，才见面，就对洛娜极为疼爱。
“衣卒尔阁下，小凤凰也有治疗灵魂的能力。我在人间听到的传说，是因为格瑞斯华尔德被墨菲斯托控制了神智，成为恶魔，天堂才进行报复，让他的家族永远受到诅咒。看来，这个消息是假的？”我插嘴问道。
“当然是假的！格瑞受到诅咒在前，而他成为恶魔，却是因为我犯了一个错误。可恨的墨菲斯托，竟然欺骗我！”衣卒尔又开始咬牙切齿，但洛娜一把按住她，让她的火气再次消散了。
“那让我猜一猜，您为了救格瑞斯华尔德，趁着一次出征‘地狱熔炉’的机会，和墨菲斯托进行了一场交易，准备用灵魂之石的秘密，来换取格瑞斯华尔德的性命。是吗？”我接着问。
“……你很聪明。你的实力，足以造成对天堂的威胁，小心诅咒降临到你的头上，连累了洛娜。灵魂之石，可以禁锢住三大魔神永生不灭的灵魂，但在人间，圣洁的力量会有所减弱，只要有足够长的时间，三魔神可以恢复元气，借助别的恶魔身体复活。而且灵魂之石坚硬无比，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毁灭它，三魔神的灵魂在灵魂之石里，比放逐到地狱里更加安全。因为它们的灵魂就算在地狱里借体复活，恢复以前就会被其余恶魔杀死。”衣卒尔盯着我，好半天才说道。
“但是您万万没有想到，墨菲斯托延长格瑞斯华尔德寿命的方法，就是直接将他变为恶魔，是吗？”知道衣卒尔是女性天使后，很多想不通的事都明白了。现在搭话，已经不是为了弄清楚格瑞斯华尔德祖先的往事，而是要完成哈德尔的嘱托，平复堕落天使心里的怨恨。
“是的，我假装失手，被墨菲斯托捉住。准备和它一起去到人间，救了格瑞后，再也不回天堂，哪怕要在人间经历生老病死，也是值得的。想不到，墨菲斯托竟然用我来威胁格瑞，让他臣服，变成了恶魔！我知道上当后，马上斥责墨菲斯托失信，并和它大战一场。但是，由于我有了憎恨之心，无法对付它的精神魔法，战败了。墨菲斯托撕碎了我的肉体，把我的灵魂打成重伤后，禁锢在那个被诅咒的躯体中。和地狱里的恶魔做交易，没有哪个天使比我更加愚蠢了！”衣卒尔悲从中来，在洛娜的肩膀上放声大哭。
“也许，天使没有您想象得那么可恨？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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