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莫言应如是-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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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守丧，这是子女本该做的事情。”
莫言听了这哈，眉头微微的皱在了一起，带着一丝犹豫，一丝不悦：“孤懂你的意思，孤不会让你嫁进唐府的。但是为何你要这般执着这三年？你如今年龄也不小了！”
应如是隔了半天才勉强的回答：“作为子女我未能参加父母的葬礼已经是罪过，如果连这三年守孝我都做不到，那么真是愧做爹娘的女儿。皇上，如果你真的是为我好，那么就不要再在这三年内将我许给谁，年龄对我来说，无非是多一年而已。”
莫言忍不住握住应如是的手，刚开始握的十分用力，过了一会才缓缓的松了松力道，最后缓缓的滑了下去。他眼里带着一丝哀伤：“若是孤，你也要孤等么？”
殿内安静的可怕，应如是沉吟了片刻，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她只是想撇清她和唐青山的关系，现在不管是谁靠近她一些，都会被莫言注意在眼里，而结果不止是软禁这么简单。应如是知道，她对未来没有选择，可是不知为什么，一想到以后要做母亲的替身，而且还要成为莫言的妃嫔，应如是心里就一阵阵难过。可是还有什么办法？
带着一些无奈，应如是说道：“我。。。。。如果皇上真心待我。。三年也不算长，我。。。。。。。”她说到这里却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她想拖延一些时间，那怕是一点点也好。应如是知道自己一直想逃避这些，她也清楚逃避不是最好的办法，可是如今除了逃避，她一点也想不到其他的办法。
如果不是为了撇清她和唐青山的关系，她大可不必说这些话。可是，她不想连累任何人，也不想再看到任何人死去了，就算这个人是她曾经最憎恨的人，如今她是不会再欠唐青山一分一毫了。
莫言叹了一口气，声音很温和：“孤知道了。三年而已，孤愿意去等。至于唐将军孤准备将大理寺少卿的女儿，许配给他。大理寺少卿这位爱女，虽然才气没有你好，但是说起来也是不错的女子，听说武艺也不错，配唐将军是再适宜不过了。
如是你怎么看？”
应如是觉得心口一凉，表面却装的丝毫不在意，冰冷的说道：“皇上，莫要再跟我提及此人了。皇上觉得怎么好，那便是好的。对于这些事情，和我无关，我也不想多嘴。而且，大理寺少卿的女儿我也不认识，也不好多做妄论。所以，唐将军会如何或者是和他有关的事情，我都一点都不想知道。”
莫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嘴角上扬，呢喃着：“生气了？孤就是问问你的意见，你若不喜欢孤以后不再说这些事情就好了。”
不知为什么应如是觉得心烦意乱，也不想再和莫言多说些什么。只得拿起茶杯继续吟起茶来，他们一时间无话可讲，殿内显得很安静。
殿内的气氛显得很怪异，应如是此时也不知道要和莫言说些什么。想了很久之后，她才说道：“皇上，这院落里空旷的很，我瞧着是不是可以弄几株梅树进来养养。”莫言抬头，正好对上应如是的目光，这是她第一次提出想要什么，果然，她是看开了很多么？
莫言正要说话，便听见外面有太监说道：“皇上，长生殿派人来了。”
应如是此时心里突然松了一下，此时的她突然对这个贤妃特别感激。
莫言依旧是皱了皱眉头，显得有些不耐烦又有些生气的，对着外面说了一声：“让她进来。”
果然进来依旧是昨夜的那个小宫女，今日的她打扮的很精致，一身碧绿色的衣服承托的她很清秀，一朵粉色的小花搭配在她简单的发髻上。她身上还有淡淡的香味，应如是闻了一下，这是玫瑰的花香。一个宫女打扮的如此华丽，应如是不知这个贤妃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就算她有什么意图，都和她没有关系，毕竟她现在还不是莫言的妃嫔。
小宫女一看到莫言，喜上眉梢，跪在地上对着莫言和应如是：“给皇上和公主请安。”
莫言一边拿着茶杯，一边带着一丝懒散的看着地上跪着的小宫女：“有何事？看来贤妃很理解孤的行踪。”
小宫女没想到皇上会如此说，一张精心打扮的妆容显得有些苍白，很快的她对着莫言磕头：“皇上，公主。不是这样的；今日一早皇上你走了之后，贤妃娘娘便不舒服。但是贤妃娘娘也不让奴婢来通知皇上，说是怕皇上担心。刚才奴婢去御膳房无意听到皇上在此处，便来跟皇上禀报。此事不是贤妃娘娘让奴婢来的，只是奴婢担心娘娘的身体，所以，所以才特地来禀告皇上
的。”
莫言苦笑了一下，手里却玩弄起茶杯来，半响后才说道：“孤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
小宫女没想到皇上会如此说，整个人楞在了那里。以前她无论去何处找皇上说贤妃身体不适，皇上都会很快的去往常生殿，有一次还无意的说了，说她穿绿色衣服好看。当时的她开心极了，所以每次贤妃那边找皇上，都是她来通报的。
刚不久前，贤妃听到皇上在应如是这里。发了很大的脾气，摔了不少东西，便让她来带皇上到长生殿，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做到。当时的她喜滋滋的答应了贤妃，还特意打扮了一番，结果那知是这样的情况。
这个时候应如是却突然站了起来，对着跪在地上的小宫女说道：“起来吧，你先回去告诉贤妃娘娘，本宫和皇上等会就去看看她。”
然后应如是转头对着莫言笑了笑，宛若梨花般绚丽：“皇上，我们去看看贤妃娘娘吧，我回宫也应该去看看她的。”应如是想，迟早是要见乔冰灵的，早见晚见都是要见的，与其被贤妃找上门，她不如亲自去拜会一下。
莫言没有说话，他的表情带着一丝怪异，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应如是。
他觉得。她，今日，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吃饭。最近在玩微博。。。刷微博好容易不专心码字的说求拍醒（　⊙　o　⊙　）啊！


、第五十二章

从清凉殿到长生殿，说远不算远，说近也不算太近。
一路上莫言一直皱着眉头，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应如是也没有刻意去找话题，她此时有些慌乱，刚才她和莫言的步辇经过御花园的时候，她无意的一瞥居然看到了不远处的渊执画。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手里拿着一些书籍，他和雪地的白似乎溶为一景，他就那么遥遥的看着她。看到这里应如是心里一紧，明知道需要冷静，却依旧不能克制内心的疼痛。
她和他已是陌路。
他本该不属于这里，他不该被困在这红墙之中。犹记得初见，他神情冰冷还带着一丝孤傲的跟她说：“我不是什么仙人，公主，一个不听话的病人不是好病人。”应如是明白，她害怕被人看透内心的脆弱。可是也就是这样，他依旧试着再接近她。
或许，对于她，他只是一些好奇吧。
既然不能彼此相爱相守，那么，就让他回到他该在的地方，这个深宫之内不适合他。
应如是对着前方的莫言，说了在路上的第一句话，她说：“皇上，你看我身子也好了。不如就让国师出宫吧，我总觉得宫内住着一个男子，总是不好的。而且，我也不想让别人说皇上，对我太偏心。”
心里怕，不想放手。却依旧说出这番话。
莫言回过神来，看着应如是。脸色有些担忧的说：“国师说了什么吗？”
应如是一愣，很快回应：“没。”
莫言难得在应如是面前显露一脸无奈的表情，他揉了揉额头，良久才缓缓说出：“这个国师，脾气是孤傲了一些，说话也许不中听，但是你切莫放在心上。他是有一身本事，而且，这世上能让孤佩服的人，他是第一个。”
看到应如是皱着眉头，莫言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若你不喜欢，孤不让他给你请脉就好了。”
此时的应如是有些不懂莫言的意思。不过莫言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应如是，的确，渊执画是孤傲且冰冷的人，她刚认识渊执画的时候，他的一句话能每句都正中她的要害。应如是猜想，应该是莫言误会渊执画对她有些不礼，所以才这般安慰她。
想到这里应如是将头低的不能再低，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脸上的神情。抱着试试的心态：“我若说我讨厌他这般，不想见他在这里，那。。。。。。。”说到这里应如是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
她是何时学会了，这般从容的撒谎。
莫言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应如是抬头看见莫言神采飞扬的神情。等了一会莫言才说道：“好，好。孤也觉得他甚是讨厌，没想到如是和我想的一样，看来他不止对孤这样啊！不过他回宫就有跟孤辞行过，当时孤担心你身体便说等段日子再说，不过看来如是是被他气的不轻吧？呵呵，等明日孤就派遣人送他回去。不过如是，你到时候还是要去送送他，毕竟是他救了你。”
应如是忍不住也跟着苦笑了一下。很难想象，像莫言这样霸道的天子，是怎么被一个国师气的跳脚的。渊执画的毒舌她也是领教过的，当然若是别人，莫言大可以杀了他。奈何正如莫言所言，渊执画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而且还是控制峨眉派的一个棋子。
想到这里应如是忍不住低声喃喃自语，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另一个不在她身边的人说一般：“你若出宫了，还会记得我吗？会记多久呢？”
他只有离开这深宫，才会幸福。应如是缓缓的闭了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觉得眼睛有些涩瑟。
到了长生殿到时候，正好碰见了皇后。
莫言在做太子的时候，就娶了皇后。当年靠着皇后家里的扶持，一路艰辛的坐上了皇上的位子。皇后的哥哥以前是掌控南唐一半兵权的将军，而自从莫言登基后，就一直找借口削弱皇后哥哥的兵权。直到应如是进宫那年，皇后的哥哥已经从武官变为了一个小小的文官。
最后对于皇后来说，家族里的失利，留给她的不过只是一个皇后的称号。
应如是下了步辇，走到皇后身前，行礼说道：“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抬了抬手，也对着莫言行了个礼：“参见皇上。”
莫言点了点头，然后表情没有任何改变：“天气这般寒冷，皇后应该在寝殿内好好休息，为何今日来长生殿？”
莫言的语气带着一些逼迫，皇后的身子轻轻的抖了一下。应如是看着皇后，她今日的妆容依旧精致，只是再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了，她如今也是三十岁的年纪。皇后紧闭着双唇，头低的不能再低。应如是心里突然一动，就上前拉住皇后，说道：“皇后娘娘请宽恕如是的失礼，只是这天气寒冷，我们便一起去看看贤妃娘娘吧。”
皇后抬起眼看了一眼应如是，无意的咬了咬下唇，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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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没有说话，只是自己一个人先往长生殿内走去，这个时候应如是也看见了一身粉色长裙的乔冰灵。她还是那般美丽，如一朵雪莲一般皎洁，她站在殿外看到莫言后先是露出一丝笑颜，但是瞬间这个笑颜就定格在了脸上，显得有些僵硬。因为乔冰灵看到了莫言身后的应如是和皇后。
可是乔冰灵始终是乔冰灵，她从小看自己的父亲在官场上的事情，所以对于假装她依旧很擅长。因为很快应如是就看到，乔冰灵对着皇后行礼，还有些关心皇后的身体。她的表情丝毫看不出来有虚假，眼里是满满的关心之情。
到时莫言首先将乔冰灵扶了起来，对着她说：“爱妃，要小心自己的身体。如今你肚子里可还有一个呢，不要因为这些规矩伤到了皇嗣。”
莫言简单的一句话，让皇后脸色瞬间苍白。应如是感觉到了皇后的手有些哆嗦，只能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莫言刚才的话明显是说给皇后听的，而且莫言当着皇后的面唤乔冰灵为爱妃，还嘱咐乔冰灵不用顾忌规矩。
乔冰灵嘴角含着笑意，她的手抚上额头，依稀可以看到脸上的疲惫之色。嗓音悦耳：“皇上，皇后娘娘，还有公主，我们进殿内吧。”果然莫言带着一丝懊恼的神情，抓起乔冰灵的手说道：“怎么这般冷？不是嘱咐你要小心身子吗？”
乔冰灵垂下头，带着一丝娇羞，一丝委屈：“臣妾听闻皇上要来，便早早的在殿外恭候了。臣妾；想早些见到皇上。”
好一副郎情妾意的画面，却是当着皇后的面。极淡，极轻。的几句对话却让皇后的身子沉了沉，应如是感觉到不好，而此时莫言也看到皇后脸色的苍白，又将眉头皱起：“皇后若是病了，便回去休息吧。”
这次皇后没有迟疑的回答：“谢谢皇上。”
谢谢他的冷漠么？
应如是对着莫言行了个礼：“皇上，让我送皇后回去吧。今日，我也不打扰皇上同贤妃娘娘了。”
莫言的眉头皱的更深，他刚才的话是不是让应如是误会了什么。正想着要解释的时候，就觉得怀里有个软软的人依了进来，莫言转头看见怀里较弱的乔冰灵，她的脸上疲倦看来是等了他很久，而且昨日太医也说乔冰灵身体比较弱。
她，肚子里有他的孩子。
这是南唐的第一个皇嗣。
明明是脸色很温柔，声音却让人寒冷不
已，莫言良久后才说道：“嗯，那好吧。只是辛苦你了如是。”
一路上皇后也没有说话。只有抬着步辇的奴才，踩在雪地上的声音。
最后到了皇后寝殿的门外，应如是看到周围摆放了一些枯萎的君子兰，楞了一下。皇后注意到应如是的目光，带着一丝从容一丝平淡说道：“虽贵为国母，却只是个虚名。这深宫之中，这普天之下，多少女子羡慕这个位子，可是只有在这个位子上的人才知道，悔不当初。”
应如是抬头看着皇后，和她的视线相接。应如是看的到，她眼里慢慢是哀伤之色。
皇后伸出着摸着枯萎的君子兰，眼角带着一丝讥笑：“当初本宫也是认为，凭本宫的家世，还有本宫的容貌，必定能让皇上倾心。可是，本宫却忘记了，他是皇上。他的心怎么可能只装一个女子？本宫所有的自负，所有的傲气慢慢的都被磨灭，一丝不剩。”
忍不住将手里枯萎的君子兰掐掉，然后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可是本宫不甘心，就算皇上心不在本宫这里，就算本宫的家族不如以前辉煌。但是只要本宫只要一日是南唐皇后，这后宫之中的妃嫔，都是归本宫管的，本宫依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
说到这里，皇后眼里唯一的一丝神采都消失了：“可是，那只是本宫的妄想。多少个午夜，本宫不能安心入睡。你能明白看着自己的夫君同别的女子相爱是什么感觉吗？是绝望。本宫是皇后，要大度。可是无论如何，本宫却做不到，因为本宫没有这般大度，却依旧要装的很大度，不然这就是善妒之罪。对世人来说，死亡是种可怕的东西，可是对本宫来讲，死亡却是一种解脱，可以让本宫安心长眠在黑暗里的宁静。可是，本宫不能死，本宫必须要活下去，用尽任何办法。因为如果本宫死了，那么本宫的家族，连唯一一个依靠的依赖都没有了。”
应如是静静的看着皇后，最后皇后对着应如是笑了笑，笑的有些凄凉：“本宫说这些，是想让你明白，这深宫不适合你。你的心性太善良，会害了你自己，可笑的是这善良却是人世界最难得的东西。这里远远比战场可怕，是看不见敌人，也看不见每一个笑容后面歹毒的心。”
说完皇后便进到寝殿内，剩下应如是一个人。
今日的雪天，格外的让人觉得寒冷。
作者有话要说：唔。。。。回来迟了。。。更新晚了话说感谢给评论的人更加感谢夫人的长评，谢谢每一个读我文的读者因为你们TT。我坚持到了现在。最后说一下，我是日更。TT所以我每日一定会更如果有意外断更，会来日补更的谢谢大家


、第五十三章

一方庭院，积雪皑皑。
三个月有多久？
三个月前，渊执画离宫而去，她没有去相送。他那日在城门后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