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迢递故园-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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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片刻功夫不到,主帐前十行十列一百名军士身着战甲齐列。沈浣见得这群汉子都在二三十岁年纪,各个身高七尺,臂健肩实,精悍无比,均是有些功夫底子的。此地行事低调隐秘,极少能有生人进来,这一百号人见得沈浣与叶行云两个陌生面孔,竟也身不轻摇目不斜视,昂首挺胸而立,各个身上兵戈杀伐之气逼人,哪里像仍在受训的士卒,各个比起颍州营下的百夫长只强不弱。

听得赵都统几句简单介绍此处均是日常训练,沈浣这才了悟萧策的用意。原来萧策将此营至于商州,为得便是商州此时的动荡混乱。沈浣所辖颍州帐下军士训练,均为营内行伍操演,或是几人对战。而这一百飞骑,平日里得操演内容,竟均是实战对敌。或清洗马贼,或袭扰元军,真刀真枪,半分不含糊。若逢行军操演翻山越岭,走得都是孤山绝壁,从操演至结束,亦是不与粮食补给,训练可谓艰苦苛严至极。而当平时,亦有人传授兵法韬略,沙盘推演。寻常营下训练出来的士卒,何能与此间飞骑相提并论?

这一百人并非萧策首次挑选训练出来,此前这里已经先后精训出千余名飞骑,训练完毕均为萧策调入徐寿辉部义军,委以重用。

贺穹曾说沈浣练兵已是厉害,大半年时间将三万农夫训练为精锐兵士,而如今沈浣见了萧策这练兵的手段,不由惭愧。所出同门,自己比起萧策,实是尚有不及。是以沈浣带了这一百飞骑疾往广元而去的一路上,始终若有所思,为什么萧策能为主帅,坐掌徐寿辉部十万精锐,南北两线与元军交锋而游刃有余,自己虽然沙场之上战功赫赫却在颍州帐下为小人暗算排挤,甚至连累沈竹,不得不挂旗远走。一路急行一路深思,广元在望的时候,沈浣恍然而悟萧策这次让她亲自来商州行营提兵的良苦用心。不由心中慨叹,她虽与萧策所习相同,然则自己颍州三年,却只是以沙场胜负为凭,离这将帅大道仍旧尚远,暗下决心此番回得颍州大营自己便是不能成为第二个萧策,也绝不能让师父传授的道理空自打了水漂。

离约定之日尚有一天,沈浣叶行云与一百飞骑分批到得广元城外。两人本以为尚需等得一日,俞莲舟方能到。谁承想尚未到得约好的北郊长亭,便见得远处几道身影,为首一个少年声音爽朗轻快喊道:“沈大哥!”

正是莫声谷。


   

第二十五章 抬眉目极雁门道

  长亭之中,共有五人。

当先迎了出来的少年乃是莫声谷,亭中俞莲舟负手静立,向沈浣与叶行云微微点头。而亭中石桌边,此时正坐着三名女子,一名双十模样,另两名却是年轻,不过十五六的样子。

莫声谷有些时日未见沈浣,如今相见很是高兴,三步并两步的迎了上来,爽快道:“沈大哥,多日不见啊!二哥回山一说你要去劫那鞑子粮草,我们这可就赶进来凑这热闹啦!”

沈浣见他跃跃欲试,全然一副少年人热血心肠,这等无奈事情到一副兴致勃勃模样,点头道:“这回人手不够,可要麻烦贵派了。”

莫声谷连连摇手,“哪里哪里,二哥回山秉承师父,师父当立时便说抗元御辱的事情我们江湖人既然能帮得上手,自然便是义不容辞。只是山上只有我与大哥,三哥正病着,大哥又要主持派内事务,就只有小弟与二哥带了二十几个弟子来了。”

沈浣却问道:“俞三侠的病势可如何了?”

莫声谷一愣,黯然之中带着三分愤恨颜色,“三哥的病……唉,一时难以好啦,只不过如今也不会更糟。哼,等教我们查出来到底是谁害得三哥,我定要给三哥报仇!”

沈浣拍了拍莫声谷肩膀,“我一个前辈故人在长沙识得两个有名的大夫,回头我去信托他请人去看看,或有益处。”

莫声谷闻言,重重点了点头道:“嗯,师父也说,天下奇人异士何其多也,三哥平日豪侠仗义,或有奇遇也未可知。”说着挥了挥手,同沈浣道:“我和二哥从峨眉请来了灭绝师太援手,峨嵋几位师姐妹此时就在亭中,沈大哥可要随我去见?”

沈浣当下道:“这是自然。”说着同莫声谷一路进了长亭。此时峨嵋三名弟子亦是起身,沈浣看去只见得眼前三个姑娘到均是青春年少,从容一抱拳道:“沈浣见过三位女侠。”

倒是叶行云在行伍之中待得久了,清一色五大三粗的男人,如今见了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倒是有些不习惯一般的舌头打结,“末、末将叶行云,见过、见过三位姑娘。”

他这一开口,到让对面一个身着翠衣的圆脸姑娘咯咯低笑起来。年长的姑娘瞪了她一眼,那姑娘连忙噤声。只见年长姑娘向二人抱拳回礼道:“小女子峨嵋派丁敏君,这两位是小女子师妹,纪晓芙、贝锦仪。”

沈浣叶行云与三人相护见礼。叶行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那纪晓芙,见她一身藕合色衣裙,身材长挑,容颜清丽动人,当真是“芙蓉如面柳如眉”。再看一旁贝锦仪,面庞圆润,杏核大眼,亦是娇俏可人,当下心中不由暗道这般娇滴滴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家竟也上阵杀敌?可莫要伤到了才好。

贝锦仪见得叶行云样子,更是好笑,站在后面拉了纪晓芙,极小声道:“师姐,你看那叶将军,怕是暗道这等姑娘家怎么也来了呢。”

此话本是小姑娘家的笑言,沈浣和叶行云听到,悉数未有放在心上,叶行云在萧策军中待得久了,历来有话直说,嘿嘿一笑,开口便道:“贝姑娘,咱可没想到你们峨嵋派的姑娘这般……这般好看。咱是怕咱们这一群粗人打仗,弄、弄脏了姑娘妆容衣衫可是罪过。”说着颇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他话语朴实,一句“好看”加上那神情不由得让贝锦仪脸颊微红,咯咯低笑,纪晓芙也不由微笑,觉得眼前这将军倒也真是实在得很,几句赞扬不显轻佻,倒是真心的很。

此时丁敏君脸色却是一沉,“叶将军这是嫌弃我们几个是女流之辈?难道瞧不起我们峨嵋不成?”

叶行云一愣,实在不知自己却是那句话惹火了眼前这位丁姑娘,见她满脸愠色,却不知是为了哪般。“不不不,丁姑娘误会了,叶某这是……”

纪晓芙此时上前一步扯了扯丁敏君衣袖,柔声道:“丁师姐,叶将军也是好心。若是瞧不起咱们峨嵋,又怎会托俞二侠上来来请托咱们峨嵋援手?”

叶行云听的纪晓芙所言,连连点头。

沈浣当即上前一步道:“这次时间紧迫,沈某与叶将军连夜赴商州调兵,不及亲上峨嵋相请,还望灭绝师太与诸位女侠见谅。待得这次兵事告一段落,沈某必定亲上峨嵋相谢。”

纪晓芙笑道:“沈将军无需多礼,师父与武当张真人也是相同意思,我峨嵋既为江湖大派,抗元御辱之事自然需得尽上几分力。我们等虽是女流,但即习武,便不同寻常女儿家,沈将军与叶将军不必忧心。”

这一番话说得得体,既给峨嵋挣了颜面,又替叶行云解了围,叶行云颇是感激得看她。

俞莲舟此时开口道:“此次时间紧急,我等江湖人虽有武艺,却不懂用兵,咱们如何行事,沈兄弟和叶将军可有安排?”

他沉声这一开口,丁敏君本欲斥纪晓芙得那一句“要你来做好人”不由得咽了回去。

沈浣听的俞莲舟相问,当即从身后行囊中取出一副由商州行营带来的行军图,于亭中石桌上摊开。几人同时上得前来,见得地图之上山川、河流、丛林、官道标画得无一不细致入微,川中川北陕西一代描绘得异常精准。沈浣伸指一点由成都经广元、兴元、绛州、陵川直至沙河的路线,道:“这条便是我们探得的元军预计的运粮线路。由此往北,一旦过得兴元,元军势力愈大,再想动手便是不易。我与叶将军,赵都统这一路由商州过来,仔细商量过,均觉得广元是最佳之地。”说着一指剑门关,道:“剑阁一处,道路至险,元军必定须在剑州休整一晚养足精神,再过剑阁。而我们三人均认为,若是伏击,便在此处往北,待得元军经过绵谷,再行动手。”

莫声谷有些好奇道:“沈大哥,用兵小弟倒是不懂,但也常听人说伏击劫道,需取险地。既然剑阁最险,为何不在剑阁动手?”

沈浣微笑,“这番道理,元军也必定知晓。是以过剑阁之前必然养精蓄锐;而途径剑阁,也必定警惕异常。若是待到剑阁之后,他们时间紧迫,必然直奔铎水再歇。而我们便在他们带了粮草辎重翻过剑阁精疲力竭,疏松懈怠急于休憩之时再行动手,更为稳妥。”

几人听了,均各自点头,“我与叶将军赵都统商议数番,决定便在此处伏击。”说着沈浣食指于绵谷北方一处一圈一点,只见彼处群山延绵交错,细笔小字标得清楚:朝天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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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天岭位于龙门山以南绵谷以北,与五盘岭相接,乃是由广元至兴元得必经之地。彼处群山延绵,地势险峻,少有人烟。而沈浣选得,正是整个朝天岭最险的蟠龙峡。峡宽不过三五丈余,峡底有水经过,两侧皆是高耸山川。此时正值夏末秋初,林木茂密,一线天光透入,非当正午不及峡底。前朝有诗云:双壁相参万木深,马前猿鸟亦难寻,说得便是此处。

沈浣等人一大早便攀上朝天岭正中两峡距离最窄之处,此处离峡口约有一里。一百飞骑分作两股,一队由沈浣带领,一队由叶行云与赵都统带领,各自携了强弓劲弩,在两边山崖之上茂密树丛当中掩藏。莫声谷带了武当弟子同叶行云一处,俞莲舟与峨嵋三十余人与沈浣在另一侧山崖之上。一百五十余人由晌午便藏于树丛之中,直至过午未时,始终未见得有一个元军进得谷来。初时尚好,然则过得未时,竟是一个闷雷响过,哗啦啦的下起雨来。这大雨倾盆瓢泼一般,没几时便将众人淋得透了。

商州行营的一百飞骑平日训练,何等辛苦没尝过?潜伏半日,如今莫说是下的是雨,便是下的是刀,三位将军没下令解除警戒,便一个个动亦不动。一旁武当弟子最重养气,见得俞莲舟与莫声谷二人各自闭目养神不声不响,各自静心凝神。峨嵋派三十余名弟子,再怎样也是姑娘家,伏在雨中一动不动,这罪可也难受的紧。然则这些倒还好说,只是于这林木茂盛之处,蛇虫鼠蚁出没的实在太多,姑娘家娇嫩肌肤均被叮咬得不轻。而且女儿家无论功夫多高,似乎天生便惧蛇鼠一类动物,强忍着蛇鼠几次由身边爬过,到有不少姑娘花容失色,难得的是竟也无一人出声。

天色将晚,阴云仍旧密布,大雨倾盆。接连数个时辰,沈浣纹丝未动,双目始终盯紧入谷之处丝毫不敢松懈。此时她忽觉小腿间一阵异样,未尝来得及低头,便远远见得谷口似有动静,当即心中一凛,顾不得自己腿上,只凝神遥遥往谷口望去。谁承想还未看得清楚,忽听得身后“啊!”的一声低呼,不由得眉头一皱,只觉得小腿际一缕凌厉劲道划过,一瞥之间,竟见得一条两尺长的乌底白纹蛇被一枚钢镖穿透七寸牢牢定在地上,仍旧兀自垂死挣扎扭动,离自己腿边不过几寸距离,显然方才便是这蛇缠上了自己小腿。她微微侧头,见得俞莲舟目不斜视,但那钢镖角度于劲道,显然便是他出手。沈浣心下感激,此时却不及多说,复向谷口看去,果见得那谷口隐隐似是一阵骚动,转眼便见得为首一名骑于马上的元军武将,身材魁梧,铁甲双戟,由谷口带了两队元兵而入。每两名元兵推了一辆双轮板车,其上满负遮了油布的粮袋。苦等多时的元军终于出现,一瞬间几乎所有人均摒了气息,盯紧了那队元兵,心底跃跃欲试。沈浣右臂抬起,一杆红色令旗半擎,双目紧盯着元兵沿着峡谷底不紧不慢的前行。

此时,叶行云赵都统和那一百飞骑,看得不是元军,而是沈浣的令旗。只待那令旗一挥。便立即动手。俞莲舟莫声谷与峨嵋诸人亦是看着那队元军渐渐由谷口进入峡谷腹地,眼见便要到自己潜伏之地的下方,均自暗中握紧长剑。然则沈浣看着那队元军,眉头却是越发皱的紧了,一杆鲜红令旗稳稳斜擎,却是迟迟不动。

片刻功夫,那元军的首领已经过得半程,众人惊异的看着沈浣,不明白她为何始终不下令动手。不少人露出焦急神色,生怕把这让自己在此处苦等了近一日的元军和粮草便这般放了过去。峨嵋派中已经有几个姑娘忍将不住,便要起身,却被身旁同伴一把拉住。沈浣双眼微眯,盯着那队元军由谷口穿过谷中,长长的队伍在谷中拉开,粮车碾过凸凹不平的地面,发出通嗒通嗒的动静,又渐渐在谷尾收拢。眼见着押运粮草的将近百余辆粮车便要在谷口收拢队伍,崖上一百五十余双眼睛此时有志一同盯住沈浣令旗,气氛紧绷俨然一触即发。此时几乎所有人都暗中蓄劲,一百余名飞骑箭已上弦,齐齐对准已经快到谷末的元军,只待令旗一挥便立时强弓劲弩当先射杀其下元军。众人见得沈浣肩膀微晃,武当峨嵋众人几乎便要跃起,只等沈浣红旗挥下。却不承想,沈浣肩头一晃之后,手中斜擎了半晌的令旗一顿,竟是又缓缓放了下。

众人不曾出声,却是面面相觑,眼睁睁的看着一众元军压着百余车粮草聚拢于谷口,不到片刻,便扬长而去,再不见踪影。


   

第二十六章 匣里金刀血未干

  沈浣身形不动,红旗收回,一百余名飞骑未得下令,当下松弦卸箭,悄无声息的俯身复躲于茂密树丛之中。叶行云与赵都统此时却似明白了什么,只看了沈浣一眼。亦是俯身回了原位。沈浣旗杆一横,示意对面的人继续埋伏,这边正要回头说话,却只见得左后面的丁敏君似是已然不耐烦已极,竟是蹭楞一下,站起了身,一手指了沈浣怒道:“沈将军!我等在此等了足足一日,方才为何不动手?难道沈将军是怕了不成?!”一旁纪晓芙眼疾手快去拉丁敏君,压低声音急道:“师姐,切勿高声……”沈浣皱了眉,正要开口,忽然脸色一变,再来不及解释,只抬手一弹,正中丁敏君膝间还跳穴。这一下出手极快,丁敏君猝不及防腿上一软趴在了草丛之中,纪晓芙连忙捂住她的嘴。丁敏君满面怒容,瞪向纪晓芙,却见她面色一肃,向自己一努嘴,丁敏君不由得望去,只见得谷口赫然又是一队元军兵马!

这一队人数声势远比前一队大得多。当先一名战将身高七尺有余极是魁梧,虎目长须,一身金盔金甲,丈余长的大戟,跨下枣红马远远看去亦能看出其神骏之态。金甲元将之后,两队粮车并行,车与方才过去的元军相同,车上粮袋亦是相似,只是每辆车各由四个元兵推动,另四名元兵护在前后四周。看得片刻,武当与峨嵋两派便有眼尖心灵的弟子便明白了沈浣为何方才放了那一队元军过去。那一队元军,神态轻松,车辙又浅,全然不似这队元军车辙沉重。俨然真正的粮草均在这队元兵车上,而方才不过是疑兵之饵,专为引出前方道上伏击的敌人。若是方才便动手,此间杀声传出,必然暴露众人埋伏。沈浣叶行云与元兵交锋多年,深谙兵不厌诈的道理,是以并不惊异。武当峨嵋弟子此时却看得有些汗颜,各个暗道幸好方才未有动手,否则恐要白辛苦一番。

此时沈浣脸色一沉,红色令旗复抬而起。众人屏住呼吸,一百飞骑强弓拉满,只见那队元军神色虽然疲惫,队形仍旧整齐,缓缓往谷口而去。沈浣双眼微眯,盯紧那名将领,直到一队人马头旗离得峡谷出口还有十余丈,她手中令旗猛然落下,厉声喝道:“弓弩手!”

一百飞骑等了已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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