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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殇-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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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爹所图的,恐怕连逐日都不知道。
若说她可以令两国停止战火,这些鬼话她才不会相信。
侍卫头目在如意阁外大声问道:“雪姬夫人,你可安好?”
拂晓出来道:“夫人只是受了惊吓,没有大碍。”
侍卫头目道:“刺客已经跑了,夫人可知道是什么人吗?”
拂晓瞧了一眼丁雪寻,回道:“奴婢不知刺客是什么人,不过刺客身上挂着一把长箫。”
拂晓答话时,丁雪寻心想,福王世子多次想杀她,也不差这一条了。
侍卫头目带着人走了。
丁雪寻这一病就是三个多月才勉强康复,这三个多月花月浓几乎天天都来陪她聊一会儿,也将七品香的一些经营情况事无巨细的告诉丁雪寻,丁雪寻少不得又提供了不少意见,害得花夕拾将花月浓骂个半死,说她打扰了丁雪寻养病。
钱是赚不完的,花夕拾对赚钱兴致缺缺,只想丁雪寻快快好起来。这一次,花夕拾真的连朱慈炤也恼上了。
丁雪寻这一病三个多月,植擎天没有再来,朱慈炤也没有来,花夕拾倒是常常来,只是丁雪寻不见。逐日倒是天天来,不过来来去去走的不是王府大门,而是如意阁的屋顶,王府的侍卫也耐何他不了。
令丁雪寻意外的是,周皇后派了长平来了几次,长平与丁雪寻的感情又拉近一步。长平很喜欢与丁雪寻结交,不过当她每次笑得特别开心的时候,雪姬总会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目光看着她,有关心,有同情,有怜惜,还有说不出的伤感难过,让长平莫名觉得心悸不已。
其实丁雪寻不知道,植擎天也是常常来,只是没有现身而已。他问冷十二,不过是个风寒,怎么这么长时间连太医都治不好?冷十二在暗处看得分明,想了想回他,病人自己都不想好,医术再高明的大夫,也是治不好的。
植擎天的心顿时隐隐痛了起来,她到底受了多大的伤害,才宁愿自己一直病着?
当他看到丁雪寻脸上终于有了血色及笑容,他才真正放下心来,也决定从此不再出现在丁雪寻面前。每次见到丁雪寻,他都是又是欢喜,又是忧伤,还有说不出的期待。而见到兰拂晓那张小脸,他心中的愧疚一日比一日深。
有的人只能永远珍藏在心底,他不能因为一个女子,而负了另一个女子,而这个女子,还是阮姨的女儿,杨家唯一的后代。他负了兰拂晓,就等于负了杨家,负了泉下的爹娘。
这十多年来,为了让自己变得冷酷无情,更加象一个杀手,他把六岁以前的幸福欢笑统统掩埋在尘埃中,把六岁以后的伤与痛变化嗜杀及残忍,变作别人的血与泪,如他自己所愿,如冷血门的所愿,他成了人人害怕的杀人魔头,成了世人的噩梦。
可是当兰氏出现在他眼前,一声睿儿,唤醒了他本质的正直及良知,唤回了失却的亲情,他象一个迷茫了十多年的孩子,飘泊了十几年,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家,找到了自己的亲人。
兰氏,就是他今世唯一的亲人。世间再好的女子之于他也如粪土,再心动的女子也注定只能藏在心底。他必须娶兰拂晓。
兰拂晓,会是他今生唯一的妻子。
丁雪寻病倒的这三个多月,外面的世界又翻了一层天。
在大明官民中的流倭,即农民起义军不断爆发,高迎祥起义军所到各地,农民哗变,纷纷响应。内忧外患,清兵不断入侵骚扰,明朝廷已如将倾大厦,积习深重难返。
内外交困、殚精竭虑中的崇祯看着跪在眼前的儿子,只觉得一口气提不上来,忍住上前踹他一脚的冲动,又瞧了下跪在同一侧的太子,见太子脸上隐隐挂着得意的笑意,更烦燥地闭上双眼。
“父皇,儿臣所说句句属实,三皇弟确是花了二十万两黄金赎回雪姬,三皇弟还变卖了田地……”太子见崇祯没有意料中的暴怒,又心有不甘将刚才的话复述一遍。
崇祯依然闭着眼睛:“你出去!”
“父皇……”太子着急了。
崇祯低喝:“滚出去!”太子只得失望地出去了。
崇祯睁开眼来看着朱慈炤,冷笑道:“你真是朕的好儿子。”
朱慈炤低下头,恭敬道:“请父皇明察,雪姬不能出事。”
二十万两黄金呀!就为了区区一个女子?崇祯失望地摇摇头,沉声道:“永王府到底出了多少?”
朱慈炤道:“大部分都是花家出的,儿臣确是变卖了一些土地,雪姬……不能出事!”
“你是对她动心,还是因为她的郡主身份?”
朱慈炤头低了低,轻声道:“回父皇,两者皆有。”
崇祯叹了一声,道:“你的事,朕也不管了。朕问你,那件事儿,可有眉目?”
朱慈炤答道:“未曾有信儿。儿臣怀疑宝藏之事,纯属虚无,空穴来风。”
崇祯皱眉道:“无风不起波,朕的人察得东林党众首领死前曾与杨涟秘密会面,后来杨涟又是死得最惨的一个,现在想来,魏忠贤当时已经知道宝藏在杨涟手里。”
朱慈炤迟疑了下才道:“儿臣一直密切监视复社中人的动向,最近发现‘四公子’去了几趟杜府。”
提到复社,崇祯心中又一阵烦乱,东林党人已经死得所剩无几了,现今又冒出四公子来,东林党与非东林党的党派之争继续了几十年,现在还在继续,弄得整个朝廷鸡犬不宁,说话的人多做事的人少,偏偏这些人又错综复杂,动不得。
“杜府是杨涟夫人的娘家,与复社有些联系也正常。这几年朕在杜家下了不少功夫,杜家不清楚宝藏的事儿,你就不用费力气了。宝藏的事儿,刻不容缓。”
“是,儿臣告退!”
“慢着,”崇祯看了朱慈炤一眼,缓缓道来:“二十万两黄金短短几日你能凑得出来,现在国库虚空得厉害,相信对你来说也不是多难的事儿。还有七品香,听说有雪姬三成股子,雪姬的就是王府的,王府的就是大明的,这个道理,永亲王应该明白。跪安吧!”


39.管得太宽
更新时间20131015 8:01:03  字数:2009

 朱慈炤什么话也不敢反驳,赶紧跪安退出来。
京城内不复往日的繁荣,经济萧条,物价飞涨,许多店铺都无生意可做无以为继关门大吉,只有七品香依照丁雪寻的销售策略,生意蒸蒸日上,宾客满盈,日进斗金,难怪崇祯要眼红。
脑中回想着崇祯的话,朱慈炤嘴角抽了抽,想他堂堂一个大明亲王,居然要个侍姬的钱财来帮衬,这个脸还要不要?要是他敢动雪姬这三成股子,花夕拾恐怕彻底鄙视他了,更加饶不了他了。
朱慈炤回到王府,却见花夕拾如往常一样,坐没坐相,毫无形象歪在书房内的椅子等他,心中不由一暖,花夕拾就是花夕拾,这个兄弟还是不错的,雪姬病愈了,也就不恼他了。
“啧啧,永亲王,你还不回来,小爷我等得不耐烦了,可要去花楼找姑娘喝花酒了,省得对着你这个闷葫芦。”花夕拾不满地抗议道。
朱慈炤肚着中酝酿着一肚子火气,没好气道:“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就知道喝花酒。”
花夕拾横他一眼,“是你的家门口,又不是我的家门口。”
“是,是,真打来了,你花家把钱财往上一送,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朱慈炤恨恨道。
这话可严重了!
花夕拾立即坐正身子,斗鸡一样瞪着朱慈炤,脸红脖子粗大声责问:“我花家什么时候做过这等小人?朱慈炤,你小子可给我说清楚。”
“算我的错,行了吗?”朱慈炤放软声音道,话一出口他就懊悔不已了。这花家自是不同于其他的贵族之有,自己话说得过头了,花夕拾是真怒了。
什么是算我的错?简直一点诚意也没有。花夕拾扭过脖子粗声道:“草民贱命一条,那敢要永亲王爷纾尊降贵道歉。”
这已经是朱慈炤的最大低头了。可花夕拾还是雪儿晕倒那次之后第一次肯正面跟他说话,他没有耐性再周旋下去,眼前自己又失言,看来不认真来个认错是过不关的。于是他朝花夕拾拱一拱道:“花少主,刚才我失言了,望请海涵!还有得罪雪姬夫人一事,也请多多包容。”
花夕拾踹他一脚,顿时眉开眼笑,他等的就是这一句,“哼,永王不用跟小爷这么低声下气,这句话永王还是留着跟十三说。”
朱慈炤咬牙道:“她是本王的女人!”上自己的女人,有什么错?他还未跟她算帐呢!不就是睡她一次吗?她居然又哭又闹,还光着脚跑出去,晕倒在外。
这成何体统?不知情的人,还以为爷有多饥渴呢?
“你是王爷,就可以霸王上弓吗?”花夕拾又怒了,“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明知十三不是一般的女子,你偏要……”
花夕拾话未说完就往外走,朱慈炤怒道:“够了!爷上爷的女人,你都来指责,你眼里只有雪儿,可有爷?爷是个正常男子,是个有七情六欲的男人!”
花夕拾有些心虚,他似乎管得太宽了!可是眼睁睁看着她被朱慈炤欺负成这样,又于心不忍。他倔强道:“她不是一般的女子,你好歹怜香惜玉些。”
朱慈炤冷冷瞪了他一会儿,才忿然道:“那又如何,她是爷的女人。”
花夕拾摇头叹道:“算了,永王的事小爷懒得理,还是喝花酒去。”
朱慈炤哪里会放他走,拉着他回来:“既然来了,就一起喝一杯。”
花夕拾勉为其难坐下,硬着口气道:“你别想让小爷帮你出主意哄回你的女人。”
朱慈炤微微一笑,丁雪寻病一好,他便巴巴的赶来,还不是来帮他出主意是什么?可偏要口硬。
“不劳你花大公子费心,主意爷都想好了。这个女人,爷好好关上一段日子,不给吃不给喝,到那时她还不乖乖来求爷?”
花夕拾瞪大双眼看着朱慈炤,真不敢相信这种话是他说出来的,这厮居然要关十三。
朱慈炤慢条斯理道:“**里的女人,在冷宫中待上一年半截,哪个不服服帖帖、安分守己?”
花夕拾认认真真盯着朱慈炤看了一会儿,忽然站起来向外走,“反正是你永王的女人,要关要打要杀随便,小爷去喝花酒。”
“喂,爷不过说说,你回来!”朱慈炤沮丧道。
花夕拾转身回来,慢条斯理道:“小爷是同情你才回头。你也知道十三的那个功夫叫……叫什么来着,哦对,防狼术,厉害得很,她教了月浓十八招,叫什么丁氏防狼十八式,据说专门对付吃女子嫩豆腐的大色狼。”
“丁氏防狼十八式?”朱慈炤失笑,也只有她这种女子才想得出来。
“第一次见面,你不是着了她的道吗。她用的就是这个,防狼术。”花夕拾好心情的道,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竟敢耍小爷。
花夕拾又拿这种臭事出来丑他,朱慈炤脸一沉,果然笑不出来了。面上讪讪的,难看着不行。见花夕拾面有得意之色,也怒了:“关不行,不关又不行?你说如何?”
花夕拾侧头想了一圈,最后道:“不知道。”
“不知道就关着吧。”
花夕拾又想了想才道:“十三这人别人死活她不管,对待身边的人却是极好的,还得从她身边的人下手。”
“她身边的人?”
花夕拾道:“比如逐日,多个人不过多碗饭,你将她的人赶出王府,太不厚道了,她能不恼你?”逐日这厮他早就看不顺眼了,在七品香白吃白喝就算了,象侍候老爹一样侍候他,还要看他的臭脸色,又得罪不得,他吃不消呀,再这样下去他非被逼疯不可。
朱慈炤哪里不知他心里的小九九,懒懒瞧他一眼,“既然你吃不消,就送回来,爷来调教。”
调教?逐日这种顽烈不化的人,也能调教?
花夕拾翻个白眼,不过能送走这尊大佛,他心情好得不行,主意也有了:“听说青丝丫头和青禾那丫头,情同姐妹,好得不行。”


40.想学武功
更新时间20131016 8:01:11  字数:2074

 朱慈炤双目顿时一亮,与花夕拾意味深长对视一眼,笑道:“算你还识相。”
丁雪寻这病其实只要是心病,她自己都不想好起来,自然就病了这么久,她虽在病中,可一刻也不敢停止咏春拳的训练。经过这两次无助绝望的经历,她从来没有这一刻那么迫切希望自己强大起来,可以自保。她想学一些轻功,自保不行至少可以逃跑。可是跟谁学呢?花夕拾、逐日、朱慈炤、叶痕的轻功都不错,但最好的师傅在冷血门,追风的轻功就令人望尘莫及。
丁雪寻托着腮想,想到追风,自然想到植擎天,论轻功,无疑最好是植擎天。就连她这个外行,也看着出植擎天是个高深莫测的高手。
想到植擎天,丁雪寻总觉得身子有些寒意,真希望这一辈子都不要见到他。每每被他那阴寒冰冷的目光扫过,她觉得死了不少细胞,多见他几次,相信自己的寿命都要短几年。他若再来,就将染血令还给他好了,为了一块木头,犯不上惹上一个大魔头。
“你想学轻功?”逐日的嘴巴张大的放下一个鸡蛋,半晌才反应过来道,“有逐日保护郡主,郡主何必那么辛苦?”
“你不肯教就算了,我去找花大哥。”
“花夕拾?”逐日嗤笑一声,“他除了那把破扇还有点用,那点轻功郡主学了不如不学。郡主想学,还是逐日教你。”
逐日原本以为丁雪寻不过是贪新鲜,新鲜劲儿一过,再加上艰苦疲劳,就会知难而退。可一连学了十多日,丁雪寻还在坚持不懈地学,逐日也收起轻慢之心,认真教起来。说实在的,他还未见过领悟力这么差的人学武,要不是被丁雪寻百折不挠的精神打动,他还真不想教了。
冷十二事无巨细向植擎天报告着丁雪寻的近况。
植擎天面无表情听着,心中虽然讶然及好笑,可面上丝毫不显山水,一如既往的冷漠。
追风可受不了,大声问道:“小丁学轻功?还逼她的丫头学?”
“是。”冷十二望望天,觉得自己说得已经够详细够清楚了。
“小丁要学轻功为何不跟我学,跟逐日那混蛋能学到什么?就他那点破轻功……”
夜魅忍不住打断追风,“逐日的武功是极好,不在你我之下。八王爷那老头子想来是极爱小丁的,这般身手的人物都给了女儿。”
“我看未必,小丁洗衣、收拾、做菜,样样粗使活儿都干得熟练流利,在八王府没准从小被虐待。”追风难得观察细微一次。
夜魅道:“没准是在永王府被虐待,小丁要是长住冷血门就好了,要是冷血门能再和朱慈炤那混蛋做个交易,让小丁拜入我们冷血门门下,那我也不用天天看到那个做饭大婶的臭脸了。”他也受不了那大婶做的菜,果然由贫入富易,由富入贫难呀。
追风一脸得意看着夜魅,一幅被我说中了吧的样子。他与夜魅打赌,不出一个月夜魅也会和他一样受不了那个当他们是猪一样喂的大婶,现在一个月还未到,夜魅果然就受不了。
追风摸着下腭想,让小丁拜入冷血门?做杀手?追风虽然希望常常吃得好菜,可也没想过这么损人的问题,不过这主意似乎不错,于是大声道,“正如我所愿!”
追风话音未落,只见掌门清凉的目光冷冷盯在自己身上,两人打了个激灵,夜魅见机最快,站起来就走,“掌门我有事,告退。”
追风赶紧站起来,“我也告……退。”
耳根总算清静了!植擎天闭了双眼,一想到那女子的容颜,又不由得想到兰氏及兰拂晓,一时欢喜,一时忧伤。
听到夜魅让她拜入冷血门的建议,植擎天不期然又想到当初自己拜入冷血门的经受种种残酷及非人的折磨,疲惫涌上心头,搁在石桌上的手掌一翻,坚不可摧的石桌顿时被内力震碎,原以为心中好受一些,想不到更烦恼了。
情字最最最是伤人,果然碰不得。在碰到这个女子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深陷感情的泥潭中出不来。杀手经历考验的第一关,便是过美人关,抗拒美色及钱财的诱惑。他作为掌门接班人,更是被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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