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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不爱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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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老公!你没事吧!”温玲鼓着娃娃脸,无限温柔地。
“没事没事,误会一场,他抓偷他钱包的女人,我以为他是□犯,就管了闲事。”
把来龙去脉讲个大概,大家这才松了口气,开始吐槽。
“我就说嘛,哪个流氓能这么没水准。”
“老公你真神人也。”
阿残激动地两眼放光,“老公把详细经过告诉我!要详细的!”
深深默默,“你们这群没良心的。” 
阿残心安理得,“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说完转身去拿药给深深,而后继续,“详细经过,要详细的!”

阿残之所以叫阿残,是因为她爹娘给她取了个颇文艺的名字何听雨。当年新生报到,深深是第一个进宿舍的,第二个进来的就是阿残。这丫自我介绍的时候非常得意地告诉深深,她的名字是根据李商隐的“留得残荷(何)听雨声”而来。等到季瑶温玲来的时候,深深手一指听雨道,“她是阿残。” 
阿残欲哭无泪,刚待辩解。不想季瑶上下打量她转头问深深,“看不出哪里残啊~”深深略略一想,吐出让阿残内伤的四个字,“智残身坚。”

熟了以后才知这人不只智残,残的还有良心同情心,比如你特悲催地跟她说什么郁闷事的时候,她会目光如炬地拿个小本坐于你面前,“说详细点。”然后为又多了一个可以写到小说里的素材而兴奋莫名,甚至还会稳住对方,“你先别说,我先把电脑打开。”于是在深深心中,小说作者的形象一降再降。
趁温玲帮深深上药的功夫,阿残记录了深深的经历并添油加醋地进行了二次加工,深深经过一番回想自述,发现虽然才是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这会儿已觉得遥远不真实。季瑶听了就骂,“你也真是个傻大胆,万一他真是流氓,你不就惨了?二来没摸清底细就跟人跑了,被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一语惊醒梦中人。被后怕惊得一身冷汗的深深干脆倒身大睡,希望一觉醒来,把这一切抛之脑后,再不必心疼那让人潸然泪下的出租车费~。
无奈老天不给深深这样的机会。

第二日,冲龙煞北。
宜:开光塑绘裁衣冠笄伐木拆卸竖柱上梁开仓会亲友安机械
忌:出行入宅

深深一早起床,一路向北踩着自行车送报纸。
虽然只是送报纸,那也是在富人区送报纸。
在寸土寸金的A市,一个个独门独院的小别墅,就好比一大堆一大堆的钞票摆在那。
深深在钱堆里穿行,正要送到下一家。忽然看到一个黑影矫健地攀上墙头,跳了进去。

早晨五点半,天已大亮。
这是……入室盗窃么?深深把自行车靠在一边,近前竖起耳朵细听。一阵窸窸窣窣后是家具摩擦地板的尖锐声。该不该报警呢?正想着,就看到了这一区的保安。
深深忘了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需要保安的时候,他们总是迟迟不来。而他们出现的时候,通常根本不需要他们。
“不好意思,我刚才看见有个人翻墙进去,而且听到了搬东西的声音。”深深跑上前跟他报告情况。保安也仔细听了听,确实是有声音,又再三问了深深,威风地拿着对讲机叫人过来。不一会儿又跑来俩保安。多了两个人壮胆,先前那个保安明显硬气多了,按门铃没有人应后,拿了张卡在门上刷一下,长驱直入。

可恶的有钱人,不用钥匙,连门都是刷卡的……

一进房子果然乱糟糟的。保安们正要四处查找,盗窃犯自己出来了……而且还湿漉漉的,趿拉着拖鞋,单围一条浴巾。他惊怒地看着保安,刚要说什么,就听保安B厉喝:“举起手来!”
哥们儿,保安又不配枪,谁吃你这一套啊……
盗窃犯当然也不吃这一套,他满脸鄙夷,冷笑一声,“你们这是在演哪一出。”这种轻蔑的态度无疑激怒了三位刚从警校毕业的热血保安,二话不说,上去就把他摁倒在地。保安C想起证人,于是冲外面喊,“小姑娘,你进来!”
深深听见叫她,来到屋门口探头探脑。只见那盗窃犯被按在地上,负隅顽抗,三个保安押着他都稍显吃力。
“你说的是不是他?”保安A问。
深深很无语。刚才只在瞬间看到一个影子,顶多记得穿的衣服什么颜色,这会儿让她怎么认啊?那保安却以为深深要认脸,于是扳起盗窃犯的头……

“怎么是你?”
“妈的又是你!”
两人一齐脱口而出。
倒是保安愣了,“你俩认识?”
“我奉劝你们快点放开我,这是我家。”“流氓”终于得以开口说话,声音阴森森的。
不知怎的,保安A心中一抖,面上却凛然,“笑话,我们在这待了快半年了,怎么就没见过你。”
“我今天才住进来。识相就放开我,同样的话别让我说第三次。”这话说得每个字都像要被咬碎了似的。
保安B想起什么来,“好像听说前两周确实新卖出去一户。”
另一个声音放软了些,“那你的身份证在哪,给我们看看。”
流氓没立刻说话,只瞪着站在一边呆怔着的深深。深深被他瞪的心里一阵发毛,才想起他昨天钱包被偷了……
“沙发上那个包里有我的护照,房产证在车上。你们也可以打电话给我的秘书,牙医,律师,在警察局当局长的舅舅,或者省委书记的姨父。”他说得这般言之凿凿,听得一干人一愣一愣。
如果现在那三个保安还打算继续把他按在地上盘问的话,就有点太不识相了。在A市能住得起这样房子的人,必然非富即贵,是无论如何惹不起的。他们赶紧放开他,忙不迭地道歉,解释是误会,并且十分不男人的把误会根源推到深深身上。

流氓沉着脸一言不发地从地上站起来,刚才因为挣扎,围在腰间的浴巾早已经松了,他这一站,立刻彻底不着寸缕……

To be continued。。。




3

3、幽远路惊魂 。。。 
 
 
深深万没想到会有如此变故,不懂此时女生应该纯洁地捂住眼睛,就算不纯洁也要假装纯洁地捂住眼睛,然后从指缝里偷看。于是她呆愣愣地直视昨天自己踹的地方,大脑一片空白……

被看的人淡定地捡起浴巾,不疾不徐地围了一圈,打个结。
整个过程从容不迫,不卑不亢。
他冲旁边愣着的三个保安说,“你们还有什么事么?”
害怕得罪权贵被咔嚓保安三人立马点头哈腰地继续道歉,一个个想到刚才把人家压在地上的情状,万分惶恐。
流氓无奈道,“今天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你们也是在其位谋其政,下次脑子清楚点记着了?”

保安们自是千恩万谢地迅速闪人,深深也想跟着一起走,却被他叫住了,“深深,你留下。”听他叫的这般亲切,赵深深牙酸一酸,“呵呵,我还要去送报纸,就不陪帅哥你聊天了。”
今次他倒没拦她,只在她身后悠然道,“既然是给这一区送报纸的,应该查得到籍贯家址学校科系。以后喝茶聊天的机会也还是有的,不妨事。”
深深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转身盈盈一笑,“其实送报纸区区小事,哪有和帅哥聊天重要。”

……
流氓倒颇有风范,指指客厅内唯一安置好的一处沙发,笑得意味深长。深深自知开罪了贵人,努力温习温玲每次偷吃季瑶零食被发现后,是如何楚楚可怜作小服低的,于是照猫画虎地低眉顺眼。又想起温玲总是挂了两滴泪珠,那模样花见犹怜。奈何自己一向皮糙肉厚,活到18岁统共掉过的眼泪,也不及温玲哭一次的。可怜深深这会儿坐在沙发上,努力酝酿情绪无果,使劲挤眼妄图挤出点泪珠珠……
流氓看在眼里,似笑非笑道,“你这抛媚眼的技术委实需要加强,再眨下去,怕是芙蓉也要拜你为师。”

呜呼哀哉~这般努力挤眼泪竟让他误会成抛媚眼,深深只得干笑两声。
瞄见他仍然只着浴巾,又见他前胸后背都有昨天她反抗时留下的抓痕,不知是不是洗了澡的缘故,这会儿看上去格外触目惊心。
深深下意识地一边使劲揉眼睛一边讪笑着提醒,“帅哥,你好歹换个衣服吧,你模样生的这般俊俏,也不怕被吃豆腐。”话一出口,心里就悔得天昏地暗,都是和阿残这样的人一起腐惯了,这话哪里像个良家女子该说的。
流氓倒颇不以为然,近前一步,眼里有笑意,“何必说的这么生分,我们虽认识才两天,你不是已经把我看尽了么?”他顿一顿,敛了笑意,一副就事论事的神情继续说,“想来把我看干净,我却一点没看到的,好像就只有你了。”

这人昨天看上去还颇为默然冷峻,这会儿转变之大实在令人咋舌。深深头皮一阵发麻,连连摆手,“哪里哪里,咱俩不熟。”
“这不打紧,人都是从陌生到熟悉的,一来二去不熟也熟了。”
深深这下干笑也笑不出,只得抚额做无处话凄凉状,“这位大叔,两次三番误会你,给你添麻烦,实在是对你不起。不过要不是你不走寻常路,翻墙进来,我也没处误会去呀……”
流氓从“帅哥”陡然升格成“大叔”,脸僵了一僵,语气凉凉,“你知道,是谁害的我翻墙进来么?”
深深傻了一会儿,哑然道,“你,不会把门卡也放钱包里了吧……”
流氓也坐下来,逼得深深又往角落缩一缩,“说吧,你该如何补偿我?”
赵深深努力把表情做得可怜再可怜,“我只是一个穷学生。” 
流氓懒洋洋地歪靠着思忖一会儿,“我也知道你是穷学生,不过你两天之内就害我丢了钱包又被人按在地上,屡次诽谤诋毁我,实在让我受了很大的精神打击。”
深深听他说得这么严重,怕他再讲下去,自己成了罪大恶极之人,赶忙讪笑道,“没有没有,你一个大男人,哪像你说的那么脆弱,切不可妄自菲薄。我看好你哦~”说着就抬手在他肩头拍上一拍。
流氓没说话,只是低头淡淡看着她拍自己肩膀的手,于是深深讪讪地将手缩回来继续拼命揉眼睛。可她的手被他抓住,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竟然有一丝……疼惜?“你的胳膊昨天不是受伤了么?让我看一看。”他说得泰然自若一本正经。
“啊?”深深觉得这人思维跳跃性太大,睁着眼睛发愣,他居然伸手要解她衬衫扣子!

这这这是神马情况?!
深深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一个曼妙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立在玄关处,声音清雅脱俗,“怎么也不锁门,我带了早……”“饭”字还没说出口,才见深深与赤着半身且身上有暧昧抓痕的流氓,脸色一白,说话声抖了抖,“我,对不起,我先回……”说完就转身疾行而去~

虽然方才惊鸿一瞥,深深已觉得这白衣女子面容温婉秀美之至,心生爱怜,自己怎么能让这等美人误会心伤?
想来兢兢业业忠于职守打酱油多年,今日却成了拆散鸳鸯的一只大棒~
这是造的哪门子孽啊!
是以没待流氓开口,她先抢步上前堵住女子去路,比比划划地解释,“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就是个送报纸的。”忽觉这句话与“打酱油”颇有异曲同工之妙。白衣女子眼角微红,惊诧地看着深深。
“哎呀,反正我俩真没半点关系,我要是不在这跟他喝茶聊天,就得去局子里喝茶聊天了~你要是因为我误会啥啥的,那我真是情何以堪~”深深调理错乱地说了半天,回头瞥见流氓只是一脸看热闹表情站在原处,也不帮忙。心下很气,何苦自己费心费力帮他解说,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于是乎最后冲那女子欠一欠身,脚下生风地溜了。
才出了门,转头一瞥不久前临时锁在路边铁栏杆上的自行车,顷刻间万念俱灰。车座被人拔了不说,整个前轱辘都不见踪影……深深由不得抓心挠肝,这……这真是富人区么?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
深深吃了两次亏,想来都是自己闲着没事乱出头,未能坚守打酱油的本分,再来就是好巧不巧地总碰上 “流氓”。幸而接下来是工作日,深深躲在学校里不出去,觉得这下终于安全了。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

遇见流氓后的第一个周五,晚饭刚过,这日晚饭刚过,季瑶纠集了一干人来寝室玩三国杀,正杀得热火朝天,电话铃不偏不倚在这时候响起来。
季瑶接电话“喂”了一声,把听筒递给深深,然后捅捅身边那位,“唉,我刚才丢了万箭齐发,你怎么没出闪。”

深深一边找自己手牌里有没有闪一边“喂”。
那边声音很急切,“三嫂啊,三哥病了,很严重,不肯去医院。他就听你的话,你劝劝他吧。”
深深听出是滕光的室友,才想再问两句,电话已经转给滕光,“我没什么事,就是胃疼。”声音听来确是不大好受的样子。
“你吃胃药了没?”
滕光苦笑,“我们几个男生,备的也过期了。”
深深看看表,“我问问她们有没有,等下给你送过去。”

“滕光胃疼,你们谁有胃药?”
季瑶刚安了诸葛连弩,眼看就要把阿残杀得濒死,听了这话两眼放光,“你说他病了?这真是好机会,你要表现的心疼点!我看歌神对你有意思。”
深深颇无语,“他病了你怎么这么精奋。”
“人家室友都尊称你一声三嫂了,怎么你也没点自觉?”转眼见阿残给自己“桃”了一下,又丢一个“杀”,“你没看上次在校文艺节上,他唱了首什么爱谁不爱谁的,一群小女生就天天追在他屁股后面跑么?你再不表现得积极点明天三嫂就变成别人了。”
深深大感头痛,“都说了他是我哥,你们怎么总是喜欢把我和他扯一块儿去。”
季瑶眼皮也不抬一下,“去死~你俩又没血缘关系,糊弄谁呀~”

阿残见没人救她,翻了身份牌来掐季瑶脖子,“你这个昏君,我明明是忠臣你偏抓着我不放!”
季瑶难以置信地看阿残的身份牌,“谁让你表现得那么内~”
阿残欲哭无泪,“哪有当主公选关羽的,简直就一非主流!”
季瑶被迫弃了所有手牌跟减一马,转头拿深深出气,“还不都是你害的,你这个不争气的倒霉孩子,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深深在一旁颇无辜,“我招你惹你了~”
想起这楼被季瑶歪得离谱,赶紧正一正,“谁有胃药啊?”
温玲早就翻出来,给深深的时候一脸关切,“你哥,他没事吧?”
“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事。”边说边往裤兜里塞药。
“天这么晚了,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一向懒得要死的温玲居然主动请缨,阿残下巴差点掉下来。
“你去当什么电灯泡,”季瑶这会儿没了手牌,被跳反者杀得生命垂危,对温玲没好气道,“她见神杀神的怕过啥?再说多走一个就不好玩了。”

这一盘拜季瑶同学的不辨忠奸所赐,结束得十分迅速。
深深在温玲委委屈屈的目光里起身告辞去给滕光送药。

十四岁这年,深深妈带着她嫁给了住在后楼的滕国威。滕国威当时在政府部门做个小官,妻子去世早,有一子滕光,大深深两岁。滕光和深深,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既是兄妹,也算青梅竹马。不过深深在性别方面的态度实在令人堪忧,于是青梅竹马一度变成竹马竹马……
后来上了大学,有季瑶这个自称恋爱专家的人提点,阿残这个写爱情小说骗钱的腐女影响,以及温玲这个洗脸要分成八个步骤的公主病患者熏染,终于渐渐有了可喜的进步,知道没事揽着男生脖子豪气地走路是很不淑女的行为。
深深虽然跟滕光走得特别近,但也一直没传出什么绯闻。直到有天滕光室友近看深深时,发现天天与滕光嘻嘻哈哈的人原来是个女的,三嫂之名才越叫越响。深深懒得解释太多,滕光见她不辩驳,也就由着别人起哄。

揣了药的深深,顺幽远路往男生宿舍去。

这条幽远路作为连接男女宿舍的最短距离,到了晚上本来应该是个浓情蜜意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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