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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不爱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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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Christine有多深呢?所以看着她的脸就够了,所以哪怕知道了真相也不愿意失去,哪怕仅仅是一个空壳。
这几个月来,深深想过无数种说出的可能,但没想到结局是这样。她缓缓闭上眼,觉得再说一个字都没有力气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晴川,我不想他……”

一直消极应战的楚墨琛抬起头,满眼惊怒,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她知不知道晴川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控制自己不把这个蠢女人掐死,楚墨琛的拳握得青筋暴起,最终努力漠然地避开她的眼睛。

与此同时深深则在努力让心变得冷硬起来,扬起头,声音放得冷静,“楚墨琛,我知道你不能很快接受,但是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也许过不了多久,你可以弄清,我们的婚姻绝对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只要你想结束随时可以结束。”
“协议离婚不可能。”他怒极反笑,只是笑得甚是阴郁,斩钉截铁地说,“你想也不要想。还有,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夏晴川。”字字冰冷。
她一怔,“可是……”
“你放心,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碰你的。”他把头别向窗外,用极其不屑的语气又说一次,“但是离婚不可能,想也不要想。”
“你宁可要这个空壳是不是?”深深心底里腾起一种无名火,或者更多的是伤心和受辱的情绪。

他瞟了她一眼,半天没言语,本想憋出几句冷硬的话,可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在光下看来半透明,越来越伤。最后开口时,声音低低,近乎带几分哀求的味道,“对我来说,这样就好了……”

两个人在车里继续沉默。深深眼睛已然通红,死死地咬着下唇,控制自己身体不抖,有种黑夜般的绝望。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牵过她一只手,抓得紧紧的,“所以,我不会放你走的,我险些失去过一次,绝对不会冒第二次险,不管多么卑鄙,也要留住。”
“你……真的很爱Christine是么?”他那么受伤的表情,让她心里痛得天翻地覆生出好多好多的不忍。她低着头,最终没把那只手抽出来,过了好久,慢慢说。
他没说话。
“那好……两年……我答应你。我知道这很难接受。”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冒出这么一句,她不是厌恶他的么?“我看过相关法条,如果不是协议离婚,就要夫妻分居两年才可以。两年以后,也许你已经能慢慢接受了,那个时候,就放我走吧。如果两年内,你可以忘记她,或者接受这事实,还是那句话,我随时可以……”
他瞬的把握着她的手收的更紧,紧到她觉得痛。
可是又是哪只手把她的心也收紧,收的很痛。

两人陷入无止境的僵局中。
深深以为自己摊牌以后可以无罪释放,却在最后关头摆了乌龙,无端端地自己定了个两年有期徒刑。这事在谁看来都会觉得匪夷所思。
“什么!?你说他知道你是赵深深了还想跟你结婚?”阿残睁大眼睛,口成o型。
深深喝着茶耸肩,“恐怕他还是接受不了吧。”
阿残咬了一口手里的巨无霸,难得地有良心,“我突然觉得吃你买的麦当劳好罪过。”
季瑶白她一眼,“这种事是人就很难以接受吧!当初我差点没被雷翻,何况是楚墨琛。说实话,当初看你星盘感觉你在年轻时就有足以致死的大难,可奇怪的是,明明死了的人,婚姻孩子都能看的到。谁能想到你是这么个活法。”季瑶忽然想到了什么,眉头紧锁,两眼直勾勾地。

“你又想啥呢,能不能别总神神叨叨地吓唬人啊,阿残一个精神病就够了。”深深推她。
阿残不满,“别老精神病精神病的好不好,其实也不是不可理解,事已至此,通告也发了,婚也结了,新闻媒体也通知了。婚礼什么的也都在筹备中,请柬都发出去了,又是个大户人家,在社会上有头有脸的,怎么能说悔婚就悔婚啊。”
季瑶:“唉呀!看不出来呀你~说得挺像那么回事嘛。”
“切,”阿残不屑,“不要小瞧我,我成熟着呢,怕说出来吓到你们。”
深深:“等等……你们怎么知道请柬发出去了?我都不知道呢!”

“因为我们收到了啊。”季瑶从包里抽出一个红信封来。
“是呀,不止我们俩收到,温玲也收到了,你不知道,这小妮子好不容易正常了,这一收到喜帖,看着上面照片照得像你,又想着本来以为你才是新娘子,又开始哭天抹泪。再加上滕光去了美国,音信全无,她一天到晚发邮件过去,据说一封也没回信。这个滕光!唉呀!”
深深长叹了一口气,抢过红信封。

请柬是别出心裁的明信片形式。
正面是“灰姑娘的舞会”主体城堡建筑,背面有收件人的姓名和地址,请柬简洁内容而口语化,落款处写的是墨琛&深深。
真正吸引深深注意的,是“邮票”。

照了那么多婚纱照,这“邮票”却不是其中的任何一张。
那是很久以前,有一次楚墨琛邀请她去看电影的首映礼,他威逼利诱地让她换了礼服,做了头发。她那时候还不懂这就叫做做他的女伴,只晓得期待这部电影很久,有免费的可以看,又能与主创面对面机会实在难得。
电影结束后,他们谈着电影。她说,“这个女人太可怜了,所有的男人都只是因为她的美色而接近她,没有一个真心爱她的~”
他讽刺她,“哦?那你真是幸运,永远不必有这种担心。”
“你懂什么?你这个只知道看花瓶的笨蛋。”
“懂得看花瓶已经很不容易,反正某些红砖土花盆无法享受这种待遇。”
“我才不要你看呢!”她愤愤。
“你放心,我很珍惜我的眼睛~”他对上她的眼,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定定地冲她邪魅地笑。
她有点生气,楚墨琛却哄小孩似的摸摸她的头。
于是她抬起眼瞪他,却没注意已经走到门口,被台阶绊了一下。还好墨琛及时扶住,没办法地笑着。她则还未从惊恐中平息,半抬着头看他。
就是这么一瞬间,被门口负责拍照的公关记录下来。光影完美的定格,那一刻她眼中流露的神情,好像无数童话故事里,公主终于等到王子的救赎。他们眼神交汇,一个懵懂天真,带着几分茫然无措;一个温存宠溺,藏了很多重笑意。

即便比普通邮票大一倍,毕竟还是太小。她本来长得就和Christine相像,此刻看不大分明,旁人也难免要弄错。可深深自己清楚,这照片里的人,不是Christine,而是她自己,是赵深深模样的她自己。
有那么一刻。深深心里长出幼嫩的希望,也许有那么一点点,楚墨琛不是把她当作替身。而后立刻想到,楚墨琛最近公司忙得紧,这些事情,大概全全交由凌释,而偏巧凌释弄错了。于是,那萌芽迅速枯萎,为了把根除干净,恨不能在心里挖出一个坑来。

“你没事吧?怎么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季瑶摇摇她的肩,深深才回神,无力地笑一笑。
“早晚要离,搞得这么费心费力。”深深若无其事地把那张请柬还给她。
季瑶皱皱眉,“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该说这一句,但我记得,看你婚姻的时候,没有看到你的第二次婚姻。”
深深打了个寒战,“什么意思?我之后就嫁不出去了?”
“厄……因为你根本没有离。”
“你确定你看到的是我的么?”深深抱着头,她以前决计不信这些东西,死过一次以后,发现她嫌别人荒谬有点没说服力。
“是你的。”
“可能我妈记错生我的时间了。”深深头痛地揉着太阳穴,“行了行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们到时候得当我的伴娘。”
“真的!?捧花一定要丢给我。”阿残惊喜地叫道。
“你得抢得到啊,不过,我怎么觉得你不像是急着结婚的人啊。”
“谁说我急着结婚了?我要捧花是为了回家插~进花瓶里。”阿残耸肩。
“……”

见过阿残季瑶,深深一个人回到家。
这阵子楚墨琛几乎连个人影也没有,所以碰到他正在厨房冲咖啡,深深还是有点小惊讶。
他瞄了她一眼,继续冲咖啡。指节清明,手指修长,哪怕握着一只咖啡杯这种简单的动作,看上去也很特别。她犹豫着要不要打招呼,见了面一声不吭未免尴尬,可是要跟他说话,好像……
更尴尬。

他却先开了口,“要喝么?”语气和神情都十二万分自然随意。
深深愣了一下,摇摇头,正打算上楼。楚墨琛却呷一口咖啡,冲她走过来,走得不疾不徐,稳稳当当,落在客厅沙发上,拍拍旁边的座位,“过来让我看看。”深深心里犯嘀咕,脚却自己打定主意走过去。
“怎么有黑眼圈了?让你早睡,又自己赶图了吧。婚纱还得多准备几套,你看是过两天去试还是自己再做?”那语气分明是家里有事,丈夫询问妻子的。
“我找季瑶她们帮我挑吧。”
他低眉喝了口咖啡,点一点头。而后起身,没再说什么,自己踱开了。

深深却整个人扎在沙发上似的动不了地方,好半天才缓过一口气,索性开了电视,屋子里有了声音,尴尬的空气慢慢消散。
遥到娱乐台,深深定住。
电视上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仿佛一个漩涡,把她往从前拉过去。
滕光。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厄。。。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突然想起老友记里那个他们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知道我们知道他们知道。
另外这个文还要起名,厄……
目前为止我和朋友想了几个……什么样的都有……
《深深不爱你》《妖孽向前冲》《你好,流氓》《前生今世都爱你》《坐看流氓扫把星》……
厄……同志们,起名废柴要求帮助,啥样的都行。某尘泪谢。




41

41、有你的未来 。。。 
 
 

滕光摘下墨镜,从暗色的车窗往外望去。
开车追赶的疯狂粉丝已经被甩远了,车开得那么猛,让他隐隐有点担心。
天很给力地下了雪,A市隐在一片白茫茫里,依然熟悉又疏离。
摸摸左手小指上新戴上的尾戒,翻看接下来铺天盖地的日程。

想起知道她出事的那一天,他正在拍一部要极尽搞笑的电影。
明明失去了那么宝贵的东西,明明凉进骨髓的疼,却还要对着镜头装疯卖傻努力地笑。
只是想,就觉得苍凉。
车速减慢而后停滞,滕光苦笑,是呀,A市就是这么堵。

下意识地往外看,却如同被从头到脚泼了整桶凉水一样的战栗不已。
她戴着花环,挽了发髻,身着洁白的婚纱,手中拿着一束水仙,那一双黑漆漆的眼珠正望着他。大道被车流挤得水泄不通,助理痛苦地抱怨着,“再这么下去,非要迟到了!倪导可不是等得起的人啊!”滕光却只呆呆地看着那是打在某婚纱影楼上的大幅海报,眼睛一眨不眨,最后干得流出泪来。

太像了。
真是太像了。
虽然仔细看过后发现不是一个人,但真是太像了。

“这个人……是谁?”滕光打断助理的牢骚。
“她?这不是楚总夫人嘛?你忘了,也对,你那时候都吓死人了,什么都不记得吧。结婚几个月了,正打算办酒,对啦!婚礼就在下个月,你的请柬在我这……唉,我得赶紧给倪导助理打个电话。”
她……和他……结婚了?
滕光没来由地觉得心里一阵钝痛。

【你,失去资格了,你连个女生都保护不好】
不知道多少个夜晚,他自梦魇中醒来,都是听到这一句。然后偏头痛发作,右眼看不清东西,痛苦地捂住头,希望白天不要到来。
也还记得,在墓地楚墨琛那么信誓旦旦地赌誓说他的伤心不会少一分。

为什么……
要长得这么像?
为什么……
偏偏是楚墨琛的妻子?


“这么早就出门?”
深深回头看到边走下楼边低头整理袖口的楚墨琛。
“咳,领子。”她提醒他。
“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深深没再说话,仰着头帮他把衬衣领子整整好。突然对上他闪烁的琥珀色眸子,赶紧收回手。
“我喜欢。”他说。
“唉?”
“喜欢你……像刚才那样……”他半低头,让她整个人陷进他所制造的阴影里,一双勾魂眼定定地看着她。
深深红了脸,赶紧转移话题,“要去公司定稿子,我得抓紧了。”
“最近都睡那么晚,就是这个么?”他扬起眉问她。

这段时间他们接触不多,原来他还是清楚她的作息的么?她怔了一怔,“是呀,你也知道我水平有限,所以得抓紧赶超。”突然见楚墨琛脸色不对,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他是不愿意想起她其实不是赵深深这件事的吧,于是赶紧噤声。
他叹了口气,把她头往自己这边靠了靠,哄小孩似的摸摸,“你只要好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行了,铜钱头都能上红楼梦,你就不用那么大压力了。”

把她送到公司,他远远地望着她的背影,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很久都没有换姿势,静静地出神。
什么时候,她已经开始以Christine的身份,交到很多朋友,有作为Christine的生活圈子和生活模式。长此以往,是不是会慢慢接受自己现在的身份呢?
有时候觉得她这么自由自在的人,禁锢在这个身体里,会不会不开心,每次看着她难过的样子,就很想放她走。
她还那么年轻,有很多想做的事情,也没好好谈过一场恋爱,体会20出头女孩子的乐趣。他不该这么把她绑在身边,剥夺她该有的自由。
可是……
只要想到以后她可能在别人怀里笑着,只要想到以后在她身边的人不会是他……
就快嫉妒得发狂。

他,好像无时无刻不站在一个房间,房间里有许多不同的门。
走进去就再回不来,却不知道哪扇门,才能通往有她的未来。

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成为他的弱点。

深深下班回家继续改设计图。
脖子被缠住,楚墨琛下巴搁在她头上,深深能感觉到他的气息。
“走吧,今晚出去吃。”他近日来对她的态度是丈夫对妻子的那种自然,常常让她觉得那天在车里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又或许,他只是不愿意接受,仍然固执地把她当作Christine。深深这么想着,心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吃过晚饭,楚墨琛又带深深去挑衣服。
“搞这么隆重干什么?”
“明天跟我走红地毯。”
“唉?”
“明天公司20周年庆。你作为老总夫人,自然也要参加吧。你看,不是也有走红地毯的一天?”

【焕然一新的赵深深嘟囔,“我又不是要去走红地毯……”
“你怎么知道以后不会走?”他懒洋洋地勾起一丝笑。】

深深不明所以地被楚墨琛支唤着试衣服,半天才回过味来,“唉!怎么说我才是造型师吧,为嘛穿衣服总要你来指手画脚。”
楚墨琛淡定地看她一眼,“因为你是为了让我看的。”
“什么?!”深深气不打一处来,“谁是为了让你看的。再说你品味也不一定怎么样,就喜欢挑大妈式的衣服。”
楚墨琛摇摇头,“NONONO,我可不喜欢你穿大妈系的衣服,要是让我选,我最希望你……”
深深睁大眼睛等着下文。
墨琛嘴角笑得阴阴的,“不穿衣服。”
话刚说完,深深已经一拳击出!

“谋杀亲夫啊。”楚墨琛揉着左肩呲牙咧嘴。
“让你乱说话。”
“怎么了嘛,我们夫妻之间什么时候也来次坦诚相见吧。”
深深气愤地拿着一条红裙子走进试衣间,“唰”地拉上帘子,她怎么就忘了这只流氓的本来面目了呢?

这几天低压有所缓和,有时候也能像从前那样开开玩笑了。
每一次,深深要走过楼梯转角处看到那张婚纱照上是另一张脸,才会记起自己只是一个替身。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不是么?死人是无法打败的。
也许,她不是不可以和楚墨琛生活的。也许他们之间并非那么水火不容。可
天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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