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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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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最是稳妥不过了。

袁瑶得知来了二位太医,又忙着打扫出一处庭院来款留二位太医,因着这二位太医少说也有十来日不得回家的。

霍榷也收拾了铺盖到前头外书房斋戒去了。

佑哥儿满身满面的红点脓包,他虽小还不懂好看难看的;可一身瘙痒他难受;也不懂像别那样屈指挠的,他就捏着小肉拳头到处撸;扭着小腰到处蹭。

这些怎么能让佑哥儿碰的;要是撸破蹭破了可不得了的。

可佑哥儿小那里会听的,袁瑶只得十二时辰不许他身边缺,看着他。

不给蹭,也不给撸,更不给挠,但瘙痒得实难受,佑哥儿自然是会暴躁哭闹,不得安生的。

所幸那二位太医是有法子的,调了一小钵药膏,每回洗澡后就擦,佑哥儿这才好受些了。

请来太医,霍榷又打发将韩施惠送回韩家去。

韩施惠自然是不依的,可那里能由了她的。

而韩家如今是什么田地?

因着韩姨妈借儿媳郝氏的银子放利子钱,别拿银子跑了,韩姨妈逼着那的兄弟还钱,险些逼出命来,被巡京御史参了一本,住得好好的大宅子也被收了回去。

银子没了,宅子也没了,韩姨娘风瘫了,如今全家上下数十口都挤回原来那三进院子里了。

原先被韩家当做不吉利的鬼屋,韩姨娘却挪给袁瑶住的菩提院,再崩败也是独门独户比别处好的,都抢着去住的,更不用说前头那些正房厢房的。

而没了银子,要养这么一大家子开销自然就不小,可韩塬海是个没正经营生的,韩塬瀚倒是为官的,可那点子俸禄要养活那么大一家子,到底杯水车薪,更不别说还要每月给韩姨妈寻医问药的银子了。

说实的,韩施惠被送回南山寺都比送回韩家好的。

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韩父韩孟早是享受惯了的,那里还能忍受如今饥寒无依的日子,便费尽了心思算计的。

当初韩孟为官时自然是有些脉的,还有他提拔过的,但如今走茶凉,韩家也不再风光,还有谁记得的。

韩孟四处碰壁,所难免。

韩孟痛骂那些忘恩负义,趋炎附势之时,韩孟猛地想起联姻这一途来。

当初他能让一个郝氏能带着巨额嫁妆到韩家来,如今他就能再让个“郝氏”嫁进来的。

可当初金陵甲富一方的盐商郝家会孝敬韩家,并让一个女儿带着这些嫁妆进了韩家的门,就看韩家是官宦之家,当初父子两都朝中为官的,这点韩孟自然是清楚的。

如今家中为官的就只剩下韩塬瀚了,所以韩孟将注意打到韩塬瀚的身上。

也只两日的功夫,就给韩孟瞧上一位茶商的女儿了。

这茶商自然比不得盐商的郝家,可也是个极富的。

等把事儿都谈了,韩孟把韩塬瀚叫了回来,就说白灵无出,让韩塬瀚休妻,娶那茶商的女儿。

韩塬瀚一听就知道韩孟做的什么打算了,以韩塬瀚的为因此而抛弃糟糠之妻,他是万万做出来的。

可韩孟是他父亲,他没有直接驳斥的道理,韩塬瀚也只得搬出圣的道理说服韩孟的。

韩孟如今一心只有银子了,那里还听得进去那些个不能吃也不能穿的大道理,只道若是韩塬瀚不休妻,他便同韩塬瀚断绝父子之情。

本以为这般一来没有不成的。

不曾想韩塬瀚就每日到韩家大门外的街上跪着,也不说答应休妻了,也不说让韩孟收回断绝父亲之情的话来。

一连数日都跪着,街坊邻里瞧着韩塬瀚也是个可怜的,就是韩塬瀚的同僚都有来向韩孟求情的。

众来了自然又问因的什么事儿,韩孟那里有脸面说的,再可要是再不准了韩塬瀚起来,韩孟就有铁石心肠之嫌了,韩孟只得面上说原谅了韩塬瀚。

可等一走,韩孟又让韩塬瀚休妻。

韩塬瀚也是死心眼了,一提这个,他也不说旁的那些没用的,直接就到大门外跪着去。

把韩孟给气得直白眼珠比黑眼珠子多的。

几次三番下来,韩孟也算是明白了,韩塬瀚是不会顺了他韩孟的意了。

眼看着好好的一门亲事没了,这关头上韩施惠又被送回来了。

想银子想得都魔怔了的韩孟,那里会高兴,可又不敢拿镇远府的如何的,只得回头对韩施惠拳打脚踢了一顿撒气。

韩施惠的生身姨娘张姨娘得知女儿被送回来了,抱着女儿一同受了韩孟的拳脚。

到了夜里,服侍韩孟的一位侍妾,就对韩孟说,没得嫁妆,不是还有聘礼。

经这侍妾一点醒,韩孟那真是犹如醍醐灌顶的。

第二天,韩孟就出门去找了位粮商。

先不说这位粮商几乎与韩孟年纪相当,就说他家家财

粮商家中是几代经营下来的,京城中那也是富甲一方的。

可这粮商最出名的不是他的家财,而是他克妻的名声。

外说是克妻,实则这粮商的三位妻室都是死粮商的拳脚之下。

虽说韩孟有意把韩施惠嫁粮商的,可粮商虽说外的名声不好,也不是什么都要的,再加上韩施惠已非完璧之身了。

双方就怎么来往,讨价还价,韩孟一咬牙,把韩施惠给粮商做妾了。

只道,韩施惠又不是没做过的。

韩孟那是一个迫不及待的,当天就让粮商来抬了。

韩施惠还躺床上养伤的,就被突然闯进来的韩孟的几位侍妾给拖了起来,脸上的伤被略略施过脂粉盖住后,就塞进了轿子往粮商府上送去了。

粮商也不含糊,给的礼是不能比之郝氏当初的嫁妆,可也够韩孟挥霍好几年的。

要是韩孟省着些用,够他余生的用度了。

可韩孟想着,他那些个侍妾还给他生了好几个女儿的,就是韩施惠的生身姨娘早些年也给韩施惠添个了妹妹,如今虽说还都小,以后才能再送做妾的,又不用给贴嫁妆,还能得银子的。

一想到这些个女儿能得多少银子的,韩孟就不可能节省着花用了。

而韩施惠粮商身边会得个什么结果,韩孟那是不会去管顾了的。

等韩塬瀚知道韩施惠回来,那时韩施惠已被韩孟送进粮商府里去了,韩塬瀚也无可奈何了。

再说回镇远府。

因着佑哥儿病了,没个十来天袁瑶是不能得闲了,霍夫又被禁正院,这府里只得宋凤兰暂时打理了。

就说这日霍韵同周祺嵘一块回娘家来了。

宋凤兰和霍韵原就有些相互看不上的,如今面上略略做了客套就都算了。

霍韵等了半日既不见她娘,也不见冯环萦的,就连袁瑶她也没瞧见,就拿腔拿调地数落起了袁瑶的不是来。

宋凤兰也不给霍韵面子,就说:“外二弟妹是威震伯夫,二姑奶奶是个什么诰封的?家里二弟妹是二姑奶奶的嫂子,于情于理那一家也只有姑奶奶们过去请安问好的,也就们家了,不去也罢,还反说旁不是的。”说罢宋凤兰就走了。

宋凤兰一句“二姑奶奶是个什么诰封”,就踩着霍韵的痛处了。

自霍韵嫁进周家,上至周父周广博和周母周冯氏,下至家里的一概的下,没有不让着敬着她的。

周祺嵘就是个耳根软,经不住话的,就更没和霍韵争吵的时候。

霍韵没有不顺心的。

可周家对霍韵这么供着捧着,无非就是想霍韵那天回娘家,为周家父子说说话谋个缺的。

周家一家子旁敲侧击的,霍韵也有心想给自己丈夫谋个差事的,不然周祺嵘整日游手好闲的家,一来怎么都不算是个事儿,二来她霍韵出门见曾经的那些个闺中姊妹,没个体面的身份到底也不好看的。

所以霍韵就回娘家来了。

霍荣,霍韵自是不敢去找的,霍杙,自小就不同她亲近。

霍榛倒是同霍韵亲近了,可霍榛又是个不顶用的。

只她二哥霍榷,既疼她,又能耐的。

霍韵就以为这事儿,只要同袁瑶一说,袁瑶没有不敢和霍榷说的。

霍榷知道了,就没有不帮她这妹妹一把的,就这么容易了。

可没想才进了门,不但相见的一个没见着,还得了宋凤兰给的不痛快,把霍韵气得不轻。

霍韵只得自己去寿春堂给霍老太君请了安。

霍老太君也没说什么,就让霍韵去正院给她娘请安去了。

霍韵寿春堂就想了到霍夫跟前如何编排袁瑶和宋凤兰的。

只是没等她到正院去,就碰上了冯环萦打发过来请霍韵的一个媳妇。

霍韵道:“今儿回来各位嫂子自然都是要见的,但也没得连娘都没请安就去瞧嫂子们的。”

那媳妇见霍韵拉到一边,用眼神直往正院瞟的,“二姑奶奶,如今府里可不比往日了,就听们三奶奶一句的,三奶奶没有害了的理儿。”


第三二回析产分家(四)

霍韵见那媳妇面上略带惶惶地不时看向正院的方向;稍作联想后,霍韵倏然惊慌了,忙问那媳妇道:“可娘出什么事儿了?”

那媳妇忙摆摆手,小声央求道:“二姑奶奶莫要这问了;见到三奶奶便什么都清楚了。”

见那媳妇这副躲躲闪闪的模样,霍韵越发肯定霍夫出事了,就越发不肯先到北院去的,怎么样都要先确认了霍夫的平安。

“二姑奶奶;太太没事儿;真的,就是……就是……”说了半截那媳妇又不敢说下去了;又改劝道:“只是二姑奶奶这样贸贸然就去了;冲撞了如今正院里的,让太太左右为难的,那才不好了。”

霍韵不信,她娘是堂堂镇远公夫,镇远府的当家主母,府里还有谁能让她娘为难的,“那是愈发要去瞧瞧了,到底是什么不得了的物,敢让娘都为难的。”

那媳妇见霍韵不听劝就急了,一拍自个的大腿也顾不得其他了,忙道:“是先头太太的陪嫁奶妈妈。”

霍韵脚下终是顿住了,回头看那媳妇,“先头太太?大哥早死的那个娘?”

那媳妇猛点头。

“可是她奶妈妈怎么突然就来府里了?按说这奶妈妈应是还没前便不府里了吧,不然怎么会不知道有这的。”霍韵道。

“这奴婢就不知了,就只知道这胡嬷嬷是公爷接回来的专门……”那媳妇说到这还顺带指指正院,“看顾正院和太太的。”

“爹?”霍韵一听说和她爹有干系,到底也不敢自持着是这府里的大小姐,往正院里横冲直撞了。

霍韵看了看正院,又看看北院的方向,一咬牙还是要往正院去,可才一步又转身往北院去不停留了。

到了北院霍韵才知道,如今就是北院也不同往日了。

进了北院的黑油大门,就听一带翠屏石子山的后头传来笑语欢声,鸟雀和鸣的,和方才外头一路走来所见的压抑和寂静比之,真是天差地别。

霍韵绕过那石子山,就见满园的燕瘦环肥,裙摆飞扬,百花齐放的。

而她的三哥哥霍榛,被蒙着眼那百花丛中穿梭摸索,惹得众美一阵阵欢笑地躲闪过他的手。

霍韵想要仔细去看那些女子,却发现除了张玲珑,其余的她一概都不认得,便指着那些女子问道:“这些个到底是什么?”

那媳妇回道:“都……都是三爷新近得的通房。”

听闻,霍韵也张目结舌了好一会子,才拿手又划了一圈,“这么些个……都是?”

那媳妇的头垂得越发低了,“都是。”

霍韵道:“三哥他疯了吧,这么些个……”一时想起这些就是她做妹妹的也不好说的,便打住了,改说道:“们奶奶就不劝劝三哥?”

那媳妇叹了一气,“二姑奶奶是不知道,们奶奶她……苦啊!要是旁的就算了,们奶奶那里会不说的,可这些个……都是宫里赏出来的,且明白说了,是给服侍三爷使的。”

“宫里赏的?”前些日后太后其寿宴上就赏出来了,霍韵是知道些的,“那太后也给大哥和二哥这么些?”

“那里是太后赏的,是明贵妃娘娘特特赏给三爷的。”那媳妇答道。

“明贵妃?这里头又怎么同名贵妃扯上干系了?”霍韵真是越听越糊涂了。

那媳妇也知道自己是说不清楚了,就道:“二姑奶奶,奴婢嘴笨,到底是该们三奶奶才能同二姑奶奶说得清楚的。”

罢了,见霍榛那样子,霍韵也就没上前去打招呼,就往里头去了。

霍榛没瞧见霍韵,张玲珑倒是看见了,却也没叫住霍韵的,让出去打听了些事儿,等霍榛回来歇着了才告诉他,“韵妹妹来了,只是不知为何韵妹妹连太太那里都没去请安,就巴巴被三奶奶请到北院来了。方才韵妹妹瞧见三爷同们姊妹几个玩,似乎还很不高兴的,招呼都不打就过去了。”

霍榛哼了一声,道:“还能有什么,定是们三奶奶又同她说些有的没的了。”

张玲珑担忧道:“三爷,都知道三奶奶不喜欢们这些个姊妹的,少不得二姑奶奶面前说们的不是。”

一时其余都忧心满满的。

张玲珑又道:“若只是贱妾也就罢了,可这些妹妹们可是明贵妃赏给二爷的,三奶奶若说了什么不当的,引得二姑奶奶冲撞了妹妹们,那打的可是明贵妃的脸,那时就怕是祸事一场了。”

霍榛安抚道:“们放心,冯氏如今脑子病得不清楚了,韵儿若是知道了那里还会信她的话,们只管看的好了。来,去请太医来。”

这厢,霍韵才一进北院主院的上房,又发现屋里和院外又是截然不同的。

一屋子的各种药味儿,许是想压着屋里的药味儿,熏的香又浓又重。

才一进屋,霍韵险些一口气喘不过来。

再看屋里的门窗紧闭,烟雾缭绕,闷热得很,霍韵便叱问屋里侍立的丫鬟,“作死的东西,是不是瞧三嫂如今没外头那些个狐狸媚子得宠了,就犯懒作践三嫂了,大好的日头门窗也不开的,想闷死吗?”

霍韵是习惯了口无遮拦的,也是说者无心,可却生生一脚踩到冯环萦的痛处了,让里屋的冯环萦听到了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丫鬟们忙跪下道:“奴婢们不敢,只是一开窗,三奶奶就说冷,让奴婢们都关严实了。”

霍韵就奇怪了,“们三奶奶到底身上哪里不痛快了,怎么着连风都见不得了?”

丫鬟们都不好回的,因着太医来瞧过不少了,都说无大碍的,可冯环萦却还是起不得身。

这时从里屋走出一个丫头来请霍韵进去的。

霍韵就往里屋去了。

掀开幔子进了东次间,再往里掀开一道幔子到了东梢间,才见冯环萦整个有气无力地歪炕上。

“嫂子怎么成这副模样了?”也不怪霍韵吃惊意外的。

霍韵才嫁出去门多少日子而已,冯环萦整个就干瘦焦黄,形如槁木一般了。

冯环萦挣扎着从炕上坐起,一时泪眼朦胧,“二姑奶奶,可算是回来了,要是再不咳咳……”

霍韵忙上前搀扶着冯环萦坐起,“莫急,莫急,慢慢说。”

喂冯环萦吃了一口茶,冯环萦这才缓过气来,“二姑奶奶,一路过来可都瞧见了?听说了?”

霍韵点点头,“爹怎么让先头太太的奶妈妈回来执事正院了?三哥怎么一气得了这么些个通房?怎么又和明贵妃扯上干系了?今儿回来,竟然除了宋凤兰谁也没见着。老太太也只管闲话了两句就打发了出来,府里上下都透着一股子诡异,骇得很。”

冯环萦拉过霍韵的手,道:“如今府里成这副模样,那可是们二奶奶的功劳。”

“袁瑶?她又做什么了?”霍韵一听又是袁瑶,她就烦。

“院子里的这些个狐狸精,就因她进宫告状,明贵妃特赏来气太太和的。”冯环萦气呼呼道。

“什么,爹也得了这么些个?”霍韵惊叫道,“真是为老不尊的,难怪三哥有样学样的。”只是这后半句霍韵没敢说出口来,憋心里说的。

“公爷倒也没得这么些个,可就是只得了一个,也够闹得太太心力憔悴的。”冯环萦唉声叹息道,“也不知他们到那里寻了这么一个来,那小模样同当年先夫一个模子出来的。自这位来了,公爷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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