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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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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爷倒也没得这么些个,可就是只得了一个,也够闹得太太心力憔悴的。”冯环萦唉声叹息道,“也不知他们到那里寻了这么一个来,那小模样同当年先夫一个模子出来的。自这位来了,公爷就没再太太屋里歇过了,太太日日以泪洗面的。”

“好个袁瑶,好歹毒的心思。”霍韵骂道,“家里到底什么地方对不住她袁瑶了,她这么作践娘和?”

冯环萦冷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事儿,也不过是太太着重于大局,怕以后落口舌,让着们各房各院把太后赏的收到自己屋里服侍爷们的。就是太太也含着委屈把自己屋里了,独独袁瑶就是心眼小容不得,打死不愿意的,一状就告到了宫里。”

“呸。”霍韵啐了一口,“如今以为身份不同,真是越发嚣张不得了了。”

“这还不算什么,还有更过分的后头了。二姑奶奶要早回来,太太也不会受这委屈了。”冯环萦一面说一面哭了起来。

“还有什么事儿了?”霍韵心急。

冯环萦擦擦眼泪,道:“前日半夜里佑哥儿忽然发病。太太知道了不放心就过去瞧了。等太医来一查,可不得了了,原来佑哥儿得病正是因袁氏用了那些个yin秽的东西引的。那夜闹得府里上下都听说了的,可到了后来也不知那袁氏是怎么颠倒的是非黑白,就成了太太的不是。公爷也不分青皂白的,一气之下就把太太给禁正院了。”

霍韵觉着自己终于清楚明白了,气道:“说爹怎么好好地找回先头太太的奶妈妈回来看顾娘了的。”

“唉,好可怜的太太。”冯环萦哭的越发大声了。

霍韵拿出手绢,给冯环萦揩揩泪,“放心,今儿回来了,就不能再让袁瑶猖狂下去的,定要给娘和讨个公道的。”

霍韵信誓旦旦地正要出去,就见霍榛领着太医从外头进来了。


第三二回析产分家(五)

“韵儿多早晚回的来;一直院里怎么不知道的?”霍榛面上挂着笑问霍韵道,“暂且到西屋里去避一避,这位太医可是好不容易才请到的,瞧三嫂子的病最合适不过的;稍后哥哥还有话同说的。”

霍韵只得到里头去等着,霍榛把太医给领了进去交给屋里的婆子后,这才到霍韵等的这屋里来。

“三嫂到底得的是什么病?”霍韵问道。

霍榛指指自己的头,“脑子不清楚了。”

霍韵重重将茶碗磕桌上;“才脑子不清楚了。三哥;不是妹妹说,如今娘被囚了正院;日日以泪洗面的;三嫂子也因为那些个狐狸猸子病成这副模样了,怎么还不清楚的。”

霍榛笑道:“三嫂是不是说娘去了西院一趟,回来就被爹禁正院了?是不是说二嫂进的宫告状,明贵妃就赐了给她添堵了?”

霍韵怔了怔,“难不成都不是这么回事儿?”

霍榛拿了块桌上的糕点吃了起来,也不急着说,笑看着霍韵。

“霍三,倒是快说呀。”霍韵着急了。

霍榛这才慢条斯理道:“就先说明贵妃赐的事儿吧。长寿节时太后给各家外命妇都赏了宫出来,可知道?”

霍韵点头,“知道。”

霍榛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道:“太后是什么?那是和们家最不对付的,她赏的能有什么好的?当初王姮时,家里就常闹得鸡飞狗跳的。可娘却非要们各房各院收了,大哥不要还到老太太跟前说道去了。”

“大哥房里也没收?”霍韵道,这她还真不知道。

霍榛点点头,“瞧着既然大哥都不要了,屋里那里能再收这么个祸害,又不是二哥应付过王姮得了经验的,可应付不来这么个东西的,就闹着也不要。”

那时的确霍榛闹的不轻。

“后来是娘和二哥疼,那事儿就作罢了。可能是二哥怕以后太后还打的主意,再往身边按什么的,就让二嫂进宫求明贵妃。明贵妃就一气赐了这些,让以后别没事就以身边少服侍为由头,往身边按们府里做耳目的。”霍榛这般说,他心里还真是这么以为,不然明贵妃怎么好端端的就赏这么些个给他的。

霍韵听了觉着也有道理,“那袁……二嫂就甘心容这么个祸害身边的?”

霍榛道:“那里能的,就是二嫂能容她,家里也不留的,前些日子得痢病就死了。大哥的那个也被大嫂送到庄子上了。就不知道娘还留着那个正院里要做什么的,想来应该是做样子的,不然一个都不留的也不成个样子不是?”

“原来是有这么个缘故。”明白了一桩,霍韵又问另一桩,道:“那娘怎么好端端的就被爹禁足了?”

霍榛又吃了口茶,“这要从佑哥儿的病说起。那日半夜佑哥儿病了,原来是见喜了,那病也是知道的,谁去谁就沾带了走的,所以那夜娘去过西院后回来就不出正院了,二嫂也不出西院了,就是二哥也搬到外书房斋戒,若不是二哥每日都要上衙门里去,二哥是也是不出他书房的。”

这也不是霍榛胡诌的,霍荣对外就这么说的。

“那……那爹怎么把先头太太的奶妈妈给接回来看顾娘了?”霍韵又问道。

这个霍榛还真没想过,所以不知道怎么答,就胡诌道:“老家应付那些个什么见喜最是有一套的,想来也是因为这样爹才接了回来照看娘了吧?!”真的,霍榛他自己也不确定。

可他这话听进霍韵耳朵里却是肯定了的。

霍韵还想问冯环萦说什么yin秽的东西,这时,太医已诊完了脉,幔子外头候着。

霍榛出去问道:“大瞧内子的脉息是治得不治得?为何自小产后,便一直病痛不断。”

太医回道:“据尊夫脉息,下官敢说这是痰气迷心所至。痰迷之症诸多,却与尊夫这般的都有别。尊夫是因当初痛失子嗣,急痛心,一时不察淤积而起,这才壅蔽了心窍。令尊夫记事儿混乱,还不时有被加害了,或身边的被加害了的幻象。”

太医这话,冯环萦那屋也是听见了,丫头们的搀扶下就出来,“这庸医,刘太医说了不过是一时经期不调,夜不能寐,不思饮食,心中发热罢了。什么痰气迷心,急痛心的。”

霍榛愣了愣,“什么刘太医,什么时候给请过刘太医来了?记错了。”

霍韵听了太医的就信了七分了,如今再见冯环萦这般,就越发相信了。

等太医走了,又把冯环萦给哄回去休息了,霍韵对霍榛说,“三嫂这病可不轻,可得小心顺着她点。也幸得三哥及时同说清楚的,不然过去找二嫂的不是,怕是二哥跟前就落不到好了。”

霍榛道:“如今可是别家的媳妇了,也不好娘家久留的。”

“也罢了,既然娘如今也不好见的,那就先回了,改日再来的。”说罢,霍韵就走了。

可霍韵对冯环萦到底是可怜的,回去时就绕了一圈到大将军府去,跟冯家说了冯环萦的事儿。

冯家里都是什么的,可没霍韵那么好糊弄的,一听就知道里头有不清楚的。

且因着就旧年的事儿,霍夫疏远了冯家,让冯家的日子不好过,他们正愁着不能牵扯回霍夫的,如今霍韵送来这么个机会,他们那里会生生放过的。

翌日,冯家兄弟妯娌浩浩荡荡就往镇远府去,要为霍夫讨公道了。

就见荣恩堂上,霍荣和霍夫端坐上,地上两列交椅,冯家的都做左侧,霍杙、霍榷和霍榛三兄弟就坐右边的交椅。

对于这些个舅舅,舅母的,霍杙不待见是情理中的事儿;霍榷对冯家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儿门清,如今也只剩下面上的情了;而霍榛,因着冯环萦对冯家也喜欢不起来了。

而霍夫是因着怕当年的事儿被翻出来,贼胆心虚了,恨不得以后都没提起这事儿来,可她兄长冯大郎张口就让霍夫有什么委屈只管说来,他们冯家就是拼上性命定会为她这妹妹讨个公道。

冯家兄弟妯娌以为这话说得情理,得了他们一家子的助力,霍夫和霍榷、霍榛没有不欢心感谢的,可除了霍夫愈发焦急不安外,霍榷和霍榛却都没丝毫反应。

霍榷是最是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的。

霍榛则觉着他娘不可能受了委屈了,不过是冯家又想找机会打秋风来了。

霍荣用茶碗盖刮着茶汤拨去浮茶,道:“夫,各位舅兄既然说受委屈了,那就只管说吧。”

霍夫忙道:“公爷玩笑了,妾身能有什么委屈的?”

冯二郎道:“妹妹还瞒着?都知道了,堂堂公夫却被禁足了。”

霍夫急道:“谁传的浑话,那里是被禁了,这是身上不好了,这几日才没出来。”罢了,就怕冯家的又说出什么不妥当的来,霍夫反问冯家兄弟妯娌道:“可是家里又不宽裕了,要来问要什么东西了?这正好有准备给府里的下做夏衣的银子,虽不多可到底也够一时半会救急了的,大哥二哥三弟,们只管拿去使就是了。”

霍夫这话让冯家的脸上都不好看的。

虽然他们的确有来打饥荒的意思,可到底是伤脸面的事儿,不好拿出来明白说的。

如今被霍夫这么赤白白地就拿出了,冯家的自然有受不住拂袖就要走的。

冯大郎和二郎的妻子就比她们男瞧地清楚的,小声同冯大郎说:“怕是姑奶奶给拿住了短处了,如今不好面上说的,不如一会子和二弟妹、三弟妹底下问清楚才是。”

他们冯家虽有意给霍夫鸣不平,可耐不住霍夫不领情,还惹了一身不痛快的。

霍荣这时又说话了,“既然各位舅兄无话好说了,那正好一事趁着都,说了正好。”

霍荣这么一说,众自然是洗耳恭听的。

“如今他们兄弟三,都成家立业,功成名就的也有了,寻思着也该是让他们独立门户的时候了。”霍荣这话才说完,荣恩堂中就是一阵惊涛骇浪的。

且听霍荣的意思,那是准备三兄弟都分了出去,一个不留的。

要是这样以后谁来承继镇远公的爵位?

别如何霍杙是不管的,他第一个就跪霍荣跟前,一掐大腿逼出眼泪两滴,“父亲,不走,儿子如今虽已长成,可还没能给您尽孝,如何就要分了出去。儿子这要是分出去,也会被世所不齿。”

冯家的见霍杙赶前头了,就暗示霍榷和霍榛也赶紧跟着表态的。

对于朝中的动向,霍榷虽没霍荣这般老道,能一眼便看清楚背后的深意,可他多少都能觉察,故而他上前一步作揖道:“君要臣死,臣不死则是不忠;父要子亡,子不亡则是不孝。忤逆父意,那才是大不孝。若公爷执意要让儿子自立门户,儿子不敢不从。”

霍夫和冯家的顿时心中一凉,都暗道霍榷脑子不清楚了。

而霍杙自然是高兴的,只要他争取留下,那就没能同他争这世子之位了。

再说霍榛,他分家和不分家之间的利弊权衡了半日。

霍榛也知道,爵位是无论怎么轮也轮不到他头上的,又想分家后没管束他了,而且以后就他自己当家做主的比什么都好,于是他也道:“儿子也不愿做那大不孝之。”

霍夫就觉着一阵胸闷气短,险些喘不过气来。

这时有道:“父母者,子孙不得分财异居。”


第三二回析产分家(六)

说话的正是一直默不作声的冯家老四——冯环萦的父亲。

冯四郎这话令手足无措的霍夫和冯家娘舅们;如见希望一线。

霍榷的大舅母脑子转得极快,立时道:“没错,《大汉律例》别籍异居之条下就有明文而定:‘祖父母、父母者,子孙不许分财异居;违者徒三年以示惩’,公爷若执意让他们兄弟析居,这不是予以权柄弹劾他们兄弟的?”

一时间满堂之中皆是附和之声。

可冯家这般倾全力而为,其中自然是有利益作祟;只要霍榷和霍榛还镇远府;念今里的情分上,霍夫日后没有再对娘家撒手不管的。

冯家如今到底到了何种地步了;只他们自己最清楚了。

仕途之上;冯家兄弟不能指望,早早便有意生财之道上了。

冯家冯老爷子年轻鼎盛之时,自然也是有过繁荣富贵的家境。

那时冯家也有些田产庄子,商铺营生的。

但都这些年过去了,冯老爷子衣钵后继无,又不擅经营的,也就耐不住坐吃山空了,冯家兄弟都知道这般下去是不成的。

后见有西北养马,一匹好马以金而轮,日进斗金那是不话下的,冯家兄弟没有不眼红眼热的,便有心一试。

可马场岂是说建便建的,马场虽赚钱,但先头投入的银子可要不少。

就不说要买地一大片做草场供牧马之用等等,这些个杂七杂八的花销,就说想要赚大钱,那家马场没一两匹血统纯正的上好的种马。

这样的好马有,都是值大价钱的,可也不都是伯乐的,有识千里马之能的。

就有投机取巧铤而走险之辈,盯上了这些不识货的,却又急着想要买好马的主,弄虚作假一番,骗了银子就跑的。

冯家兄弟就吃了这样一个大亏。

那时冯家就正好四处找好马,一听说有有汗血宝马,立时就找那家去了。

可冯家兄弟那里见过什么汗血宝马的,就是冯老爷子也只是听说,没亲眼所见。

且当时要买这汗血宝马的,也不止冯家他们一家的,好几家都去瞧了,且银子越喊越高的。

冯家兄弟急了,也不懂如何看马才知马匹是好是坏,只凭着道听途说的,所谓汗血宝马,因汗出如血而得名,就上前摸了马匹两把,摸得两手红后,就说这马是真的汗血宝马,就忙忙同一道喊价的。

最后冯家几乎是用去了半壁家财,才将两匹一公一母的马给买了下来。

就冯家兄弟以为终于买到好马了,松一口气时,忽然发现这所谓的汗血宝马竟然马棚小厮的一通洗刷之下,没再出汗血了。

再请懂行的来一瞧,这那里是什么汗血宝马,不过是好一些的寻常杂种马。

得知被骗,冯家兄弟想再去找那家,早去楼空了。

可事到那会,马场的地也买了,好些马也买了,也雇了,就此罢休了冯家兄弟都不甘的,也回不了头了,一咬牙只得继续。

只是这回他们不敢再自作聪明了,买马都带上了懂行的。

终于也不负冯家兄弟的辛劳,还真让他们买到了一匹好种马。

只是余下的家财又去了一半。

可有了好种马,还愁以后没银子回笼的吗?

然,天有不测风云,有祸福旦夕。

胡丹挥兵南下攻破宁武关,横扫直入,冯家的马场难逃劫数,血本无归。

正因如此,冯家娘舅们被霍夫奚落到这种田地,亦要厚着脸面为霍夫出头的。

霍荣也不和他们口舌上争锋,等他们自说自话消停后,才道:“《大汉律例》虽有众位舅兄弟所说之条,但也有‘其父母许令分析者,听’一条。”

霍荣这话一出,冯家一时就没话说了。

这条有两重说法,一是诸子可提议分析,父母若是“许”了,便能分家。

二是,父母可直接“令”诸子分家。

最后那“听”,自不用多说了。

霍荣都这般说了,冯家也没什么好说的,他们到底是外姓。

就霍荣要拍板定论时,就听霍夫忽然道:“不许。”

众登时皆向霍夫看去。

只见霍夫面色苍白,强作姿态端坐上,只那紧握太师椅扶手上发颤的手出卖了她的心绪。

“娘。”霍榛有些焦急地唤道。

霍夫不理,拧头向霍荣道:“公爷说‘父母许令分析者,听’,可却是不许的,他们就不能析居出去。”

“就是这话。”一时间冯家又附和上了。

霍荣瞥了霍夫,道:“婆媳不睦,家宅不宁。正是因的才要分的家,倒还敢说出不许来。”

霍夫一窒。

可冯家不知里头的是非,只道:“若说到是因婆媳不睦,自古就只有做儿媳的孝敬供奉婆母的,会同婆母生隙公然不睦,礼理都是大不孝。只有是儿媳的错,绝没做婆母的不是。也只有教训之,或休离之,岂有因此而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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