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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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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不禁想劝霍荣,其中以霍杙最是担忧。
这军令状一立下,生死难料,若是霍荣有不测,将由谁来承袭镇远公之位?霍杙真是担心得坐立不安的。
只是太后和王諲都小瞧了霍荣胆识。
霍荣不怕为大汉而身死,就怕连累了儿孙了。
如今儿孙已自立门户,他霍荣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霍荣再上前一步,凛然道:“拿纸笔来。”
群臣闻言都愕然。
王諲更觉不虞,暗道弄巧成拙了。
只见霍荣就着一位小内侍手中的长方托盘,执笔沾墨,刚要落笔,就听祯武帝道:“镇远公请三思。”
罢了,武官之列中出来不少人劝霍荣三思,若是霍榷在,定会以身代替。
而霍杙则是因形势所逼,才来劝说几句,他更想说不如现下就请封世子。
霍荣却道:“臣绝非一时意气用事,臣心已决。”说罢,就挥毫立军令状。
“镇远公。”祯武帝从龙椅上站起,两手在龙袍袖中紧握成拳。
不少跟随霍荣的老部署,都不禁疾首痛心的。
写罢,霍荣将笔一丢持笏躬身向祯武帝一拜,“臣愿同百姓共存亡。”
王諲却忽然上前将霍荣的军令状一把夺来,看了又看,到底还是难以置信。
祯武帝面上却平静,可袖中双拳已因用力过度而发颤,“如今有凭有证了,南阳伯还有何疑问?”
王諲这才察觉自己的失仪了,忙道:“臣……既然镇远公已以性命相担,臣祝镇远公马到成功。”
“哼,”祯武帝沉沉地哼了一声,只离他不远的王永才听清了。
若不是还在朝上,祯武帝定上前将王諲痛揍,只听他隐忍道:“就如众爱卿所言,此番治水绝非儿戏,让镇远公一人全然担负,恐难承受,还有谁愿一并前往?”
“臣愿前往。”
“臣亦愿前往。”
“臣等都愿立军令状。”
……
一时间不少五大三粗的武将们出列。
这些人都是跟随过霍荣出生入死的。
祯武帝却道:“爱卿等护卫京城,绝不可轻易离防。”后祯武帝看向他那些儿子们,“几位皇儿虽已成年,却缺乏历练,此番正是机会。谁愿同镇远公前往?”
虽说有镇远公一力承担起所有责任,可若有闪失同去之人又那里能逃得过去的。
这般不可成事,如何能得祯武帝的眼,无疑就是毁了一位皇子的前程。
所以一时间,不说众位皇子,就是群臣也屏气静声了。
但也只是片刻的功夫,就见一位身着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白蟒袍的皇子出列,“儿臣愿前往。”
也正是这位皇子的出列,让大皇子和二皇子都不禁大松了一口气,仿若逃过了一劫。
见那人,祯武帝面上微微动容,“瑾瑜?”
瑾瑜正是三皇子的名。
三皇子道:“儿臣游历在外,曾杂学得一些水务之事,虽不过是班门弄斧,却愿助镇远公一臂之力。”
“好。”祯武帝一拳重重地捶打在御案上,声虽嘶厉,却难掩欣慰之意。
罢了,祯武帝却又向大皇子和二皇子处看去,“可瑾瑜到底在外游历多年了,你二哥在工部也有些时日了,不如你们兄弟就一道前往吧。”
闻言,王諲一口气哽咽在气门,上不得又下不去,把他憋得满面通红。
因就算霍荣能前往治水了,太后和王家一系还是能从中作梗的。
但如今二皇子和三皇子一道前去,他们就不能再暗中做手脚了。
二皇子虽不情愿,但不敢抗旨,只得咬牙同三皇子一道领命。
早朝一散,王諲几乎是一路踉跄着往宁寿宫去的。
也是该着太后祸不单行,才听闻了她最得用,如今已是副宫调的李尚宫,竟然被人查出监守自盗打入慎行司,昨夜畏罪自尽的消息。
这厢又听说,祯武帝竟然让她的命根子二皇子前去治水。
太后一时气急,血不归经,吐血了。
……
而又在袁瑶跟前得不到多少好处的冯家舅母们,回去一说,冯家三兄弟没有不气的。
大舅母一直以为只有别人吃她暗亏,没有在别人面前不得好的,今儿却在一个小辈面前丟了脸面,自然心里不痛快的。
可听丈夫、小叔子、弟妹们只懂一味地谩骂,那有什么作用的,不过是再给自己添气了而已。
大舅母颦眉忖度,忽然计上心来,立时就打发人去周家找霍韵。
几人都不明所以。
大舅母就问道:“三妹妹此番突然就去了南边,实在蹊跷。我们不知情就罢了,若是他们家二姑奶奶也不知晓,那就有隐情了。”
二舅母想了想,也觉着是道理,“且倘若真是有隐情,我们去闹还真不如霍韵那丫头去来得更有用。”
说罢,几人都不禁冷笑了起来。
霍韵果然是不知情的,一听冯家的人来说霍夫人南下去了却没给她半点音讯,她自然是奇怪的,忙忙就往大将军府去。
三位舅母一块见的霍韵,那面上的颜色说有多沉重就有多沉重,把霍韵的心都给吊了起来。
“唉,”大舅母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前儿个你舅舅见多日不见你娘就去了镇远府,却没人搭理,只拿了一百两银子和两车米粮就打发了出来。你舅舅们回来百般推觉着这里头有蹊跷,所以今儿我同你二舅母和三舅母又去了威震府,只道你二哥是你娘所出的,没有不护着你娘的道理。不曾想,你二哥也不见了,只那袁氏拿了一百五十两银子又想打发了我们。”
大舅母顿了顿,又道:“我同你两位舅母自然是不能够要了的,几番威逼之下,袁氏才吐了口,说你娘连日来因身上不好,回南边养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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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回急功近利(五)
二舅母故作深沉地对霍韵道:“奇就奇在;既然是回南边去调养,不给我们家送个信儿来;姑且算是有说得过去的道理,但那是你娘;怎会不告诉你一声,就匆匆走了的?”
霍韵拧着眉头;咬着嘴唇;起先还有些气愤;可想着想着她又害怕了起来,红着眼圈拉着大舅母的手;问道:“是不是……是不是我娘她……被……被人害了?”
那三位登时就愣;不过是想哄霍韵回去大闹一回,给镇远府找不痛快而已;不想霍韵却往那处想了。
她们觉着霍夫人忽然不声不响就回南边去,是有些蹊跷的,可也知道以霍夫人的手段,不可能有人敢,也不可能被人谋害了去的。
也只道,怕是因着镇远府要出什么大事儿了,镇远公这才先把儿孙们都分了出去自立门户,最后才把霍夫人也送走的。
可若是霍韵真为此而回去闹了,他们冯家就少不得被按个挑唆的罪名,又坏了镇远公的打算,镇远府饶不了他们一家子。
三位舅母一时也知道说过头,就忙挽回。
可她们都不清楚霍韵的性子,越是这般说了,她越发觉着是欲盖弥彰,愈觉得霍夫人是出事儿了。
一时也就顾不得三位舅母的苦劝和阻拦,性子上来不慎就把冯环萦她娘给推倒了,一个劲儿地往外头飞跑出去。
大舅母和二舅母也因着冯环萦她娘绊得摔成一堆,等都爬起来忙叫人拦住霍韵,已经迟了,霍韵已跑远了。
“这可怎么得了?”二舅母又急又悔道。
冯环萦她娘一面揉着摔疼了的腰,一面道:“由她去就是,到时我们一推说不知道,难不成还敢拿我们如何不成,我们家可是大将军府,不说镇远公,就是皇上也礼遇爹的不是?”
大舅母和二舅母暗骂道:“蠢东西。”两人又对了眼,心领神会的,要是出什么事儿一概推到这蠢婆娘身上去。
而霍韵这厢一路让车马疾驰,等她到镇远府时,霍荣也回了府。
也是霍荣才回来的前后脚功夫,霍榛也被人从牢中放出来,送回镇远府来。
霍荣不见霍榛。
霍榛就跪在霍荣的外书房外头。
霍榷得了消息,也从小祠堂出来了。
而霍韵就撞上这时候回来兴师问罪了。
就见霍韵带着她的一干子丫头婆子一路打进正院去。
“你们这些个作死的东西,说,我娘到底为何走得这般匆忙?”霍韵对着正院管事婆子就是一通又掐又挠的,把那婆子挠一脸的血道。
婆子想捂住脸面,可被霍韵的人扭按着动弹不得,只得央告道:“二姑奶奶饶了奴婢,奴婢不敢胡说。”
“那就快说。”霍韵拿着尖尖地指甲戳那婆子脸上,喊道。
可那婆子也真不知道霍夫人为何走得这般匆忙,且知道那日里事儿的人都不知所踪了,就连最得宠的水乡水姨娘都不知见了。
都知道这里头肯定是出事儿了,且这婆子也是镇远府里的老人见过不少腌臜事儿,就算能猜出些许来,她也不敢胡说的,霍荣绝饶不了他们一家,所以她宁愿被霍韵挠个一脸花。
“二姑奶奶,奴婢才得的二奶奶提拔,有幸得管正院。先头是林大娘执掌的正院,奴婢这后来的真不知道那日的事儿。”婆子哭道。
“二奶奶?”霍韵愣了愣,“又有她什么事儿了?一个分了出去的也不知安分,是不是她瞧着我娘不在了,她就放大了胆子来作威作福了。”
婆子忙道:“是公爷说府里不能一日无人打理的,就让二奶奶顺手把这边府里的事儿也理了。”
霍韵咬牙道:“爹真是糊涂了,好不容易把她给分出来,又找回来,不是引狼入室嘛。”
这下没人敢说话了的。
霍韵又扇了婆子一耳光,道:“说,袁氏在那?”
这个婆子不敢瞒,脸上的疼让她直喘气,道:“而……二奶奶……在……在北院……”
霍韵一听就冲了出去,也不把婆子的话听完。
袁瑶是北院,可在北院的不止袁瑶一人,除了霍老太君外,现下连霍荣、霍榷和霍榛都在了。
这几人远远就听到霍韵市井泼妇一般地大吵大闹,“袁瑶出来,我有事问你,快出来,别以为躲里头我就找不到你了,就是我娘不在了,这府里还轮不到你做主的,我要拿捏你谁也帮不了你说话。”
立时霍老太君和霍荣的脸上就一绷,霍榷的面上也是一阴,霍榛此时正跪在地上给霍老太君认错,听到霍韵这么肆无忌惮的大喊大叫不禁为这妹妹担忧。
袁瑶看看屋里的人,方要起身去迎霍韵,顺带提醒霍韵几句的,却被霍老太君给瞧见了。
霍老太君呵斥袁瑶道:“你要去做什么?这样还不够的,上赶着给她羞辱的?”
袁瑶不敢忤逆,只得告了罪又坐下了。
霍老太君又转向霍荣道:“正好,你今儿就睁大眼睛瞧清楚了,除了老二,她都把你的儿女都教成什么样子了?!”霍老太君愈说愈气的,一时又喘有咳嗽的。
袁瑶忙拿来药丸,喂霍老太君吃了一丸,这才顺过气来。
霍荣自然紧张得不得了的,“娘,你消消气,是儿子管教无方。”
这时霍韵来势汹汹地进来,“袁瑶……”只喊了两字立时就蔫了,因她没想到屋里这么多人,就连霍荣也在。
不说气呼呼指着她的霍老太君,就看跪下地上一身邋遢狼狈的霍榛,就够让霍韵知道自己鲁莽了。
“这……这……那里还是我们府里出去的人,”霍老太君嘶哑着道,“这整个……整个就一没教养的……泼妇。”
被霍老太君这般一说,霍韵觉着是又羞又臊又委屈的,不服地鼓着腮帮子,“我这不是因有事儿急着要问她,才……”
“放肆,急就能长幼尊卑都不顾了?”霍榷喝道,“这可是你的二嫂。”
霍荣虽没说话,但对霍韵的脸色也不好。
而霍榛更是连连暗示霍韵别再说话了。
见没一人帮她的,霍韵就愈发委屈了,可她不敢顶撞,只道:“我不过是想找她问清楚,我娘到底为何无缘无故就回南边去了,走得这般匆忙,也不告诉我一声。”
霍榛这会子才知道,“娘回南边去了?”
霍韵一听就像是得了有力的证据了,气势就回来了,“三哥也不知道,果然这里头有蹊跷。”刚要指着个人就质问的,可这里头的那个是她能指着鼻子问,于是她就点袁瑶了,“你说,是不是你想了什么阴损的手段,把我娘给逼走了,好自己一人把持两府作威作福的。”
霍夫人的事儿,对于霍荣和霍榷来说是打落了牙齿,和着血亦要咽下肚子里去的,这事儿不管对谁都不好说,也说不得。
而作为父亲和兄长,没谁愿意被女儿、妹妹记恨的。
但霍韵老早就厌恨袁瑶了,所以这恶人只有她袁瑶来做,才得两全。
想罢,就在霍韵不依不饶之时,袁瑶走了过去扬手就往霍韵一副天皇老子也不怕的模样上打去。
“啪”的一声,不但把霍韵打得止住了声响,还把霍韵打得跌坐在地,老半天回不过神了。
因霍韵没想到,袁瑶敢当着她父亲和兄长的面打她。
“好。”只霍老太君一人称快了。
霍荣和霍榷都明白的袁瑶用意,都不去看霍韵。
霍榛也同样惊愕,于袁瑶的举动作,没想到平日极好说话的二嫂,竟然会打人,且见袁瑶还要过去,就像向霍榷求救。
可等霍榛看去时,却见不但霍荣,就连霍榷都默许地不去看。
霍韵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自从不说挨打了,除了霍荣说过重话,谁敢动说她一句不是的。
如今不但挨打了,还没人来救她,霍韵就愈发没了理智,起身就朝袁瑶挠去,“你这竟敢打我,我……”话没说完,就又挨了袁瑶一个嘴巴。
脸上的疼,霍韵也顾不上了,睚眦欲裂的非要从袁瑶身上讨回来,“袁瑶,我要杀了……”又是没说完,手上被袁瑶躲开了,又是个一个耳光。
罢了,袁瑶唤来人,将霍韵按跪在地,只要霍韵一张嘴要说话,袁瑶抬手就打。
霍韵最后也怕了,不敢再说话了,用哭得一趟糊涂的脸面,楚楚可怜地看着她的父亲和她的兄长。
“哼。”霍老太君冷哼了一声,让霍荣扶她进里屋去歇息。
袁瑶依旧站霍韵面前,道:“可听得进话了?”
霍韵抬头瞪袁瑶,可袁瑶才抚抚衣袖,她却又怕了。
“一,我是你嫂子,你却对我不恭,教训你是天经地义。”袁瑶道,“我再告诉你一句,从今往后,你若敢在对我无礼不敬,我见一回教训你一回,直到你明白什么是长幼尊卑。”
霍韵知道袁瑶是说得到,做得出的。
袁瑶又道:“二,你已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霍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三,到底是谁搬弄的是非,说太太到南边去是有蹊跷的?”
“是冯家。”霍荣从里屋出来。
霍韵不说话,默认了。
“又是他们,一家背恩忘义的。”霍榷气道。
因霍榛已说了,冯家是以他的名义参的卖毒米的股,其实霍榛一文钱都没掺和过。
所以这一出了事儿,霍榛才被顶上了,没冯家什么事儿的。
霍榛忖度了一回,对霍荣道:“爹,今后老三想再留在京中怕是不能够了,不如送他去照顾娘吧。”
这话一出,霍韵没头没脑的就道:“娘还好?不是被人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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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回急功近利(六)
“说什么混账话。”霍榷一掌重重地拍在茶几上;将几上的八仙莲花白瓷的盖碗给震摔在地,飞溅了一地;“听风就是雨,被别人拿来当刀子使了还不自知。娘若是被人害了;我还能坐视不管吗?”
其实霍榷说让霍榷去照看霍夫人,也有些一点试探之意;想知道霍夫人如今在那里。
“那不是……”霍韵瞥了袁瑶一眼;心将未说完的话给说了;“那不是怕你已经被袁瑶给鬼迷了心窍,那里还会知道事儿的。”
霍荣沉吟了片刻;道:“你们娘很好;无需人照看。老三这混账东西不能离京,离开了就愈发看不住他;别人想再对他动手,家里就更鞭长莫及的。从今儿起,老二你带着这混账东西到长君伯府去跪宗祠。”
霍榷应了是,知道霍夫人安康,他也不敢再奢求了。
霍榛愧疚万分道:“公爷,这是我的错,同二哥不相干,二哥不该连着也受了罚。”
霍榷赶紧呵斥道:“住口。”
“可是……”霍榛还想再说。
霍榷又道:“三儿,你也该懂些人事儿了。”
“我……”霍榛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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