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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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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正是告诉冯老太爷和所有人,他霍榷姓霍,不姓冯,帮冯家是人情,不帮也有道理。
后头的话,就是说他们霍家从此同冯家不相干,因他们霍家已仁至义尽了。
冯老太爷没想到霍榷还有这一手,眼看着大势已去,冯老太爷忙挽留道:“阿榷,是我老糊涂了……”可不等他说完,霍榷就会文官之列中了。
祯武帝在上头危襟正坐地看着冯老太爷一时红,一时白,一时青的脸色,道:“老将军戎马一生,功勋卓著,朕还想再依仗老将军多几年的,可也正如老将军自己所言到底是年纪不小的人了,告老归闲的颐养天年才是人情道理,故而朕也不能再留老将军了。老将军今日就递告老折子吧。”
这下连俸禄都没了,冯老太爷想要说话,却见祯武帝已起身走了,王永才高唱道:“退朝。”
事儿已成定局,觉着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人,不止是冯老太爷还有王諲。
可冯家的麻烦还不止如此,等冯老太爷犹犹豫豫拖拖踏踏写了告老的折子,从宫里出来只见一堆人围在他家门前指指点点,多是指责。
冯老太爷让人过去瞧了来回话才知道,是周家的人闹上门来了。
因今日就是周家被刑押回乡的最后一日了,一大早就官府的人来要押送周家的人,周冯氏这才醒悟,冯家拿了银子不办事儿,周冯氏想去要回银子,可那里还能让他们四处走的。
正好遇上霍榷派去护送霍韵的府里侍卫,听了周家人细细一说。
领头的威震府侍卫是个机灵,给官差塞了些银子,说只要是这日里出了城,就不算抗旨了。
那些官差看在威震府和银子的份上,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这才有了周冯氏在冯家门外大骂,引来百姓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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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回两全之法(五)
知道了缘故;冯老太爷理直气壮地上前呵斥周冯氏道:“放肆,成何体统;你到底还是我们冯家出来的,你看看你如今这副嘴脸;和刁妇有何区别,那里还有大家子的样子。”
周冯氏原见冯老太爷是长辈;还有些积威在;到底还是有些敬畏他的;可一想到大将军骗了他们周家最后的一点银子;不但不还,还把她从府里叉了出来;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任人指指点点。
再想到今后只能看霍韵的脸色,靠霍韵的嫁妆度日了,周冯氏就什么敬畏脸面都不顾了,对着冯老太爷就啐了一口,“呸,你个为老不尊的东西,不配同我说什么体统,我们家如今都落得这般田地了,你和你三个儿子还黑了心肝地把我们家最后的救命银子给昧了。今日来讨要了,你们就却死不认账,还把我给强叉了出来。姓冯的,我告诉你们,有吃了用了我们周家银子不还的,小心天打雷劈,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冯老太爷在宫里就憋着一股子气,再听周冯氏这般耍泼大闹,气就再添了几分,“好个倒打一耙的泼妇。”扬手照周冯氏的脸上就打去。
把周冯氏打了个踉跄,一头磕大将军府的石狮上。
虽未见血,却让周冯氏一时眩晕难止,慢慢跌坐到了地上。
也不知围观的人群中,是谁先喊了起来,“杀人了,出人命了。”
一时间百姓吓得四处奔走,推搡踩踏之间,冯老太爷一时趔趄险些没一屁股坐地上去。
周冯氏只觉着额角钝痛,等眼前一阵眩晕过去,周冯氏抬手抹向额头,竟然已肿胀了起来,又见冯老太爷从人群冲撞得摇摇晃晃的,周冯氏也不顾她现下髻松发乱,衣冠不整的,爬起来就拿头向冯老太爷撞去,“我跟你拼了。”
想到以后子孙后代都不能有出头之日了,如今家里又这般田地了,周冯氏一时真有了不要命的想法,所以她那一冲的劲头真是豁了出去的。
就见冯老太爷被周冯氏这一撞,重重地撞上了大将军府门前的另尊石狮。
作为武将,只要上过沙场的自然都受过些伤的,冯老太爷自然也有。
此时冯老太爷就正好撞到旧患上了,一时疼得脸色都变了,汗水直冒。
而周冯氏到底是妇道人家,拼命一撞之后,自己也被反弹着跌坐在地了。
但周冯氏如今是不要脸面了,一坐在地她也不起来了,捶打着地面,还不时在地上滚两圈,哭着继续大骂。
这下引来更多人来瞧。
冯老太爷觉着丢不起这脸,便忍着腰上的剧痛,道:“你个泼妇,要不是因着要管你们家这些破事儿,我如今能连大将军一职都丢了吗?”
周冯氏如今那里管你是真帮过了,还是撩手没管的,他们周家今日就要刑押会原籍了,以后都不得翻身只能靠银子过日子,所以不管说什么她都要把五千两银子给要回来的,所以她就在那打滚耍泼,你能拿她如何的。
这时宫里内务府的人来了。
冯老太爷不再是大将军,自然不能再住御赐的大将军府了。
可冯老太爷也是今儿才递的折子告老,内务府自然也不能这么巴巴就来赶人,但他们是来拆大将军府的匾额的。
就是这么恰巧,让内务府的大总管听到了冯老太爷的话,老远就听到这位大总管桀桀的笑声,“哟,听说不是老将军自己递的折子告老吗?这会子怎么说得好像是圣上罢免了老将军一样?”
冯老太爷背上一寒,才要好说话,就听周冯氏又道:“果然是因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连皇上的都敢赖的人,更别说落井下石的贪了我们家的银子了。”
内务府大总管一听,道:“既如此,那老将军就恕杂家可不敢瞒了,回宫定要回明皇上了。”
眼看着事儿就要越闹越大了,冯老太爷怕周冯氏在一旁煽风点火的,就忙让随从拍门取银子来,打发了周冯氏再说。
拿回了银子,周冯氏自己都觉着好似脱了一层皮,坐在车马里,紧紧地搂着银子,一路落泪不止地往周家去了。
周家走那时,霍榷有去送。
周广博身负枷锁,满面憔悴与呆滞地坐在囚车中。
周广博的囚车之后,是周冯氏和霍韵的车马。
周冯氏是知败落了,无心再去应酬任何人。
霍韵则是因怨霍榷,她怨霍榷几次三番地不帮周祺嵘谋差事,不然周广博也不会铤而走险,让周家落如此地步,所以霍韵亦不见霍榷。
只周祺嵘下马来,可他一时也不知对霍榷说什么,一拱手便又作罢,翻身上马,随囚车远去了。
从此京城中再无凤阳周氏的。
虽说往后周氏在功名仕途之上是不能够了,但要从商却是可的,一代代地做富家翁亦是能够的,至少还能绵延子嗣不是。
而在南阳府里,南阳伯王諲正同幕僚大骂着冯家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说什么,‘师出无名,事难成’,非常弄个是霍家对不住的他的名声,撇清楚了干系再动手的,不然无缘无故的名不正言不顺。”王諲一捶桌案,“好了,如今是真撇得一干二净了,不怕有人再戳他脊梁骨了。”
一老员外劝说王諲道:“事已至此,伯爷就不必再为这等愚蠢之人气坏了身子。下头的事儿,没了冯家可能会有些阻碍,可只要伯爷干净利索,倒也不怕的。”
王諲咧嘴呲牙地道:“先不着急,等皇上出了京城再说。”
“自然。”幕僚们齐道。
就在这日,皇后觉着腹中的胎气应十分稳当了,才将再怀龙嗣的消息公布。
说起也巧,来回话的太医才说完这喜讯,就见天外头原是阴雨绵绵的天空,渐渐云收雨散了,还隐隐见了日头。
祯武帝正在内廷阁同霍榷等众位大臣商议国事,见这般,就都出了内廷阁出来张望。
果不其然,只一盏茶的功夫,已多日不见的太阳出来了,随之天上挂起一道彩虹,众人皆惊叹不止。
祯武帝更是欢喜,“传朕口谕,皇后身怀龙嗣令天显祥和,此乃吉兆。今后皇后若诞下龙子,赐号,安宁,得亲王封;若是公主,亦以安宁为号。”
众大臣跪地,齐声道贺。
消息传开,自上而下有惊的,有喜的,自然也少不得暗中忖度圣心的。
这惊的,以王諲最甚。
皇后可是他的亲生女儿,二皇子虽亦是他们王家女儿所出,可那到底是隔了一支的。
再看祯武帝对皇后腹中的这孩子的喜欢,在腹中便得封亲王,堪比明贵妃韩施巧所出的十皇子镇南王。
且还有一样是十皇子拍马都赶不上的,皇后所出可是正统的嫡出。
祯武帝身边唯一的嫡出皇子。
继承大统的机会比旁人有多出几分来。
可一想如今太后已同皇后闹翻了,他王諲却又是一直以太后马首是瞻的姿态,同皇后形同陌路。
这如何能让王諲不惊的。
而喜的,自然是皇后。
皇后不曾想腹中孩子竟然得祯武帝如此喜欢,就是韩施巧来向她结算人情的不快,一时也烟消云散了。
不少人看到了皇后东山再起的势头,一时间又赶紧来依附的自然是有的。
只是这些时日,皇后也算是瞧人情冷暖了,不再轻举妄动,以安胎为由不见任何人。
那些揣摩圣意的人就更多了。
其中也有袁瑶和霍榷。
只是旁人都在揣摩祯武帝到底是否是在暗示太子人选,袁瑶和霍榷却在惊叹于祯武帝的城府和用心。
七夕当日皇后已相助韩施巧为由,令韩施巧欠下人情,袁瑶让韩施巧劝说祯武帝多去坤和宫陪皇后,还皇后人情。
曾经袁瑶和霍榷都以为不过是他们利用了祯武帝,可如今想来怕是不那么简单。
霍榷道:“太后和皇后早有罅隙,皇上是知道的,可在七夕那日皇后这般公然违背太后的意思,却是头一遭。”
袁瑶正给霍榷收拾要前往泰山的衣物,这其中以祭服最是要紧,所以袁瑶十分小心的整理,这面听霍榷这么一说,自然也明白霍榷和她想到一处去了,道,“太后整日在宁寿宫中却能干预朝政,正因南阳伯一心一计的在前朝为她奔走筹谋。”
说着,袁瑶停下了手,“怕是皇上这是有意要分化太后和南阳伯了。”
霍榷拧眉,沉吟道:“就算立时就分化了,让南阳伯一时犹豫到底选站那一边,亦是好的。”
想罢,袁瑶不禁身上有些泛寒,她自诩清楚祯武帝,让韩施巧利用祯武帝,如今看来不知到底是谁利用了谁。
如今只万分庆幸,他们非祯武帝的敌手和阻碍。
这些日子以来,家中的事儿一桩接一桩,霍榷这样一个大男人都觉着身心疲惫,更不用说身兼两府的袁瑶了。
霍榷走到袁瑶身边,拥着她往床上坐去,“海棠,让你受累了。”
“伯爷。”平日里两人虽亲密之时不少,可袁瑶到底还是有些羞涩。
霍榷坐在袁瑶身后,给袁瑶轻捏着她紧绷得两肩。
力道适中,且肩头是袁瑶敏感之处,一时就被捏着有些一身发软。
也不知何时,穿在外头的藕色纱衫便离了体,只余下一件连枝彩荷的亵衣。
温润在一点一点印上袁瑶的背。
“只佑哥儿一个,他到底孤单,不如就再给他一个弟弟吧。”霍榷声音些许嘶哑道。
袁瑶身上最后的一件衣物落下,霍榷轻挑帐钩,帐幔如流水般卸下,掩去□美好……
九月十九,祯武帝携百官前往泰山祭天。
九月二十一,在那摩海协同霍荣治水的二皇子遇刺重伤。
太后大怒,立时下旨以保护皇子不力为由,拿办霍荣。
2524日的更新在在这里
第三八回两全之法(六)
镇远府和威震府的门是被半夜敲开的。
威震府的门房喜福;迷迷瞪瞪地披件衣衫;提着一盏灯笼就往东角门走去。
这喜福是霍榷从镇远府里带来的,故而也算是老人了;原先镇远府里的人没他不认得的。
喜福这才把角门一开;就见霍杙的长随陆老六满面汗湿;面色郑重,身后还有一辆下人专用的从车。
陆老六也是认得喜福的;问道:“喜福,你们夫人可歇下了?”
喜福打了个呵欠道:“这还消说,都夜半三更的。”
陆老六忙道:“也真是的;怎么就赶上二爷也不在京的。”
喜福见陆老六脸上显了些许慌张;便问道:“可是出什么事儿了?”
陆老六道:“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你赶紧往里头传。”说罢,陆老六又回头向那辆从车喊,“广袖,赶紧下来,虽喜福一到进给二夫人回话去。”
广袖?
喜福怔了怔,这才想起,广袖正是宋凤兰的一等心腹丫鬟,这三更半夜的连她都来了,果然是有不得了的事儿了。
想罢,喜福也不敢怠慢,见广袖进了门,喜福让陆老六将门房里的人都叫醒了,就一面给广袖打了灯笼,一面往二门处赶。
随着广袖一路往里,从二门起,威震府的灯火再度点燃,一时间正院里满院灯火。
宫嬷嬷小心在上房外叫醒袁瑶。
值夜的是青雨忙出来小声问道:“嬷嬷,你又不是不知道夫人心思重,熬了半宿现下才得好觉,您老怎么这早晚来了?”
宫嬷嬷道:“这一宿怕是那边府里都歇不成了,公爷出事儿了。”
青雨一听这可不得了,才要回屋里回袁瑶去,就听里头袁瑶道:“有事儿进来再说。”
眼下都进了九月下旬了,天儿越见冷了,按说烧个火盆才刚合适,只是还没到开炉节,都不能动的。
青月就翻出一件大氅来,给袁瑶披上,又从衣服里把袁瑶的发丝抽了出来,这才让宫嬷嬷带着人进来。
广袖见袁瑶披着大氅,腿上盖着锦衾,坐靠在床头,广袖忙蹲福,这才道:“回夫人,我们老爷才得的信儿,说二皇子遇刺重伤,公爷保护皇子不力被拿办了。”
“什么?”袁瑶立时就坐了起来,大氅从她肩头滑落。
广袖怕自己说不清楚,又细细说了一遍。
袁瑶咬着嘴唇思忖了片刻后道:“那边府里你们也去说了?”
广袖回道:“我们老爷亲去的。”
“糊涂。”袁瑶不顾夜半的寒意,从床上下来,“那边府里只老太太一人了,老太太知道了也不过是平添了担忧,又有什么用处的。再加上老太太身上原就不好,这事儿让她老人家知道,怎么得了。青月赶紧那牌子去请太医以防未然。”
青月应了话,就忙往外头去。
此时青丝和青梅也起身过来,袁瑶一面让她们赶紧给她梳洗更衣,一面对宫嬷嬷道:“让乔达去打听清楚了,修书连夜给伯爷带去。”
虽明知道伴驾泰山祭天,没有半路回头的道理,可不能不让霍榷知道。
简单绾了发髻穿了衣裳,披件斗篷,袁瑶都带着一干丫鬟婆子往镇远府里去了。
才到镇远府就听说霍老太君又惊又气,厥过去了,袁瑶心说,“还是迟了,所幸已去请了太医。”
自肺痨好了,霍老太君就搬回寿春堂住去了,袁瑶乘着暖轿直往寿春堂去。
进院子,就见霍杙手足无措的在上房外头朝丫头婆子们大喊着,“赶紧请太医去。”
好不容易霍杙瞧见袁瑶来了,忙道:“弟妹来得正好,赶紧去瞧瞧。”
救人要紧,袁瑶也顾不上避忌霍杙的,就进了寿春堂上房。
霍老太君在暖阁里,在婆子掐过人中后,霍老太君又转醒的迹象,只是口唇依旧发紫面色极差。
袁瑶忙让彩绸将救心丸给取了,给霍老太君服下一丸,这才总算好了不少。
霍老太君一醒来,就忙拉着袁瑶的手,道:“老二家的……赶紧……赶紧地……让老二回来……他……他爹……出事儿了。”
袁瑶轻声哄劝道:“老太太别急,我已经让乔达连夜给伯爷送信儿去了。”
霍老太君点点头,只是两眼有些呆滞,一叠声地重复着,“这……这就好,这就好……”
只是霍杙心里有些不舒坦,因着出事儿了霍老太君不依仗就在跟前的他,反而提起霍榷来,于是便道:“老二可是伴驾祭天去了,就是他再能耐也鞭长莫及了,等他回来,就什么都晚了。”
袁瑶想阻止口无遮拦的霍杙,中间都喊了霍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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