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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春-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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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地这么想的,口中的话她便也说得格外真切与直率。冯籍听在耳中,顿生惊疑:馨娘原是这样的心思?为何旧日里,自己却是丝毫不觉?若是……
他忙是将后头的那些想法掐断,看着李馨那双秀美明媚的眸子,忍不住苦笑道:“却不曾想,馨娘你是这般心思。既是如此,何不与士荣细细说道清楚?他原是想着你无甚旁的归宿,必定是不愿意的……既是你这般想来,这两厢也是能合意的。”
“若是能寻到机会,却也罢了。只是家中上下,生怕我行差踏错,多少眼睛盯着呢。再者,男女有别,又如何说去?”李馨淡淡笑了笑,看着这冯籍说话也来得,性情也还温和,脸上也露出些笑容来,只带着些许嘲讽,幽幽着道:“此外,妾身虽有心,却也不能不顾及他的颜面,少说两句那是装腔作势,口是心非;说了多了,竟是目中无人,不知恩义了。到时候,又是另外一团乱麻。旧日里我不曾分说一二,是想着这到底是没了文书,没了见证的冲喜,后头自然也就了结的。没想到,这些年过来,他总还是那么个意思。我竟也不好多说了。”
听得李馨这么说,冯籍点了点头,觉得以她的处境来说,这些想法也在情理之中,便轻声道:“这般考量,却也是应当的。”
“这番心思,也不好说与旁人听。多承您关心大郎,若是能旁敲侧击一二,将妾身的心思与他说明白了……”李馨心底有些嘀咕,但口中说的却依旧是十分委婉,还行了一礼,低声道:“妾身日后衔草结环,必定尽力相报。”
冯籍听得,忙是摇手,又是轻声道:“却当不得如此,馨娘之意,原与士荣之意相合,既是如此,日后我便寻机相劝一二,也是应当的。只是这等事,原也是你二人切身之事,想来日后还是少不得要说个明白的。”
“这个,妾身自是明白的。”李馨听得这冯籍说到此处,也是颇为恳切,自是垂头应了下来。这番话说完,两人都是觉得心底松了一口气,正是要接着说两句旁的话,却不想恰恰在这个时候,右侧忽有异响,他们由不得转头看去。却见着略远处有一个女子,仿佛是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滑了一下,此时正是重头起身。
李馨远远看去,那女子穿着水红洒花衫子,妃色罗裙,乌鸦鸦的浓密青丝绾成双鬟髻,下面还散着些辫子,瞧着身量极是风流的。虽然因着她转身不曾看着容貌,但李馨心中转了一圈,便微微勾起一丝笑意,扬声道:“张姐姐怎生来了这里?”
那女子果真是脚下一顿,原是要匆匆离去的身影也回转过来,只见着丹凤眼,远山眉,朱唇丰润,不是旁人,正是那江母张氏娘家的侄女,江文瀚、江文柔之表姐张绮玉。
她先前也不知存着什么心思,急着要离开,但是这会子被发现乃至被李馨叫破了身份,却是略略一顿之后,就是放缓了姿态,款款醒来,一面还满脸含笑,柔声细气着道:“冯小郎君,杏娘,你们怎么在这么个地方说话儿?那边正是热闹着呢。”
说完,张绮玉又是抿着丰润的红唇微微一笑,虽说是个少女,竟也透出一股侬丽娇媚之感来。然而,李馨却是不觉得她说话有什么和气之处,心下不用多想,便是自然而然地接过话头,垂眉淡淡地道了一声后,就道:“张姐姐这话倒是说得有深意,什么说话不说话,热闹不热闹的,原是冯小郎君走差了路,我正好要去厨下做事路过,冯小郎君便是唤住我问问地方罢了。”说完这话,她又是瞟了张绮玉一眼,神色淡淡,心底却有些嗤笑:什么这个地方说话,只怕她方才急着避开,还是想着趁机唤人过来,来个“抓奸”吧。
李馨心中所想,又不曾刻意隐藏,话语之中不免带出几分来。当下间,张绮玉与冯籍两个明白人,自然也听出几分来,两人下意识地抬头,恰好四目相对,当下立时相互偏过头避开。
只这么一遭过来,张绮玉越发得觉得有些讪讪的,心底纳罕:这李馨本来是一个锯了嘴的葫芦,平素哼一声都没有的,怎么今日反倒是说得这般尖刻?
有此一想,张绮玉心下思量,口中却只笑着道:“原是如此,我远远看着,倒是不大分明。”
“你还需去厨下帮忙?这不是杂役做的事么?”在张绮玉开口的时候,另外的冯籍也是开口询问,倒是将张绮玉的话给压住了:“还有这杏娘又是怎么一说?昔日士荣言道是桃李之李,芳馨之馨,难道这姓名也是随意改动的不成?”
李馨瞟了张绮玉一眼,见着她两颊发红,眸中光芒闪动,颇有几分羞恼,再看着冯籍眉间紧皱,略有些不悦的样子,便淡淡笑了笑,道:“家中略有不足,我总的帮忙一二。旁的不大能,只这厨下做点事儿,也还是能的。哪里说得上什么杂役的事。至于姓名,李馨也是我,李杏也是我,不过一个是旧日的小名儿,一个是后来取的大名,旧日叫着惯了,随意呼唤也是常理。”
“原是如此,却是我想差了。”冯籍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张绮玉的时候,神色也缓和了许多。他先前皱眉,是以为李馨整日劳作,仿佛是成了个杂役一般,着实不堪,加之后头张绮玉叫的名儿发音不同,越发得印证了自己的想法——也就是丫鬟之类的人,才会被人随意更改名儿的。
张绮玉自然也明白这里头的道理,她面上不说,心底却是颇为懊恼的:看着这两人还真是没有丝毫的暧昧,只是这李馨怎么如此能说会道,掐着尖儿地说话,没大注意间就是露出这么些星星点点的事,这冯籍瞧这也是个灵通的人,虽然李馨这么说了,可他会不会后头想到别的地方去?
由此,她心底又是有些讪讪的,略有几分心虚。到底,李馨的确是做着杂役丫鬟一般的事儿,而且她们称呼她为杏娘,还不是想着提醒她原是被捡来的一个孤女,压根儿什么也不是。
流年卷 第五章 有心无意 从中投机
当初捡到李馨的时候,因着那文翰正好瞧见春雨杏花,如霞似锦,加之那快咽气的女人又是说完李杏,木子李,这五个字便是断了气。他便一口咬着是李杏,杏花的杏。虽然这是童言童语,但其母张氏原是疼儿子如命的人,做为一家之主的江云也不甚在意,想着儿子文翰却有几分文采,小小年纪,就是能说着江南烟雨杏花红之类的话,便也许了。
然而后头李馨渐渐长大,读书识字,竟不让文翰,颇有几分才华。这落在江云这般的雅士眼底,也有些不同,又嫌弃李杏之杏太过俗艳,多有与外头村女什么山杏杏花之名相冲,他就从兰惠芳馨之意,改作李馨。那时,李馨不过六七岁,正是稚子,改了名叫唤,不出三两月,便也习惯了。
然而,待得江云故去,张氏又是有了女儿文柔,看着李馨读书识字,很有几分出挑,可文柔却多有不如的,心中不舒服,方寻了什么针黹什么厨艺之类的与李馨做,生生将什么才华给磨去了。这还是因着养了李馨一场,方软和着的,只是略微委屈,倒也没什么折磨挑剔的意思。待得后头李馨冲喜之后,那方真真成了张氏的眼中钉肉中刺,百般寻出事来磋磨。
对于这些,张绮玉先前虽不曾一一看入眼中的,可后头在张氏的身侧呆了那么些年,她自然听过不少,又是聪明剔透的人,细细思量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也是如此,她方是毫不顾及李馨在这江家呆的日子比自己还长,明面不说,暗地里却是寻了好些如同唤名杏娘之类的阴暗法子,一一施加在李馨的头上。当然,这里头最是紧要的缘故,还是因为读书上进,容貌清俊的江文瀚——谁让李馨平白占了一个江文瀚之妻的名头呢,哪怕没有文书,可是江文瀚这么想,这事儿就是定了。
也是由此,张绮玉对着冯籍那双看着透彻的眸子,心底暗暗有些发虚。而另外一边的李馨,固然不会如原来的李馨一样,到底是个小姑娘,因着这些刻薄阴暗的小法子压得心头喘不过气。但是对于张绮玉,李馨却还是十分警惕的,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张绮玉看着江文瀚的那种目光,分明透着爱慕与憧憬。有了这些,作为‘情敌’的自己,怎么能不多多在意呢?
因此,这会子看着张绮玉略微透着心虚的神色,李馨并没有什么好笑逗趣之类的情绪,反倒是暗暗有些提防,轻轻一礼,就低声道:“这话都是说得明白了,妾身就先退下做事儿去了。”
冯籍张口欲言,但看着一侧的张绮玉,还是点了点头,回礼道:“多有打扰。”李馨抿着唇微微一笑,再瞟了张绮玉一眼,又是与她道了一声,就转身避开了去。剩下的冯籍与张绮玉原也不过一面之缘,说不得什么话的,他略略寒暄两句,也就借机告辞而去。
张绮玉看着李馨与冯籍的身影一前一后消失在树影后头,只啐了一声,便转过头对着仿佛空无一人的树荫处唤道:“金儿。”这一声才是落地,那离着不过两三米的花丛中忽而钻出个穿着淡青衫子的年轻丫鬟。她脸上还残留些惊讶之色,但与张绮玉说的时候,却只满脸笑着的:“小娘子,您再也想不到那两个人说了什么。”
“能说什么去,左右不过三寸地,那李杏还能闹出什么花样来不成?”张绮玉听得晒然一笑,并不觉得李馨真个会有什么出奇之举,当下只转过身子皱眉道:“可惜倒是不能立时让人看见,否则,哪怕她有十张嘴,我只消多说两句,她也没法子说分明了。”
“小娘子,他们说得可比您说得还要让人吃惊呢。”这丫鬟金儿忙是跟在张绮玉的身侧,一面搀扶着,一面低声将那些话添油加醋地说与略略提了点兴致起来的张绮玉听。
这张绮玉听得李馨话里话外都是想要摆脱这一桩婚事,乃至到了在她眼底有些目中无人的地步,她也由不得吃惊,暗地里又有些欢喜。只是转念想到自己苦心积虑,就是想挣拽住江文瀚这个表弟,她的脸色便又有些难看了,只在心底愤愤道:好个李馨,一个小小的孤女,倒是敢挑三拣四起来,也不瞧瞧文翰是什么身份地位,她又是个什么东西!
由此,她冷哼一声,立时道:“她也不瞧瞧自己,浑身上下有个什么能说嘴的?就是做个小妾也是不够的!对着一个外人反倒是说着一套一套的,活像着这么些年江家赖着她什么,让她吃亏受累,对不住她了!”
“如何不是呢。”边上的金儿也忙是接着话头,嗤笑道:“那说来也就与我们一般的,白混了一个小娘子的名儿,还真个拿起款段了。”要知道李馨在这家里也连着她们这些贴身丫鬟也大为不如的,却是说着要断了与自己等人巴望着的江文瀚的婚事,她自然也有几分鄙夷与嫉妒。
这般同仇敌忾之下,张绮玉又是与金儿说了几句夹枪夹棍的嘲讽话,心中的气恼便慢慢平复下来,也就是这样,她忽而脑中灵光一闪,丰润的朱唇便微微抿了起来:“这些话,你都不要与旁人声张,我可想了个好法子,总不辜负了她的那一番哭诉才是!”
金儿听得这话,却是觉得心底一颤:自家女郎又是想了什么主意?她可不是那文柔小娘子,也就明面上那些劲儿,那李馨虽是有些不自量力,可平日里也算和气,只是……
就在这主仆两人一面思量,一面出了院子,往前走去,那边忽而便有一行人嬉笑而来,见着张绮玉扶着丫鬟走来,竟是笑着呼喊起来:“玉娘!玉娘!”
张绮玉抬头看去,却是江文柔正是拉着一个并不认识的陌生女郎往自己这边行来,一面还连声呼喊。她忙是放下思量,拉着金儿也是赶了上来,只满脸笑着道:“柔娘怎么想着来逛园子了?”说完这话,她便伸出手拉住江文柔的左手,一面打量边上那个陌生女郎。见着这女郎乌发雪肤,修长高挑的很有些明丽,又是这么个时候过来的,张绮玉心底有些不喜,可面上还是笑着道:“这位小娘子是?”
“玉娘忘了,前两日我们送了帖子与邻家,这位就是我们的左邻,文家的小娘子,唤作文珂兰。”江文柔笑着将这女郎的由来说了一番,又是与文珂兰笑着道:“兰娘,这是我舅家的表姐,唤作张绮玉,我素来是唤作玉娘的。”
“张姐姐好。”那文珂兰青春少艾,正是活泼爱笑的时候,只道了一声好,就是笑了起来。张绮玉见着她这么一笑,越发得显得眉黛如水,粉面朱唇的,心里头越发得觉得有些膈应,只明面上还是笑着与她们闲话。
江文柔对于张绮玉的情绪浑然不觉,只是一手拉着文珂兰,一手拉着张绮玉,说说笑笑,随意洒落。她这个时候正是为着兄长江文瀚中举一事欢喜不尽,身为亲妹妹的她自觉有荣与焉,自是多有提及的。加之那文珂兰有意无意间添上一两句话,她便说得越发的多了。
张绮玉在一侧看着,心底越加恼火:这个文珂兰,必定是存了些不能与人言的事儿,方这般刻意询问,寻常人家的女郎,哪个会对着一个陌生郎君的事儿百般询问不休的!可恨这文柔,却是半点筹算也没有,竟就是竹筒倒豆子说了个底朝天!
心中如此思量,张绮玉自然也多有打断话头,那江文柔说不得两三句炫耀的话,就是被打断,三五次后却也是恼了:“今儿表姐却是奇了,没得老是打断我的话作甚么?”
听得江文柔这么说,文珂兰也是偏头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张绮玉心里头越加的恼火,只是想着自己的那一番心思,不能不拉拢江文柔的,也就硬生生压下心头火气,心中盘算着,笑着想要开口岔开话题,双眼却是往四方瞟了一圈。这个时候,她偏生看到略远处江文瀚与三两个人正是往这边走来,便灵机一动,只笑着道:“我是方才曾看着文翰的同伴路过,那会子我是躲开了,可现下我们在园子里走动,只怕要碰见的。到底男女有别,我方才心底便有些惴惴的,却不是有意打断柔娘你的兴头。”
“呀!可是先前扶着大兄回来的那两位小郎君?”张文柔听得也是忘了先前的不悦,两颊只飞上两朵红晕,忙忙着问道。
见着江文柔这般神态,张绮玉心下一怔,口中却是不紧不慢地回道:“倒是没仔细看,到底是外男,我们却也不好擅自说道的。不如,我们回姑母那里,问一问她老人家?”
“也好。”江文柔也不询问文珂兰意下如何,就是一口说定,只拉着两人往自己母亲张氏的屋子走去。文珂兰见着由不得眉头一皱,心底暗暗有些气恼江文柔没个礼数,但想着心里的事儿,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三人并几个丫鬟一并到了张氏的屋子里,江文柔起头就是问了兄长的同伴之事,张氏却是不会这么没眼色地对着明显为外人的张绮玉说这个,当下几句话将这事儿混过去,又是与文珂兰和和气气说了几句话,方打发她们三个去闺中说话儿。
只是张绮玉却是借着话头留了下来:“我有几句贴己的话,要与姑妈说呢,等会子再与你们过去闲话儿。”
流年卷 第六章 皮里阳秋 各有不同
听得这话,江文柔脸色一僵,就是有些不满,刚是要开口说话,那边江母便已是道:“可是为着你昨儿说得的针线活计的事儿?”她这做母亲的,自然知道拿着什么堵文柔的嘴最是合适。
听得这话,江文柔脸色一僵,就是有些不满,刚是要开口说话,那边江母便已是道:“可是为着你昨儿说得的针线活计的事儿?”她这做母亲的,自然知道拿着什么堵文柔的嘴最是合适。
果然,江文柔听得是针线女红这一类的事,立马就是放弃计较表姐绮玉有所隐瞒之类的想法,忙就是拉着文珂兰往自己的闺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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