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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春-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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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玉,这其中是有些缘故的。”冯籍有些头疼地看着一侧站着的卢廷玉,脸上浮现出些许讪讪然来。虽然这说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所交之友江文瀚,可是卢廷玉可是李家的亲眷,与李元茂李大人更是关系亲密,夹杂着李家长女的事儿,他不免觉得有些尴尬与犹疑,想了想后还是将李馨冲喜之事并前番所说之话说了一通:“到底是干系着一位女郎的名声,她又是那般境地,殊为不易,我便不愿多言。但眼下若是不说,只怕连着她也是要受牵连的,只得说一声。文翰如何,倒还罢了。”
冯籍这么说,却是忘了自己说了一番话,只将李馨开脱出来,倒是将江文瀚的人品越发得往下压了。卢廷玉与沈维听着这番言谈,倒对着李馨多了几分感叹与尊重,前者叹道:“如斯佳人,却是落难至此,真真是可怜可叹。那江文瀚真真是玷辱了她!”
沈维也是目光一闪,淡淡道:“江文瀚高中,富贵可期,然小小孤女却矢口相拒。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又是眼光独到,果敢决然,当是女子之中的大丈夫了。这江文瀚却是配不得她!”
两人一前一后这般说来,冯籍一时讶然,半晌后,才是摇头叹道:“不论如何,到底是他们的家事。这番事,出我口,入两位之耳,可不能再与外人说道。否则若是传出什么风声来,李小娘子的处境,却是要更为艰难了。”
卢廷玉与沈维自是点头应下。然而,前者身为李幼兰之父李元茂的姻亲,因着自己姐姐是李元茂的前妻而备受关照,他虽然对李家晚辈之中的李幼兰并无好感,但想着李元茂待自己并母亲林氏的照料之处,却也暗暗存了一点心思,预备与李元茂略略说一说这江文瀚。
而沈维,他想起当初于杏花之下,假山之上见着的那个女子的脸庞,却是心中一动。当初见着,那个应是李馨的女子,肌肤微黑,裙布钗荆,却也气度绰然,临事沉静,原是想着对方处境大约有些难处,便略有几分鄙夷江文瀚。却不曾想到,她的处境比之自己所想更是艰难。更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孤女,竟然有这么样的勇气与决绝。要知道,身为孤女、养女,她不可能再得到比江文瀚更好的人订下婚盟。而她却还是在占据道义的时候,毅然放弃这一段婚事,甚至还考量周全,生怕有负江家养育之恩。
相比而论,那江文瀚还真真是无耻之尤。
三个人各自想着,却都是一样迈步前行,等着转过一处院落,又是沿着回廊走了百余米,就是听到那边一阵喧闹之声。再走两步,那李家的兄弟李致远,李致安便是笑着迎了上来:“阿舅,子集,君晏,你们可是来了。”卢廷玉不说,冯籍与沈维却是他们旧年有过几面之缘的人,此时说道起来,却也是十分亲近。
待客之人十分周到热切,冯籍与沈维自然也不是那等失礼之人,当下少不得一番闲话。卢廷玉站在一侧说道两句,倒也是和乐融融。只是李家兄弟身为主人家,又是要与父亲李元茂接待宴请之人的,不能多陪,说了些话,就是将三人引到位置坐下,方告了个罪离开。
“这李家兄弟,长兄稳重,幼弟活络,却都是言之有物。看来李大人却是教子有方。”冯籍随口笑着说了两话,正是要借此岔开话题的时候,不想一侧坐着的状元杜衡却是插话道:“子集贤弟莫要忘了身在何处,却是一派在自家点评子侄的闲淡。也是我们罢了,若是落入旁人耳中,还不知如何想来呢。”
这透着些阴阳古怪的话,让听到的人都是眉头一皱,不等冯籍开口,边上的洛晟便道:“杜兄何出此言?子集不过说两句赞赏之言,难道这落在您的耳中,倒是成了逆耳之言?”说完这话,他又是嗤笑一声,挑眉嘲道:“旧日听闻,有人说着旁人,不查己身,今番倒是见识了。”
那杜衡听得这话,脸色一青,正待说话,另有一位万立鹏却忙是开口笑着道:“各位贤兄,小弟不才,原是吊着尾巴的,却是不想恰恰好能赴宴,又是见得各位贤兄,真真是三生有幸,今日又是良辰美景,月白风清,着实该浮一大白!”
这话一说,将全场的人都是捧了一下,就是那杜衡,脸色也好了不少,各色人等凡是听到的不免都吃了一杯酒,气氛也是缓和下来。那万立鹏见着,也是吐出一口气,自是坐下来。
只是,万立鹏身侧便是江文瀚,举箸之时不免扫了他的宴席一眼,看着他杯中满满都是酒,脸色由不得一变,暗暗生出些恼怒来:状元等人都是与我一点脸面,这江文瀚亏得还是旧日有些情谊的,怎生这般落我的面子?
当下,他不免咳嗽了一声,唤道:“江兄。”
流年卷 第十章 赏玩酬唱 个中情衷
江文瀚这才回过神来,只目光散乱地转过头看着万立鹏,半晌过去,他咳嗽了一声,才是压低了声音道:“鹏飞,你唤我什么事?”
他言辞之中只是疑惑,面上也是一派茫然,并不见着旁的,万立鹏立时明白过来——必定是方才江文瀚失神乐,倒不是有意怠慢的。当下他便是一笑,伸出手拍了江文瀚的背部一下,恢复了原先的亲热,问道:“士荣,你却想着什么事?怎么说了半晌的话,你都没个应承的?”
“啊?啊!”江文瀚听得万立鹏这么说,忙就是将心头念念不忘的那位幼兰小娘子的事儿暂且压下,脸上浮现出些许尴尬来,只呐呐着道:“方才心中想着事,竟茫茫然的失了神,也不知鹏飞你与我说话,并非故意怠慢,还请海涵一二。”
“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说不得海涵两字。只是贤弟这般神情,可是想着意中人了?”打量着江文瀚有些躲闪却又时不时透出些炽热的目光,万立鹏笑得颇有几分你知我知的味道:“看你的样子,还真是这样了!”
江文瀚听得由不得满脸通红,想要说些什么,可看到周围人多,加之他与那李幼兰不过一面之缘,实在说不得什么关系,他便一发得不愿意多说,只是讪讪着含糊过去。万立鹏原就是比江文瀚大了几岁,又不是那等一心苦读不知庶务的,见着江文瀚这般神色,也就明白了七八成,当下便笑着道:“士荣贤弟,这旁的话也不多说,愚兄对于有些信儿却是知道的多些,若是这未来的弟妹有些……你我日后再细细说一说,说不得我也做个冰人。”他略有些暧昧的笑了笑,意味深长。
江文瀚听得这话,心里头一阵欢喜,这万立鹏虽然不是京都人士,却也是在京都经营了七八年的,又是极有能干的,忙就是点头道:“多谢鹏飞兄。”
两人说话间,这里被邀请来的人也差不多到齐了,也是由此,居中而坐的李元茂便笑着举杯,道:“今番诸位新科得中,为一时之才俊,老夫日渐年老,见着诸位青年才俊,自觉也多了几分少年意气!恰逢如此明月,如此清风,真当浮一大白!诸位,请!”说完这话,他极为豪迈地将那一杯酒当头饮下。
一干进士见着,也忙是起身捧杯,笑着应承后,俱是饮下一杯酒来。江文瀚虽是有些失神,却也不敢怠慢,忙就是恭恭敬敬地端起酒盏,又是小心打量着李元茂,竟是最后一个举杯的。他这一番举动,有心人瞧在眼底,自有各自的一番想法,暂且不提。
另外的李元茂却不理会这些许小事,只笑着令人坐下,又是自斟一杯,道:“今日只谈风月,不说朝政。古人曾言,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今朝也当如是。兼着月白风清,如此良辰美景,赏心悦目之时,若无诗词酬唱,却是不美,此间不能曲水流觞,便观景联诗,诸位以为如何?”
这般一说,众人自然点头的。联诗虽是有些短,却是又能为难人,又是能差不多的人俱是能对着两句的,加之若是吟诗之时,偶尔有人一并吐出,还能点评一二。这等风雅又有趣味,还有几分难度的方法,倒也十分合适。
真若是于诗词一道不甚精通的,还能一默相对,也不用出丑漏乖。
李元茂见着众人皆是许了,当下也是抚须点头,在朗月之下,越发显得神清意静,他思量半晌,便是吐出两句起头的诗来。四平八稳,又有许多后文可说,却是算得一个凤头了。宴席之上,不少人暗暗激赏,又是潜心思量着,再过半晌,或是有人笑着吟诗,或是有人暗自沉吟,或是有人沉默不语,或是有人打量四周,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待得一个时辰之后,众人兴尽酒酣,李元茂才是又说了两句诗,将结尾收好,方笑着举杯邀请这一干人到早已准备妥当的一处园子里秉烛夜游,畅谈尽兴。他原是过来人,也是知道这官场之上,同窗、同科、座师等等都是极为重要的资源。与其多说旁的,倒是不如让这些经过一番联诗与说谈之后的新科进士们多些各自抱团,畅谈一番的机会。
由此,李元茂便是笑着引着一干进士,到了东侧的园中,此处园子,有亭台楼阁,溪泉假山,花木扶疏,灯火灼灼,着实是一处佳处。当下一干进士随着李元茂转了一圈园子,李元茂便借机告退,只说是年岁渐大,不胜酒力,须得更衣。在场诸般人等,自然也是笑着应承,各自散入园中说谈。
江文瀚先前联诗的时候,便是有些神思不属,连着往日颇为见长的诗词也就说了两三句罢了。此时想着此处是那幼兰小娘子的住处,又想着她平日里也多有在此处园子里嬉戏赏玩,美人如玉,美景如画,该是何等秀美!因此,一发想的心神摇曳,只一味地往那花红柳绿宴浮桥之类的精巧细致的地方而去。
那万立鹏与人不少人说了半日的话,又是套了好些交情的,正是预备寻到别处,错眼见着他如此,由不得摇头,只拉着他到了一处僻静地方,严词询问:“到底是哪家小娘子,竟让你这般痴心?只管与为兄说来,虽不能说是一准就成,但多知道些,也免得你这般神思不属的,倒是将我们这一帮大丈夫的脸面都落尽了。”
江文瀚支支吾吾半天,终究是被万立鹏的言语所动,见着周遭也无甚旁的人,便带着些含糊的语气,将遇见李幼兰一事说了一番。这万立鹏听的是此间主人,自己座师李元茂之长女李幼兰,又是这般巧合,由不得抚掌大笑,道:“兄弟倒是好生能耐,竟遇到这位幼兰小娘子。听闻她琴棋书画无一不知,又是出落得如同仙子一般,只是年岁略小了些,但与贤弟却也算得十分匹配。只是一件,这般门第的人家,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八个字的,若是贤弟还是这般浑浑噩噩,不知进取,也不在座师面前露脸,却也难说了。”
这话一说,江文瀚也是醒悟过来,他脸上露出紧张与后悔的神色,只狠狠握拳捶打着边上的树木,懊悔不已:“却是我糊涂了,先前这般场合,竟还不知早做筹算,只一味想着些虚浮之事。倒是将正经的事给忘了!”
“贤弟也不必着急,这日久见人心,原是常话。今番科举也是奇怪,多是有些青年才俊,加之那幼兰小娘子又是年幼,只怕座师固然有心,也不会这般迫不及待。你日后好生筹划,也未为不可。”万立鹏看着江文瀚如此看重李幼蓉,当下也是吃了一惊,忙就是劝道。江文瀚听得这些,才是渐渐平静下来。
万立鹏见着他如此,倒是摇了摇头,暗暗叹道:这儿女情长,果然是英雄气短,这座师的两位女儿虽然好,但大户官宦人家,与自己这等庶子也不甚相合,没得倒是委屈了生母。不过,若是结交一二,倒也是值当的。
如此一想,他便又寻出些别样的信息与法子,一一说与江文瀚。江文瀚见着万立鹏非但不曾鄙夷见笑,反倒是十分辛劳地与自己筹划,那法子也是不少,听着都是妥当的,心头又是欢喜,又是感慨,也渐渐平静下来。两人又是说了半晌话,边上就有人唤万立鹏的名字,他听得后想拉着江文瀚出去,却被江文瀚拦着了:“既是唤鹏飞兄的,想来也有些旁的话要说,若是捎带上我来,也不见着妥当。”
万立鹏听得这话,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便又是嘱咐他两句,便是告辞而去。
江文瀚在这里呆了半晌,就是预备离去寻那座师李元茂,也好在他面前露些脸面来,日后筹划,也是得宜的。却在此时,他忽而听到不远处的一处林中传来声音:“士荣并非是那等贪好财权之人。”
听得对方说的是自己,江文瀚便停下脚步。却不想下一段话,差点就是让他跳了起来。
“我虽与他无甚相交,也不知道他平日为人。但他所作所为着实令人齿冷。既然那冲喜而来的婚事,他并不愿意,甚至待那位女郎如同陌路,并无圆房之举,何必非得要维续这一段姻缘?再者,据你所说,那日你见着那位女郎身形萧索,劳作不已,又是请你劝说其放弃这一段婚事,可见平日里受了不少罪。他若不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何必耽误人家?难道不是想着干脆累死那女郎,自己坐收名声之余,也不必受累?”
江文瀚脸色铁青,却是明白那边说话的必定是冯籍与其表兄沈维。这些话,他先前却是从未想过的……
“若说这些只是小节,但齐家治国平天下,他连着齐家也不成。一段婚事,落得其母不忿,其妻受罪,自己却是浑然超乎其外,真真是不孝不义。你若是与他结交,我也不深劝,只是大事不可与之论,免得反受其累!”
听到这里,江文瀚再也忍不住,浑身都是颤抖起来,满心羞愤之情,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只是到底念着自己的名声风度,犹疑许久,还是恨恨挥袖而去。
在江文瀚离去之后,冯籍与沈维俱是从那一处林中走了出来,沈维看着冯籍有些不好看的脸色,摇了摇头道:“这也是我心里话。你看,他就是在我们说及李家小娘子之后,也不忘往座师那边走去。可见其心了。你、心中有数便是。”
冯籍也是点了点头,轻轻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几分怅然叹惋之色。
而另外一边的江文瀚,再走了百余米到了李元茂先前离去之所,果然见着李元茂并李家兄弟正与人说谈,他心中一喜,便是将先前沈维所说之话都是抛到脑后,只上前来厮见,又是小心翼翼,费尽心思地插入话题,随着闲谈,一面又是上下打量,又是经心父子三人的神情变化。
这番说话间,他却是没见着不远处一处小楼,忽而亮起了一盏灯,他心心念念着之人李幼兰,正是往这边探望来。而在另外一边,先前沈维所提及的李馨也是被江母张氏拽了过来。
流年卷 第十一章 孤女单薄 孰为其想
“夫人万福。”李馨垂眉低眼着屈膝福了福身,方微微抬起眼皮子,只往江母张氏的面上扫了一圈,便又是垂目光,低声道:“您有什么吩咐?”
“嗯。”张氏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打量着在烛光下虽然肌肤微黑,却也眉目如画,神情清澄的李馨,沉默了半晌,才是淡淡着道:“我有一件事,须得问你一问。”
“但听夫人吩咐。”李馨口中恭敬应着话,心底却是有些思量起来:这又是什么缘故,倒是让着张氏忽而地就是想到自己身上来?就是这么个时辰了,也非得将自己寻了来?看来,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了。
李馨这厢想着,那边张氏已是开口道:“杏娘,你也渐渐大了,有些事自然也是明白的。这女子,顶重要的两样,一个是娘家,一个是夫家。这两项是一个好另一个也好的,缺了哪个也是不成的。因此,我思量着,竟是与你寻访父母亲族。你看如何?”
她虽是问了句如何,可是语气十分的笃定,根本就是不容反驳的,而后她也没有管李馨是否会反对,便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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