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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宫-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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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然惆怅间,一道飒爽英气,凄烈冲天。他若有明悟地笑了,也不追究自己女儿与爱将的叛离,转身离去。
夜风中,只留下一句——
“有事来我京城府邸……”
救醒了地上的一男一女,已近拂晓,苍穹尽头,青白色曙光隐露,晨露对着有些茫然的青年,只说了一句:“她没死,在约定之地等你。”
看着青年因这一句而欣喜若狂,她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周贵妃,答应你的事,我已然做到!
她扶起‘辰楼’中的得力属下,发现她只是被点了睡穴,这才安心。遥望天边,她轻喃道:“快天亮了吗……”
不再犹豫。她起身缓缓离去,幽深阴暗的诏狱。被逐渐甩在身后。
皇帝清晨起身时,便听说太后身子不爽,派太医前去探视,也语焉不详的甚是吞吐,惹得他躁怒起来,太医才低语了几句。
“夜见鬼魅?!”
皇帝有些不可思议道,眉头微微皱起。
太医有些为难地干咳了一声:“太后体虚,肝气郁积,姑有此等厄幻。”
“那就好好用药吧!”皇帝思索一阵,不得要领,便只得如此吩咐。
等太医走后,晨露由屏风后娉婷而出,若有所思道:“说到太后的病,今日晨省,我在慈宁宫还听见了一桩新鲜事。”
元祈颇感兴趣,便追问起来。
“据说太后一夜噩梦连连,对着窗棂,连连道‘别过来……你已经死了,却缠着我做甚。’”
她低低说来,话语中地阴森幽寒,如临亲境。
元祈听着她学过,只觉得一阵诡异不吉,晴天白日间,竟是从心底觉出寒意来。
他正欲开口,却听殿外一阵喧哗,秦喜将来人拦住,不一会,就进来禀道:“皇上,诏狱昨夜遇劫,周贵妃一案的人犯,已是不翼而飞!”
元祈乍听已怒,略一思量,便看向身边佳人。
“皇上看我做甚,难不成犯人是我?”
晨露曼然一笑,不以为意道。
元祈想起她前日求情,已生疑窦,却不能尽信,于是继续问道:“可曾有人见过凶手?”
秦喜传来主事,一番询问后,答道:“此人身着黑袍,目光如电,两鬓微霜。”
元祈灵光一现,决然道:“周浚!”
晨露微微垂首,掩住了嘴角微笑,她笑得俏皮精灵——
这不大不小的黑锅,就让周大将军背了吧。
她款款而起,宽慰道:“那毕竟是他部下,他潜入宫中,也并无歹意。”
元祈颜色舟霁,缓缓将心中怒气压下,只听晨露悄声道:“藩王们来势不善,才是心腹大患。”
元祈不以为意地冷笑道:“他们此次来京,私下不知已密访、议过多次!”
“还有静王……他上次滞扣军需不成,却仍敢与藩王秘密会晤——谁给了他这么大胆子?”
晨露在旁提醒道。
他们正在议论诸王,却说静王今日也来宫中,觐见太后。他入内磕了头,太后向他招了招手,唤至身边,端详了一会,才道:“瞧着瘦了不少,你府中竟没个会伺候的吗?!”
静王一摇折扇,笑得潇洒不羁:“母后是心疼儿子,其实最近闲居家中,吃饱就睡,倒是胖了不少。”
“那也是你自找的!”
太后半嗔半怒道:“你在辎重军需上下手,当你皇兄糊涂不成?”
静王苦涩一笑:“这天底下,最不糊涂的就是皇兄了……”
太后见他这等微颓,心中有数,命人将自己的莲子羹拿来,问道:“你今日怎么得闲进来?”
“听闻母后凤体欠安,我寝食难安,急想着,就过来了。”
太后心中暖,口中却道:“你这孩子尽是甜言蜜语……是那几个不安分的又来找你了吧?”
静王道:“母后神算,他们有些着急了!”
宸宫 第五卷 第一百零五章 宝林
太后凤眸半眸,悠闲地任由侍女打着罗扇,静静道:“你府中人等,也未免太杂了。”
“安平两位皇弟,故意弄出些声势来,大约估量我上了贼船,就身不由己了。”
静王一径浅笑,丝毫不以为意。
“这两个东西也是不成器的!”
太后轻蔑地冷笑——
“和他们母妃一般,委委琐琐,又想学天狗吞月,把这天下都狠狠啃下一口。”
静王听着太后淡漠而刁毒的评价,笑容越发深刻。
“不提他们了,单说你自己……你目前有什么打算?”
太后转眸望向他,笑容意味深长。
静王惬意地吁了口气,仿佛被这满殿的冰爽所染,语音清凉已极:“我素来是个懒散的,弟弟们有了冤屈,生出什么过激行为,我也是个懵懂。”
“你打算坐山观虎斗?!”
太后的笑意加深,不无揶揄地瞧了眼堂妹所生的这个庶子。
“母后明鉴,皇兄对藩王们横征暴敛,也实是过苛,弟弟们闹一闹也好。”
此时窗外日头炽热,白花花的耀人眼,直直射入殿中,却是被冰块氤氲的凉意驱走,不得寸进。
静王眼中绝然生出冰寒,让人几疑是在寒冬飘雪。
太后闻言,不再言语,这些藩王们的虎狼之心,路人皆知,静王此番,又要动什么心思呢?
她微微一笑不愿再想下去,轻摇的精美画扇,在雪白面庞上留下幽暗的阴影。
“罢了,你既然打定了主意,我也没什么嘱咐的……让皇帝受些个挫折也好。”
太后的笑容,仍是往日的高华雍容,一如,高深莫测的神祇,悠闲俯视着凡间芸芸。
晨露由乾清宫返回时,却见碧月宫前车水马龙,珍品赠礼满堆廊下,她心中雪亮。
必是有湘贵人作榜样,一些嫔妃见自己圣眷深重,试探着欲来投靠。
这些人虽然位份不高,却是怠慢不得的,她由侧门而入,吩咐迎上前来的涧青道:“都有哪些人来了?”
涧青报上诸位嫔妃的名号,她们或是亲来拜望,或是谴人送来厚礼,都是口称:“为娘娘千秋纳福。”
她微微纳闷,看着涧青道:“你跟他们提过我的生辰?”
“那日夜宴,奴婢告诉过杨宝林,下月十二,是您的生辰吉日。”
涧青笑得慧黠,仿佛在惊叹宫中传言之快。
晨露回发嘉许眼神,扫视着那些珊瑚珠玉,丝缎锦绣。感叹道:“世上果然多有锦上添花,少见雪中送炭。”
涧青插话道:“人情世故,本就如此,锦上添花能让她们借力上青云,何乐而不为?雪中送炭只是平白添了晦气,谁肯做傻子?”
晨露微微一笑,不以为忏:“我保她们荣华富贵,她们以我马首是瞻,想得倒是好啊!”
她瞥了眼各色珍玩。
没有丝毫兴趣道:“你挑出几样来,分给大家。其余按来处造册存库——下次转赐给这些娘娘,也就罢了!”
涧青答应着,又道:“几位娘娘还在前殿等着……”
晨露点头,转身换了身衣裳,便在宫人簇拥下,驾临前殿。
杨宝林正在侧身低语,但见珠帘微闪,晨妃在宫人的随侍之下,款款而入。她一身碧衣纱裙,乌发挽了个如意髫,以几点珠花零散点缀着,明月一般的宝钗,斜斜插于髫后,摇咽间,神光潋滟。她面容清秀素洁,脂粉不施,整个人透出雪玉般的晶莹光华,仿若天人。
此时此刻,便是暗中腹诽她容貌的嫔妃,也不得不承认,晨妃气度绝佳,使人望之心惭。
“娘娘真是神仙一般地人物。”
杨宝林望着她,由衷叹道。
“宝林姐姐说笑了,我生就粗陋盗窃,哪比得上各位国色天香。”
晨露朝众人点头寒暄,很是友善,丝毫不曾有倨傲的意味,众人见她平易可亲,心下暗自欣慰。
杨宝林原是齐妃的心腹,在宫中人缘不错,她率先开口道:“下月便是娘娘生辰吉日,姐妹们一些薄礼,实在不成敬意,还请娘娘笑纳。”
“不过小小生日,无足挂齿,姐妹们平日月例并不很多,这次却是为我破费了……”
晨露说完,唤来涧青,道:“把我给各位娘娘备下的见面礼取来!”
不多时,一只只小木盒便依次放于眼前小银几上,有人禁不住好奇,轻轻打开,但见宝光闪烁,知非凡品,于是一齐大惊。晨露面上淡淡,并无半分自矜,闲谈间,提到湘贵人终于得见亲颜,不禁又是唏嘘:“姐妹们都离家好几载了吧……”
众嫔妃都是黯然,她们的家人虽然几月探视一次,可终究离家太久,颇为思念。
“姐妹们不似我这等孤苦伶仃,都有长辈在堂,我打算启奏皇上,让大家都能归宁省亲。”
一阵低呼从席上纷起,众人又惊又喜,疑在梦中。
晨露看在眼里,并不再说,只是问了问在座几人家中的情况:母亲身体可好,父亲兄长任职袭爵,有几个弟妹等等。
众人见她问起家人官职,无不抖擞精神,郑重以告,晨露暗中记下,道:“说起来都是帝家亲眷,皇上若能照顾一二,也是好事。”
她这若有若无的一句,让嫔妃们在瞬间眼睛一亮——
这可是梦寐以求的好事啊!半日闲谈后,众人起身辞去,杨宝林却有意走在最后,目光微微示意。
“宝林姐姐你且留一下,齐妃的身后事,我要请教一二呢!”
晨露不动声色的找了个理由,将她留下。
“宝林,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杨宝林咬一咬牙,郑重跪下道:“娘娘,我们几人实在过不得了!!”
她细咬银牙,花容惨淡,珠泪扑簌而下,已是哭得梨花带雨。
第五卷 第一百零六章 梦华
“你有什么委屈,且起来说话!”
晨露微微示意,一旁的涧青便将她轻轻搀起,劝慰道:“宝林娘娘有什么冤屈,不妨跟我家主了细说,有她做主呢!”
杨宝林抽噎着,这才说出了原委。
原来她居于云庆宫南侧殿,素来与齐妃交好,是她一党中的心腹,她性格活泼爽朗,在宫中人缘也不错。谁料齐妃忽然薨了,树倒猢孙散,她们这些依附于齐妃的,便蓦然没了庇护,只能自叹命苦。
天有旦夕祸福,这也罢了,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云萝仗着皇后的宠爱,居然欺到人头上了。
杨宝林说到此处,黯然叹息道:“也怪我当初性子急,当年她还是一介婢女时,齐妃要谴她去浣衣局,我在旁冷笑着说了一句:这等狐媚欺主的,就该打了撵出去……”
晨露当初也是云庆宫中一员,一听便是心中雪亮,道:“你那时刺了她一句,也难怪她耿耿于怀。”
杨宝林又是低泣:“她若是要报仇,只管来找我便是,可她仗着皇后娘娘撑腰,居然到云庆宫来耀武扬威,说要让我们全宫上下,都知道她的厉害……”
她偷偷瞥了眼晨露哽咽道:“她还说,皇后将云庆宫赐给她,不会容许那等低贱草莽,前来鸠占鹊巢。”
晨露心下冷笑,面上丝毫没有怒意,只是淡淡道:“小人得势,自古如此,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杨宝林扶着小几,又是颤巍巍跪下道:“我们云庆宫现下无人主掌,只得任凭欺凌,臣妾斗胆。请娘娘尽快搬入,我等才有主心骨啊!”
晨露微一沉吟,笑道:“这都是皇上的决定,我等怎好干涉?不过,云贵人也闹得太不象话了,我定要提点她一二。”
“全凭娘娘做主了。”
送走了杨宝林,已是傍晚时分,归巢的鸟鹊在窗外轻轻呢喃。
杨柳翠碧。在晚风中飘摇,驱走了暑气,只剩下淡淡花香萦绕。
晨露摘下一枝柳条,在纤纤素手中把抚,编折。
“你看杨宝林的话,有几分真假?”她问涧青道。
“杨宝林不是蠢人,她该知道搬弄是非会有什么后果……所以,云贵人定是那般诋毁过您,她才能理直气壮来告状。”
晨露抚弄着青翠柳叶,安祥浅笑道:“云萝这所以有恃无恐,是因为有皇后在后撑腰,而皇后,不过是把她当作试探的棋子——坏了,随时可以换过。”
她眼中没有嘲笑,只是怜悯和无奈。
“我若是要在宫中立威,倒是可以拿她来杀鸡儆猴。”金黄色的夕阳照在梳妆镜上,漾出散乱细碎的光点,照得她的面容如同梦幻。
元祈到得碧月宫中时,已是月上柳梢,一盏盏宫灯在廊下随风轻舞,精美雅致的浮绘,在火焰映照下,栩栩如生。他进得寝殿,却发现佳人正在兴致勃勃地编着柳条。
残落凋零的柳叶,只能用‘蹂躏’二字来形容它的待遇。
似圆非圆的形状,让人实在猜不透它是何物。
“你在做什么?”元祈蹑手蹑脚走到跟前,才突然出声。
晨露的声音透着懊恼,她眉头微微蹙起,仍在和凋萎的柳枝奋力斗争着。
元祈再也撑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他不由分说,接过柳枝,三两下,一只圆润亭亭的柳冠便呈现眼前。
晨露定睛一看,也是忍俊不禁,有如满室繁花一齐绽放,清爽畅美,使人目眩神醉。
元祈在灯下呆呆看着,只觉得满心都是欢喜,她半天,他才惊觉问道:“你笑什么?”
晨露但笑不语,指了指柳冠结处,元祈细细一看,哑然失笑——
又是一个蝴蝶结!
“皇上的手艺,确实比寻常宫女还好!”
晨亍轻笑着,用他自己的话来揶揄,元祈又笑又恼,终于忍不住,也大笑着自嘲起来。
两人在灯下共坐,清凉夜风从窗外拂入,带来馥郁幽甜的花香,谈笑晏晏间,有一种朦胧温情,如细雨润物一般,慢慢生出……
许久以后,皇帝想起这一幕,仍会情难自禁,顿生怅然,只觉人生繁华若梦,却最是难挽,旧日岁月。
同一片夜空下,慈宁宫中,却是冷肃寂静。
太后有些昏沉地凝视着窗下,银白月光照耀下,那重染裙裾,如烟云一般侨民飘摇,由模糊而逐渐鲜明。
“你……又来了!”
太后微微战栗,几乎是愤怒的,低喝出声。
那宫装女子,于氤氲中飘然而逝,那一张冷笑着的面庞,逐渐回转——
“这次是你?!”
太后凝视着,与上次迥然不同的容颜,全身都笼罩于寒气中,牙齿微微发颤。
那女子越飘越近,惨白面庞上,逐渐化为一丝诡异悲苦——
“堂姐……”
恍惚间,那女子悲切低呼,“你也来缠我!”
太后咬牙道:“我难道还惧你不成?!”
那悲苦面容,仿佛被激怒,扭曲怨毒之下,化为狰狞,飞扑而上——
太后肝胆俱丧,大叫一声醒来,却是南柯一梦。
她微微喘息着,接过侍女奉上的清茶,只觉全身都在微微颤抖,大暑之日,竟是遍体冰凉。
三更的更漏声传来,太后打了个寒战,披衣起身,不敢再睡。
廊外,一个宫女正小心翼翼地伏身窗下,窥视着殿中的一切。
看着这一幕,她满意地笑了,正要起身,给碧月宫中发出消息,却见宫灯尽头,有一道人影一闪,便消失于黑暗中。
是谁?!
她惊疑不决,半晌,才转身而去。
宸宫 第五卷 第一百零七章 匣剑
昭阳宫中,皇后凤体已然大安,这一日嫔妃们按时前来问安,赐座后,众人依次坐下,皇后虽仍是面色苍白,眉目间却颇见神采,她端坐正中,自矜地微笑,直到瞥见右端椅上的人影,一双眸子才不易察觉地闪过阴霾。
她眼中波光闪动,却终是平静下来,只是温文笑道:“这些时日我病卧不起,倒是偏劳妹妹了。”
她声音温婉亲切,语调诚挚,下首的云萝听见,却没来由地激灵灵一个冷战。
晨露以瓷盖轻错茶盏,任由清香在指间萦绕,一截白皙晶莹的玉臂,由月色寒绢中露出,映着碧色剔透的翠镯,让人目眩神醉。
“皇后娘娘太过缪赞,宫中诸事祥和,我不过依例行事,哪有什么功劳了呢!”
她微笑着,仿佛浑然不觉殿中的昏暗,那一笑便如同晨曦皎月一般,让殿中明亮耀眼。
皇后凝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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