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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又再闻琵琶声-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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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他按下我的手,难看地笑笑,道:“没事,清淋好好睡吧!”
  “啊?”还没有问他,眼前便一片漆黑,他的指尖直戳我的睡穴,轻轻地放我入榻,已而一袭白衣飘飘的女子步态轻缓地走来,水逸箫道:“她就交给你了,这几天她会去情埂峰,不必阻拦让她去,也不要跟随!”白衣女子点点头,长吁道:“最后还是选择在一起,逸箫你这样做月牙怎么办?”
  水逸箫隔着床帘望着躺在那里的伊人,道:“水朝的皇后,只能有一个!”说罢,他拂袖而去,白衣女子看着卧榻上的女子叹息道:“但愿你不是另一个叶雨离!”
  。。。。。。
  这一睡,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拄着床坐起,耳畔传来捣药的声音,白衣女子听到了细琐的声音掀开床帘道:“清淋,你醒啦?”我颔首露出了笑靥,道:“清音,怎么是你?”“王爷叫我来照顾你,怎么样感觉好多了吗?”白清音抱着一个白瓷坛,我问道:“这是什么?”
  白清音扫了一眼,道:“这是五步蛇,我现在正在提取毒液呢!”我摸了摸脖子,“这就是逸箫不远万里为我找寻的解药吗?”是我自己不愿承认,他比夜凌云待自己好多了,原本自己还有迟疑,这一刻真是一丝一毫也无,我笑的迷离道:“清音,我想出去一下?”
  白清音颔首,“是去情埂峰吧。”我怔愣,从怀中拿出一个白锦帕,里面放着那只牵魂锁和同心结,我道:“我想为它找一个好归宿。”白清音问道:“真的放下了吗?若将牵魂锁放回原处,你与夜凌云就再无可能,你真的决定?”我笑道:“若这样还不能下定的我决心,那我就太对不起逸箫了!”言罢,我起身,道:“清音,我想一个人走走!”白清音默认,目送她的身影走远后,她叹道:“都是一样的人啊,即使受在重的伤也不愿再别人面前呻吟。” 
  走出了寝殿,手上握着那只泛着银光的牵魂锁,记忆如潮水般蜂拥而至,他说过的话余音绕梁,“牵魂锁,今生今世牵着魂,这样无论你在哪,我都不会把你弄丢 ”想到这,我的嘴角挂着残忍的冷笑,“可是,到最后是你自己放了手,让我向蒲公英一样四处飘零,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的话吗?”
  一步一步逼上情埂峰,果然是圣雪岭的最高处,景色果然奇雄壮阔,但毕竟高处不胜寒啊,要有赏景的雄心,就要有抵御严寒和孤寂的的能力,水逸箫就是这样的人吧!
  终于走到了情埂峰上,直入眼帘的便是那块硕大的绝情石,那三个朱色的大字让我加紧了握着牵魂锁的力度,走进伸出手触摸着石头,正如上面镌刻的字一样冰冷,或许没有了爱,心也就是这样的温度吧!
  手成拳,这里除了我,其他一片冰冷,带着我指肚温度的锁发出了叮铃的声音,再看时——它已不再手上,我露出了淡淡的笑,“以后就真的再无瓜葛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快来看快来看!

☆、倾尽天下

  “她真的褪下了牵魂锁!为什么心这么疼?”隐藏在那巨大的绝情石后的男子眉目带锁,手握成拳,左手上招魂锁似乎感应到了牵魂锁的存在,一点点迫使他走出心的隐藏,目光锁着她的一举一动,突然触碰到她粉红的脖颈,“什么!”那触目的黑色伤口,让他心中一凉,“那是五步蛇的蛇毒,怎么会?难道她——还没有好吗?”他迈过心中的门坎,朝着她大步流星的走过去。
  已而间,崖上传来阵阵歌声,那是一个苍老的声音,透着岁月练洗的精华,“是什么人有这样沧桑的声音?”我探寻地四处寻找,伴随着孤寂的琴音,歌声飘然而至,“ 刀戟声共丝竹沙哑,谁带你看城外厮杀。七重纱衣血溅了白纱,兵临城下;六军不发,谁知再见已是生死无话?当时缠过红线千匝,一念之差为人作嫁,那道伤疤,谁的旧伤疤?还能不动声色饮茶,踏碎这一场盛世烟花,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负了天下也罢,始终不过一场繁华,碧血染就桃花,只想再见你泪如雨下,听刀剑喑哑,高楼奄奄一息倾塌。是说一生命犯桃花,谁为你算的那一卦,最是无暇风流不假,画楼西畔反弹琵琶,暖风处处谁心猿意马?色授魂与颠倒容华,兀自不肯相对照蜡,说爱折花不爱青梅竹马,到头来算的那一卦,终是为你负了天下,明月照亮天涯,最后谁又得到了蒹葭?江山嘶鸣战马,怀抱中那寂静的喧哗,风过天地肃杀,容华谢后君临天下,登上九重宝塔,看一夜流星飒沓。回到那一刹那,岁月无声也让人害怕,枯藤长出枝桠,原来时光已翩然轻擦,梦中楼上月下,站着眉目依旧的你啊!拂去衣上雪花,并肩看天地浩大。。。。。。”
  这一曲如水鼓瑟的声音仿佛穿透了杳杳时光,把那份相思镶嵌在琉璃瓦砾的罅隙里,君不知晓,妾亦不觉,“看样子唱歌的男子一定很想那个叫蒹葭的女子,可是就算再怎么思念都不如当年的珍惜。”我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叹息。
  而站在绝情石后的男子同样被这歌声所震撼着,“清淋。。。。。。”话刚出口,却被另一个声音接住。
  “逸箫,你怎么来了?”我尴尬的看向他,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牵魂锁,水逸箫淡笑着看着我滑稽的小动作,问道:“这几日身子可好些了?”我不语,轻轻颔首。他动作轻盈地拾起了地上的牵魂锁,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它又没有错,何必扔了它?”
  我一脸迷茫的望着他,支吾着问他,“你还不相信我——”“我相信,所以更要留着它!”他打断,自信满满。随后他大步上前,轻轻地拿起我的右手,将那牵魂锁重新带到我的手腕上,我甩开声嘶力竭地喊道:“水逸箫,在开什么玩笑!”
  他不愠不怒,抬起了左手,强迫我看着他的左手腕,那是一个跟招魂锁材质的镯子,我倏地抓住,“这是什么?难道是招魂锁?”水逸箫摇头,道:“谁说牵魂锁与招魂锁才是一对情锁?这是守魂锁,有它在我就可以一生一世守护你了。”
  “逸箫!”我迎上他的怀抱,歌声刚好唱到, “拂去衣上雪花,并肩看天地浩大。。。。。。”                     
作者有话要说:  倾尽天下,后文可是有伏笔的哦!

☆、遇珂涵

  回到了寝殿,我坐到了藤椅上百无聊赖地翻阅着那本绝版的史记,问道:“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这样的书!”白清音停下手上的活,来到我的面前看了眼我手上的书,道:“这是你之前最喜欢的书啊,你还为了这本书与逸箫打赌,才得到了它呢!”
  “打赌?想必是之前遗失的那部分记忆,都说记忆会反刍,可为什么脑我的海空空如也?”我随意翻检着手上的史记,白清音回身捧出一只淡雅高贵的梨花琵琶,道:“喏,这就是你们打赌的物证。”
  如同捧着前世记忆般双手接过它,生怕遗失了一点关于过往的足迹,轻轻地撩拨、慢捻,当心一划抹复挑,当当的琴音似裂帛,我惊呼,“呀,竟然有如此音质的琵琶?简直可以与周娥皇烧槽琵琶媲美了!”白清音道:“虽然遗失了记忆,但对于琵琶的感觉还是忘不掉的是不是?”
  我沉思着抚摸手里琵琶,闭上了眼,左手抚摸着山口摁上了琴弦,右手便行云流水地开始了。。。。。。
  曲毕,我放下琵琶,白清音赞许,“好一曲惊世骇俗的《郁轮袍 》!”我沉吟,“《郁轮袍》?这首曲子是《郁轮袍》?”“虽然对琵琶的记忆一点全无,没想到还能演奏出曲子,而且高音部分衔接完好,不得不说清淋你的琵琶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门外一声响亮的男音响起,我起身向门口望去,待那男子完完全全展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兴奋地道:“珂涵!”
  男子精神焕发地朝我走来,仔细打量着我道:“精神倒还好,只是这气色。。。。。。”我笑着道:“逸箫已经尽力了,生死有命又何须强求呢!”水珂涵惊奇,“清淋,你叫七哥什么?难道你们——”我苦笑着颔首,“是不是想说我傻?”水珂涵爽快的摇头,“没有,如此一来七哥他就不会孤单了,我也——”水珂涵一改往日的豪爽,想着他每次提及水逸箫时的歉疚,我的疑惑就连绵不绝,身边的白清音也眉头紧蹙,“莫非,她知道什么?”
  水珂涵在这我也不好再细问些什么,“只能等他走了再另作打算吧!”我问道:“珂涵,这次来圣雪岭除了你之外,还来了哪几位王爷?”水珂涵坐下道:“三哥、四哥都来了,只是太子没到。”
  “太子?”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形象便浮现在我眼前,“如今他已经失势了吧?”我放下梨花琵琶,沉吟道。“嗯,据说是因为前几月死的那个太医李东元。”“李东元!”好似被五雷轰顶一般,我倏地站起问:“你是说为我看病的太医?他不是死于司神宫之手吗?怎么会和太子扯上关系?”
  而水珂涵却缄默不语,白清音也异常的紧张,我不禁喊道:“你们究竟还要瞒我几时!”水珂涵放下了手上的茶盏,“清淋,其实司神宫并不是什么江湖上的组织,而是专门为皇家收集情报和铲除异己的机构,司神宫的宫主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天子,我的父皇——水痕!”
  眼睛瞪得硕大,“难道你们?你们也是——”水珂涵闭紧了双目,似乎不愿看见我审判的眼光,“皇上为司神宫的宫主,太子身为司神宫的首座,而三王、四王、七王、九王,依次作为司神宫的妙风、狮鹫、鸢鹰、殇殷四护法,而我就是隶属于鸢鹰麾下的圣使飘,而你——圣使,淋!”白清音双手环胸,道出了这个盛世王朝背后最不能见光的阴暗,谁又能想到,江湖上令人闻之色变的司神宫,它的后台竟然是水朝最高的统治者,水痕?!“难怪动用了京兆尹这样的人物,也找不出凶手,是啊!又有谁能在天子的庇护下杀人?好一处贼喊捉贼的把戏啊!”我嘲讽地说出心中的不爽,却也有这一丝的钦佩,毕竟这样一个行之有效的组织绝非一朝一夕建成的,水痕绝对有着超乎凡人的管理能力,不然只会尾大不掉,而司神宫也绝非能有今天这样响亮的名号。
  水珂涵见我出神,“清淋,你在想什么?”我摇摇头,“没什么!”水珂涵带着歉疚问:“清淋,你——是不是在怪我,其实高玥是我派人抓走的,父皇也早就料到你会找我询问,所以——”我对上他的眼,道:“谁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更何况这里还是皇家,你的左右为难、身不由己我都理解,珂涵至始至终我都没有怪过你!”
  “清淋,你这么相信我!而我却怀疑你假失忆,还利用绒花去试探你——你真的不怪我吗?”水珂涵掩饰着眼中的怀疑,但这一切早就被我看在眼里,我笑容灿烂,“何必锱铢必较?一切都过去了,毕竟我们都还活着。”水珂涵慰藉地长吁,“是啊,幸好你还活着,又回到了七哥的身边,有你在我良心上的歉疚,就能——少一些!”
  我看向了白清音,她的眼神复杂,“看样子她应该知道事情的内幕,难道是——”我吃惊的看向水珂涵,也就在那一瞬间将情绪掩藏,问道:“绒花可还好?”说到此,水珂涵的眸中闪现了温馨,“有时间你去看看她吧,她现在活动不方便!”“不方便?难道是——”“嗯。”我打趣道:“这么快,你就成了做爹的人了!” 水珂涵不好意思地搔搔头,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我颔首作为应答,实际心情复杂,“这里的人都没有表面所见的那样简单,对于珂涵,从来都是我想错了。那时去找他,难道不是落入一个更大的圈套吗?”
  心情复杂地送走了水珂涵,我睥睨,问:“清音,珂涵说的歉疚是不是和水姬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  清淋知道珂涵的罪过了吗?明天见分晓!

☆、探绒花

  白清音实为一震,问道:“怎么会这么想?”“你就告诉我是或不是?”我问道,白清音在犹豫了良久后,终于点头,其实不用她承认,见她踌躇的模样,也能看出此事必有蹊跷,我指着她的眉头道:“这不都写在你的脸上了吗?”白清音顺着我的手指摸着自己已经皱成川子的眉毛,无奈地苦笑。
  “什么,水珂涵他——他竟然是这种人!”我拍案而起,“也就难怪为何逸箫会这么恨水珂涵了!”想到水珂涵听到水姬名字时的惊恐,如今原来如此啊!我问道:“这几日都不见逸箫,他去哪了?”白清音没有说什么,只是道:“他作为这次祭祀的负责人自然要忙些,大概今天就回来吧!”
  我颔首,道:“那我先去看看绒花。”白清音道:“早去早回!”看着我的背影渐行渐远,她的眼底闪现一抹精光。
  “绒花,我来看你了!”我提着长长的裙摆踏进门坎,四周都静静地,从室内传来细微的鼾声,我走了过去,碰到了一个清秀的丫头,她惊了一跳,欲要施礼,我摆手道:“绒花,在里面?”那丫头点点头,我问道:“既然九王妃都身怀有孕,九王爷还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那丫头回道:“不是王爷不心疼王妃,确实不知道王妃已身怀有孕!前些日子上无情崖的时候还好好的,近几日却愈发的贪睡,还总是不思饮食,王爷就得不对,才知道了王妃已经身怀有孕。”我问:“照这么说,就连王妃自己都不知道已经怀有身孕了?”那丫头点头。
  我欲要说话时,帐内传来呼叫的声,“孟晨,我好恶心啊!孟晨——”身旁的小丫头赶忙掀帘进来,道:“王妃,这是奴婢用盐泡的梅子,您快尝尝去去恶心!”我走了过去,看见绒花卧在榻上,少了往日里的飞扬跋扈,如今的她身子愈发圆润,颇有一股少妇的风情。
  “清淋姐,你来了!”绒花到颇为意外,我道:“怎么不欢迎啊?”绒花摇摇头道:“前几日听珂涵说你身子未愈,所以滞留在崖下了,没想到今日你就前来看我了!”我俯下身,看着她略凸出的小腹,问:“有三个月了?”绒花羞腼地点头,我道:“你也是怎么连有孕自己都不清楚呢?还逞强走上无情崖,现在可倒好了吧!”
  绒花烦恼地捂着肚子,“谁说不是呢,这个小家伙成天的闹我,难受死我了!”看她这样子想必是没有做好做母亲的准备吧,看着她抱着肚子皱眉的模样,也勾起了我对孩子的渴望,“如果那日我没有喝下那碗药,是不是自己也能拥有一个只属于自己孩子呢?”我甩了甩头,“怎么可以,那是他的孩子——我怎么可以怀他的孩子!不要,绝对不可以!”
  “清淋姐,你怎么了?”绒花担忧地握着我的手,我道:“没事,好了我该走了!你安心养胎吧!”绒花“嗯”了一声,我踏出了大门,抬头望着苍穹,问:“为什么我心中这么难过!”
  。。。。。。
  “逸箫,你回来了!”白清音上前,为其斟好一杯茶,“嗯。”水逸箫坐在藤椅上,四处扫过问:“她没在?”白清音道:“刚才九王爷来过,还告诉了她不少关于司神宫的事情。”“嗯?那她什么反应?”水逸箫捏紧了茶盏,白清音道:“她还知道了水姬的事,看她的神色应该是被九王爷道貌岸然的伪善恶心到了!”
  水逸箫颔首,“我知道了!这几日要看好她,别让她到处乱跑,我这些天都会留下沈月牙那里,我想她会理解的,而且我的计划也是时候开始了,传令给灵让他密切监视水时佛的一举一动,若遇意外就尽量推延他到圣雪岭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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