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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又再闻琵琶声-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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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这一刻我真的动摇了,不是因为爱,只是不想欠他太多……
  可是——箭已射出,此刻还允许我回头吗?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十九)非死不可

  “你们想对大王不利么?”就算是盲了眼,失了内力,就算知道说出来会殒命,她还是在听出了端倪后第一时间开口,轩辕暗眉头骤然一蹙,我知道看来他容不下她了,“淡颜,杀了她!”没有再征求我的同意,我知道若不说些什么她就真的会死。
  我俯下身,凝视她的眼睛,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却依然炯炯有神,“为了他你宁愿舍了命?”天心仰起头,带着视死如归的神情,“我这次选择出来,就是为了一睹大王心中女子的风采,心愿达成倒也不愿无悔,可是——若你们要对大王不利,我就算是死也要告诉大王这个消息!”女子不卑不亢,让我心头一震当下拦住淡颜,见淡颜还不停手,我内力一推把天心带离了攻击圈。
  “你干什么!”一直按兵不动的轩辕暗按捺不住怒火,我看着身边的天心,一种熟悉的感觉扑面而至,总觉得在这个女孩身上,我看到了以前的自己,执着、坚韧、不屈不挠,“听着,我们不能杀她!”我觉得,我的理由苍白无力。
  “为什么?她知道了我们欲对夜凌云不利,此女心向夜凌云留着必是祸害!”轩辕暗眼神迸出寒人的煞气,邝冬寒悄悄来到我身边,拽着我的衣袖,道:“这事轩辕庄主说得对,她犯的罪孽会得到主的宽恕,我会祝她早日升天。”我回头瞪着他,“不行,不能让她死!”
  女子瞪着凤眼,满脸愠怒和不解,甩开我的手吼道:“为什么!大王六年痴情就换来你一剑封喉吗!”女子气急,手指不停地抖动,苍白的脸色昭示她视死如归的气势,我无法辩驳或许在我心里夜凌云真的罪不至死。
  罪不至死!呵,那现在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招惹了轩辕暗,我除了杀他,没有别的选择。“对不起,夜凌云非死不可!”“呵,好一个非死不可!”天心冷笑着,她不知道这句话怎么可以从这个女人口里说出,一个他爱了六年的女人口里说出,她被点了穴道,不然她真想看看,这个女人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
  轩辕暗黑着脸,漠视天心的质问,“你——动摇了?”我沉默了良久重重的点头,邝冬寒一蹦九尺,“啥,你你——你这就放弃了!你这妮子也太——你好歹要想想水逸箫啊!有些话可不能急于脱口啊!”邝冬寒挤眉弄眼的,我皱紧了眉,“这话何意?”
  我旋转侧身,“出来吧,我还不知道你!”远山袅袅,象征生命的颜色到哪都那么耀眼,我如是想。
  水逸箫一掀潦袍,气鼓鼓的出现,仿佛在说我才离开几天啊,你就变心啦?我笑着扳着他的脖子,“我不这样,你会现身?”随后凑近他的耳畔,“别人不知道,你那么小心眼,能放心我一个人来?”我坏笑的挑挑眉毛。水逸箫一脸不悦的揽过我,向所有人展示他的所有权,勾起我的下巴道:“这个女人,涟衫打算如何处理?”
  “没有非死不可的理由,逸箫——我想见夜凌云一面,有些事当面讲清好过暗地糊涂。”水逸箫斟酌再三,选择了答应,他明白有些事错过了便是一生,夜凌云亦不懂也不知,水涟衫已非墨清淋,他想他家涟衫是了解的,所以他不怕,让她直面夜凌云。
  见水逸箫如此爽快,我心里倒犯起了嘀咕,酸酸的不是滋味,我朝水逸箫身后张望,“白清音肯放你一个人来?”水逸箫环着肩,“我以死相逼,她不放也不行啊,再说她不还有个尾巴嘛!”我一努鼻,要是白清音听你这么说,不卸了你才怪。
  我看着轩辕暗道:“我不改初衷,继续前进吧!”轩辕暗对此倒颇为踌躇,刺杀夜凌云对他是可有可无的,见我首鼠两端他更怕引火上身,自己死不足惜他的心早随子雅埋入黄土,可他不能让整个轩辕家背上弑君的恶名。
  轩辕暗那点小心思还能瞒过我?要不说古代士人阶级迂腐,满脑子全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狗屁话,唉,有时候真为这些人感到不值,可怜的轩辕暗也不能超越时代的局限,我带着同情眼光看着轩辕暗的时候,还不忘撇撇水逸箫心下深慰,还好有你一路不离不弃。
  “放心,不会要他命的!只是和他谈谈!”我轻描淡写的拍了轩辕暗一下,拉着水逸箫上了马车,邝冬寒刚想撩,车厢内我不阴不柔的开口,“邝掌柜要去哪里啊?”邝冬寒额头登时冒出斗大的汗珠,黑着脸刚要上了马车,我道:“别忘了,把天心给我带来!”邝冬寒心下无奈仰天长啸,我怎么摊上这么一个龇牙必报的小友啊!
  车厢内水逸箫看着邝冬寒忙的不亦乐乎,暗暗地舒了一口气,我慧黠的捕捉到了这一动作,头枕在手上把腿搭在水逸箫身上淡幽幽的开口,“说吧,你怎么找到这的?别跟我说你是跟着马车来的,轩辕庄的护卫也不是吃软饭的!”
  水逸箫身体突然僵住,见我成竹在胸的模样心下震撼,难道她知道了不成?水逸箫正襟危坐看不出异常,不过这在我看来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还不说?我这是在给你机会!”水逸箫心头陡凉,呃看样子他必须弃车保帅了,“好吧,我是跟着邝冬寒的虫蛊找到你的。”
  “虫蛊!”我一蹦有三尺高,“诶哟!好痛!”揉着头,还不忘骂着轩辕暗,你家马车顶棚就不能高点!看我的反应水逸箫就知道,自己这算是不打自招了,无限懊恼之际就听见一声,“邝冬寒,你给老娘死上来!”没过一会儿邝冬寒就抱着被点了昏穴的天心颠了上来。一上车,就看我铁青的脸,而水逸箫的脸色也是极其难看,邝冬寒心下陡凉,完了这次要遭殃了。
  “呃,天热各位喝杯茶消消气!”邝冬寒一脸讨好的递上茶杯,我问道:“你在我身上下了什么虫子!”一想到我身体里有只虫子,我就——突然感觉右臂麻酥酥的,我赶紧指着他道:“快给我弄出来啊,什么玩应!”
  我的激烈动作找来邝冬寒的一记白眼,大姐你那是压麻了好嘛?要是虫蛊这么容易就被发现,那还是门绝学吗?水逸箫搂紧了我,我下意识的弹开,“你干嘛?”水逸箫茫然的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我也不知道啊!”
  邝冬寒突然大笑,“好啊,好啊!老夫的同心蛊没有给错人!”“同心蛊?”我和水逸箫一同念出它的名字,出奇的一致,以至于我们二人都面面相觑,邝冬寒道:“此蛊名为同心蛊一蛊两只,只有遇到死生契阔之恋才会唤醒此蛊,水皇之所以能准确无误的找到小友,就是这虫子的功劳”
  “原来如此。”水逸箫虽然和邝冬寒提到过,但还是这般清楚了解,原来心底驱使的方向就是心爱人所在的地方,而我在听到邝冬寒的解释后,心里释怀了好多,其实种上这个也没什么不好的嘛,看着邝冬寒委屈的模样,我拍了一下他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给你讲讲,你们的祖宗希腊神话怎么样?”邝冬寒变脸之快让人汗颜。
  水逸箫一侧犹听天书,他用假寐无声的抗议,涟衫你就这么把你的夫君扔在一边?什么普罗米修斯!那是谁啊,啥怪人起这名,啥,阿波罗?那玩应能吃不……
作者有话要说:  

☆、(七十)下来,换骆驼!

  在唾沫横飞了一宿之后,水逸箫宠溺的拂过额前的碎发,把我的头覆在他的肩头,揽着女子的身体,他觉得天下幸福莫过于此,“你爱她?”或许面对这一刻,她觉得身为夜凌云的隐卫该说些什么,水逸箫早就知道天心解了穴道,搂着我的身子,轻声又坚定无比的道:“很爱很爱!”
  天心复而看向睡熟了的我,“她好幸福,不是吗?”想想自己若夜凌云能像这般对自己,自己死而无憾。
  对上天心的眸子,他忽然明白了水涟衫的心肠,面前的女子太过像她,凤凰涅盘浴火重生吗?涟衫亏你想得出!看着水逸箫闪烁不定的眸子,天心好似拽着救命稻草般开口,“求求你放我走!”水逸箫节拍一致的摸着我的头发,淡幽幽的道:“放你去告诉夜凌云吗?这件事逸箫没有决定权。”对于夜凌云,他一直是尊重她的。
  天心眸子突然一紧,“逸箫?你是水逸箫!”水逸箫继续着动作不回答也不肯定,天心自顾自的道:“是啊,若说这世上能和他抗衡的也就只有水皇水逸箫。”
  躺在他肩头的我躺下泪来,染湿了他的青衫,“涟衫,醒了?”他和她的话,我听在耳里,记得六年前悬崖,我说这是一个男尊女卑的时代,是一个男人犯任何错都不会追究,女人只能容忍的时代,可是他——这个男人超越了时代,给予我最大的依偎,他是我一生的良人,也只有他能陪我共度一生。
  抬头,对上天心的眼,“我不会杀夜凌云,那是因为他罪不至死,毕竟——那件事我也有责任,但他要为做过的事付出代价!”“什么代价!”从身边流游的寒意震慑了天心,作为夜凌云的隐卫她知道这样的戾气,她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
  复而看向水逸箫,“楼兰覆灭,成为我大水的领土!”我想对于子雅的经济观我游刃有余,从经济基础化解上层建筑,夜凌云打压商业无异于自掘坟墓。
  水逸箫的手指穿过我的长发,将我的头重重的揽在胸前,“涟衫,你知道我无需这些,我——”将他的声音吞入口中,捧着他的脸,这样的男子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睛,为什么看不到他的好?一想到这些年逸箫因为我所受的苦,我的心揪的难受,“是我欠你的,今生涟衫只为你!”
  天心看的红了眼睛,“看来你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颗星,却也伤了另一个人的。”她的嘴角泛着凄苦她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对于夜凌云她还是颇有自信,她知道夜凌云不是个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人。
  手指点触降唇,“我从未想过单凭一己之身劝说夜凌云,夜凌云早已不得民心,你在楼兰这么久知道商业对楼兰的重要性,可夜凌云是怎么做的你心中有数,为了垄权他不禁失了朝中夜浅芳的支持,至于楼兰的经济命脉商业——我早已传信给江记的盟主,让她低价收购了楼兰一半的店铺,你觉得夜凌云凭什么跟我斗?”
  不止天心,水逸箫亦惊诧不已,邝冬寒姗姗来迟揉着睡眼迷茫的看着三人,我掀开窗帘,看着远处茫茫的大漠,走出了滨河的流域,景色立刻被大漠取代,我插过话去,“该骑骆驼了。”
  天心的身体已经石化,若按此女的说法楼兰焉有国在?她不明白夜凌云究竟犯了什么过错,让她恨到用一个国家陪葬?水逸箫凝视着我的双眼,那双眸子里蹦出的精光,超越了日月江河,他这时才明白,这江山是她不要,如若不然,山河早已易主。
  “用一身倾一国。”天心知道自己倾尽一生都达不到面前女子的高度,她心机之深天心窥探不到,她要杀自己,自己焉有命在?
  “倾国啊?”抚着自己的脸,“我并不觉得自己倾国倾城,比我能倾国的人大有人在,是不?”我饶有深意的挑挑眉,水逸箫知道我指的是谁,呵,沈月牙呗!若论倾国谁比得上她?正所谓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只可惜天妒红颜啊!”我一幅悲天悯人的模样,水逸箫苦着脸,不带这样的!
  随后我看向天心,“我可不是褒姒、妺喜之流,以色事他人,色衰而爱迟,夜凌云爱的只不过是心里的影子,与我何干?”厌倦了谁是谁的替身这个问题,于夜凌云之前的爱早已不复,就在他亲口说出爱的那个小女孩的时候,一切都不可挽回。
  马车骤然停下,帘外传来淡颜的声音,“下来,换骆驼!”
作者有话要说:  

☆、(七十一)行,水涟衫你够狠!

  一改深沉的脸色,我欢呼雀跃的骑上了骆驼,轩辕暗看我一幅‘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嗤笑的瞥眼,我拱着琼鼻本来就没有骑过骆驼嘛,高兴还不让啊!
  天心看着我跳跃的背影,她茫然的站在那,刚才肃然霸气的女人宛如一个孩童般天真烂漫,“你说哪一个是她真实的一面?”不知不觉水逸箫已出现在她身后,看着骑在骆驼上的我执鞭挥扬,他随我笑而笑,“那个都是她,都是真实的!”不再理会身边的天心,看她笑的这么开心,他怎能错过?翻身一跃我恻然回头,唇已被他封住。
  “喂,你们卸磨杀驴啊!”邝冬寒一路小颠的跑来,轩辕暗一行人早已骑上骆驼向古城拔进,看着我和水逸箫的骆驼渐行渐远,他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怎奈他肉大身沉,骑马都费劲的他,对于骑骆驼已经不抱希望了!天心看着如此滑稽的邝冬寒莞尔一笑,提着邝冬寒跃上了骆驼,而后飞身至另一只,牵着邝冬寒的骆驼,“走吧!”
  邝冬寒愣在当场,“你——你不是……”天心当然知道他指的什么,“我要是瞎子,你还能赶上他们?”天心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她可不想多事,既然水涟衫没有再封她的穴道,自己就好好利用这一点。
  邝冬寒也知道眼下再也只能靠她追上大部队,也没再说什么,反正他若对自己不利,自己又都是办法对付她。眼看就要赶上大部队的时候,天心突然慢下速度,这让邝冬寒嗅到了危险的味道,松开缰绳,天心道:“就送你到这,生死有命,身为隐卫我必须回去!”邝冬寒早就料到天心定有此举,一幅悠悠然的开口道:“本性不坏又忠于旧主,就算知道楼兰气数将尽,却也誓死追随,看来涟衫没看错人。”
  天心的眸色骤然紧锁,“你说什么?”邝冬寒闲适的开口,“你觉得涟衫就这么贪玩,把你这个心腹大患和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单独留在这?”天心挑着眼,感知着周围确无人息之后,开口,“故弄玄虚!”
  “是不是故弄玄虚,你试试就知道了!”邝冬寒手间一挑,那种撕心裂肺的痛由小腹漫至周身,天心的脸色很快变白,额间渗出汗滴,邝冬寒见天心吃够了苦头收了手,“我早在你昏迷的时候下了蛊,你还是听涟衫小友的话吧,她说过你很像她年轻的自己。”
  天心突然不顾一切的喊道:“可是她要伤害我爱的人,如果他因为我的据实不报而死,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若他真死了,我绝不会独活!”
  身体还隐隐的作痛,“你们休想利用我做任何伤害主人的事,虫蛊是吗?如果我死了呢?蛊还有作用吗?”在成为夜凌云隐卫的那一天,她早就做好了为他而死的准备。
  邝冬寒摇摇头表现的极为无奈,这丫头太倔,是个认死理的人,此番他临危受命看来这任务不好办啊!“不管怎么说,你跟着大部队先到古城,之后在考虑去留。”此刻邝冬寒也管不了许多,只要不让他在自己手里出事就万事大吉。
  天心横在颈上的弯月刀骤然脱手,面上尽是颓废之色,她从来没有这么看不起自己过,被敌人要挟,自己的性命居然是因为敌人一念之仁留下的,嘴角嘲讽之色渐现,只可惜嘲笑的却是自己。拾起地上被风沙掩埋的弯月刀,用尽身上所有的力气策骆驼,仅用了一盏茶就追上了和水逸箫共成一骆驼我。
  我咧开了樱唇,标准的露出八颗牙齿,邝冬寒一脸苦相的看着我,心里可骂开了花,有你这样的吗?真是重色轻友!我掠过邝冬寒的鄙视,有意看过天心,她眉宇深深埋藏的隐忧,让我有些担忧,此人对夜凌云的忠心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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