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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两江湖之绝顶-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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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我住,就种红荷。”唐且芳打着扇子笑,“你么,种白荷吧。”
    那时他嘴里还含着酸梅汤,含含糊糊,唐从容并没有听太清。
    奇怪,隔了这些年,回想起来,反而这样清晰。
    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神情,清晰地记得那时的阳光,窗外荷花扶摇,清香扑鼻。
    这样想下去,有时会微笑起来,而不自知。自回忆里抬起头来的时候,忽然又感伤。然而无论如何,现在他已经可以回忆。
    唐且芳刚离开的时候,他甚至不能听到别人听起这三个字。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一锤一锤,砸在胸膛上,眼前冒出金星。
    他起身去找唐玉常,督促十三骑的进度。
    月深红的进步胜过其他弟子许多,唐玉常道:“操练结束之后,她一个人常常练到深夜,第二天又第一个来。”
    言下颇有唏嘘之意,当初他最反对女子进十三骑,而今才知,原来有些女子更胜男子。
    唐从容微微点头。
    他亲眼看到过,月深红在无人的练功场上练功,练到累极的时候,伏在地上痛哭。
    他知道她为什么哭,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刻苦。
    那一夜的月色真凄凉。
    那时的月深红蓦然看到人影,哭声顿时收住,待看见那个人影是唐从容,她站起来行礼。
    “不必多礼。”
    他的声音轻且淡,似有莲香。
    这声音月深红多熟悉,唐且芳时常模仿给她听,终于她也会模仿,于是,她用同样的声音,道:“家主深夜到此,有事吗?”
    唐从容身子轻轻一颤,常人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在别人耳中是什么样子,他却是再熟悉不过。在学易容术的时候,两人互换容貌与声音,唐且芳就是唐从容,唐从容就是唐且芳。这时忽然听到这样的声音,那样钝钝的痛楚又来了,他微微吸了口气,“你怎么” 
第六十五章
 
    “是他教我的。麒 麟小 说 70xs。 ”月深红脸上还有泪痕,凄然一笑,“你忘了他曾教过我易容吗?”
    夜风这样冷,唐从容的指尖轻颤,“是这样吗?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家主不休息吗——”
    一句话没有说完,一道寒芒擦着她的发梢飞过,碰掉了发簪,头发散落下来。
    “不要用这样的声音跟我说话。”唐从容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有些飘忽,淡淡的却不容人抗拒。
    月深红忽然笑了起来,笑得大声极了,“那么,用这种声音吗——”
    花漫雨针抵在了她的眉心,唐从容的眸子剧烈动荡,月色倒映在里面,那是一个不可知的世界。平日里,这个世界风淡云轻,而今她终于看到他情绪失控的时候,她笑得更加欢快,“这是他的声音,我也学会了。你害怕听到这样的声音吗?你逼走了他,不,你逼死了他,唐从容,我恨你!”
    她的声音尖利,笑声疯狂,唐从容手中的针刺不下去了。
    这个女人因唐且芳而生出的痛苦,不会比自己少。
    他慢慢地收回手,看着她。
    她的眼中有深深的恨意,还有一种无法抹去的妒意在里面,她笑得更加欢畅,“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难道你在可怜我?我还没有可怜你呢,你每次来,都坐着他当初坐的位置,这样晚了,还来这里,怎么?你到这里来思念他吗?”
    “如果你再说下去,我不会手下留情。”唐从容淡淡道,“想想你的身份,据我所知,月通只有一子一女,月深蓝已废,月通已没有第二个指望。”
    月深红一僵。
    他说中了她的死穴。正是因为这一点,她才不能走遍江湖去找那个人,她才必须留在这里,必须留在这个地方面对所有回忆。
    “你是未来的青城掌门,肩上压着重担,不能有自己的人生。”唐从容的声音仍然是淡淡的,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哀伤在里面,“月深红,这样的滋味,我比你多尝十九年。”
    她眼中的狂执慢慢消失,只余悲伤。
    唐从容在她面前站着,夜风拂动他的衣摆,他的脸色看不出悲喜,眉目温婉。
    这样一张脸,她有多熟悉?她扮过无数次的唐从容,然而今日才知,唐从容就是唐从容,唯一能易容得像的,只有唐且芳。
    “如果你现在有空,跟我来吧。”唐从容说着,缓缓转过身。
    月深红跟上去。
    夜凉如水,他们往拂晓轩去。
    到院门口的时候,唐从容站住。
    门关着,里面的下人们都睡了吧。就那么静静站着,心上凄凉如梦,这门一推开,就是那来过无数遍的庭院,就是那见过无数遍的下人。拂晓轩的房屋布置,闭上眼睛都看得见。
    他轻轻伸出手,叩门。
    守夜的下人听了,连忙打开,嘴里还道:“领主回来——”说到这里怔住,“家主好。” 
第六十六章
 
    “他在闭关炼药,尚未出关。麒 麟小说 70 xs ”唐从容淡淡道,“你下去吧,不用伺候。”
    下人依言退下,他踏进院门。
    月色在树下投出阴影,屋子的轮廓安静又熟悉。
    唐从容轻轻地微笑。
    啊,一切都同从前一样。走进院门,往右转走廊,最里面的一间屋子。推开门,迎面就是一大巨大的镜子。
    屋子静静地等他走进来。空气里有无数的浮影,那是儿时的唐从容和唐且芳,往彼此脸上抹易容药物。忽然一时兴趣,给他加两撇胡子,他也毫不示弱,拿出一顶雪白的假发套在他头上。
    原来一切都还在,从来不曾消散。他们的影子全留在了这里,在这个夜晚,一寸一寸地苏醒。
    唐从容痴痴地看着。
    许久许久,才想起月深红,微微一顿,点上灯,“进来吧。”
    月深红忽然拿出手帕递给他。
    他愕然。
    手帕轻轻抚上他的脸,月深红的声音低哑:“你哭了,自己不知道吗?”
    唐从容才这瞧见自己在镜中的脸,已满是泪痕。
    他静静地擦了泪,声音仍然是淡淡的,只是喉头微有哽涩,“你试着改变自己的面貌,让我看看你已学到了哪里。”
    月深红便对着镜子易容,手势十分熟练,不到半刻,镜子里便显出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唐从容的眸子有些凄伤,“这是他教你的吗?”
    “是,他只教我化这一张脸。每一天,我扮成你,陪他说话,吃饭,他会像孩子似的依恋我,即使我练功他也在一旁看着。”月深红看着他,“后来,他不教我了,我还时常会易容成你的样子,你看,像吗?”
    “像。”唐从容说着,眼中泪水竟似又要流下来,自己吸了一口气,将这酸楚的情绪倒回去,“但是模仿一个人,容貌反在其次,举止神情才是最难的。”
    月深红怔怔道:“你要教我易容吗?”
    “你不想学吗?”
    月深红苍茫地一笑,“想,自然想。”
    于是月深红重新开始每天练完功便到拂晓轩的日子,起初在传功房到拂晓轩的路上会有种错觉,仿佛在那个房子见到的人会是唐且芳。
    唐从容和唐且芳的教法,如出一辙。完全一样的易容手法,完全一样教导,月深红恍惚觉得,教她的人是唐且芳。
    有一次,传功房的操练结束得比较早,她也比往常更早一点到拂轩晓,已经有人在屋子里,听到推门声,回过头来。
    月深红脑门“轰”地一响。
    那人微微一笑,笑意先是嘴角,再是眉梢,次后整张脸都焕出一层珠光。
    “唐大哥”月深红腿脚有些发软,往上一步,忽然看到他的手。
    他的手冰晶一般美丽,左手手腕到虎口,一枝娇艳欲滴的荷花。
    这是唐从容。
    月深红全身的力气都失去,软软地坐在了地上。 
第六十七章
 
    唐从容有些诧异,扶起她。麒 麟小说 70 xs 她心头跳得厉害,她终于明白了一件事,为什么跟唐从容在一起时,总有一种跟唐且芳在一起时的感觉。因为在她的面前,他们不是唐且芳或者唐从容,他们是同一个世界,他们是同一个人。
    这样的感觉,以前就有过,然而再也没有哪一次,会有这样清晰。因为唐从容,在做唐且芳。他好像已经融入了唐且芳体内,或者,把唐且芳藏进了他的身体里。月深红分不清楚,面前的到底是唐且芳还是唐从容。
    又或者,她对唐且芳和唐从容来说,都是一样的。都只是一个,让他们想起对方的人。
    月深红浑身发冷,冷过之后,出了一身汗。
    她清醒过来了。
    从遇见唐且芳起,她就好像走进了一个梦境。他的神采,他的声音,他的笑,他的举止,从栈道下救她下来的感觉,珠冠流苏触到脸上的冰凉圆润一切都是她做的一场幻梦,他的一切,从来不是为她而发,他是为了唐从容。
    他快乐,是为唐从容。他悲伤,是为唐从容。
    唐从容也一样,去传功房,是为唐且芳。教她易容,也是为唐且芳。
    这两个人之间,从来,一直,永远,都不会有别人的位置。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到了秋天,唐从容得到绿离披的消息,要出趟远门。
    唐从容带上云罗障,撑开来,任谁绝对想不到这就是传说中的云罗障。
    修真的宝物,凡人不能启用,只能用来当盾牌,或者当伞。
    出发的那天,秋雨绵绵。
    宽大的八人轿去向药王谷。
    唐从容花了许多工夫才打听到,绿离披生长在苗疆的鱼蓝山上,每隔十二年的八月十五就是摘采之时。这样的至宝觑觎的人一定不少,他早命弟子在山下察看,等到八月便亲自动身。哪知在七月十五便被人捷足先登。那人名叫莫行南,是问武院辛卯年身刃状元,号称少年第一高手。
    绿离披即已有主,也只得罢手。谁知此刻又传来消息,莫行南与新婚夫人一起将绿离披送给央落雪。
    到达药王谷已是半个月后,唐从容先在谷外小镇落脚,抬轿弟子另在一桌吃饭,他只要了粥和小菜。
    客栈人杂,坐在他旁边一桌的是几个肤色黧黑的男女,着蓝衣,女子手上戴了一连串的银镯。那几人不时望向唐从容,眼中有惊异之色。
    这里靠近药王谷,出入见到武林中人也不是什么罕事。唐从容只是淡淡地瞧了一眼便没有再看。
    那桌人的骚动却越来越大,一名女子低喝:“别动!别动!干什么!”
    一名男子小声道:“那是血蛇的母血,难怪银练惊动。”
    一人道:“看他这种天气便穿狐裘,一定是个病弱公子,不如我们趁此把血蛇母血拿到手,再加上绿离披——” 
第六十八章
 
    “住口。麒 麟小说 70 xs ”原先男子道,“那人能将蛇血化入肌肤,绝非等闲之辈。此行只须拿回绿离披,不许另生他事。”
    他们说的是苗疆话,声音虽低却还是落到了唐从容耳朵里。当年唐且芳好奇苗疆毒物,曾经请过一名苗疆蛊师到唐门做客,苗疆话两人都懂一些。此刻听到这些话,唐从容眉头微皱,立刻吩咐起程。
    药王谷看上去不过是个平常的山谷,隐约看得见几角飞檐,然而到了这个时节,谷中仍然奇花烂漫,香气扑鼻,一路走进去,空气中浮动着花香与清苦的药香,混成一种无法言喻的特殊味道,超尘脱俗。
    一见到央落雪,唐从容吃了一惊,“你怎么回事?”
    一年不见,央落雪的头发竟已全白。
    “生病了。”央落雪轻描淡写地带过,“禁苑有事,我不能多聊,有事快说。”
    唐从容便把苗疆一行人的事说了,央落雪听完,道:“药王谷内根本没有绿离披。”
    唐从容怔住。
    “莫行南夫妇双双中了奇毒,绿离披,我已经用在他们身上了。”央落雪说得很简单,“绿离披是光阴教的圣物,看来,来的是光阴教的人。”
    光阴教是化外之教,不受阅微阁管束,相来与中原武林秋毫无犯。
    但是圣物被夺,显然不是一句“绿离披已经被用了”就可以打发的。
    而药王谷里大部分都是医者,极少人会武功,就算会,也只和央落雪差不多。
    两下里还没有商量一名弟子急急走来,“大师兄,禁苑又震动起来!”
    央落雪眉间掠过一丝急迫之色,“从容,我很抱歉没能将绿离披留给你。此事与你无关,你快回唐门。”说罢,急急地去了。
    唐从容望着他匆匆进入雨幕的背影,忽然低低一叹。
    撑起云罗障,走向谷口。
    他不知道,在云罗障撑开的一刹那,药王谷的禁苑之中,又一次传来震动,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得剧烈。
    秋风秋雨正凄迷。
    八名弟子跟随在他身后。
    唐从容道:“你们进谷去,让大夫和病人撤离。”
    弟子领命,却有一人站着不动。
    “你怎么不去?”
    “我在这里陪家主。”
    唐从容只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唐昆沙。”
    唐从容没有再说话,握紧了云罗障的伞柄。
    能不能拦住光阴教的人,他自己也没有把握。
    但他有母蛇血,等闲毒物不能近身,又有云罗障,刀枪不入,幸许会有几分胜算。
    他忽然从怀中掏出药囊,倒出几颗药丸。
    唐昆沙大吃一惊,“从——”蓦然又止住,但那又惊又恐的眼神已经落在唐从容眼里。唐从容服了几颗回春丸,腹内有热气轻轻涌动,闭了闭眼,忽地睁开眼,盯在唐昆沙身上,那眼神,那声音,竟令他不能开口,“你——” 
第六十九章
 
    然而没有时间多问,光阴教的人,幽然而至,没有一丝声响,仿若鬼魅。麒 麟小说 70 xs
    “阁下是药王谷的人吗?”为首的男子道,“我是光阴教左护法阿若树,要找央落雪。”
    “你们要找绿离披是吗?”唐从容淡淡道,“绿离披已经用在了莫行南身上,这里没有。”
    光阴教众人交换一个眼色,俱知在客栈说的话被眼前这个穿狐裘的温婉男子听了去,阿若树冷冷一笑,“我们教主每十二年须服绿离披,无论如何,你都得把绿离披交出来,不然——”
    他话未说完,身边女子忽然发出一声惊叫,她腰间的竹筒竟然破裂,一道银光飞似的袭来,唐从容翩然掠开。忽听唐昆沙大声道:“小心!那是银练!”
    那抹银光忽然在半空拐了个弯,如附骨之蛆,向唐从容飞来。
    唐从容吃了一惊,他轻功高妙,堪称一流,连换了几次身法,居然甩不脱它。而也看清了,这不是什么暗器,而是一条蛇。
    一条长了翅膀的小银蛇,它浮在空中,一直盯着他的左手。那模样就像一个饥饿的人看到了食物。
    唐从容脑子里轰然一响,他想起来了,这东西,曾经古毒物记载上看到过,飞蛇银练,嗜吸毒血。
    母蛇血在它眼中正是鲜美到极点的食物。
    唐从容被它追得无法转身,忽然将伞面一张,银练撞在云罗障上,趁这一线之机,一枚花漫雨针射了出去。
    针身冰冷,擦着银练翅膀掠过,银练竟通人性,意识到眼前这人不是简简单单的食物,蓦然止住追击,静静地悬在半空,似是在寻找可趁之机。
    光阴教一行八人,左护法那养银练的女子留下来对付唐从容,另外六人径直向药王谷掠去,唐昆沙双袖如蝶一般轻扬,在谷口留下一层淡红药粉,低低一笑,“你们难道看不见,还有我吗?”
    六人都是使毒的大行家,一见这药粉,大吃一惊,纷纷后退,才知这轿夫不是一般人物。
    阿若树低声向银练女道:“你看那把伞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银练女极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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